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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干嘉宫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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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书籍名:《后宫之干嘉宫赋》    作者:霜宸




“这回学聪明了。”霜若轻戳了她额头一下,转而低声吩咐,“你想想那个油纸包里大概包了多少药粉,用什么样的油纸包着,怎么包着,回头包一个一样的,换一包出来。”

念月点头,诺诺地道:“奴婢这就去办,可玉瑾一直守在房里,奴婢也没法下手。”

  第六十章  心变(五)

这回学聪明了。”霜若轻戳了她额头一下,转而低I想想那个油纸包里大概包了多少药粉,用什么样的油纸包着,怎么包着,回头包一个一样的,换一包出来。”

念月点头,诺诺地道:“奴婢这就去办,可玉瑾一直守在房里,奴婢也没法下手。”

“我会把她留在我这儿,让她以为我还是她手中那只可怜的小羊。”示意她这就去办,霜若兀自往里间去了。

里间已经暗下去了,快到点灯的时辰了,希望她反手的时候,不要吓坏了玉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猎人。

不一会儿玉瑾便来了,见霜若正悠闲地靠在坐榻上,一双水眸直直地望着她,似是若有所思,又似是压根儿没有看她。

玉瑾不着痕迹地一笑,轻轻地在她身边坐下:“难得你会叫我过来。”见霜若依然望着门口,她也顺着望过去,“想什么呢?”

霜若笑吟吟地转过头来看着她,大概是这些日子对她太好了,让她连说话间的顾忌都没有了。红唇轻轻一动,开口间她轻捋着玉瑾垂落的鬓发:“女为悦己者容,以后可不能马虎了。”

没头没尾的,霜若到底要跟她说什么,玉瑾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慢声道:“你这是怎么了,说话怪怪的?”

“嫁进宫来这么久。人前风光无限,虽只是个侧福晋,人们看着王爷面上,也总叫我一声福晋。可人后呢,却总有人不把你当回事。就好比雪颜姐姐,见了我一副诚惶诚恐地样子,背地里却四处诅咒我。”霜若笑着摇头,话里认真。面上却仿佛在说别人的笑话。

玉瑾屏住呼吸,半晌干巴巴地笑道:“颜格格处事不当是人尽皆知的事,现在才抱怨,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了?”最后几个字她说地断断续续的,随后又不以为然地摇头,“她连淑福晋的帐都不买。对你如此也可想而知。”

“你错了,她现在开始买淑福晋的帐了,请安必到不说,有事儿没事儿的,明里暗里的,都会往她那儿跑。”霜若笑着紧盯着她地眼,一阵沉默后,玉瑾果然低着头,别开眼去。

“福晋说得是。”玉瑾磕磕巴巴地道,目光飞转。想再找些话说,却不知说什么好。

私下里这是玉瑾第一次叫她福晋。霜若凝眉间忽然笑出声来:“别怕,说的不是你。雪颜那个人不容易看透。可你不同,什么事儿都写在脸上,别把自己跟她比。”她顿了顿,忽然拉住她的手,“都是一起进宫的秀女,你我之间何必见外?”

“福晋说得是。”玉瑾仍是那句话,背脊上流下几滴冷汗。她怎么都觉得霜若说的是反话,可如果霜若真的对她疑心。又何必大费周章,随便找个理由把她打发了不就算了。

“前些天晋贵人问起你了。明儿个你就回去看看她,顺便也替我请安。”对上她躲闪地眼,霜若柔柔地笑道,“王爷这儿缺人伺候,我这几天也一直在留意。也许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个好主意,你回去和晋贵人商量一下,看看她的意思。”

“她能有什么别的意思。”玉谨脱口而出,说出口才反应过来,“好久都没回去给贵人主子请安了,既然主子问起了,我这就回去,免得怠慢了她。”

“也好。”霜若颔首,还没等她起身,玉谨便一路小跑地走了。她无声地笑着摇头,玉瑾这样是迫不及待,还是落荒而逃?

看着玉谨,她不禁回想,当初她会不会也是这般的心高气傲、自作聪明,还沉不住气呢?看来是这样了,原来她竟这样傻傻地演了这么多年的丑角,就像一支未开的挺得直直的花。希冀别人欣赏,却不知自己只是一朵花苞。

想到此,她又难免有些辛酸。如今,她这朵花苞开了,成了紫禁城里最美的牡丹,不单如此,她还慢慢地成了一个赏花人。可她刚刚成了赏花人,却要开始捏碎那些花苞了。而第一个花苞,便是玉谨。

念月回来时,见霜若正靠在榻上一会儿流泪、一会儿笑的发呆,她放轻脚步,慢慢地走过去:“主子,奴婢把药换出来了。”

“办事果然比以前伶俐了很多。“拭去泪水,霜若不想她担心,强颜笑道,“交给董太医,让他立刻看。今晚玉瑾回晋贵人那儿,等董太医看完了,就把药放回去。”

“奴婢这就去。”念月轻声道,看着霜若硬生生的笑,虽还有些担心,可又不得不去,临走还是叫了两个粗使宫女进来。

看着她们进来,霜若终于发自心底地笑了,他们待她仿若从前,她便也如此待他们。一年后,十年后,甚至几十年后,这也许就是她认得自己还是那个钮祜禄霜若地凭据了。

她变了,所有的人都变了。是她身不由主,他们也都是身不由主,试问谁不想念香花初绽地清颜?可为了生存,他们只能抛弃这一切。

  第六十一章  冰倩(一)

阑深处重相见,匀泪偎人颤。凄凉别后两应同,最I明中。半生已分孤眠过,山枕檀痕涴。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技花样画罗裙。

——《梦江南》纳兰性德

这两日的天更热了,人们迫不及待地换上了夏衣。衣裳的颜色由深转淡,宫人们行走间别有一番风致。

永>:来了,和绅连忙迎上去,笑道:“王爷过几日便要启程了,奴才也没什么好孝敬王爷的。只能在安徽摆几桌薄酒,备两间雅房,恭候王爷。”

前面的宫巷里,十几个绿衣宫女缓步行过,宛若一道涓涓碧水流过。可在永眼里,却颇不自然:“和大人,你不觉得这种绿太刺眼了吗?”

和绅放眼看去,知他意有所指,可当下也只能顺着接话:“王爷不喜欢这颜色,奴才那儿有一个染绿料子的方子。听说南唐小周后最偏爱这种颜色,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天水碧。”

永>(.无法领受和大人的好意了。宫女的衣裳,小王做不了主,这颜色以后也总是要见的了。”

“王爷喜欢就好,哪儿还有不能办的?过几日奴才就送几匹到南三所去。”和绅见永深色和善了些。不自然地低声笑道,“冰倩是个可怜地孩子,一岁上就没了额娘,以后有冒犯的地方,还望王爷海涵。”

永>+|,,:~颔首,一言不发地举步而去。

和绅见状暗暗舒了口气。以往永>=子碰。这回破天荒地沉默,就算是默许了。他望着永愈行愈远的背影,嘴角溢出一抹笑意,这是一个转机,他终于可以睡上一个安稳的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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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里去了。还未跨入院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循着药香往廊子里看去,只见几张矮桌上分别晒着些药材。他一向冷峻的嘴角微微翘起,这些药材八成是给他带的。

抬手示意一旁地宫女噤声,他兀自站在门边看着正在桌畔忙碌的霜若。霜若面前放着一只小砂锅和几只盛着药材的瓷罐,她一手拿着一张方子,一手将药材放到小秤上。

良久,她按照方子抓完了,回头想要唤人来,却见永>笑看着她。她喜欢看他笑的样子,可也许是在气闷的紫禁城里呆的久了。他每次笑时都有些许不自然。不过这一回,这笑仿佛软了很多。让他整个人都柔和下来。

霜若一时无所适应,陡然放下手里地药方。和缓地一笑:“这药我还打算亲自去熬,没想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她向外唤来念月,“端下去仔细熬了,再让小厨房多几个王爷喜欢的菜。”

“我又没病,熬这些劳什子做什么。”永>了几分暖意,“倒是你这些日子清瘦了许多,要好好补补。”

霜若一笑。取了一早在冷水里冰着的帕子,替他轻拭着他额角的薄汗:“过些天就要启程了。外面不比宫里,那边又乱得很,一路上难免风餐露宿。这会儿补得多些,过些日子就过得舒坦些,千万不能马虎了。”

“所以你就亲自挑拣药材,连手也划破了?”永>见原本的羊脂白玉上凭白多了几道红痕,显然是被划伤的。他眼中泛起一阵浓浓地心疼,“下回让念月做,要不那个玉谨也成。再弄成这样,就算是天庭的美食,我也不会再动一筷子。”

霜若笑而不答,转过身去,将帕子又冰上了。回头时,只见永>从空雕花架子上取一本册子,那册子一直放在最里面,她蹙眉笑道:“也不知你什么时候放这儿的,拿油纸包着,我也一直没看。

示意她过去,永>|,:]子交给她:“这就是当初顾良玉带进京来的账册,我找模字先生仿写了一份,他们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手里那份是假地。”他目光坚忍,细心叮嘱,“这个留给你,我不在的日子里,如果他们有什么异动,你大可拿这个牵制他们。”

“一群妇孺,他们犯不着对付。倒是你,董佳氏地事儿至今都没解决,昨儿个嘉贵妃还派人来问,看来在启程前要有个交代了。”霜若淡淡地道,平直的声音里无悲无喜,永>_客。

永>:了,我对贵妃娘娘又一向只是面上客气,这时候也犯不着理会她的一句问候。突然没有头地应承了,反而不好,还是回京以后再说吧。”

这话比几天前的又软了几分,霜若心里先是一阵落寞,紧接着又是一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