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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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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 惊见魔珠

书籍名:《平定传奇》    作者:云翔天下


舔了舔嘴唇,紧了紧手中的刀,随着马蹄声的接近天宇知道目标即将出现。转头看了看一起躲在树林里的同伴,从他们的脸上可以看出他们心中的紧张和不安。的确,这次行动危险性非常大。他们的目标是白水城中第一大帮水月门的车队。

        作为白水城中几十年来的第一大帮派,水月门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白水河航运给他们带来的财富使得其他为生存苦苦挣扎的帮派眼红。然而在它强大的实力面前,几十年来敢于触动它利益的十几股大小势力都灰飞湮灭,这更加巩固了它的地位。可是自从水月门第八任门主江寒上任以来,水月门除了在航运业上大有发展外,还将触角深入到了其他各个行业,并凭借其雄厚的财力和强大的武力快速霸占了许多原来属于其他帮派的市场。眼看着自己的利益被逐步蚕食,不少帮派都开始反抗,开始反击。但是结果往往都是灭亡或被吞并。在此情况下其他的帮派大都抱着过一天算一天的心态混着日子。

        一条消息打破了这极为不平衡的平静。传说江寒将成为心之国的伯爵并很可能被任命为白水城的城主。以江寒的野心,谁都知道他拜爵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统一白水城中的帮派势力。拥有官方的力量后他将毫无顾及。那个时候摆在其他帮派面前的只有一条路:消失。

        不甘心的等死的帮派都纷纷开始行动。白水城中三个最有实力的帮派也放弃成见联合起来。这次刺杀行动就是他们的联合行动。天宇所在的白水帮可以说是对水月门最仇视的帮派。在航运业被水月门垄断前整个水道贸易白水帮占了六成,可是到现在它所占的份额不到一成。其他两个帮派是经营陆上保镖的保义门和经营白水城内赌场妓院的花怜盟。

        近日他们得到消息,将有一重要人物由青云到白水城,白水帮派了重兵保护此人。三帮相信如果能够除掉或者劫持此人,将对白水帮,对江寒造成巨大的打击。

        轻轻的咒语声从身后响起,天宇知道那是他不明身份的魔法士在聚集灵力。这几个不属于三个帮派的魔法士听说是从别处请来帮助他们的,至于他们来至何地,为什么而来,这大概除了三帮的首脑外没有别的人知道。天宇还记得当这几个魔法士出现在他们面前时给他们带来的震惊。

        自从驱魔战争以来,神的离去使所有神战士的铠甲消失,神将的铠甲则脱落成实物。魔法师的力量更是大大降低,法师积蓄灵力所需时间大幅度增加,让他们与战士的战斗中几乎毫无取胜的机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学魔法的人越来越少,独自学魔行走于大陆的魔法师已不再出现,各国的魔法学院纷纷关门,魔法军队纷纷解散,仅有神国仍然保留着魔法部队编制,至于私人培养魔法师更是少之又少,巨大的钱财投入是一个方面的阻力,主要还是法师的能力无法让人满意。然而世事矛盾,法师一系的凋零,使魔法日渐神秘,人们抗防魔法的能力和意识都在消退,这客观的增加了魔法师的杀伤力。就如很多奇招怪术一样,魔法师也因神秘而变得强大。

        几个魔法士的出现使得本来对于这次行动都不抱什么希望的天宇他们多了几分信心,虽然这几人都只是魔法士,和魔法师还有很大的距离。

        近了,近了。随着百余人的队伍进入视线,众人的神经也都绷到了最紧。

        江寒是心之国三大高手之一,虽然未进入过三十年一评的大陆二十大高手行列,但在整个平定大陆上绝对算是超一流的高手,其手下更是高手如云,特别是江寒设的白袍武士堂,均是重金招请的江湖高手,各个身手一流,现在天宇的视线中的车马队中就有四个白袍武士。

        随着白水帮副帮主韩吕的一个手势,天宇等六十个白水帮的弟子纷纷将刀插在地上,从背后取下弓箭,弯弓搭箭箭头直指即将行过的马车队。由于成年在水上讨生计,白水帮弟子对于水战利器‘弓箭’都运用纯熟。

        车马队突然减慢速度,队型也开始收拢,骑士们都露出警惕的眼神。很明显队伍中的高手发现了异样的气氛。并且传下了戒备的指令。

        虽然不是最佳的阻击地段,但是这次行动的指挥韩吕还是果断的决定开始行动。五个火球从魔法士的手中发出,虽然造成的杀伤力不是很大,但是却让让毫无预感的马匹受惊。队伍一时出现混乱,原来的防卫阵型也被搅烂。紧随而来的箭矢立刻带走了二三十人的性命。

        由保义门和花怜盟百多名帮众组成的突击队也在第一时间向车马队杀去。

        被攻击的队伍应变神速,所有骑士都以下马,以避免过于暴露,而此时的马也成为了掩体。剩下的人围着马车形成一个保护圈。一交上手,就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双方的差距。保义门和花怜盟除了几个高手外大多都是三流角色,而水月门的这些护卫一般都称得上二流,特别是围着马车的四个身着白色武士袍的人绝对堪称一流,对于进入他们攻击范围敌人往往都是一招杀敌。天宇知道这几个人是水月门的精锐白袍武士。短暂的交手就让这百来人哗啦哗啦倒下了三分之一,而水月门方面却只损失几个人而已。

        混战的场面使得弓箭以失去效用,白水帮的帮众也纷纷丢下弓箭,拔出兵器加入的战团,他们是这次袭击的主力。埋伏地只有那几个魔法士还在积累着灵力。

        横刀劈翻一个用剑的护卫,天宇发现身边的同伴剩下的已经不到一半。好在守护在马车边护卫也只剩下二三十个。灼热的气息从身边滑过,眼前的一个对手转眼间胸口便被烧焦。这是魔法士今天所发的第三次火球了。尽管是打在对方身上,可还是让天宇感觉到恐怖,不是因为尸体的惨像而是因为魔法士在混战的情况下还能够如此准确的击中目标。而且对方还只是魔法士而已。如果以后要面对魔法师……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也许是双方都杀累了,也许是被魔法士再次发出的火球惊呆了,场地上一刹那间除了几个躺在地上还剩一口气的重伤员的**外再听不到别的一丝声响。

        天宇正在努力的调整着内息。顶多算是二流高手的他在刚才的一番撕杀中夺去了三个护卫的生命。那三个护卫的实力绝对比他只强不弱。死在他手上的原因在于他们都没有他猾更没有他的狠。蒙面的黑巾已经被汗水和血水湿透,紧紧的贴在脸上。双眼透露出的是凶狠的杀气。

        韩吕一边调息一边估算着现在双方的实力。自己这方虽然只剩下六十人左右但都绝对是精悍之辈,二流以下的角色都在前面的一番拼杀中丢了性命。再加上五个魔法士,这样的阵容对上仅剩的二十来个护卫应该说是毫无疑问。唯一可虑的是那几个白袍护卫。虽然刚才自己拼命废掉一个,但是对方死前的反扑将自己左肩几乎刺穿,使得现在自己的战力不到原来的七成。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有绝对的把握。看了看仍然纹丝不动的马车,韩吕稍感不安,从袭击到此时,马车没有任何动静,里面到底坐的是何方神圣。

        “各位何方朋友,为何袭击我们。”发话的是一名白袍武士。很明显他也看出了现在的处境,所以压下心中的怒气以尽量平和的口气发问,希望能够拖延时间恢复内息,同时更是抱着城中发现不对劲派来援军的想法。

        韩吕暂时抛却了心中的不安,仍然是一声不发。这里离白水城不过数里,他也知道不能拖延太久。剑尖一指,率先向发话的白衣人冲去。

        天宇等也开始围攻所剩的二十来个护卫。血又在空中扬起,惨叫再次在耳边飘荡。内息损耗严重的护卫们难以抵挡几倍于己方人数的攻击,纷纷中招倒地,只是那三个白袍武士极难对付,三支剑组成的剑阵不断夺取着袭击者的性命,韩吕带着白水帮的弟子围攻着剑阵,这是他们此次行动成功的最后阻碍。

        魔法士的第四波火球打来,四个火球中有两个飞向白袍武士在马车前组成的剑阵。眼看白袍武士将皮烂肉焦。

        “轰”火球在半空中爆炸,准确的说,它们是被白袍武士以内息凝成的气箭击破。以气箭击破火球魔法在魔法强盛的年代是战士们对付魔法师最费力的办法但也是最容易想到的,三名白袍武士在危机关头也想到了。

        但被火球分散的心神和内息的武士被韩吕抓住机会击破了剑阵,被迫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没有相互的保护,消耗过剧的白袍武士在围攻中很快显出不支。

        “呃,呃”几声死亡前绝望的惨叫过后马车旁边除了刚才发话的白袍人外没有可以站起来。白袍人靠着马车,胸口有一个透体的剑孔,如果不是靠着马车,他也早就倒了下去。

        此时他的脸上充满了惊骇和愤怒,他紧盯着韩吕,从微微颤抖的嘴唇里发出声音“原来你是韩……呃”

        收回划过了他脖子的剑,韩吕阻止了他说出自己的名字,他知道对方从刚才自己的最后一招绝杀中看出了自己的剑法。

        马车就在眼前,马车的门仍然静静的一动不动,马车上也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是谁,马车上会是谁?韩吕双眼紧盯着车门,根据袭击前的情报车队从青云城过来。青云城,在那里韩吕度过了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却也承受了人生中最沉重的打击。没想到青云城,一张连在梦中都挥之不去的面孔总会出现在韩吕脑海中,但紧随而来的是另一个让韩吕痛恨之极的人,是他让自己失去了一切,甚至失去了对生命的兴趣,同时这个人让韩吕深深的恐惧。

        天宇感觉到了韩吕的异常。在他眼里一向睿智冷静的副帮主现在的表现非常反常,天宇感觉到了他的恐惧,甚至看见他在轻微的颤抖。

        韩吕做了个破门的手势。为了防止这次刺杀被暴露,行动中的所有指令全部用手势完成。两个白水帮的弟子举刀劈门,其他的人都紧盯着即将破开的车门。只有天宇一个人将眼光投向了车顶。

        ‘喀’车门受力裂炸而开,与此同时车顶也被暴开,一条人影冲顶而出。一直盯着车顶的天宇第一个跃起挥刀,他起跳前就已经判断出了对方的下落时机。他相信这刀绝对的万无一失。

        刀已劈出,然而天宇却没有任何劈到实物的感觉。吃惊之下抬头一看那人居然还在自己上方。天宇从她的服饰和窈窕身材判断出上方之人是一个女性,只是一方面纱挡住了她的容颜。

        突然而来的强烈红光使得天宇和发现车内无人刚抬起头同伴扪都出现的短暂的失明。当视力恢复后他们能看见的只是一条淡淡的背影。

        天宇记得红光发出前他看见她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然后就是大胜的红光,很明显红光就是由她掏出的东西发出。揉了揉还有些发疼的眼睛,一转身发现韩吕正对着那个女子远离的方向发呆,他的眼里饱含着凄凉和痛楚,嘴唇不规则的微动,但是天宇却什么也听不见。

        “阿雪,是你吗?真的好象。”韩吕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低呼着。

        尸体被腐蚀的刺鼻气味使韩吕回过神来。众人正在用化尸粉处理双方的尸体。水月门的人可能很快会到,为了不留下一丝痕迹只有将尸体全部化掉,对于水月门的高手来说一道剑痕都有可能成为线索。

        在近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在毫无阻碍的情况下魔法士们只发出过五波魔法,此刻都累得面色苍白,特别是双眼显得毫无神采,灵力透支的他们已经到了极限。过长的蓄灵时间,并不强大的威力,这就是当今大陆上学魔者的悲哀,。五波魔法一共也才二十几个火球,虽然对车马队的杀伤力不大,却给对方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魔法士们望着那女子逃走的方向发着呆,当韩吕来到他们身边时,他们给了韩吕一个让他吃惊的消息,刚才他们对那女子施放火球时,火球居然在女子身前消失。促使它们消失的原因在于那女子手中的一颗红珠,据魔法士说那很可能是解魔珠,被称作神唯一遗留宝器的解魔珠。

        白水城内一栋不起眼的民居内聚集着白水帮,保义门和花怜盟三帮的帮主。白水帮的帮主赵强大概五十左右,一脸强悍之色,常年的水上生活使得满面风痕,深深的皱纹刻画在他的脸上不但丝毫不添老态反而使其脸上棱角更加分明,给他本就悍然的脸上平添了几分老练和沉稳。坐在他左首的保义门门主张轻行三十左右的青年人。人如其名,整个给人的感觉是轻灵飘逸,书生打扮,眉清目秀,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居然是靠压镖为生的保义门门主。屋内唯一的女性花怜盟盟主倾怜星,据说已经人过四十,但是在她脸上很难找到岁月的痕迹,娇好的面容,窕直的身体给人的感觉是她的年龄最多不过三十。

        虽然三人脸型相差巨大但是此时他们的脸上都透着焦急和不安。显然他们都在为此次的行动担心。

        三长一短的敲门声从外传来,这才让他们稍出了一口气,无论成功与否有人能活着回来就是说明情况不会太坏。

        除去蒙面的韩吕看起来四十来岁,浑身充满了儒雅的气息,但是和张轻行比起来又多了一份英气。消瘦的脸,有神的双目,勾画出他俊朗的面容。只是在他眼睛的深处似乎藏着一些让人难懂的东西。那是到现在为止只有他自己了解得到的东西,那就是哀伤,深深的哀伤。


        在被三人几乎是抱着进屋后。韩吕开始讲述行刺情况。当说到车内女子时他的脸上越过一丝抽搐。其他三人却因为听得太过投入未加注意,只是催问着接下来的情况。

        当听到刺眼的红光,魔法的失效时,倾怜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呼。看着三双望向自己眼睛。她用有些激动的声音说道:“不会是魔解珠吧?”。

        韩吕点了点头道:“那几个魔法士说像传说中的解魔珠”。

        赵强和张轻行听得两人话都大吃一惊。

        ‘魔解珠’传说是神留在世间的财宝。一共四颗,分别代表火,土,水,气四种元素。据说它们都可以防备所有低级魔法和本系得终极魔法的攻击。

        分别得方法是向它输入灵力,输入灵力后它会冒出代表本系元素的光芒。火系为红,土系为棕,水系为蓝,气系为白。它们最吸引人的地方不是放魔能力,而是传言中它们包含着的各系的从低到高的所有魔法,其中包括许多人类从为见识过的上古魔法。只是还没有听说过有人将魔法成功取出。这么看来今天那个女子拿的很可能就是火魔珠了。

        虽然这次行动未能大获成功但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首先对白水帮的实力有一定的打击,再就是这个极有可能是火魔珠的信息将是一条极为重要的情报。只要技巧将它的传播出去将会给江寒带来很多麻烦。

        “五位魔法士已经按照前面的计划由水路送出。”说到这里韩吕看了看倾怜星,这几个魔法士就是她请来的。到现在为止他还为这几个魔法士的来历迷惑,来自神国的魔法军团是不可能的,豪门巨富们早已对法师失去兴趣,这个女人真实神通广大呢。

        “此次任务活着回来的共五十一人,白水帮二十二人,保义门十四人,花怜盟一十五人,现在都在本帮密室休息。”说到这里韩吕的眼光扫过三人。然后再不说话。

        屋内的气氛突然变的凝重起来。对这五十一人的如何处置三人都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其实我也是这次刺杀的一员。”打破平静的韩吕丢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赵强好象突然想通了什么大事似的,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都信不过白水帮就算不给江寒吞掉也会自动消失。”说完他脸上满是愧色。很明显他是为原来出现过的想法羞愧。

        赵强一发话,张轻行和倾怜星也一解愁眉。

        “刚好有趟远镖要保,现在还正缺人呢。”张轻行也轻轻的敲了敲头,好象为自己才想到有这趟镖而感到不满。

        倾怜星也娇笑的说道:“奴家正准备在青云城开家赌场,这些都需要老手了。”

        就这样,短短的几句话决定了天宇等五十一人的生死。

        看着残破的马车,江寒面色铁青。他有着颀长的身材,搭配白色儒装让人觉得卓然挺拔。稍圆的脸型,秀美的双目给其添加了些许女态,这样的一张脸如果笑起来一定非常温暖,非常迷人。然而现在这张脸上却布满了愤怒。

        手下正在汇报着调查的结果:所有尸体全部消失,城内棺材店都查过,均没有大笔的买卖,白水城内各帮派也没有什么异样。说了那么多结果就是没有任何有意义的线索。

        江寒的脸色已经平静下来,他二十八岁从父亲手里接过水月门的门主之位到现在已有十几年,凭借自己的超凡才智和水月门的雄厚实力在这些年来可说是无往不胜。现在,水月门已隐隐成为心之国第一大门而自己也即将被封爵拜官。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却发生水月门车队受袭的事情。

        “门主,这里有魔法爆破后的痕迹。”说话的是他身后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青年男人,他叫江杰,本是个无姓无名的孤儿,后被江寒收养起名江杰,小时对奇异之事极感兴趣。在偶然的机会接触魔法后,便对魔法如痴如迷,并在这方面表现出令人吃惊的天赋。江寒以重金将他送入大陆唯一保留的魔法学院:神国的灵泉魔法学院(神国保留它的目的是为了给魔法军团提供合格兵员)。十年的苦学后,江杰成为了一名合格的魔法师,他也是几十年来,唯一在灵泉魔法学院修炼到魔法师层次的非神国学员。

        “你是说这次袭击中对方有魔法师,恩……会不会是可儿身上带的东西留下的气息?”江寒自然不愿和拥有魔法师的对手为敌,虽然知道自己提出了另一种想法的可能性很小,他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不会的,这些痕迹明显是攻击魔法留下的,小姐并不会魔法,那个东西也不会自动攻击。”紫袍男人的话否决了江寒侥幸想法。

        “阿杰,你是说他们也有和你一样的魔法师?”江寒的脸色有点变了,他开始在脑中整理自己的仇家,思考着哪方能够拥有魔法师。

        “根据我的观察他们还没到魔法师的程度,应该是法士吧。”紫袍男人说完将头转向左侧的一片树林中,他从那儿感觉到了浓烈的魔法气息。

        用手指了指自己所感应的位置,对江寒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们施法的地方就在那里。”

        江寒抬头看着那路旁低低的山丘,眼里再次充满了怒火。“无论是谁干的我都会让他们付出百倍的代价。”冰冷的声音犹如从地狱里发出,给跟在他身后之人平添了几丝寒气。

        “还没有小姐的消息吗?”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江寒的脸上带上了淡淡的焦虑。转头对一个白袍武士吩咐了几句。白袍武士立刻上马飞奔而去。

        “小妹,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可儿找回来。”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包含着痛苦和内疚外还有更多的怜惜。

        呼吸着新鲜空气,享受着温暖的阳光,漫步在繁华的大街上,天宇感觉到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在没有面巾的束缚下,呼吸着不带血腥的空气,竟然有如此舒畅的感觉。一夜的休息让他精神饱满。昨晚充满杀气的双眼现在散发着温和友好的气息,挺直的鼻梁,微薄的嘴唇,再加上淡然的微笑,整个给人的感觉就是健康,俊朗。按照帮主交代的一切照旧的指令,天宇的目的地还是他平常去得最多的地方,他的好友曾鸣的居所。


        和曾鸣呆在一起,天宇总是感觉到轻松和温暖。他还记得第一次和曾鸣相见的情景。

        那是十年前的事情,当时自己才不到八岁。无依无靠的自己成天为了生存而拼搏,经常为了一块小小的馒头被大自己几岁的野孩子痛打,有的时候甚至要和野狗争食。那个时候的天宇简直不是个人,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真心的笑容,清秀的眼里没有孩子该有的天真和纯洁,甚至连泪水都没有,有的只是恨,对这个世界的恨。这样的环境培养出了他的狠他的猾,幼小的心也开始变得冷酷变得残忍。

        和曾鸣的相遇很偶然。那是天宇为了一个铜币被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地痞拳打脚踢的时候,十五岁的曾鸣出现在他面前,不但帮他赶走了欺负他的人,还给了他两个热馒头。天宇还记得当时自己哭了。以后曾鸣就象大哥一样保护着他,温暖着他。小小的心灵开始解冻,笑容也出现在脸上。直到五年前二十岁的曾鸣加入了心之国的最精锐的电骑军团离开了白水城,眼看又要回到原来际遇的他由一个偶然的机会入了白水帮。就这样自己和曾鸣分开四年。直到一年前曾鸣调会白水城,曾鸣的居所就成为了自己去得最多的地方。明天他所在军将要西调以应付和魔域国边界的紧张局势,此前他曾多次提出自己加入他的营队,自己都以考虑考虑为由一直未答复,今天看来要做个决定了。

        二十五岁的曾鸣中等身材,面貌平凡,但是有一对精光闪闪眼睛,整个人就因为那双眼睛而显得精悍,威武。几年的军旅生涯给他带来赫赫战功,如今他已经是心之国电骑军团的一个骑兵营长了。(平定大陆上的军队编制是一个步兵军为一万人,下设十营,每营一千,另十个大队为一营。骑兵的编制则为步兵的一半,即一个骑兵军为五千骑)

        亲兵端上酒菜后识趣的退下。两人又开始了海阔天空的闲谈。

        天色渐暗,本是谈笑甚欢的两人突然陷入了沉默。曾鸣对着天宇的双眼透出浓浓的期望,而天宇的脸上却写着淡淡的离愁。

        “哎,你真的决定不和我走吗?”在未得到任何积极的回映后,曾鸣的语气中充满了失望。

        回视着曾鸣的目光,天宇非常坚定的回答道:“不了,我还要去实现我的理想。”

        收回目光,曾鸣举头看着窗外刚刚升起的明月,用轻轻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天宇说话的口气说道:“难道还有比为国效力更伟大的理想吗。”

        天宇的眼里闪过一刹的激动,但是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轻微的叹息从曾鸣口中发出。接着他从怀里摸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抛给天宇,并说道:“这本来是我为你十八岁生日准备的礼物,现在看来只能提前给你了,由于这刀法太于猛烈,你要记住在你十八岁前绝对不能使用这上面的刀法。”

        接过小册,只见上面写着‘血战八式’四个字。天宇知道这是曾鸣的家传刀法。在入伍的测试中他亲眼看见曾鸣只用了第一式就将考官击败而获得加入心之国最精锐的军队电骑军团的资格。这让当初的只跟曾鸣学了练气和基本刀法的天宇羡慕不以。但并没有抱曾鸣会交他的希望。毕竟家传的武功很少有人愿意外传,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会例外。现在看来曾鸣当时未传他‘血战八式’完全是为了他好。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又泛起一阵感动,他哪里知道曾鸣以前教他的心法也是家传的绝密武功。

        看见天宇眼中隐隐含着的激动泪水,曾鸣眼里也有些湿润。甩甩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以手轻击着桌子,缓缓的呤唱道:“飞马追弩箭,刀光映日寒,战士沙场死,敌血慰英魂……”越唱声音越高,越唱情绪越激昂。

        天宇在一边听得热血沸腾,不知何时也开始跟着喝唱。

        一曲完毕,曾鸣微笑的看者天宇,那眼光充满了温暖,甚至还带着些许慈爱“好兄弟,无论你的理想是什么,大哥都祝你成功,如果你需要帮助,大哥都会毫无保留的支持你。”

        看着熟悉的微笑,天宇又想起那个天神般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十五岁少年。泪水终于无法抑制的滑落脸庞。

        “大哥保重。”说完这句话,天宇转身跑着冲出了房门。

        离开曾鸣家,天宇走在白水城的街道上。白天热闹的街道此时已经相当冷清,略带寒意的夜风抚平了内心的激动。无声的苦笑在嘴角泛起,为什么自己在大哥面前总象个孩子,一贯的冷静在自己这个最亲密的人面前荡然无存,五年未流的眼泪居然会再次流出,记得上次流泪也是和曾大哥分别的时候吧。

        ‘无论你的理想是什么,大哥都会祝福你’想到这句话天宇脸上换上了调皮的微笑。他还记得当他看见曾鸣穿着铠甲骑着战马奔赴边疆的时候他就下定决心向曾大哥一样成为一个军人,一个电骑军团的战士。这就是他的理想。只是他不希望通过大哥的关系来实现,他要靠自己的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理想。两个月以后五年一度的破格选拔就是他的机会,五年前大哥不也是这样实现他的理想的吗?想到大哥在军营里看见自己的惊喜表情天宇的笑更浓了。

        突然一条人影从身边快速的跃过,天宇悚然而惊,手以握住身后的刀柄,快速的转过身来。接着就被眼前所见惊呆。

        几近完美的脸部轮廓,清澈明亮的秀丽双眸,瑶鼻娇口在洁白肌肤的衬托下更加明艳可人。黄色的剑袍勾勒出迷人的线条,左手玉指轻握着古雅的带鞘宝剑。浑身散发的高雅气质让人有自行惭愧的感觉。仙女大概只比她多了脚下的一朵云彩,这是天宇此时的想法。

        她显然是已经习惯了别人呆滞的眼神,不过眼角还是闪过一丝不屑。这细微的波动让天宇猛然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抹怒色,那是为自己居然如此失态而恼怒。

        “请问姑娘有何指教?”天宇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脸上再次挂上了淡然的笑容。

        虽然对天宇的表现有些惊讶,但是她的表情仍然是那样自然。“这位公子可曾看见刚才有一背刀之人从这经过。”清脆的声音犹如天籁。

        心下一阵苦笑,原来是找错人。摇了摇头后,天宇转身打算离开。

        “站住。”同样的声音但是却是寒气逼人。天宇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但并没有转身。

        她对自己的行为有些吃惊,明明知道他并非自己所找之人,为什么心情还会有如此波动。嗔怒乃本门武功的大忌,自出道以来自己一直保持着古井不波的心境,此时怎么会如此反常。难道是因为这个人的无礼,还是他的态度让自己……

        “打扰公子处还请公子见谅。”由语气可知她已经恢复了正常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