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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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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书籍名:《红顶记》    作者:李凉


百丈乍航即至,弘历甚快登岸。潘如虎照样行大礼:“草民潘如虎拜见宝亲王千岁!”拜礼九十度已是极限,叩礼名谈,其他漕帮弟子跟随拜之。

弘历既已落定,心神自定,大场面已见多,怎伯暴民造反,冷道:“潘掌门理的是漕运军,怎让手下滋事,难道无法指挥控制所有人么?若真如此;可别怪朝廷派兵接掌了!”

潘如虎拱手道:“只是一场误会,左爷已澄清,至于造事分子已受惩,有的且丧命,算是罪有应得,惊动宝千金,实是罪该万死。”

左仲仪拜礼道:“造事者业已受惩,且潘掌门德高望重,足可担当大任,漕运必可顺利进行。”

弘历怎不知左仲仪目的,暗道再挖下去,恐又是纷争难了。道:“既是如此,倒可放心交予潘掌门,望你好好掌理一切。”

弘历见事情已了,道:“那我告辞了,且到处瞧瞧,左爷一并来吧!”

左仲仪道:“在下和潘掌门另有要事洽商,待会再追上如何?”心想现在若跟去,岂非碍着漕帮弟子眼珠,还是暂缓为妙。

弘历虽忌左仲仪再受困,但在其坚持下,也只好登船调头离去,心想官船已至,?漕帮应不敢再作怪,若真再造反,必大军毁之。

风及时则留在左仲仪身边,忠心护主。

漕帮弟子一向高高在上,然却被打官腔,滋味不好受,有人已暗中嘘声。

潘如虎道:“诸位皆有家累,莫要意气用事,冤有头债有主,当今若是好皇帝,人民过得温饱,没有理由除去,若是昏君,大家当挺身而出,这就是漕帮目前宗旨,至于私人恩怨,私人解决,懂么?”

漕帮弟子应是,一一服从。

潘如虎这才让他们分批离去,化解纷争。随后他始招待左仲仪进入分舵指挥厅,歉声道:“一切全靠左爷委屈求全,现险境已过,左爷该收回退出漕运一事,免让圣帮遭受重大损失。”

左仲仪道:“既说了就该做到,否则漕帮弟子必不服,况你也知我将转为海运。漕运就让给你了。”

潘如虎道:“可等海运成形后再让,如此损失较小。”

左仲仪道:“不了,转型阵痛难免,圣帮还挺得过去,毕竟漕运也不能乱,否则危害甚广,尤其那些单船户,恐遭波及,现在宣布,可让漕帮安稳三年,何乐不为!”

潘如虎道:“你可连漕帮弟子都收买了。”

左仲仪叹道:“可惜买不了石士宝等人之心。”

潘如虎道:“也别怪他,家人全死在满清手中,仇恨自深,且慢慢化解为是。”

左仲仪道:“甘凤池、吕四娘她们最近可有活动?”

潘如虎道:“突然失踪,至少未在江南活动。”

左仲仪道:“幸好末在江南,否则串通石小祖,忒也难以应付。”

潘如虎道:“雍正不该下令杀害吕留良一家人。”

左仲仪道:“做都做了,咱又能如何,帮四娘杀了雍正?那岂非自捅蜂窝,害的更多人落难。”

潘如虎道:“我懂,但谁又懂经营者苦心。来,敬你三杯,一笑泯冤仇。”唤来手下斟酒,连同风及时亦置酒杯。

左仲仪笑道:“好个一笑泯冤仇!”

三人畅饮而尽,前嫌尽释。

左仲仪道:“若能和四小祖共饮此杯,当更过瘾!”

潘如虎道:“希望有此一天!”

双方再饮三杯,畅笑别去。

左仲仪、风及时甚快寻往宝王弘历。

对方已靠在岸边枯等,忽见两人行来,切急道:“可回来了,叫人担心难安。”

左仲仪笑道:“说没事就是没事,宝爷该相信潘掌门能力。”

弘历道:“我看他是够格掌大局,但漕帮人多事杂,有的人未必听他的,就像那个石士宝,竟然敢暗算我等,实胆大包天!”

左仲仪道:“一切全是误会。”

弘历道:你不愿我对漕帮有所偏见,我自了解,然若有人危害朝廷之安危,那劝我即不妥。”

左仲仪暗叹暂时恐无法改变对方印象,不再劝言,道:“只要宝爷了解,激进分子只有少数几人,不能以偏概全即可。”

弘历道:“我懂,会审慎处理。倒是你,连连受伤,牺牲甚大。”

左仲仪笑道:“成了‘帮’即是如此,不管是江湖帮派或蔽场组织,随时可能利益纠葛,偶受点伤不足为奇。”

弘历惺惺相惜一笑,道:“商场上,你的确是王,不得不令人佩服,哪天仍得向你讨教。”

左仲仪笑道:“荣幸之至,我敢保证,天下商事交我掌理,必定让大家多赚一倍!”

弘历笑道:“好气魄!我等着瞧!”

双方畅笑不断,惺惜之心更浓。

风及时暗道:“若弘历能登基为帝,圣帮将有无限空间,或是另一奇迹高潮吧!”

忠心护主,与有荣焉。

第十六章笑面

圣帮和漕帮互斗消息甚快传回天临居弘皙住处。

弘皙大叹可惜,双方并未开战,有失原设计本意。

两日训练笑口常开,嘴巴总也发酸,如此也好,懒得开口骂人,自觉气质增加不少,应能让美女着迷吧?尤其文俏蜂,这蛇蝎媚样美女,怎生不见了,否则总能找她试试媚力。

想及文俏蜂,又把左仲仪恨上,辱骂不断,任何气质皆毁。

法醒喇嘛突地步入静心殿,弥勒佛般笑声顿展,“怎么,要你放轻松,嘴含笑,怎全忘了?”

弘皙急忙收起戾态,转为假笑:“弟子怎敢忘了,只是想起左仲仪坏事,气不过,骂他几句而已。”

法醒喇嘛笑道:“对!就是如此,连生气骂人皆要笑,如此才是翩翩风度开始。”

弘皙当真想笑:“就是骂人不带脏字?”

法醒喇嘛道:“不错!那又是另一种境界,慢慢来,你会炉火纯青,然后还要表现勤政爱民模样。”

弘皙道:“如何勤政爱民?想来空空洞洞……”

法醒喇嘛道:“勤政恐暂时轮不到,爱民却可行,只要人多的地方,摸摸小孩孩子脑袋,有人缺钱,给个零头,受到欺弱者,记着要教训强者,诸如此类,慢慢体会。”

弘皙呵呵笑道:“就是济弱扶倾,行侠仗义?”

法醒喇嘛笑道:“你学得快,准是一国明君!”

弘皙陶醉一阵,仍回到现实,道:“可是我再怎么玩,也教训不了左仲仪。

法醒喇嘛道:“他的事,交由他人教训即可,又如漕帮之斗,让他损失遭运,多搞几次,必定整死他!”

弘皙道:“可另有妙计?”

法醒喇嘛道:“不是有个郭奇秀?此人连父亲都敢杀,是大奸之人,自是可用。”

弘皙不解:“大奸之人如何能用?”

法醒喇嘛道:“当然能用!大奸者必定贪婪记仇,你只要不是他仇人,自可用他。当你成为他仇人,就该当机立断除去,此乃用奸之道。”

弘皙道:“懂了,要如何利用他对付左仲仪?他已被赶出来,简直跟落水狗没两样,且害我差点翻筋斗,倒想把他给宰了!”

法醒喇嘛笑道:“给他权势,他会像一条狗跟着你,宰了可惜,至于对付左仲仪,乃在前任圣爷和他儿子身上。”

弘皙道:“喔?怎说?”

法醒喇嘛道:“据调查,左海瑞乃在不得已下交出圣爷职位,他急于抢回来,虽然圣帮规定传了位即不能涉及帮中事,但总有例外,如帮中发生大事,左海瑞可联合其他人夺权,现时机已到,圣帮丢了漕运,那些失业漕船分子必引起不满,只要稍稍煽动,必定演及夺权事件。”

弘皙道:“好极!找郭奇秀去办!”

法醒喇嘛笑道:“除了他,还有谁更合适?”

弘皙呵呵笑道:“师父的确足智多谋,有您在旁,实是样样皆通!”

法醒喇嘛笑道:“一国之君,就是要懂得谋略,有空我还得带你走一趟笑脸之旅,去向左仲仪、李卫、弘昼示好,让他们莫名其妙,理亲王怎变了样!”

弘皙越想越得意:“妙哉妙哉!我现在就去安抚郭奇秀,来个笑脸之旅。”

法醒喇嘛同意下,他始离去。法醒喃喃自语而笑:“当一国之君有何难,可惜少生几年,否则允乃怎会失去帝位,含恨而死。”

一切在其掌握之中,法醒喇嘛笑得甚是畅快。

然另有一人则对他不悦,正是画虎道士张虎皮,打从法醒喇嘛到来,他即受冷落,且佛道一向互鄙,张虎皮已满肚子怨气,迟早将挑战法醒,只是时机未到,暂不动声色罢了。

弘皙甚快找到后院禅房,郭奇秀除了受伤在此休养外,且因失势备受冷落,极于脱因而出,然却苦无机会,尤其法醒喇嘛到来,弘皙竟然对共言听计从,让他颇为吃味。谁知弘皙竟然突地造访,让他受宠若惊,赶忙拜礼回应。

弘皙一反往昔暴戾谩骂,换来笑脸迎人,纵使笑容带僵,但至少是个开始。笑道:“你可养好了伤?”得做到关心第一步,爱及子民。

郭奇秀甚不习惯,仍拱手回礼:“应该好了,对于前次府衙一事属下甚感抱歉……”

弘皙一笑置之:“别谈它,纵使失败,你还是有苦劳。”

郭奇秀道:“多谢太子爷……”纵觉不对劲,但能谈开,未必不是件好事,“不知太子爷可另有指示?”感觉对方似有所为而来,遂有此一问。

弘皙笑道:“不瞒你说,是有点事;圣帮和漕帮互斗,左仲仪宣布放弃漕运,这可是天大事件,你得去找左海瑞,先让他们斗上一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