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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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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书籍名:《红顶记》    作者:李凉


他的生辰是甲子年二月初九时一刻生。”

郭奇秀暗喜:“好时辰!”立即记下。

郭良儒道:“千万莫泄予他人知晓!”

郭奇秀道:“定会守秘,爹放心!”将纸条揣入怀中,随即拱手:“我得走了。”

郭良儒道:“这公决?”

郭奇秀道:“不瞒爹说,圣爷要我盯紧朱亮功,以找回库金,不能随便现身。”

郭良儒道:“库金不是全部找回了么?”

郭奇秀一楞:“当真?”

郭良儒道:“用了十车去载,恐都寻着了。

郭奇秀急道:“怎有可能……”自己藏得隐密无比,几乎无迹可寻,难道对方有法术?

郭良儒道:“有高蛟、高鱼,还有一个叫丁幻的密探高手,他找东西准是一流,这可是圣帮之福。”

郭奇秀暗自冷笑:“可好,找了一堆烂入!”不动声色道:“丁幻的人你见过?是否冒充朱亮功那个?”

郭良儒道:“应是吧,如若有人冒充的话,应是他,此事乃圣爷亲自处理,我不大清楚。”

郭奇秀笑道:“库金已找回,那是好事,但爹的那批宝物也该找回,孩儿仍得尽快探寻。”

郭良儒恍然,急道:“对对对,否则你二娘可把我逼惨了!”

郭奇秀道:“事不宜拖,我先走了,保重,来日见!”说完闪掠屋顶,飞奔而去。

郭良儒怔道:“怎说走即走?”追问至门前已不见踪影,怅有所失:“难得回来,不能多聊几句么?什么任务,如此重要?”

正失神之际,忽见左仲仪推开外墙门,匆匆赶来。

郭良儒诧道:“圣爷!”

左仲仪急道:“阿秀呢?”

郭良儒笑道:“走了。”

左仲仪诧道:“走了?何时走的?哪个方向?”

郭良儒直指东南方:“刚刚走的,您来晚一步啦。”

左仲仪回身下令:“快去追回!”后头数大高手直掠而去。

郭良儒直觉对方动作似想逮捕猎物,怔道:“你们要捉阿秀?”

左仲仪暗道泄了底,然岂可拆穿,笑道:“不是,只想找他问问最近状况,谁知他走的那么急。”

郭良儒恍然,笑道:“原是这码事,我还以为出了状况,圣爷派他卧底,他甚认真,只顾转了一下即去,连您都来不及会见。”

左仲仪道:“是,他是认真的……,他说些什么?”

郭良儒道:“他说要找库金,我说已找回,他倒是吃惊,随又说要找上次赎人的宝物,我劝他慢慢来。”

左仲仪道:“您失的宝,我会寻回,莫担心。”

郭良儒道:“我一点都不担心,只是他在鹰帮卧底……”

左仲仪道:“下次碰上了,要他别卧底了,直接带来见我。”

郭良儒道:“圣爷别为了我而误了事,若有需要的话,仍以任务为要。”

左仲仪道:“圣帮危机已过,任务已除,故始叫他回来,并无他事,除此之外,他还说什么?”

郭良儒挣扎中说道:“他碰上张天师,想算命,向我要他的生辰八字。”不敢说出连圣爷一起给,此乃圣帮大忌。

左仲仪道:“算算也好,希望他得个上上笺!”实则想说希望其得到神明指示而回头。

郭良儒道:“圣爷可要卜算?”

左仲仪笑道:“有机会再说。”

郭良儒应是,但圣爷既感兴趣,托儿子去办,亦是分劳,但觉方才给八字,做对了。”

谈话间,左仲仪闻及饭香,怔道:“谁住在此?”

郭良儒道:“不清楚。”

左仲仪道:“去瞧瞧!”

两人直往后院行去,直觉此处甚是破落,应非郭奇秀私人住处。

待至厨房,饭香正溢,火舌正旺却未见一人。

文采湘怎敢让昔日爱人瞧及落魄模样,在闻及对方将至厨房,已仓皇失措躲入柴房,浑身抽颤着。

郭良儒道:“该是阿秀借住民宅吧。”

左仲仪并未回话,却注视着饭锅那道莲藕排骨汤,虽只是平凡一道汤头,却勾起无限回忆,它正是文采湘拿手绝活,尤其莲藕切法,斜而不乱,每个藕花清清楚楚,十分特别。禁不住勺了一匙入口品尝,正是她独特香甜味道,感伤顿起,没想到她过得如此清苦,郭奇秀啊,你可真是坏到极点!

郭良儒急道:“圣爷不能胡乱食用它物!”

左仲仪道:“没关系,只一小口。”

郭良儒道:“咱走吧,阿秀已走,无必要留此。”

左仲仪想唤出文采湘,然又能如何?她已是别人之妻,安慰已是多余,何况且卡着郭良儒她公公,贸然出现,恐又引得郭叔悲痛,看来只有先行离去,改天再派人暗中支助,如此将不致让她太难堪,道:“那走吧,莲藕汤忒也可口。”

郭良儒道:“少喝为妙。”

两人始转身离去。

文采湘等得饭焦味渗出,始敢现身,直往厨房奔去,边退着热火,边掉着泪,泣声道:

“一切都是命,仪郎莫要再来了,我会受不了……”

莲藕汤仍冒热烟,文采湘捧着它,触情生悲,泣不成尸。

郭奇秀甚快回返天临居,直接找上理亲王弘皙,朱亮功亦在场,两人想瞧瞧张虎皮神通威力,遂要求至道坛一探究竟。

弘皙最喜显耀,爽声答应,道:“就怕你们不瞧,瞧了准吓死你!”登带往后殿神坛处。

时近中午,张虎皮且在打吨,然檀香四焚,余味轻易,弘皙等人未进门先闻味,一股仙灵感觉涌上心头,直觉已受神佛感召,升起尊敬之意。

弘皙喊道:“张天师,生辰八字来了!”

张虎皮登被喝声惊醒,然已是不及,干脆黄袍一掀,罩往自己脸面,喝道:“不准进来,本天师正与玉皇大帝通灵!”

此语唬得弘皙三人止不,不清虚实。张虎皮怪咒连连,实则快速穿衣罩袍。

弘哲道:“可要多久?”

张虎皮道:“就快好了!”念得送神咒:“霞光万道,金光普照,恭送圣驾,御返天庭,速速如律令!”手捏指诀,往天空送去,喝喝两声,始道:“好了好了,进来吧!”道袍已穿妥,恢复庄严。

弘皙始引人入内,他虽信道法,却不信玉帝说来即来,道:“玉帝也要听你的,来个“速速如律令”?”

张虎皮道:“此律令也是玉帝降旨所定,要请尊下凡,得用此律令,他方能接受,送尊回去,也该尊律令行之,否则违法戒条,下次根本难请神尊,甚至受罚,不得不慎!”要着指诀确庄重。

弘皙笑道:“我不懂这些,爱怎么耍就怎么耍,只要把事办妥即可。”随即介绍郭朱二人。

张虎皮以道礼回应,郭朱二人不懂道法,仍待之以礼,但瞧他骨瘦如柴,两颊深陷,身单影薄,若江湖术士,当真有其法力么?

张虎皮知其狐疑眼神,笑道:“道法浩瀚乾坤,若未领教,岂知深浅!”说完指诀一捏,念得怪咒,喝地一声“起”字,赫见阴风吹动,檀香上纸人突然跳动,尤其纸上所绘眼珠,似在瞪人,直往郭朱二人飞去。

郭朱二人诧惊,登时运功反击,然纸人软而不裂,任其劈点,总也无损,两人终觉对方确实高明。

朱亮功道:“好功夫,却不知天师耍何道法?”

张虎皮笑道:“雕虫小技,只是请女鬼附身而已,若在晚上,威力更强三倍!”

郭奇秀怔道:“女鬼?”话方说完,纸人幽森掠飞过其脑门,吓得他遍体生寒,自己曾杀了几名女人,莫要前来寻仇才好。

张虎皮伸手一吸,将纸人抓住,再念秘咒,冷风乍吹,女魄已去,他始笑道:“有我在,任何邪魔厉鬼难侵,两位大可放心!”

郭奇秀这才稳住,道:“还是看看道长施摄魂收魄之法吧!”

朱亮功道:“只要生辰八字,任何人皆可摄来?”

张虎皮道:“不错,人呢?”

弘哲拿出字条:“左仲仪,甲于年,二月九日子时一刻生,可别如弘历不灵了。”

郭朱二人往神檀瞧去,草人确写着弘历姓名,原来早向他施法,不禁文疑惑此人功力。

张虎皮冷道:“莫要怪我不灵,可能八字有误,否则不可能毫无感应?”

弘皙道:“怎会?那是从钮桔禄氏府中取得,‘难道她敢造假?”

张虎皮道:“太子不是说他为汉人?钮枯禄氏可是满人。”

弘皙冷哼:“孽种!不说他啦!先收拾左仲仪;我来瞧瞧效果!”

张虎皮额首:“就以他为证,施法时,三位莫要出声,免得前功尽弃。”

三人应允静观。

张虎皮立即从桌底抓出另一草人,抓来霹雷枣木笔,”沾上如意珍珠珠砂,写下左仲仪生辰八字,随置于桌前,开始施法,喃喃念道:“金精一启、三元六分,七极四现,流魂入敛,尽落我身,黄象纷驰,幻化元婴,养育九妖,胎生两界,风火争引、灵符带路,七魄九,何敢不随,尽落分身,入盾有形,奉三阴鬼煞,急急如律令!”秘咒念完,符胆一去,赫见草人跳动,张虎皮吸来三张符录,猛地化火焚去,这还不够,突地喝下桌上一碗鸡血,直往草人吐去,叭地一响,草人淋血,十分可怖。

张虎皮喝道:“魂兮来兮,魄兮敛兮,可!”双掌合十,不断逼出真劲,随又喝道:

“行了,我己引他魂魄相敛草人身上,现在要他如何?”

郭奇秀道:“最好立即毙命!”

弘皙道:“那有何好耍,要他精神失常,疯疯巅巅,且时好时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