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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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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书籍名:《公孙小刀》    作者:李凉


赫然一具赤身裸体的女尸,双目瞪大,嘴角、胸乳、下体瘀青流血。

“老爷你……”小刀惊愕地问。

内房,又传出女人尖叫声:“碍…”

小刀急冲而入。

公孙飞燕衣衫零乱,肌肤半露,抓金被子疯狂地吼叫。

突然灯熄,一片漆黑,似有黑影闪出窗外。

小刀想追,但只奔前两步,公孙飞燕己疯狂地攻击过来!

“淫喊!我杀了你,杀……”

小刀还不哓得这分明是诡计,陷害他的诡计,还不逃:“大小姐,您冷静一下……”

女人遇此劫难岂能冷静?尤其又是在黑暗中,看不清对方。

“淫贼!你侮辱我。”

“快!大小姐,……抓淫贼呵……”

四处人马蜂涌而至。

灯一亮。

公孙飞燕已冲向柳西竹,哭得伤心欲绝。

“禽兽,我宰了你!"

柳西竹一出手,就是家传杀手裂天十三掌后三式。“你们听我说……”

“你有什么好说的!"

众人出手,硬是将小刀当成淫贼。

湘雨也赶来,见状,差点昏过去:“小刀,你太无耻了!"

骂吧!小刀想不通,为什么老天爷老是如此待他?打吧,打死算了!这样曲折人生,活着还有何意义?打吧,打死算了!

数不清的拳脚落在他身上,多少把利剑沽了他的血……若非众人想折磨他,早就一剑剌穿他的心肺了。

“住手……”公孙断已上楼。喝住众人,他脸色十分难看,但还算镇定,“你有何话说?”他问小刀。

小刀身痛不及心痛。他无力的声音:“我……我没有。”

柳西竹怒喝,“你还狡辩,事实俱在。”

一脚踹得小刀连滚三滚,才慢慢爬起,地上流满他的血。

湘雨流下泪,“小刀儿,你太令我失望了!"

“小刀儿?”

飞燕突然象被抽了一鞭,十几年前,她还争过他——和湘雨争,十几年后她还想着看他,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会……“你真是小刀儿?春来的儿子?”

“妹,实话实说,别冤枉人家。”

童年的交倩,相信小刀不会做这种事。

飞燕支唔不住:“我……我……他没有……”

“飞燕!"公孙断突然喝道:“他既然没有,你为什么哭叫,还弄成这个样子!"

众人起哄。

飞燕说不出话来了,望着满身是血的小刀,内心煎熬不已。

飞雾道:“你将经过说出来!"

飞燕说了:“我梦中惊醒,就看到有人……他扯拉我的衣服,我尖叫挣扎,突然火烛灭了,我也摸到长剑,就冲了过来。”

“你看清来人了吗?”飞云问。

飞燕低头:“……没有……”

“飞燕!"公孙断似觉得她有意隐瞒,威凌凌地瞪着她。

“爹……女儿没瞧见……”

“就是他!一定是他,三更半夜怎么会跑到这里?”柳西湖打落水狗地吱着。

飞雾道:“小刀儿,你为何来此?”

“有一个驼子,他说大爷找我,就带我来此。”小刀儿回答得很吃力。

“一派胡言,我家什么时候有过驼子?”飞雾喝道:“敢做敢当,没有人会相信你的鬼话!"

“和他妈一样贱,一个偷人,一个淫人,十足无耻之徒!"

“十几年前,他妈偷人,才生下这杂种。”

“就算他非礼不成,前房小婢的先奸后杀,就足足让这小淫贼死上三次!"

“那贱女人怎么又留下这杂种?作贱人世。”

“说不定他母子俩还通奸呢!"

“住口——”小刀疯狂了:“不要侮辱我母亲——不要……”

他如一头发疯的野兽,没有人会想到他如此神猛,双拳击出奋不顾身冲向众人,众人措手不及,至少有一半以上被他击中倒射出墙,不!连尺厚的墙壁都被撞穿。

霹雳般的震响,整座楼阁塌了一大半,真吓人。

但这些人都是武林精英,惊徨之后,又马上围过来,准备手刃“淫贼”。

又是一声住手。

公孙秋月己抱病而至,他靠在墙角,也许那声“住口”。吼得过头,嘴角已涌出血迹:

“让他走吧!"音低而悲。

“不行!大伯!他还杀了一女婢。”飞雾叫道。

公孙秋月注视小刀,平静地说:“尸体在哪里?”

“在床上!"柳西竹回答。

床上?床上已空。

公孙小溪还是走过去掀开棉被,尸体竟然不见了。

是谁搬走她的?还是那女婢自己走的——根本没死?没人答得出来。


“让他走吧!"

“大哥……”公孙断有点反对,自己女儿受辱,岂可咽下这口气。

可以说没人赞成。

“走吧!"公孙秋月向飞燕:“飞燕你看清人了吗?”

飞燕瞥向公孙断,一触之下又低下头,“回大伯……侄女……”

飞雾接口道:“大伯,飞燕她刚才说没看清是谁。”

公孙秋月道,“既是如此,尸体又不在,我们不能妄加治罪,他无故闯入闺房一事,逐他出门也罢!"转向小刀:“你走吧!"

小刀有点儿痴呆,喃喃道,“老爷,我没有……”

公孙秋月感伤道:“清者自清,你走后要好自为之。”

小刀走了,走得不清不白,和他母亲一样。

于七年前的事又重演,只不过主角换了人。

十七年前也是公孙秋月放走了他们母子。

有人不满,但为人属下,只有听命的份,况且秋月寒的威名,尤其仁慈心肠,众所周知,唠叨一阵,也就将原因归于那小子走了狗运。

只有柳家兄弟仍怒气难消,他们发誓将来一定要给公孙小刀好看。

明月依旧,人事全非。

矛盾心理困扰湘雨,只见面不到十天,青梅竹马的小刀儿竟又走了,而且还做了那种事?忘掉呢?偏偏又忘不掉。

“希望他是清白的……”

她没有足够信心,否则也不会矛盾不安,因为她亲眼所见,想找个较好的理由替他解释,却有点茫然。

公孙世家充满了疑问。

——谁会对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仆母子如此陷害?春来的墓碑就像张大眼睛,瞪视着公孙家族如此欺负她儿子,她怒吼,山风啸飕,恨不得将那些人一口吞下去。

前些日烧的香烛还在,但已一片凌乱,冥白灰早就不在,那块被烧过的疤痕竟深烙在地面,黑而冷。

小刀跪了下来,想哭却无泪,一个人就如木头刻出来一样,一动不动。

只有血不停地从裂出的缝隙中流出,那身肉,好象长在别人身上似的。

夜更深,风更狂,枝叶招了魂似地更尧更摆,呼啸的声音猛往心里钻。

终于,僵硬的身躯打了个冷颤,抖了。不是自己抖,而是飞过来的枯枝,打中了他的背腰,刮痛了他的伤口。

他茫然无助,“娘……”

夜风在呼号,也吹散了他的话。

“——娘……我没有……”

“娘,他们不该侮辱您……”

想到他娘一生困苦,还受此侮辱,孝顺的他再也忍不住挂下两行泪来。

“娘……您还好吗……冷吗……”

“……不冷……”

突然有声从墓中传出,冰冰冷冷,还是个妇人嗓子。

难道他娘复活了?小刀惊愕,但声音很淡,冷风又急,他以为是错觉,悲戚道:“这寒风吹向您……哪有不冷的。”

“她不会冷的!"

这次听得很清楚。

墓后已闪出那个亮光头,昔日别过的没了和尚已出现,刚才第一声,他有意开小刀的玩笑,但此情此景,他再也不忍心了。

“是你!"小刀感到惊讶。

“当然是我!朋友有难,朋友不来,那算什么朋友!"没了脱下破袈裟掩向小刀儿:

“你娘不会冷的,我已替她诵经三天,早已升天了。”

二天前他就找到清河村,但小刀不在,四处打听才我到此墓,他想小刀一定会再来,因而在此等候。果然让他等到了。

小刀没说话,但眼神露出感激之情,就如烙在心上一样抹不去。

没了拍拍他的肩头,红着脸,难得如此正经拿过酒葫芦,“喝两口,只能两口然后听我的!"

两口烈酒,烈如火,呛得小刀直咳嗽,酒下肚,直烫五脏,小刀醒了不少。

“猛酒斩解愁,闷酒愁上愁,你能听我一次?”没了指指墓碑,“你娘也不愿看你如此难过……”

小刀感恩地点点头。

“吼!大声地吼,就像我一样,蔼—”

没了大吼,一阵排海巨狼般涌向乾坤,震得山峰似在抖,回音不绝。

“吼啊!快!"

小刀也吼了!这声音象要将大地撕成两片一样,清河村的人最少有九成提早起床。

“娘的!真有你的!"没了听得回音持久不断,就服了人家。

吼出来。心情就好过些。

“天快亮了……”没了考虑一下:“你必须先治伤,止血。”

不等小刀同意,没了拿出金创粉,一一替他敷上,除了左肩和右后背伤痕较深外,其他并不严重。

以单一伤痕来说并不严重,但若数十道伤口,不死也得重伤。

没了边敷边算,能数得清的,至少有二百四十九道。

若非小刀以前狩猎时常受伤,肌肤复原能力较强,以及血液流失较慢,他今天非倒下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