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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月魔情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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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四章

书籍名:《眠月魔情录》    作者:confusa


经了一段时间的修练,他们发现双修道术的效果更好,他们不知道若是两种相克的道术士在一起修练是否也有相同的效果,但他们至少了解了如果相生的道术在一起修练道术的效果要比一人独修练好上百倍。水木相生之天然理法果然对叶歆的木行道术有极大的帮助,无论是道力,还是道术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他的木行道术被水行道术激化,从而使他的道力有大幅度的提高,道术层次的进展势如破竹,木系的几个层次很快便被一一突破

        然而令他兴奋的是,他发现若利用水原素和水行道术相助,这对他的伤势有极好的效果。于是他连合凝心,尝试著将水行道术也加上医行,使医术,木行道术和水行道行相互结合,从而发展出新的治疗技术。

        通过凝心对手水原素的解说,觉得水原素是一个很好的媒介,这种似水非水,似雾非雾的流质晶体粒子可以变幻成形,又含有极高的能量。木行道术中若加入水原素,威力会被激化。于是他想到可以利用这种水之精华去陪育药材,使药材的药力突破本身的极限,达到更高的层次。另一方面,利用这种技术可以使医疗中所使用的药材减少,而药的疗效则会增加。

        但问题是他必须熟悉水原素的操控方法,而必须灵活的运用水原素于辅佐道术,然而叶歆操控水原素的能力很差,他只好求助于凝心。

        凝心对这种新的技术很感兴趣,她觉得这不但是医学上的突破,也是道学上的新开始。但她知道叶歆修练的木行道术,不能巧妙使用水原素,必须花很多的时间去练习,如此一来,待他能熟练的控制水原素时,可能已经垂垂老矣。虽然她觉得自己可以帮助叶歆共同研究和发展这种新的技术,然而她不懂医术,不了解其中的要诀,她不知道如何帮助叶歆,于是她最后把自己的难题告诉叶歆。

        因此叶歆又花了很多时间向她讲解用需要的医学知识和原理。在叶歆的帮助下,加上凝心的聪明,很快两人便能默契地配合,进一步研究道医相生之学。

        日子一天天过去,叶歆每天都与凝心一起研究以道入医的技术,果然发现水和木在一起对药材的生长以药力的效果有绝大的好处,纯净的水原素是水中的精华,由于凝心的道力作用使水原素被其融合。

        凝心可随心所欲地使用融合后的水原素,利用隐藏其中的水能量刺激药材的生长,而水原素本身可以激化和净化药力,药力中的杂质和引起副作用的份子被清洗干净。水行道术还能将药力融合在水原素以及其他水体之中,使水体然后再转化成气体,被人吸收后,药力直接产生作用,这样就可以避免药力在肠胃中因身体功能的差异而产生差异。

        然而水原素唯一的缺点就是加入植物的生命力,因为生命力无法融合于水。因此必须同时利用木行道术中的移命术,才能相辅相承,达到最高的效用。

        待一切都了解之后,他们便开始医治叶歆的手。首先他们共同施展道术,将药材中的药力融入水原素之中。再由凝心利用水原素中的水能量激化药性,使之达到极点。再使之转化为气态。随后凝心利用道术将这种药气包裹在叶歆手腕上,再使药气慢慢地渗入皮肤,终后到达手筋的伤处,药力和水能量相互的作用下,手筋被不断地刺激。

        与此同时,叶歆利用移命术将植物的生命力注入手筋,一同刺激手筋的活力。

        经过了几个月的治疗,叶歆的手越来越有感觉,手掌的力量也渐渐地增长。他兴奋不已,他从未没有想到自己的手会好的这么快。对于凝心,他是万分的感激和敬佩。

        除了医治手伤之外,他们还一起研究新的道术,想利用水行道术和木行道术的特点,将之融合,当然,这种道术需要两人共同施展才能达到效用,由于凝心不凝心越来越开心,笑容也多了,与叶歆相处亲密无间,完全把他当成了亲人知己。她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男子,在她的眼中,叶歆不再是一个她的弟弟,而是一个相知相敬的知己,自己所有的喜好兴趣都与他一样,只要与他在一起,她便有一种满足感和亲切感,觉得无比的快乐。一日不见他便有些心挂,坐立不安,仿佛生命中缺少了甚么。

        她的心湖越来越不平静。她有点惊慌,师父一直要她练到心湖不波的境界,可她现在越来越乱控制自己的心,仿佛被一种甚么给牵引住,无法摆脱。她知道这样下去,自己的道术会受到影响,她也曾想过断除,但她舍不得,一想到要与叶歆分开,她的心便像针刺一样的痛,这个她很来没有过的感觉。

        她不知道为甚么会有这种感觉得,但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忘记这个只相处一年的男子,感觉得。就算他们谈起一些家常小事也能谈个一天。只要与叶歆一说起话,心情立即便有开朗了许多。

        她开始有些羡慕冰柔,羡慕冰柔与叶歆在一起十几年的时光,她不知道甚么是夫妻,只是很书本上偶而看到过,她有的时候曾经想幻想过与叶歆一起在山上修仙练道的仙侣生活。

        现在的他们两个每天在一起,便宛如山间修道的仙侣。然而,她明白,现实之中是不可能的,是不会长久的。叶歆的手一天天好起来,也就是说他离开的日子也渐渐地近了,因此眉宇间流露出忧愁越来越明显。

        叶歆看在眼里心中愧疚,但他不敢有任何表示,只能装作视而不见。他的心中很清楚,凝心将会他是一生中最好的知己,只有她能明白自己的感觉,也只有她知道自己想做甚么,想要甚么。他觉得与凝心在一起的感觉很合协,无论是气质,兴趣,思想,人生观,他们都是十分相似,面对对方就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冰柔虽然很体贴他,但冰柔的主观意愿很强烈,尤其是对人生的理解,一直在逼他下山入仕。

        但每天回到家中见到妻子的温柔和体贴,见到妻子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那柄染著自己和妻子鲜血的长剑,他便不断地警告自己,不可动情。因此,他一直强硬地控制著自己,与凝心在一起的时候不去想道术和医术以外的事,免得多生事端。

        他知道自己仍是深爱妻子,所以他怕自己做出任何伤害冰柔的错事,害怕心中渐渐增长的新感情。虽然三妻四妾之事常见,但他并不觉得那是对的,他觉得感情是不能分割的,一生中应该只有一位妻子。然而他又不想失去修练道术和医治双手的机会。思前想后,他决定每次修道之时都把冰柔一起带去,这样才能控制自己的感觉。

        但冰柔只去了灵枢山了几次便不去了,一个在云锦山上练武。她觉得自己不懂道术,去了也只是看著他们两个一起修练道术,太过无聊。孤独感虽然偶而使她有点不开心,但她天性开朗,又知道叶歆和凝心在为叶歆的伤势而努力,同时对叶歆有信心,所以并不担心凝心和叶歆之间会出现任何异变,只是心里不禁羡慕起凝心,觉得若是自己懂得道术该多好。

        叶歆见妻子不愿去,也不强迫她,反而更加感激和敬爱,这至少表明妻子对于自己和两人之间感情有无比的信心。正是这种信心让她放心地让丈夫和一个比自己更美的女子朝夕相处。这种感慨坚定了叶歆在感情路的执著。同时也默默地下了一个决定,手的伤复原之后便与妻子下山,做妻子所希望的事。

        ※※※

        山上的日子过得也算快意,所以过得很快,叶歆已经忘了在山上住了多久,只知道湖中的荷花已经含苞待放。他也没有留意,只知道每日不断的修练道术,研究道术。凝心虽然知道时间过得很快,叶歆的手已经差不多痊愈了,但她并没有克意去提醒叶歆,而且,总是提出一些想法,吸引叶歆的注意力,希望以此使他多留一段时光。

        这些日子,冰柔总是觉得混身不自在,但又不觉得有甚么不妥,只是每日昏昏欲睡,懒懒地,躺著就不想动,还不时的有作呕的感觉得。本来她没有以为只是小事,休息两天就好了,可情况持续了几天。叶歆看出妻子有些不妥,他一直在专心修道,可以说是癈寝忘餐,因此对妻子略为疏忽。一发现妻子的异常情况,立即担心起来,急忙帮妻子把脉。

        冰柔躺在床上,紧张地问道:“相公,我怎么了?是不是有甚么病啊?”

        叶歆脸上忽然有惊喜之色,随之又隐去,他再次帮妻子号了号脉,终于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太好了”叶歆惊喜地叫了起来,一下便抱住妻子,不停地大笑。

        冰柔见了叶歆的神情大惑不解,嗔道:“你怎么了?人家不舒服你还高兴,再我笑我就恼了。”

        叶歆搂著妻子,忍不住心中的狂喜,激动地喊道:“柔儿,我们有孩子了,有孩子。”

        冰柔呆了一呆,“我当真是,是有了,你没骗我?”

        叶歆笑道:“我是医师,怎么会骗你,已经二个多月了。”

        冰柔满面通红,含羞带喜地低下了头“这下可太好了,我要做父亲了……”叶歆实在掩不住心中的喜悦,捥著妻子走出了小屋,对著平静地湖面大声地叫著

        冰柔道:“要是爹娘知道,一定很高兴。”

        “是啊,他们一定会乐坏了。”

        提到父母,冰柔眼圈忽然一红,扑在叶歆的肩上抽噎道:“相公,我想回家。两年没有回去,我有点想家,不知道爹娘现在怎么样。我想让他们知道这一喜迅。”

        冰柔突然的要求冲击著叶歆的思绪,他环抱著冰柔的纤腰,望著远处的山峰,细细地思考著。

        冰柔依在他怀中又道:“你的手好的差不多了,是时候离开了。现在是七月,再过两个就是府试的日子,现在回去正好参加府试。我想让我们的孩子生在家中,让爹娘第一时间便能看到他们的孙儿。”

        “柔儿,你真得想我出人投地吗?”

        “那当然,你不是说为了我,就是想要天下也会把它放在我的面前吗?我不需要天下,我只希望陪在你身边,看著你成功我就高兴了。”说著,冰柔的脸上染上了一抹嫣红,摸了摸小腹,羞涩地低头道:“不为了我们,也应该为了快要出世的孩子著想,难道你不想让孩子有更好的生活条件吗?”

        “孩子”,这一个特殊的名词刺激著他的思维,他在湖边踱著步,细细地思考著这个关乎一生的问题。

        一直以来,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他都总是认为无忧无虑的生活才最好的,他童年的梦想就是无忧无虑地遨游天下。而今婚姻和家庭令他仿佛多了很多责任,不能再只为自己著想,还是为妻子、父母和下一代著想。而今,妻子怀孕,他不能不为将来的孩子著想。

        冰柔继续劝道:“这是公公一直希望你能功成名就光宗耀祖,难道你想让他老人家失望吗?我知道你想周游天下,又想行医救人。若是你功成名就之后,我再陪你一起遨游天下,这样岂不更好。”

        叶歆想到的却是另一点,“柔儿,你不知道,官场复杂,一不小心便要祸延满门。是福是还是未知之数。”

        “我不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不能成功,你的遁术如此出神入画,我还想不出天下有谁能伤你,大不了一走之罢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遇上道行高深的道士,就算我的遁术再好恐怕也无能为力”叶歆听了直摇头,为妻子的想法而苦笑,但妻子已经提出了要求,他只有这一个选择。

        同时他也面对另一个问题,便是凝心的感情,如今看来,离开这里是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

        他倏地一转身,坚定地道:“柔儿,我们回家吧!”

        “真的?”冰柔灿烂的笑容绽放在她那娇美的俏脸上“真的”叶歆郑重地点了点头“好啊,我们明天就走”冰柔兴奋地叫了起来。

        看著兴奋无比的妻子,叶歆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他微笑道:“不急,我还想去看看凝姐姐。”

        “是啊,好久没见她了。要是凝姐姐和我们一起回家就好了。”她和凝心相处得很好,心中把凝心当成了亲姐姐看待,不舍与她分开。

        “凝姐姐是不会出去的,她一心一意只想修道,恐怕谁也无法让她离开灵枢山。”想到要和凝心分开,叶歆不禁有一丝怅然,又有点担心凝心知道后会有甚么反应。

        翌日,叶歆和冰柔又来到心湖。

        凝心见到冰柔到来,笑著迎了上去,道:“柔儿妹妹,好久不见了。”

        冰柔娇笑著扑到凝心身边,娇嗔道:“凝姐姐,你怎么也不去看我?”


        凝心抿嘴浅笑道:“我立了重誓,终生不下此山。你怎么也不来啊?”

        “我又不会道术,来了也是闷著,还不如自己在家练武。姐姐,我们要回家了,今天特地来看你”

        凝心听到他们要走,脸色立时巨变,眉头紧皱,急切地问道:“这么快就要走?”

        冰柔道:“姐姐你怎么啦,舍不得我们吗?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回来看你。”

        凝心这才发现自己失态,瞥了叶歆一眼,淡淡地道:“也好,你们去吧,该去的总归是要去的。每个人总有自己的路,顺其自然最好。”

        叶歆呐呐地道:“凝心,柔儿有了身孕,所以我想让她回家。”

        “有了身孕?”凝心吃惊地看著一脸晕红的冰柔叶歆道:“是啊,我也是昨天才知道。”

        冰柔道:“可惜你们两个以后都不能在一起修练道术了。”

        凝心幽幽地道:“我惯了一个人在山上,你们来了反而有点不适应,去了正好,我可以静心修道了。”

        叶歆听了心有不忍,插嘴道:“别在这里站著了,不如我们去小屋说话吧。”

        冰柔白了他一眼,调笑道:“你急甚么,你每天和凝姐姐在一起说俏俏话,就不许我跟姐姐多说一阵。”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凝心的玉脸微微一红,随即变得黯然。

        叶歆有点发窘,轻喝道:“柔儿,别胡说,姐姐乃云心月性之人,别亵渎了姐姐。”

        冰柔娇笑著调侃道:“我不过是说笑而己,你慌甚么,莫非真的有事?”

        “没有,没有”叶歆心虚地看了凝心一眼,正好凝心也在偷看他。双目相对,叶歆看到了凝心眼中的无限柔情,心中一紧,连忙转头看著冰柔,不敢再看凝心。

        凝心一直盯著叶歆,淡淡地道:“我怎能和你比,你们两个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

        话语中隐约有一丝失落,一丝忧郁。

        冰柔却听不出来,跑到叶歆的身边,娇笑著抱著他的手臂,道:“那当然,我们可是立了血剑之誓的夫妻,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血剑之誓!”凝心的神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自然。然而心中却是惊讶、忧怨、失落,所有负面的感情一起涌上心头,使心湖掀起了巨浪。

        叶歆看在眼中,虽然心有所感,却丝毫不敢露出任何神色。

        “我们去湖边吧”凝心淡淡一笑,没有再看他们,转身走向湖边。

        叶歆心中默默一叹,拉起冰柔走向湖边。

        湖中,凝心已经站在水上等着叶歆。

        叶歆操控起草叶浮于湖面,然后脚踏草叶,浮水而立。凝心用手一招,平静地湖产生了波浪,叶歆便顺着水流漂向凝心。

        凝心凝视着他,幽幽地道:‘既然你要走了,今天我们就不练了,我赠你一曲。’

        ‘好’叶歆又边回岸上,等待着凝心的演奏。

        凝心轻挥玉臂,湖面出现了一条条的波浪,她以湖水为琴浪为弦,弹奏起水的音乐。一时间,山泉的叮咚声,大江的奔腾声,巨浪的拍岸声,瀑布的击石声,小溪的流淌声……,众音共奏,铺出一曲激荡的水之歌。

        悠扬的音符一个个自水中跳跃而出,忽高忽低,时续时断,有如一根看不见的细丝,拨动着冰柔和叶歆的心弦。那柔曼如提琴者,如草丛中淌过的小溪;那清脆如弹拨拔者,如石缝滴下的细泉;那厚重轰响者,为万川汇于空谷;那雄浑如铜管齐呜者,如激流直下于深潭。

        激荡之声呜于心,缠绵之意表于情,凝心越弹越投入,身形也随之飞舞于湖面。她那优美的体态,朦胧明灭,若有若无,似轻云之蔽月;她那飘舞的身影,飞旋扬起,飘忽轻盈,若流风之回雪。

        冰柔听呆了,叶歆也看呆了。

        然而叶歆却从音符听出了凝心情绪上的变化,他抽出雪竹萧,为凝心合弦。木之音伴随着水之音一起共呜。湖边的树木开始摇摆,花草飞旋于空中,伴着凝心起舞。叶歆的身影也幻入飞花之中,随之沉浮。

        凝心先是一顿,随即恢复正常,脸上绽放出无比的喜悦,忘形地在湖上飞舞。原来激荡的曲风为之一变,变得像水一般柔和,像风一般飘逸,两种音符跳跃在一起是无比的合协,仿佛是本来就共生共呜。

        冰柔坐在湖边的草地上观看,她忽然有一种感觉,面前的两人拥有的气质完全一样,一个飘逸出尘,隐隐仙道之气,一个绰约仙姿,观之若水中月,镜中花,有蒙眬之感,自己与他们仿佛不是同一世界的人,连以一直相亲相爱的丈夫也有了一点琢磨不透的感觉。她忽然有些害怕,于是使劲地摇了摇头都甩去自己的想法,另一方面又不停地安慰自己。

        一曲奏罢,凝心和叶歆回到湖边,冰柔道:‘今天是临别之日,姐姐,不如我们一起去游湖吧?’

        凝心颔首道:‘这湖这甚么大,你还有很多地方没去,今天就逛一逛吧。’

        ‘太好了’冰柔又恢复了她少女的天性,兴奋地跑在前面追花逐蝶。凝心陪着叶歆慢慢地在后面走着,两人都不知道说甚么好,所以默然不语。

        冰柔在面叫道:“你们怎么走得这么慢啊!还来啊!”

        凝心和叶歆相视一笑,各施遁术,瞬间便来到冰柔的面前……

        游玩了一天,凝心见天色已晚便遨请两人留宿一晚,两人欣然答应。

        一进小屋,冰柔便累得爬在桌上就睡着了,叶歆笑者把她抱到了凝心的床上,歉然道:‘这个柔儿,总是这样,一忘形就甚么都不顾了。’


        凝心微笑道:‘这正是她动人之处。让她在这里睡吧,我们出去走走。’

        叶歆点了点头,与凝心一起走了出去。

        月光照在湖上,泛起淡淡的蓝光,也为湖边的两个身影披上了银色的披风。静静地走了一会儿,两人回到小屋前的湖岸,坐在草地上。

        凝心眉尖微蹙,幽幽地叹道:‘真的要走吗?’

        ‘是’

        ‘虽然柔妹妹有了身孕,也不必走的这么突然啊?’

        叶歆不敢正视,叹道:‘柔儿说她想家,又说府试的日期就要到了,所以希望我们一起回家。为了柔儿,也只有这么做了。况且,太晚了,冰柔行动就不方便了,到时候再走怕有些不方便。’

        凝心听了叶歆话,低着头静静地沉思着。过了半晌,才呢喃道:‘真是可惜,以你的天赋若能在山中静修,必能为道术找出新的境界。’

        叶歆轻笑一声,道:‘论天赋,你比我要好,只要你继续修练下去,道术必会有崭新的一页。’

        凝心惋惜道:‘可惜你要走了,在道学和医学方面我们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共同研究。’

        ‘是啊,真可惜这些日子全赖姐姐相助,我的道力才能有这么快的进步,还创出了一些新的道术,更治好了我的手。’

        ‘不必谢我’凝心凝视着他,又问:‘你不是一直都不愿意入仕吗,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我想通了,有了家室就不能只考虑自己。不仅要为妻子父母考虑,还要为后代创造好的环境,你虽然没有任何亲人有些孤独,但无牵无挂,这样才能全心全意的修练道术,我想我这一辈子也无法到达道术之极了。’

        凝心看着平静的湖水,道:‘她的运气真好,有你这么一个好丈夫陪着她一辈子,为了她放弃了自己的心愿。’

        ‘娶到她是我的福气,在外面我是个不能练武的废物,手又废了,她本来有更好的选择,可她仍然不离不弃地在我身边照顾我,能有今天全是因为她。我不能负她,为了她,就算要我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也再所不惜。’叶歆信誓但但地朗声答道

        远处的树边有一个倩影痴痴地依在树边,正是冰柔。她迷迷糊糊地睡了很久,起来后发现房内无人便找了出来,刚接近便听到叶歆的铿锵誓言,不由的痴了。从这一刻起,她仿佛成熟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个思想直接简单的冰柔了。

        她慢慢地走回小屋,脑中不断重复着叶歆刚的话……

        次日一早,两人便向凝心告辞。

        冰柔尽最后的努力劝道:‘姐姐和我们一起走吧,山上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寂寞啊!大家在下山多好啊,我们家乡好很多好去处,姐姐一定会喜欢的。’

        凝心摇头道:‘山我恐怕是不会下了。从此以后,除了你们,我不会再见外人了。你们甚么时候想来,我这心湖小屋都欢迎你们。”

        叶歆和冰柔知道无再劝,只有告辞离去。

        凝蓝甚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凝望着他们远离的方面,幽幽地长叹了一声。

        离开了心湖,冰柔一直沉默不语,眉头紧锁,不知道在听些甚么。叶歆一看就知道妻子有心事,问道:‘柔儿,在想甚么啊?愁眉深锁的样子,这可不像平时的你,莫非有甚么心事?’

        冰柔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欲说还休,在叶歆的一再催问下,终于答道:‘相公,不如我们留下吧?’

        ‘你不是一直都想回家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叶歆惊奇看着妻子,不明白一直想回家的妻子为甚么改变了主意。

        ‘我的意思是我们回去看父爹娘,等孩子生了下来,再回来这里定居。我知道相公一直都在为我的意见烦恼,既然相公不想出去做官就留下来吧。’

        ‘柔儿,你也学会胡思乱想了。’叶歆揽着妻子,开心地笑着道:‘你放心吧,我既然决定了出去就一定会做到底。’

        ‘可是相公会不高兴,你这些日子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让我很担心,我怕要是相公出山后每天都这样,我――我可成是了罪人了。’

        叶歆知道妻子体贴自己,在她的耳边轻声道:‘要我开心很容易,你安心的休养,到时候给我生个好儿子,我就开心了。’

        冰柔‘啐’了一口,羞红着粉脸,嗔道:‘没正经’

        叶歆嘻笑道:‘难道你不想吗’

        冰柔红着脸,白了他一眼,嗔道:‘这事又不是我说得算。’

        ‘你说得不算,我说得算,快回去吧’叶歆哈哈大笑,回头看了一眼雄伟的灵枢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