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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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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书籍名:《公孙小刀》    作者:李凉




“什么?疯子是你爹!"苏乔瞪大眼睛,简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小刀儿苦笑:“难道我会到处认爹不成?”

“这……太令人感到意外了。”苏乔吃吃一笑,道:“现在想起来,真的有点像你,尤其身材都长得那么高!"

“不像行吗?”

“很难!"苏乔娇柔一笑:“你终算有了一个亲人。”

小刀儿苦笑:“老天爷终是不愿意送我一个完善的东西!"

“别泄气了啦!"苏乔道:“终有一天你会如愿以偿的。”

“不可能!"

“怎么会?你怎么没信心?”

小刀儿苦笑:“不是我没信心,而是我根本没什么愿望,谈什么如愿?”

“看你!"苏乔白他一眼:“这么消极,你不想找你爹,不想医好他的病?”

“谈何容易!"小刀儿叹口气,道:“你有何方法可以找到他?”

苏乔道:“也许可以用琴音引他出来,不过我的琴音只能传出五十里,超过了效果就不好。”

“总是比满山乱转来得好0小刀儿道:”若有没了和尚在,可能就容易多了。”

苏乔瞄向他,叫道:“我不想跟他在一块,油嘴滑舌,真拿他没办法。”

“他该不回如此……”

“谁说不会?”苏乔叫道:“现在连你都有一点被他感染,还说不会?”

小刀儿苦笑:“这不是油嘴滑舌,而且是看得开,我再不看开非得发神经……”

突然,他觉得这句话有点冒犯了他爹,不能再继续说下去。

“好啦。好啦!我只是说着玩的,你却如此认真!"苏乔道:“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她道:“我只是觉得,现在不宜和光头和尚碰面,他对我还有少许误会。”

“他原谅你了!"小刀儿道:“否则他不会摘下你面巾,对了!"他掏出没了给他的丝巾,道:“他要我将这丝巾还给你。”

“我不要了!"苏乔白他一眼:“你懂不懂,女人是有矜持的,都被你们男人用过的私人用品,我怎能再用?”

小刀儿不禁脸颊一红,困窘地楞在那里,“那……这……”

小刀儿捏着黑丝巾,不知如何是好。

“好啦,我懂你的好心!"苏乔接过丝巾,走向较高处往道山涧弹去:“就让它飞吧!

落在哪里,就属于哪里。”

黑纱随清风飘卷,十分有韵律,渐渐落于山涧。

小刀儿也觉得如此处理,算是妥切。

他道:“你接受光头和尚了,也该相信他早就原谅你了吧。”

“挨于他一掌,你说这笔怅如何算?”苏乔故意嗔叱叫道。

“这……我……”小刀儿不知如何是好。

苏乔心想算了,老找他出气也不是办法,没了仍是一点也沾不到边。

她道:“再说啦,碰上了再说,他虽然心中不记仇,但那张嘴,谁没被他挖苦过?”

小刀儿干笑道:“他就这副德行,不过他是善良的。”

“善良得令人难受!"苏乔转开话题:“现在也不可能去找他,不如先寻附近山区,你以为如何?”

“也只有如此了!"小刀儿道:“听说疯子……我爹那样的人,好像都有个固定行踪,你知道他会去何处?”

苏乔道:“该去的都去了,就是没找着。”

“春神师父呢?”小刀儿道:“她该知道更清楚,你问过没有?”

苏乔道:“她已经说了全部地方,她都去了,至于还有没有其他地方,我不敢保证。”

小刀儿搔搔头,硬是想不出他爹会躲到哪里去。

突然苏乔问道,“你爹知不知道你是他儿子?”

“不清楚,好像知道,又好像十分迷糊……”小刀儿对于当时疯子的表情,不感肯定。

“你说说看,当时情况,尤其是公孙秋月说出事实的一刻。”

小刀儿回想道:“当时他愣住了,喃喃念着我娘名字,又瞧向我,后来就迷糊,终于又恢复原态,狂奔而去。”

苏乔突然地喜悦拍手:“我知道他去哪里了。”

“你……”小刀儿不解地望着她。

“他可能会去你娘那里。”

“我……我不懂。”

苏乔解释:“你爹病症,时好时坏,当他愣住时,也就是清醒时,而疯子的思绪十分单纯,只要印在心中,就可能支配他行动,就像他每次病发,一定会往公孙府闯的道理一样。”

“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小刀儿恍然而叫,突人觉得不对:“可是,我娘已经去世了,而且他又不知道我娘以前住在哪里?”

苏乔道:“我不是说过你爹时好时坏,就像上次秋月寒和慕容世家比武一事,他怎能找到庐山去?”

“有道理,我们快走!"

两人霎时掉头,奔往渭北方向。

清河依然纯美,宁静,不沾一丝都市喧哗的气息,像是一位典雅隐士居处,透着灵气。

山边那座墓碑已因日晒雨淋,朝露湿润的青苔,又经酷阳晒黑,黑焦斑点交错于青苔中,才几个月,小刀儿他娘的墓碑已回归自然,看不见一丝人工雕琢的痕迹。

公孙楼果然在此,他跪着,身形似乎已溶入天地间的一部分,静悄悄地伏在那里,宛若凸出地面的石头,让人觉得他本就是属于那个地方的东西。

“爹……”

小刀儿渐渐走近,声音硬咽,多么希望他爹能回答,又不敢尝试,深怕他爹一开口,就会从他眼帘中消失一般。

见他爹破碎衣衫,凌乱头发,又脏又黑的皮袄,破得好像是被火拷焦脱了水的牛皮,那又是经过多少折磨的代价?

小刀儿不忍再惊动他爹,让他爹多一份宁静、安样,他的岁月曾有多少是如此安静地过?

“爹,您好可怜……”

小刀儿心头不停叫着,眼眶也红了,恨不得扑过去,将他抱得紧紧,告诉他您不必再受到折磨了。

远处阳光已暗了下来,为什么今天暗得特别快?连霞光都带着浓浓的云。难道也想哭一场?

琴音响了

从远处来,却听得清清楚楚。

小刀儿惊愕,本是说好该在此时弹出,但现在却如此不愿琴声出现。

可惜苏乔在远方,无法阻止她。

公孙楼也惊醒,第一眼看见的是小刀儿,眼神似乎闪过一丝喜悦。

“爹,是我!"小刀儿含笑,轻轻地,他希望没有惊动他爹才好。

公孙楼不禁退后,并没站起来,而是以手代脚,往后移动,拖着两双僵直的脚,眼神已由喜悦转为警惕。

“爹,我是你儿子,小刀。”

小刀儿想跨步前去,突然公孙楼大吼:“别走过来!"

两脚似乎因跪过久而僵硬,站起来时有点晃荡,较不容易支撑身形,但两双手已摆出姿势,想拒敌。

小刀儿不敢再走一步,轻声道:“爹,我是春来的儿子,也是您的儿子,您记得吗?娘的名字叫春来,我叫小刀儿……”

“春来……”公孙楼茫然地瞄向墓碑,又想冲上去抱住它,他只跨两步,猝然止步,又对小刀儿戒备。

他冷喝道:“你是谁?是谁?”

“爹,我是您儿子!"

“我没有儿子……有吗?有吗?”公孙楼突又转向墓碑,悲哀道:“春来,你有替我生儿子吗?有吗?有吗?你说!快说!"

小刀儿强忍心头悲怆,道:“爹,您走后,娘就生了我……”

“有吗?有吗?春来你说话啊!不说是不是?不说就没有了?”

“爹……”小刀哽咽道:“娘她……她已经去世了。”

“住口!"

公孙楼突然大吼,怒脸像会涨裂,“你废话,你娘怎么会死?她还活着,你乱说,乱说,你娘还活着,你却说她死了,你胡扯、说谎、你乱说,你不是她儿子,你是坏人,是你杀了她,是你,一定是你——”

他不愿接受春来已死的事实,没想到小刀儿无意中说中他心坎,使他清醒的心灵再度崩溃。

“你乱说,她没死,凶手一定是你,你不是她儿子,我要杀了你——”

腾身一掌就劈了过来。

“爹!你镇定些!"

小刀儿可就顾虑多了,不但要保护自己,还要避免伤害他,出手之间,总是畏首畏尾,不得已情况下,只好游斗,利用自已卓越轻功,以减少对方损伤。

公孙楼几击不中。心中更是大怒,一出手全是拼命击掌。

苏乔琴音更急,却收不到效果,公孙楼仍神智皆迷,不能自制。

盏茶功夫不到,小刀儿衣服至少被撕出十余道裂缝,血痕也不在少数。

“爹,您听我说,我是您儿子。”

“放屁,你是凶手,害死春来的凶手,是春来说的!"

“凶手——你是凶手,否则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我儿子?你是冒充的,凶手——”

公孙楼越骂,神智越坏,那股疯劲,简直像长江骇浪,滚腾而来。

琴音已停,苏乔飞掠而至,加入战圈。

小刀儿急道:“为什么不弹了?”

“没有用,他排斥力十分强。”

“那怎么办?”

来不及回答,公孙楼已吼道:“原来凶手是你们两个!哈哈……”

他好像有使不完的劲,不但出手快,连骂吼也震人耳膜。

两个联手,又采取游斗,已扳回形势,现在反而使公孙楼手脚凌乱,乏于奔命。

苏乔道:“先累倒他,消耗他的功力,我再用琴音。”

“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