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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星箭战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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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书籍名:《楚星箭战纪》    作者:苏逸平




仿佛是遇上了什么可怖的敌手,连倪负羁都无法抵抗的强大魔族居然片刻间撤了个干干净净。

东关旅知道自己是躺着的,因为有阵脚步声从脑后的地面传了过来。

只是眼睛无法张开,嘴巴无法动弹。

唯一和外界有交流的,只剩下了听觉。

仿佛是从俯看的角度,传来了几个截然不同的声音。

一个粗豪的声音说道。“这个吗?是不是死了?”

“不会死吧?”另一个柔美的女声说道。“这一个应该不会死的。”

“这是很严重的幅射伤吧?不是太好治,不过……”粗豪的声音又道。“他真的是三个其中的一个吗?”

接下来,是好一阵子的沉默不语。

过了半晌,才有一个阴沉的声音说道。“从DNA的模式组看来,这个应该是,被抓走的那个也是。”

“嗯……”那粗豪的声音沉吟一会,朗声说道。“应该就在此处了,水支队去找另一个,火支队和我一起,找出那个家伙!”

“那这个呢……”柔美女声问道。“难道不理他了吗?”

“我们不是已经救了他吗?你可以简单帮他处理一下,其他的,我们只要照命令做事就可以,”粗豪声音说道。“现在还用不着管他!”

这粗豪声音的话声甫歇,空间中便又充满了雷声、水声、燃烧声,不一会儿,整个空间又恢复了死寂。

然后东关旅觉得好累好累,便逐渐放松,失去和外在世界的最后一分感觉联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在世界的联系又逐渐清晰。

脑后的脚步又再次响起。

静静地,东关旅张开眼睛。

在月色下,有个极清丽极美的身影,仿佛还在月光中舞着明亮的剑。

看着看着,东关旅的意识又开始迷蒙起来。

依稀仿佛,听见那仙子一般的舞剑女子说着轻轻的话。

“你怎么会在这儿呢?你怎么了……”

只是那已经不再重要了,东关旅的眼皮又缓缓沉重,仿佛有人在阴暗处的彼端召唤着他。

“来啊!来啊……”

只要跨过去那条界限,一切就会全数美好……

然后,他便整个人坠入那深沉无边的睡乡。

第一部(荆楚皇族)    第十一章  舞剑的绝世美女

真正坠入睡乡之后,反倒没有了梦境。

连是不是有时光流动过去也不晓得。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东关旅静静地呼吸,静静地翻个身,仿佛听见了什么声音,闻见了什么味道。

但是那感觉实在太薄弱了,没有办法将他拉回另一个清晰的世界。

于是他又陷入黑甜的睡乡。

但是不晓得什么时候开始,却又有热呼呼的液体顺畅地流下喉咙,那种液体流进了喉中,仿佛会在身体周遭扩散,化成具体的充实之感。

就是有这样的充实之感,才渐渐将他拉回来那个清晰的世界。

东关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淡淡地闻到一阵芳香的脂粉香味。

放眼望去,只见到一片耀眼的红,但是那种红色却和火焰的红不一样,有着温暖安全的感觉。

定了定神,直觉地动了动身子,却觉得混身发痛,仿佛连骨头最深处都是深深的痛。

但是这样的痛楚反倒让精神更清晰了一些,定了定神,才发现自己是睡在一处红艳艳的被褥之中。

烛火微明,映在刺绣的床帐上,显现出色泽古怪的光影。

而且,从枕头、床褥之间,还可以闻得到淡淡的女人脂粉味道。

东关旅这辈子从来没有睡过这样舒适的床褥,一时之间,很想再次闭上眼睛,从这个荒谬的梦中醒过来。

只是闭上眼睛之后,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这才知道眼前的景象并不是作梦,而是货真价实的实境。

他有些狐疑,也有些好奇地从床上爬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细实地包了许多纱布,便是这样简单地动了动,混身的痛楚便又牵动起来,口唇间更是有着灼热的干渴。

他定了定神,坐在床沿,看见床前有张小小的梳?台子,台上有着一个水壶,他也不管那壶中装的是什么,便将水壶拿起,张开嘴巴猛灌。

好在那壶中似乎真的只是清水,东关旅狂饮了几口,这才呼呼地喘着气,坐在梳?台前。

这样喘了一会,东关旅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梳?台上的铜镜,一看之下,不禁吓了一大跳。

因为在铜镜中,居然出现了一个像白煮蛋一样的怪人!

没有一根头发,没有眉毛,脸上什么毛发都没有。

看见这样的怪人,任谁都会吓一大跳,但是镜中的怪人却也眼睛圆睁,脸色青白。

东关旅大惊,整个人腿一软,便“砰”一声摔在地上。

因为他突然发现,那镜中白煮蛋一样,整个头脸光秃秃的怪人,竟然便是他自己!

而且在镜中,他还看见自己的身上隐隐有着无数的焦黑伤疤。

躺在地上,只觉得一股地气的沁凉从背脊传了上来。

这样的森冷之气,对脑筋的清明大有助益,东关旅茫然地躺在地上,脑海思绪杂乱,纷扰不止。

想最多的,当然就是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便在此时,寂静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了如风如雨的悦耳声音。

那声音当然不是真正的风雨之声,此时外边天气晴朗,从窗棂中可以见到夜空的闪烁星斗。

没有刮风下雨的风雨之声,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东关旅半爬半行,勉力撑起身子走到房门之前,只见房门前是一片平坦的空地,映着月色,却有着比月色还要更光华炫烂的精光。

那是一个穿着紫色轻纱的美貌女子,年纪大约二十多岁,身材修长,纤美的长手指握着一柄寒光湛然的雕纹长剑,剑上系着长长的紫丝穗,随着舞剑的光华不住地翻搅化圆,银白的剑花,紫色的穗圆,在月色下映出魔幻的形影。

只见那女子的身形极为美妙,虽然是练剑,但是衣袂飘飘,脚步灵动,却比任何的舞姿还要好看。

方才东关旅听见的风雨之声,便是女子舞剑时,剑刃破空的悦耳声响,只见她的手腕微翻,也不见她使什么力,但是那圆圈般的剑花却是一个急似一个,而且光芒越来越盛。

那一个个光圆破空之中,更像是能够斩断空气一般,剑刃过处,仿佛还留下一个个的巨大切口。

虽然是这样强大的剑气,但是女子却是气定神闲,不像是在大动作舞剑,却像是午后小憩时,扇着轻罗小扇,拍着花间粉蝶,随手摘朵娇美的蔷薇。

东关旅惊艳地看着这令人目眩神驰的绝世之剑,嘴巴张得老大,楞楞呆呆地杵在那儿。

过了一会,如电如露的剑圆逐渐黯淡,那女子的舞剑进入尾声,“咻咻咻”三剑划出,一个漂亮的反手,便将铜剑收回身后。

只见她闭上眼睛,仿佛正在凝神收气,过了一会,才缓缓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后,映入眼帘的便是楞头楞头地站在儿的东关旅,看见这个光头少年,舞剑的美貌女子静静地凝视,然后便像是在脸上绽放花朵一般地灿然而笑。

“你醒啦!我好担心你醒不过来哩!”她灿然地笑道,开朗的语声和方才的肃然之美截然不同。“我叫剑妤,公孙剑妤,你叫什么名字?”

“我……”东关旅喃喃地说道。“我是东关旅。”

“东关旅啊?”公孙剑妤笑道。“真好听的名字,”她一边说话,一边走近,走到东关旅面前时,突然露出促狭的神情,伸手摸了摸他的光头。

东关旅大窘,直觉想要闪避,但却又觉得不妥,只能很尴尬地楞在当场。

公孙剑妤像是银铃一般地哈哈大笑,也顺势缩手。

“对不住,对不住啊!”她的笑声有种奇异的开朗魅力,虽然是在月夜之中,却让人仿佛见着了阳光。“可是真的很好摸呢!你还没醒的时候,我还偷摸过几次呢!”

仿佛是结识了很久似的,东关旅很快便和这个奇异的美貌女子熟稔了起来。公孙剑妤对他简略了叙述了发现他昏迷倒地的经过,少年这才约略地了解了当时发生过什么事。

原来那片树林附近有块空地,在月光下特别明亮,因此公孙剑妤便常常在深夜时分到那儿练剑。

但是东关旅和虎儿、倪负羁歇息的树林,却是个没有人敢接近的地点。

那片树林本就是个极深的空山荒凉之处,平时鲜少人迹,但是偶有异人或是山中樵子接近,总会有极为奇异可怖的情事发生。

熟悉山林的樵子们都谆谆告诫不能接近这片树林,因为有几个樵子曾经在树林间看见奇异的魔族人物,而胆大接近那片树林的,却永远不曾再回来。

而对于不寻常事物较为熟悉的异人们也都看出此处大有文章,像公孙剑妤便曾经在月夜中见到树林上泛出诡异的魔性光芒。

那一夜,公孙剑妤又来到那片空地练剑,刚到的时候还看见隐隐的火光,大约便是东关旅等人在那儿生火歇息的时候。

练了半夜的剑,公孙剑妤略事休息,拄着剑仰望那片深夜里更为浩瀚的寰宇星空,看了一会,却开始有些发楞起来。

因为,在那片熟悉的星空之中,居然“开”了一扇极大的天窗!

会用“开了一扇天窗”来形容,是因为公孙剑妤并不晓得该怎样去形容看见的情景。她从小经过异人调教,对于天文星相之学略有涉猎,对于天上的星宿也颇为熟悉,但是在那一夜,整个星空却完全变了个模样,许多星辰的位置倒错扭曲,而且在西南方的天空,居然蒙蒙地发了强烈的光芒,的确像是在天上突地“开”了一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