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接完儿子就迫不及待地跟初恋去酒店谈合同。
中途林城支开儿子让他替自己买烟。
儿子因为他的烟味哮喘发作倒在路上，被货车碾成肉泥。
我赶到的时候，他唯一完整的小手上还捏着购物袋。
儿童手表里，是妻子初恋发来计生用品的照片。
以及一条文字消息：
【买这个回来。】
当天晚上，我给妻子发去离婚协议。
她回了我一张签完字合同的照片。
“别无理取闹，我在工作。”
1
我中断会议赶到医院里，连儿子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只有白布盖着的尸体，已经看不出人样。
医护人员纷纷安慰让我节哀。
我联系不上江妍，只能独自处理儿子的后事。
结束后，为了儿子戒烟五年的我坐在客厅里，抽完了一整包烟。
茶几上摆着儿子的手表，和我打印出来签完字的离婚协议。
在最后一支烟燃烬时，妻子江妍终于开门进来。
她闻见客厅里呛鼻的烟味，厌恶地拧眉看着我。
“你抽这么多干什么？犯什么病了？我不就是出去谈个合同吗？你甩什么脸色？”
我还真是犯病了。
不然不可能他妈的瞎了眼跟她结婚！
为了散烟味，她将房门敞开，弯腰换鞋后走进来。
腿上早晨出门还在的丝袜此刻已经没了踪影。
我唇角勾起冷笑，心底的爱意彻底散尽。
江妍走到茶几上拿起杯子，准备喝水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于是紧抿着唇转头冷声道：“我辛苦一晚上了你不给我倒杯水？接走儿子也不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差点就报警了？”
我沉着脸，没回应她的问题，只问了一句：“你忙的看不见我发的消息吗？”
闻言，她眉头皱的更紧。
“我不是给你看了合同的照片吗？忙着谈合作你发什么神经？”
“行了我知道冷落儿子了，我一会去给儿子道歉可以总行了吧？忙活一晚上我已经很累了，你别再找事了。”
说完后她从脚下的购物袋里取出一个盒子扔到我面前。
是限量版的打火机。
看着她无所谓的嘴脸，我忽然气的笑出了声。
我笑自己的愚蠢，也笑自己的眼瞎。
一夜没睡，我刷烂了林城的朋友圈。
在一年前他生日那天的动态里，照片上就出现过这个一模一样的包装盒。
没想到隔了一年，这个东西还能出现在我面前。
儿子从出生就有哮喘，我已经戒烟五年了，她到今天还在给我送这个打火机！
我懒得跟她掰扯，现在除了离婚，我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可没想到江妍看见我冷脸，竟然恶人先告状。
“你什么态度？你不说一声就带走儿子，你知道昨晚等儿子送烟等的合作商都发火了，要不是我们之前有点交情，你以为这合同能签下来？”
“对，你们交情确实好，床上的交情更好，没儿子送货，昨晚是不是差点没办成事？”
我讥讽的声音呛的她燃起怒意。
江妍低头从包里取出昨晚的合同用力摔在我脸上。
锋利的纸张几乎是擦着我的眼球掉落在地。
“你阴阳怪气的给谁看？当初我进公司是你自己答应的！”
“离婚吧，江妍，别说了。”
我伸手揉了揉发胀的眉眼。
她听完立刻面色阴沉，厉声道：“当初结婚是你跪下求我的，现在想离婚，可以啊，你跟儿子一起跪下求我，我就给你签字！否则你想都不要想！”
话落，她怒气冲冲地回了卧室，门被她摔的震天响。
从前每次生气她开启冷战，都是我卑躬屈膝地送上一堆礼物求和好。
接着，她穿着我买的裙子，喷着我送的香水，去和林城心满意足地约会，回来时就能在儿子面前重新变回那个温柔的母亲。
从前为了儿子，我可以忍受。
可现在忍来忍去，儿子都忍没了。
我不知道自己这些年的忍耐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将协议留在茶几上，我收拾了儿子的遗物后离开了那个家。
2
结婚前，我就追了江妍整整七年。
我看着她追逐林城的背影，无数次黯然神伤，最后终于决定了要放弃。
她却在我准备离开的那天忽然改口，直接提出了结婚的请求。
我激动到浑身发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只有一个条件，让我把公司里和林家的合作全权交给她处理。
我以为是自己的真诚感动了她，对她提的条件都欣然答应。
我为江妍举办了全市最豪华的婚礼。
那天，却是她的初恋林城替代她的家人出席。
我脚步顿在原地，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她什么意思。
那是她第一次对我冷脸。
“都答应和你结婚了，还能有什么意思？我家里人离得远，就这一个朋友，这你也要多想的话，我们的婚就没必要结了。”
她精准地掐住了我的命脉。
知道我为了和她在一起，可以舍弃自己的自尊。
我选择了沉默忍耐。
婚礼终于在诡异的气氛下走完全程。
新娘脸上却没有半分笑意。
我一个人敬酒，替她给所有人解释的时候，她已经穿着婚纱坐上了和林城离开的车。
新婚之夜，手机上只有她发来的一句冰冷的文字。
【林城身体不舒服，我送他去医院看看。】
不知道是市里的哪家医院，竟然连病床都是洁白的双人床。
匿名号码给我发来二人甜蜜的合照，我看着江妍熟睡的脸，唇角还弯起甜蜜的弧度。
那一刻我才明白。
我不过是他们感情里的玩物，像个笑话。
林城接管家里的事业，却在生意上处处都被我压一头。
他从江妍这里找到了平衡的方法。
于是对我竭尽所能的羞辱。
我不甘心地给江妍发去无数条消息。
打了数不清的电话。
全部石沉大海。
第二天回来时，她沉着脸开机，面对我的质问，只有冷声回应。
“我不是说了在医院吗？医院哪有地方让我充电?你没必要这么无理取闹吧？不行就离婚。”
哪有人刚刚办完婚礼，第二天就离婚的？
这种负面新闻对公司造成的恶劣影响足以致命。
于是我又一次忍了下来。
她接受和林家的合作后，在利益方面不断割舍让步，她或许以为我不知情，但更可能的是她根本不在乎我的态度。
我一次次忍耐，总寄希望于她有一天能看清林城真正的嘴脸。
可没想到这把双刃剑最先刺穿的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