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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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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书籍名:《妖折》    作者:一枚糖果




赵淑芳送了付天怜一对透明草莓糖果形状的发卡,编成两个辫子,显得脸型的完美。

那个问星座的小哥哥分在付天怜的旁边,小声的打听,“我叫邢博特,是巨蟹座的哦。你呢?”

付天怜的声音也细细的,别人都在打闹嬉戏,只有同桌愿意和自己说话,打开一张纸,写了付天怜三个字,端端正正,说道,“我不知道是什么星座。还有,你的名字是怎么写的写给我看?”

邢博特六岁,也一笔一划的写,一边说,“你告诉我你的生日,我就知道你的星座。”

“二月十九,爸爸说的。”付天怜看他写字,好难的字,一个都不认识。

邢博特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翻着,然后开始朗读,“双鱼座,你是多秋敏感,爱作梦、幻想的星座。”

什么是多秋?是多愁吧,邢博特虽然认识几个字,但这个字不认识,也许是少年不识愁滋味。

“哦”付天怜答应着,从书包里拿出来一根棒棒糖,请同桌吃,原来我是双鱼座的。可那是什么意思。

正聊着,教室门外一阵骚动,付天怜和邢博特也一起出去看热闹,不看也罢了,一看付天怜的脸变得苍白,一个男孩在剥一只蜥蜴的皮,在树丛里抓到的野蜥蜴。

“不,不要......”付天怜要晕过去了。

那小男孩一脸不屑,看到女生尖叫,心里充满了满足,拿尖锐的串羊肉串的铁丝把蜥蜴从中间叉起来,得意的走到付天怜面前,蜥蜴的爪子在空中飞舞。肠子吊在空中,象荡秋千。

肠子,肠子,下雨的夜晚,手里捧一堆肠子一步步艰难前行的那个男人,已经离去了。

这个时候的奇宁仙,在和一个叫婧的仙女在粉红色的彩云堆中偷情,忘乎所以,原来快乐似神仙,是这样的含义。

  (十八)

婧呻吟着说,“被人发现怎么办?”

奇宁仙扯了一片云盖着婧的眼睛,抱着她洁白的仙臀,将他的它滑入,柔软的堕落下去,“谁能把我怎样?”

席伟剑在天空行走,他找不到他的付青珠。他死了,她也死了,他在天上,她在地狱。付青珠在黑暗中看着自己的白骨腐肉,[奇/书\/网-整.理'-提=.供]而周围的幽灵茫然的看着她。她和他们是一样的。

“他会回来救我的,我不是故意杀的他们。”付青珠绝望的看着无尽的黑暗,下落,却无泪可落。

那堆彩云,不停的上升下降,席伟剑好奇走近,一掀开,裸体神仙男女,活色生香。奇宁仙反过来就是一耳光,“你是哪里的?”

席伟剑摸着火辣辣的脸,“路过的。”

原来只是个过路神仙。

婧披上纱衣飞舞离去,席伟剑只看见了一个光洁的后背。飞的样子真好看啊,象蝴蝶一样轻盈。

奇宁仙打量了下他,一看就知道是新来报到的,但想能进天界的也不是一般人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去哪里啊,刚才的事情你就当没看见就好。”

“不知道这里离神路居有多远?”席伟剑忍耐着,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要忍耐委屈。

“跟我走吧。”奇宁仙驾一朵云端坐前行,席伟剑不懂法术,只能远远的在后面跑,原来,这和人间也查不多。

付天怜抬头看天,只有一朵大云,秋天的干净的蓝天,那朵云飘的飞快,后面跟着一个黑色影子,转瞬消失,眼睛很痛。

拿蜥蜴的家伙叫韩旭,其实他第一天就注意到付天怜,也不知道该怎样搭讪,他希望看到付天怜尖叫,小学时捉弄你的男孩子,也许恰好是喜欢你的。

付天怜看着他猛的一下把蜥蜴的肠子扯出来,连着一些内脏,那堆带着血的粘稠物体让围观的小孩不敢做声,那只蜥蜴是灰色,眼珠突出,四肢还在拼命挣扎。

韩旭嘿嘿的咧开嘴笑。

一分钟后,王海贝赶紧拉开在地上扭打滚动的两个小孩,付天怜的头发被扯断了一大把,揪在韩旭手里,而韩旭的下巴被抓出血,幼嫩的皮露出来,渗着血丝。

其中一个人哭了,但不是付天怜。

“是她先动手的。”韩旭哭的很伤心,好痛啊,为什么温柔的女孩这么狠心。

王海贝教训着付天怜,“你是女孩子,为什么要打架?!”

付天怜的泪水也在眼眶里打滚,头皮,好痛。

邢博特赶紧举手,王海贝道,“老师,是男生不对,他首先拿虫子吓女生的。”

王海贝这才看见地下微微蠕动的烂肚子蜥蜴,一脚踢开,对周围的同学道,“大家都回教室上课吧。不许打架,听到了吗?”

所有的小朋友都齐声回答,听-到-了。

付天怜没有回教室,她蹲在地上看那可怜的小动物,蜥蜴抽搐着,拿出手绢,那是第一天进福利院发的,黄色格子,格子中间有个熊熊,还记得吗,无数次用这条手绢擦过思念父母的泪水,偷偷的,偷偷的擦。

包好那条蜥蜴,形状象豆腐,朝树下走去,土很松,费劲挖了一个小坑,把手绢放在里面,薄薄的覆盖一层泥土,跑到墙角摘了一朵小小的衡其菊插在上面,小声的说,“你可能要死了,如果看到我的爸爸妈妈,你告诉他们,我现在很好,开始念小学了。叫他们不要想我,我会很乖。”

说着自己又哭起来了,但不敢哭太大声音,也不敢哭很长时间,放学的时候要被夏爷爷追问的。于是站起来回教室,忽然想起没有手绢擦拭眼泪,用衣袖了,也很干净。

是音乐课,付天怜唱不出来,她不快乐。

今天不快乐,明天不快乐,童年不快乐,长大会不会快乐,怎样才快乐,快乐不快乐,快乐过的太快了,快乐完了又如何。


邢博特是对发呆的付天怜说了一句,“你们双鱼座的果然很爱哭。”

付天怜红红的眼睛,只是问,有梳子吗?我头发乱七八糟了。

邢博特赶紧拿出一把檀香小梳子,上面坠了一个铜铃,小巧的,一脸崇拜道,“你刚才的样子很勇敢。”

勇敢,当然是,不勇敢,怎可能得到自由。

  (十九)

第一天上课就把同学抓伤。夏之初的头痛了,面对着那个咄咄逼人的贵妇,被她的香水刺激着脆弱的神经要崩溃了。难怪付天怜今天一回来委屈重重的样子。

“天怜,过来告诉爷爷你乖不乖。”夏之初在门口看见她,感觉到她的笑容是那么忧伤,背着小小的书包慢慢的走。崔雪和孙小丽手牵手满脸却是小学生无邪的笑容,(奇书网|Qisuu.Com)她们两个在同一个班,下课的时候可以一起玩耍。

付天怜看见夏之初,伸出细细的胳膊,扑在夏之初怀里抽泣,身体一抖一抖的,“我不是故意的。”

这时接待室的保安大喊,“夏院长,有人找。”

付天怜的哭声更大了,拖着夏之初的大腿不让他走,“爷爷不去,不去,不去。”

夏之初蹲下来,奇怪道,“怎么了?不要哭啊。”

她不再说话。自己朝饭堂走去,抹着眼睛,真让人心碎了。

李岚的声调越来越大,唾沫喷到夏之初脸上,年轻的有钱的当妈妈的女人,按在草地上一定很爽,夏之初尽量用注意力转移法消除那种厌烦,本来想大拍桌子吼着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两个孩子之间打个架吗,又没死人!”

毕竟不是当年当排长的时候了,夏之初小声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您看这医药费……”

李岚几乎尖叫了,“钱?我们家没钱吗,你懂个屁,我儿子现在在医院,你现在就跟我去看他,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马上。再带上那个该死的小东西。”

夏之初懵了,至于吗?

班主任王海贝打电话给李岚的时候,李岚正在美容院做光子嫩肤,一听,美容也不做了,开车直接到学校,韩旭是她唯一的安慰了,韩相宇的心早已经不在她身上,如果韩旭受伤,他会更冷漠。

韩旭放学时下巴火辣辣的,“妈妈,我不要去医院啦。没事的。”

被抓伤的下巴开始逐渐变黑。无人察觉。

付天怜乖乖的趴在桌上吃饭,夏之初叫她的时候,抬头,眼睛还是红的,含着眼泪。

“慢慢吃,慢慢吃。”

李岚拿出粉饼补妆,不耐烦的啪的一声合上,按着喇叭。

“我们要去哪里?”付天怜放下勺子。

孙小丽用仅剩的一只眼睛好奇的看着。

上车,李岚瞄了两人一眼,哼了一声,毫不理会那句小声的阿姨你好。车的速度很快,快到让人想吐,付天怜刚吃完饭,胃里的东西涌到喉咙里,又使劲咽下去,车里的地毯很干净。

而医生手足无措,怎么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病房里有两个院长,一个医院,一个福利院。韩旭如果知道虐待那只蜥蜴的后果是要住院观察,他一定当个乖乖仔,惹美女注意的办法有很多,这样的办法真不可取,妈妈不在的时候已经打了一针消炎针,屁股肿起来。

李岚道,“医生,怎么回事啊,旭旭的下巴怎么肿成这样了?”

付天怜走到床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韩旭张了张嘴,连舌头都开始变黑,“我也对不起,我不该抓你的头发。”

夏之初也很内疚,“住院费用由我这边来结算吧。”

不说也罢了,一说李岚疯了似的扯着他的衣服,“你们福利院这些野种,到学校来念什么鬼书,没教养的,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伤,你赔得起吗……”

夏之初的衬衣其实挺廉价的,上次老太婆在商场打折的时候扫便宜货买的,一扯,纽扣掉了一地,尴尬的露出里面的白色老头背心,胸口的肌肉有些萎缩,虽然年轻的时候就是靠这些强壮的胸肌吸引了无数女孩痴迷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