逐渐升温的房间漏出一丝甜腻的低吟,芬克斯握着诺蓝细腻柔嫩的腰肢,忍不住俯身吻他。
眉毛、眼睛、鼻尖……一路吻下去。
“难受吗?”他吻去诺蓝眼角将将要凝结成珠的泪花,担忧的问他。
“不难受……”诺蓝乖巧的摇头,小脸红扑扑的,鬓角的头发都被濡湿了,凌乱的贴在脸侧,惹人爱怜。
芬克斯放下心来,他一直怕不在发情期会给诺蓝带来什么伤害。
或者,根本有违他的意愿。
“那舒服吗?”芬克斯心中的顾虑被诺蓝驱散,挺着腰开始使坏。
上次发情期在诺蓝的全力配合下,他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他都了如指掌。
比如,他正在有意无意冲蹭的地方。
“嗯~不要这样……”诺蓝扭着腰满头细汗的挪动着企图逃跑。
不同于发情期,诺蓝这次很清醒,非常清醒。身体里像是藏着某个小开关,芬克斯坏坏的在开关那里游弋,逗得他小腹又酸又胀,所有的神经都集中于那一点。
“不要哪样?这样吗?”芬克斯的双手牢牢的固定着他腰,使坏的往上用力一顶。
诺蓝克制不住的惊叫一声,痉挛的脚指头都蜷缩起来。
……
卢卡气愤的站在二层甲板上,此时船上静悄悄的,一点细微的响声都听得到,何况房间的隔音效果一点也不好!
小人鱼甜腻的嗓音时不时随着海风呼啸传入他的耳朵,弄得他身下也直挺起来。
芬克斯最后一次释放,他抱起浑身软成棉花糖的诺蓝,抖着枕头把珍珠全都弄到一边,然后和他一起躺下去。
“乖,睡一会儿,我抱着你。”
“嗯,”诺蓝躺在他的胸口,揉了揉碧蓝的眼睛,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诺蓝好困哦……”
“睡吧,睡吧。”芬克斯心疼的轻拍他的后背。
诺蓝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他往身边看了看,芬克斯还睡着。
诺蓝蹑手蹑脚的起身,腰臀有些酸胀,他伸手捏了捏腰,穿好衣服推门出去。
“早上好啊诺蓝。”红鼻子的肯特嘴里叼着面包正准备爬上了望台值守,见诺蓝出来,友好的跟他打招呼。
“肯特!”诺蓝高兴的跑过去拥抱他,“你醒了太好了!”
肯特被他抱的浑身僵硬,他左右看看,这时候甲板上除了几个打盹的,没有其他人了。
呼……被船长看到会把他揍一顿的吧,绝对会!
只不过,肯特看着一脸真挚的诺蓝,心中蓦地塌下去一块。
哪怕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见到他这样纯净的眼睛也会瞬间温柔下来吧……肯特忍住想摸他头发的冲动,笑着说,“嗯,大家都醒了。术士和卢卡都说了,是你救了大家,谢谢你诺蓝。”
诺蓝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不是诺蓝一个人啦,法比做了很厉害的药粉,灰眼睛也帮忙了,还有芬克斯,他烧了黑蝙蝠号才把我们从雨区带出来的。”
“嗯嗯,也谢谢他们。”
跟诺蓝闲聊了几句,肯特就上了了望台。
诺蓝在甲板上看了会儿寂静的海,肚子就咕咕叫起来。
他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吃东西,好饿哦。
“布莱克,有吃的吗?”诺蓝从厨房门口探出一个头,布莱克一转身就看到了这个小可爱。
“有,刚出炉的面包和炸鱼排,诺蓝想吃哪个?”布莱克把沾满面粉的手往围裙上擦了擦,拿出一份冒着腾腾热气的硬壳面包和炸鱼排。
诺蓝走进去,笑眯眯的指着炸鱼排。
“好,这个给你。”布莱克在盘子里放了一副刀叉。
厨房里没有吃饭的地方,布莱克搬了张桌子,让他去甲板上。
刚出炉的炸鱼排又酥又脆,诺蓝大快朵颐。
布莱克给了他两块炸鱼排,诺蓝解决掉一块,正准备转战第二块的时候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令人晕眩的画面。
站在了望台上的肯特听到甲板上一道金属落地的声音,往下垂头一看,诺蓝蹲在甲板上一副痛苦的样子,不远前是零落的金属餐盘和刀叉。
“诺蓝,你怎么了?”肯特慌忙爬下来扶起他。
“船……是船……”诺蓝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大口的喘息着。
“船?什么船?”肯特没听懂他说什么,只看他满头大汗,面色苍白,便扯着嗓子喊人,“芬克斯船长、艾米莉亚——”
昨天虽然所有人都安然无恙的醒来,但是身体状况显然没有之前好。芬克斯带着几个身体素质稍好的人值守了一夜,到后半夜天快亮时才睡下。
他睡的很安稳,没有一丝不好的预感,直到被肯特唤醒。
诺蓝不在身边。
芬克斯飞速起身,披了件外套就跑出去。
“怎么了?”芬克斯一推开门就看见肯特扶着脚步虚浮的诺蓝。
他跑过去,把人接到自己怀里。
“诺蓝,诺蓝你怎么了?”
“船……船……”
红色的十字旗……还有……绿色的裙摆……
诺蓝浑身冷汗津津,眼前的画面在他努力想看清的时候消失,那股眩晕感也同时散去。
“船?什么船?”芬克斯看向肯特,“附近有船吗?”
“没有,”肯特说,“我看了一早上,公海上一个黑点都没有。”
“好,你先去吧,我带诺蓝回去休息。”
肯特说没有,那诺蓝说的……芬克斯抱着诺蓝回到房间,艾米莉亚才提着药箱匆匆赶到。
“肯特,发生什么事了?你受伤了吗?”
“没,不是我,是诺蓝。”
“他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不过他现在被船长带去房间了。”
艾米莉亚点了点头,甲板上的风有点大,她快速的用头绳把披散的头发盘起来,走向芬克斯的房间。
“诺蓝,你好点了吗?”回到房间,芬克斯发现诺蓝的情况好了许多。
诺蓝点头,“嗯,不头晕了。”
“是因为昨天那样才不舒服的吗?”
“不是的。”诺蓝抓着他的手摇头,“跟芬克斯无关!”
昨天他那么热情却也那么克制,诺蓝好像渐渐懂了。
芬克斯是不是也好疼好疼他呀!
诺蓝原先以为他们是一样的,毕竟哥哥他们也只在特定的时间才会做那么亲密的事。
可人类好像不一样。
芬克斯那么喜欢,他看他的样子,像……像看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他的眼睛那么亮,比月亮还亮。
“我眼前刚刚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然后我头就开始晕,身体也很不舒服。”诺蓝爬到芬克斯怀里,坐在他的腿上。
“现在呢?”芬克斯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还有冷汗黏在上面,但是温度正常。
“现在没事啦,但是画面也消失了。好奇怪哦,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子的。”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诺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诺蓝拥有的天赋能力不少,又是之前没出现过的,关键是还让他不舒服。
芬克斯下意识觉得这肯定不是一件好事,更像是某种不详的征兆。
“芬克斯?诺蓝怎么样了?”艾米莉亚敲门问道。
芬克斯和诺蓝对视一眼说,“艾米莉亚,没事了,你回去吧。”
艾米莉亚在门外耸耸肩,提着医药箱走远了。
“你看到了什么?”芬克斯低声询问。
“一条船,很大。桅杆上绑着红十字旗,旗上还有一块蓝色,看不清……然后甲板上有绿色的曳地裙子。”
“红十字旗?蓝色?”芬克斯脑中一根弦立刻绷了起来。
糟了,是英国皇家海军!
白色旗帜上的红色十字条纹,以及左上角的蓝底米字旗。芬克斯用笔粗糙的画了一遍,诺蓝立刻点头称是。
“诺蓝,你先在房间休息,我出去一趟。”
“怎么了?”诺蓝看芬克斯脸色都变了。
“修·格兰治那个疯子可能来了。”
“我跟你一起去。”诺蓝跟着芬克斯一起下床,他没那么脆弱。
“嗯。”
芬克斯推开门,把甲板上值守的人全部唤醒,让他们去把船舱里的人都叫出来。
“怎么回事?”
这时天才刚亮,朝霞印在海水上,一片漂亮的暖橘色。
阿尔盖比打着哈欠,头发胡子一团乱。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连镜子都没照。
芬克斯把阿尔盖比拉到角落里耳语了几句,阿尔盖比原本慵懒的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要真是修·格兰治那个疯子就……”
“先做好是他们的打算吧。”芬克斯立在二层甲板的栏杆前,望着深蓝色的大海,目光有一丝颓靡。
第一次,他厌恶这种时时提心吊胆的生活。
冷清的甲板渐渐喧闹起来,芬克斯拍了拍栏杆,示意他们安静。
“今天召集大家,是想通知大家一件事。”
底下百把双眼睛全都望向他。
芬克斯目光沉稳,金色的头发在朝阳下折射这耀眼的光泽。
“大约一个月前,我们、不,准确来说是整个大西洋海盗都被盯上了。修·格兰治,你们都不陌生吧?”
修·格兰治!
那个疯子。
甲板上的海盗们面面相觑,表情一个个阴沉下来。
明天
“修,他们改变航向了。”塞薇娅听到远处的声音,眉头紧蹙。
这不应该,这里明明就是他们的必经之路,他们怎么会像长了眼睛一样突然转向变道?
“怎么会?难道他们发现我们了?”修·格兰治拿起望远镜,此刻的海面波光粼粼,四周除了时不时冒出头的几只海豚,什么也没有。
他们之间隔着几海里的距离,不可能被发现。
“会不会是他们临时起意?”
“不知道。”塞薇娅这样说着,心里却隐隐觉得真相远不止如此。
自她上了金丝雀号,向来是所向披靡,从未出错,但这个奇迹庇佑的恶魔人号却两次从她手下逃脱。
第一次可以说是意外,这次在几海里之外的躲避,一个“意外”显然说不过去。
“大人,现在怎么办?要追吗?”
“追!”
格兰治用 力的拍了一下栏杆,脸色阴沉如铁。
“船长,我们真的不去巴西地宫了?”夜深人静,阿尔盖比确定好航向,拿了两瓶酒走到站在船头吹风的芬克斯身边,给他一瓶。
芬克斯仰头喝了一口酒,道:“去,当然要去!”
“那我们这......也不是去巴西地宫的方向啊。”阿尔盖比看着平静的海面,低声嘟囔,“现在只有我们俩,我就直说了。白天那会儿都没看到金丝雀的一根羽毛,就匆忙转向,实在是很憋屈!”
“修·格兰治就是个疯子,他跟在我们屁股后头咬了多少年你不清楚?”
阿尔盖比灌了口闷酒,砸了咂嘴,好半天才说话:“大西洋乃至整个海洋海盗这么多,我就不明白了,修·格兰治怎么非要黏在我们屁股后头。”
“谁知道呢?”
头顶星光璀璨,明天看起来会是个好天气。芬克斯晃了晃手中的酒,转身回房。
“芬克斯,你回来啦!”诺蓝在木桶里摇了摇尾巴,冲他甜甜的笑,“诺蓝在看故事书,你要不要听?”
芬克斯放下酒瓶,把外套扔在角落的凳子上,搬了张椅子坐在木桶边:“你讲给我听。”
“好。”诺蓝把书放在他们俩都可以看见的地方,声情并茂的念。
小人鱼是个很会讲故事的人,即使那故事实在简单的要命,而且明显是写出来哄小孩儿的。
可从他口中念出来,却让人想要信服。
“......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就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好羡慕他们呀!虽然有坏女巫的阻挠,可他们勇敢的战胜了一切。”
诺蓝合上故事书,满眼憧憬,“芬克斯,我们也会像他们一样,对吗?”
芬克斯摸了一下他湿漉漉的头发,伸手拿了条干毛巾给他擦拭:“对。”
“我们还会生两个特别聪明可爱的宝宝!”
诺蓝两手托腮,仰望着芬克斯。他正低头给他擦头发,动作轻缓,十分温柔。
“我想给芬克斯生很多宝宝,很多很多……”
明知不可能,芬克斯还是忍不住笑:“不可以,那样诺蓝太辛苦了。你刚才不是说两个吗?就两个,不可以再多了。”
小人鱼撅起小嘴,不开心。
芬克斯低头亲他一口,他脸一红,把不开心忘得干干净净。
头发擦的差不多,芬克斯展开浴巾,把诺蓝从桶里抱出来。
小尾巴化成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上了床就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被子好软,芬克斯,真的超级软哦~”
芬克斯就着诺蓝刚才游了泳的水把身上擦洗干净,上床连鱼带被子抱在怀里。
“芬克斯,有坏人在追我们吗?”周围到处都是芬克斯的味道,诺蓝觉得很安心,也很安全。
他边说边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芬克斯冒出来的胡茬。刚长出来的胡茬很硬,有点点扎手,摸久了却莫名上瘾。
“算是,也不算是。”
“嗯?”芬克斯说的含糊,诺蓝仰头看他,碧蓝色的眼睛纯净无邪。
芬克斯忍不住亲了他一口:“对他来说,我们恶贯满盈。但对我们来说,他就是缠人的鱼鹰。”
“他...很厉害吗?”
在船上待久了,诺蓝学到了很多,包括察言观色。芬克斯转向就是示弱,今天船上好几个人都不满意他的决定。
甚至包括那个已经没有几颗牙的老约翰,他年事已高,还能在船上东奔西跑,也算是个奇迹。
“厉害。”芬克斯见诺蓝表情不对,接着道,“但我们更厉害。金丝雀号真正令我头疼的是他们的身份,跟皇家扯上关系非常危险……诺蓝不用担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保护好你。”
诺蓝一下笑了,从被子里钻出来缩进他怀里:“我知道啊。我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是我的英雄。”
“英雄?”
我一个臭名昭著的海盗,何德何能。芬克斯爱怜摸着他的头发,这单纯的没任何心眼的小东西。
太容易太容易上当受骗了。
他做的不够好的地方太多,小家伙这是选择性遗忘了么?
英雄……多么伟大正派而美好的词汇。
可惜,生来就不是形容他的。
“嗯哼~”小人鱼认真而俏皮的点头,“芬克斯,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是你给了我新的生命,让我认识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芬克斯心中一片柔软:“可我只是个海盗。”
“一个英俊的、勇敢的、正直的海盗。”诺蓝抱住他,听着他波涛般强有力的心跳,脸色微红,“不管未来怎么样,我都会一直跟着你、跟着奇迹庇佑的恶魔人号去冒险。芬克斯,你愿意带我去看更广阔的世界吗?”
“或许会很危险。”
“我不怕。”诺蓝道,“诺蓝已经不是那个只会靠芬克斯和大家保护的鱼了!我会射箭、会用剑……奥姆还教我用枪了。我也在变厉害,我会赶上大家的!芬克斯,我也可以保护你。”
“我为你感到骄傲。”芬克斯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诺蓝笑着打了个哈欠,芬克斯轻拍他的背,让他快睡。
“可是诺蓝还想说话。”
“乖,明天再说。”
“那好吧……”
白浪携着霞光扑向船头,远处天际乌云低下云脚,惊涛骇浪就在前方。风渐渐大了,肯特绑紧桅杆上的黑色骷髅旗,阿尔盖比稳掌船舵,恶魔人号劈波斩浪,无所畏惧。
无论明天会怎样,奇迹庇佑的恶魔人号永远向前!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