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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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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书籍名:《红顶记》    作者:李凉




“阵局布妥,左仲仪始敢偷偷潜往虎威神殿。方至侧楼顶,相差数十丈,却也见得四名喇嘛杀手护守身前,法醒则盘坐殿内蒲团,面对一尊丈余长了胡子之男观音神像,似在打坐参禅,亦似在练功。

左仲仪仔细观察,已觉并无其他伏兵,该是动手的时刻了,暗道:“该换我蒙面了。”

高手对招,武功路数即能猜出身分,他将黑巾罩头,只不过耍法醒一记罢了,并无多大的作用。

罩妥黑巾后,随又小心翼翼的潜近三十丈,已抵神殿左厢房屋角,忽闻法醒有所闻,冷声道:“谁?”话声未落,两名杀手喇嘛受及暗示,抽出利刀凌空掠至。

左仲仪赶忙闪入暗处,喇嘛冷喝,双刀齐攻,冲势如电。左仲仪顿觉背脊生寒,猛地转身,双手凝足全劲,戒备待击,杀手喇嘛乍见目标,利刀直吐,两道劲气窜长数尺,每以为可以穿透对方的胸脯,谁知左仲仪早置铁板,叭然一响,刀势受阻,喇嘛诧楞不解,左仲仪岂肯丧失机会,猛地切出掌劲,叭叭两响,直中对方的咽喉,当场毙命,两入倒栽地面,又是重摔两声。

法醒闻声诧然而笑道:“原来是高手,本王走眼了。”猛地闪身化若电闪暴冲屋顶,那来势快得匪夷所思,左仲仪根本难以脱身,唯有迎掌相抗。

法醒冲来,见人即劈,未见其如何出掌,叭声却是暴响。左仲仪闷呢一声,撞破屋瓦,直往厢房落去,法醒冷笑,翻身掠往厢房门前,一掌击破木门,想瞧敌手尸体,岂知左仲仪明呃呃叫疼中,竟尔毫无损伤的站起。

法醒大骇:“你毫发无伤?”登又扑前。“灵佛神掌”化若两道劲流砰砰开打。

左仲仪吓闪红柱,劲流直线穿射,硬将腿粗红柱劈断,团带圆柱砸去,左仲仪唉呀倒滚地面避开,法醒仍不罢手,双掌左右开攻,且打得八仙桌椅尽碎,左仲仪无奈回掌对击,叭然暴响,又被劈得撞宙弹出。

法醒顿觉双掌生麻,对方武功岂是如此不济?且此动作,实和某人太过类似,心念一闪;诧道:“你是左仲仪?”戒备追去。

左仲仪翻身落地后弹起,扯着面巾,冷道:“我是右三郎,鬼叫什么?”

法醒冷笑道:“少装蒜,你的身手和昨夜毫无差异,不是你是谁?”

左仲仪道:“这么说你是承认昨夜去过圣帮,那光头佬即是你本人?”

法醒暗楞出了语病,然想及身分既露,已毫无关系,冷邪一笑:“本王不去找你,你倒自动送上门来受死,省去我不少功夫。”

左仲仪道:“谁生谁死,未经较量,尚难定论。”

法醒冷笑道:“你在向本王挑战?”

左仲仪道:“有何不可?”

法醒目交闪邪:“本王纵横天下数十年,唯你够狂,敢向口挑战,成全你。”话声未落,猝地双掌合十,运集真气,森光量闪,一式绝学“佛光普照”业已展开。

左仲仪想消耗其内劲,以后果从后头计划能成擒,故仍全力相抗,且踩莲花步,游移方向,多少分散对方的劲道。

法醒功行十成,双掌森光大炽,赫见他脚未动,身却浮起,若飞魂,幻闪左幻闪右,表成扇状怪体,不可捉摸,然实体猝又收缩成一光束般闪亮刺耳,登闻咻咻乍响,身化光箭射去,直若画天匹链,灿亮夺目,夹以雷霆万钩之劲,劈冲而去。

左仲仪但觉身若巨岩重压,血脉欲裂,然由不得他多想,灿光爆劲已至,迫得他反掌劈出“波涛断浪”家传本领,猛斩光劲。

双方触招,叭叭叭叭暴响不断,光劲乍闪还亮,狂流呼呼乱窜,迫得周道石掠土飞,左仲仪挡劲不了,又被击退了数丈,懂得一张石桌烂碎,落个四脚朝天的局面。

左仲仪唉唉疼叫,胸口烈疼不已,暗道若非铁板护体,此招恐也让他受内伤,法醒武功实轻忽不得。

法醒却是目光抽动,自己全劲一击,莫说一般人难以抵挡,就算文觉喇嘛亦未必能全身而退,对方三十不到竟然只是摔伤,未吐半口鲜血,只是呃呃疼叫即了事,如此修为,再过十年,岂非胜过自己?忒也忌讳且不甘心,冷道:“你服了邪丹恶药不成?”

左仲仪挣扎中坐起,疼叫道:“什么丹什么药,我练的是金刚不坏功,你打不死的。”

但要他硬接,恐也不敢。

法醒岂肯信邪,冷道:“再吃本王这招‘送佛上西天’,不信你比如来佛强。”话声未落,双掌复化狂流,寒光暴洒两条金龙涛掠,卷得风云变色,地砖块块弹起,法醒再喝,凌空欺扑而下,直若双龙裂地,霸劲难挡。

左仲仪岂肯硬接,猛地滚身左闪,手中暗器化若雨点打去,岂知全被击弹四散,眼看双狂流欺近,突生一念,猛地施展千斤坠,笔直钻入地底,法醒以为对方将左移三尺,掌劲亦前劈三尺,谁知对手钻入地底,逃过泰半劲道,待他发觉欲回击,左仲仪却已发难,拼足全劲反击,轰然暴响,身若弹丸轰出,连带地泥砖块全数冲劈法醒,趁其失招之际,劈得他左背生疼,跌退一步,诧楞当场。

左仲仪扳回一局,暗道侥幸,哪敢自大或喘息,猛又打出无数掌风指劲,劈及法醒全身,想找出罩门,然指风落处,法醒丝毫未伤,倒让人头疼万分。

法醒却因失招,受此辱击,咆哮又起:“想不到你如此卑鄙,有失一派之尊。”怒掌再劈,连击不断。

左仲仪在探不出罩门下,不敢再接招,猛的抽身,四处逃窜,且见掌来东窜去,招来西逃命,全数以轻劲及步法取胜,正是悟自“长江绝学’’之虚幻伪影境界,耍得法醒穷于应对,几招下来竟也额头渗汗,血气稍显浮动。

然法醒乃绝顶高手,数击不中,已知自己动了火气,焦躁涌心始乱了章法,当下吸喘大气,稍稍平复心情,终见左仲仪四处窜掠,仍有轨迹可寻,猛地往左迫去,待对方往右闪去时,他虚晃一掌击右,却暗含掌劲击左,说时迟那时快,左仲仪怎,知对方亦动阴谋,乘机掠左之际,终被怒掌劈及,唉呀闷呃,扑跌十余丈远厢房栏杆,砸得杆碎墙凹,疼澈心肺,哪敢再战,拔腿即沼,倒脚翻入厢房,没命穿逃去。

法醒一击中的,冷笑道:“原来只不过尔尔。”怎肯让其走脱,冷喝一声,身化电闪,穷追不放。

左仲仪直审东殿屋顶,埋伏大内高手已知状况到来,全神戒备,法醒未觉,凌空掠采,暴掌再击,左仲仪只顾前奔,待穿过殿厅下落地面之际,猝地双脚一勾,身形旋转,藏于屋檐秘角处,法醒不察,强行下扑,却失了踪影,正诧愕之际,左仲仪急速反攻,狠狠往其脑门击去。

叭然一响,法醒闷疼,脑门稍现昏花,尚来不及醒神,十余大内高手尽速冲来,利刀直往法本刺去,叭叭数响,刺中数处要穴,疼痛让法醒清醒,知晓中伏,厉吼一声,道:“休想得逞。”先天是气大作,震得大内高手齐后跌退。

左仲仪亦受波及,被扫得连退了三步。

法醒赫见大内高手,诧道:“李卫已到?”怎敢再战,猛地劈掌挡扫众人,身形若火鹤冲天,反掠屋顶,往西方逃去。

左仲仪虽浑身生疼,却也不敢松懈,强忍痛楚,咬牙强迫,直喝道:“休要逃走,我已布下了天罗地网。”

法醒岂肯理他,身若闪电快速冲向了西殿。

丁幻却经验丰富,巨网不肯埋伏在两屋顶交错之死角处,原是通过此处者,几乎皆是鼠辈密探之流,像法醒如此高手,必定踩直线奔弛,且以屋顶最高点为落脚处,三人则埋伏于弓起处之藩龙飞檐。

法醒岂知有诈,急速奔来,原欲点及幡龙飞檐之龙头以藉力再腾身,然方落脚,龙头突然炸开,吓得法醒诧然欲抽腿且吸气欲拔高身形之际,柳碧玑、青逸飞一左一右张着巨网封来。

丁幻则施着长绳套猛扯,那绳套圈位置正巧安排在龙头处,法醒一脚踩进去,丁幻一扯,正中右脚,法醒大惊,有腿发功震开,然却无法闪躲巨网罩顶,登被裹个正着。

法醒狂怒道:“全是一群疯婆子,想死么?”双掌暴打,想劈开两女,幸两人早装铁板于胸,挺住掌劲,纵觉生疼,仍双双交叉打滚,将巨网缩口。

法醒击人无效,情急中施展了千斤坠,硬往地面坠去,两女被拖若空中飞人,照样跟跌坠去。

法醒落地后,反身扬掌欲击,柳碧玑喝道:“快松手。”闪着掌避开,青逸飞却慢了一步,眼看就要受击,丁幻奋不顾身掠往法醒,并喝道:“看我醉芙蓉厉害。”双手一耍打出烟尘,吓得法醒忌讳,只好掠身滚地避去,反掌打得丁幻东跌西撞,呃叫连连,青逸飞却因此逃过一劫,然她仍未松手,硬跟着巨网被扯得滚滚跌跌,仍铁了心想困住妖僧,就是不肯松手。

法醒但觉毒药是假,显被捉弄,火气尤炽,厉喝一声,想欺扑丁幻,却因受困蚊筋网,威力大打折扣,眼看四处高手扑来,再不脱逃恐失机会,不再袭击,登时双掌合十,凝功运劲,准备施展“灵佛现身”强功以破网脱困。

左仲仪迫近十余丈,忽见妖僧施法,怎肯给他机会,双掌凝劲,一式“波涛断浪”斩去。

法醒身罩巨网躲无去处,只能迫功硬接,身形登被打偏数尺,他仍咬牙硬撑,双掌遏极劲功,寒光乍现,猛地反吐,叭然震断巨网,现出裂洞,他想窜射逃出。

岂知柳碧玑早有对策,强喝扑来,手中竟然另有一张小网,猛地罩砸迎去,补往裂洞,她且拖网蛟去,如此小网缠巨网,又将法醒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