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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干嘉宫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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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书籍名:《后宫之干嘉宫赋》    作者:霜宸


你把他摆在台面上,他将来要是咬你们母子一口可怎么办?儿子到底是亲生的好,你还是要为绵恺考虑。”玉茗语重心长地道。

“他才多大。怎么打算?难道还能让他娶妻生子,议论国事不成?”霜若无奈地笑着。打从去年华莹去了,玉茗就老催她再诞皇嗣,“三岁看大,绵恺那孩子我算是看出来了,将来也就做个王爷,能做好就不错了。”

“哪有这么说自己孩子地,你瞧瞧吉嫔。一个劲儿往皇上那儿蹭,你也不着急。”玉茗叹了口气。

“我不为自己着急,可为你们着急,冰倩也就罢了,我怕你将来被仪春欺负。听说皇上看上个宫女,难不成你还让我指望她跟仪春斗?”霜若淡淡地()笑着。宫女总比将来选进来的秀女放心,可颙>像是认真地。

玉茗半掩着嘴,怕自己方才说错了话:“皇上最疼的是你,多纳妃嫔也是顾全祖制。要不这样,外人反而该猜测是你的不是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谁放在心上了?”霜若俏皮地一笑,本来就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哪儿来的那么多烦心事儿。

何况今儿一早恭府就派人送来了书信,里面还夹了一封楚秋的。楚秋半年前和顾良玉成了亲,现在已有了身孕。看了这个消息。她心情甚好。一来为他们终于过上了安稳日子高兴,二来顾良玉知道让楚秋代笔。显然比从前谨慎了许多。让她放心不少。

想到楚秋的信,霜若下意识地往垫子底下摸了摸。方才仪春进来地时候她慌忙收了起来。摸索之下,玉手竟没有触到预想的东西,她站起身来掀开坐榻上的垫子,弄得玉茗和刚进来的念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掀开垫子,果然不见了信笺踪影,她一下子紧张起来,低声问:“你来的时候,仪春坐在这儿?”

“嗯,怎么了,少什么东西了?”玉茗皱眉,难不成仪春拿了什么珠玉首饰?

“坏了,坏了,这回要要我的命了。”霜若左右看着,脸色一下子白了下来,信中虽然措辞谨慎,可对顾良玉地现况却所述颇多。

仪春要是将它交给颙>:仪春会要挟自己,还是会直接交给颙>

“皇后娘娘,那边儿送来了荔枝,皇上让您到养心殿一同品尝。”德安在门外躬身道。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霜若勉强一笑,有礼地道:“还请公公先回去复旨,本宫换身衣裳就来。”看着他走了,对念月道,“把三阿哥送到华妃那儿去。玉茗姐姐,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儿,他就是你的儿子,以后他上书房、娶妻生子,就要劳烦姐姐了。”

“去吃荔枝而已,哪儿能出事儿,别胡思乱想。”玉茗看她认真的样子,也不免紧张,轻劝道,“我看是你惹皇上生气了,我早就说他脾气比以前大了,你偏不信。听我的,好好跟他认个错,大不了跪下来哭一场,他最舍不得你了。”

霜若整了整身上描金绣凤的正红旗装,看看她,微微一笑:“就答应我吧,我从没求过你什么。”

“你这是——”玉茗看着她的背影愣在当地,她不知底细,自然不知如何应对。要是以前婉贵太妃还在宫里,多少还能有个挡驾的,现在可该如何是好。

对,还有一个人,固伦和孝公主蓉儿。她想了想,将随行宫女叫来,低声嘱咐了几句。

上了凤辇,霜若让他们快些走,一路追上了德安。她竟下了辇,来到德安身边。德安一愣,诚惶诚恐地道:“皇后有话在辇上问就是了,奴才劳动凤驾,罪该万死。”

“不怪公公,本宫只想单独和公公说几句话。”霜若回头看了一眼,随从宫人都跟在五步之外,“皇上怎么突然叫本宫去养心殿,可是出什么事了?”

“皇后问起奴才不敢隐瞒,方才吉嫔娘娘来过,吉嫔刚走,里面就变了天了。”德安低头道,霜若对待一众宫人从来和善,逢年过节的班赏不偏不倚,他们也就自然对她由衷地恭敬。

霜若淡淡地问:“皇上可还说了什么?”

“回皇后,皇上开始很生气,还把砚台给砸了,可叫奴才进去地时候,皇上又不生气了。”德安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奴才瞧着皇上是装着不生气。”

霜若松了口气,自个儿生气,到了人前却隐忍,这是在给她留面子。可这样敏感地事,她既不能全认了,也不能一概否认。颙一向待她如珠如宝,大事上她还没怎么服过软,这会儿虽然处境危及,可她竟还不想那样做,要不她和仪春她们又有多大区别。

高处胜寒  第136章  胜寒(二)

高处胜寒第136章胜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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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养心殿,一如霜若所想,颙>:.得殿中,身后的门就重重地关上了。她进了寝殿,见颙>.:旁边正放着楚秋的信。她想了想,柔声道:“楚秋以前是我宫里的,后来我把她指给了辞官的大臣。最近她有了身孕,所以特意写信谢我这个媒人。”

“你只是他们的媒人么?”颙>u眼,想从中看出些蛛丝马迹,“你和顾良玉曾一块儿去过十三行,听说多有往来,回京之后也没有断。你们曾在御花园赏花,就连在蓉儿的别苑也和他见过面,你们之间究竟怎么回事?”

“在十三行的时候,我仰慕他的文采就和他交下了朋友。后来在宫中和他相见,身边都有宫女、太监陪着,并没有私下见面。难道我进了宫,就不能有朋友了?或者这一切只因为他是男子?”霜若轻问,上前替他捏肩膀。

她说的既是实话,可也不是实话。她和顾良玉的交往的确只止于此,可他们彼此所想又似乎不仅止于此。可眼下说什么错什么,她该如何说清楚?

“福长安被流放之后,你曾私自出宫,回来后楚秋就不在储秀宫了,想必你是去见他了。”颙握紧了拳头,压抑着问。此刻他最想让霜若做她最不喜欢做的事,说谎。

“我只是把楚秋交给他。和他道个别。顺便也在京城里转转,成天关在宫里地滋味,你是知道的。”霜若隐隐有了哭腔,她此刻相信她最爱地是颙了,不然这样的怀疑怎会让她伤心?

“宫里哪儿委屈你了?让你三番两次的私自出宫。”颙>L挣,把正给他揉肩的霜若震得退了一步,“和绅死后。你出宫去见福长安和林柯,可有此事?我处处为你着想,你倒巴不得和他扯上关系,事情真漏出去,你以为你还能做得了这个皇后?”

“你一早就知道我和福长安的关系了?你一直知道,却从没有跟我说过。”霜若愣住了。忽然想起颙那句“你像你额娘?”,也许从那时起他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你本来就不需要知道,要不是你额娘太不小心,要不是她把那簪子给了你,我也一辈子不会知道。那簪子是当年我额娘令贵妃赏给福长安,让他送给他夫人的,可没想到福长安给了你额娘,而你额娘又给了你。”颙恨恨地道,大掌捏住她的下,重重地收紧。“而你不单去找福长安。还和他地旧臣搅和在一起。”

泪水不停歇地流了下来,霜若已无心再想顾良玉。她想的是她的额娘:“你暗示了我额娘?”

“我只叫人按你那支簪子。打了相对的一支,加在赏赐的礼物里送了过去。这么做也只想让她收敛。你可知道你额娘也曾私自见过福长安?”颙放开霜若,一沾上她的泪就有些心软。

霜若哭着点头,再也顾不上什么仪容庄重:“她恨他,她不会说地。”

“我冒不起这个险。”颙忍不住朝她低吼,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她,“你看看淳嫔的下场,再想想绵恺,你想让身为一等爵的恭大人做她的外公,还是要一个罪臣。”

“就因为一根簪子,她差点儿烧死自己,到现在她都躲在尼姑庵里不出来。”霜若也朝他喊了一句。

颙本已平复了些,见她朝自个儿喊叫,顿时又来了火:“你给朕滚回储秀宫去,等想清楚了,再来找朕!”

“皇上不想见到臣妾,臣妾走就是了。”颙答应过她永远你我相称,此时霜若听他称“朕”,她的脾气也一下子上来了,半句也不肯相让,转身就往外疾走。

“站住。”颙想给她个台阶下,淡淡地问,“你和顾良玉——”

“是皇上让我落得如今的可怜境地,而他,他让我知道我有多可怜。”霜若擦了擦泪,凄然一笑,推门而出。

德安听得帝后吵闹,走就带着众人退到老远的地方去了,此时见霜若哭着上.辇,反而松了口气。这事儿要是搁在太上皇

她哪儿还能平平安安地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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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争吵后就各不登门,宫里顿时流言四起。这些日子有很多宫人刻意接近养心殿的人,想从他们那儿打听些消息,熟知他们当时被德安赶远了,只听见殿内有争吵声,但具体说了什么却没听清楚。宫里人只知道吉嫔被禁了足,遂料想帝后失和与她有关。

那日玉茗派人出宫去找蓉儿,熟知宫女回来却说蓉儿不肯进宫,只是一笑,还说了一句“他们没事儿的”。等玉茗安顿好绵恺,再去储秀宫的时候霜若已经回来了。

这已经是争吵后地第五日,霜若对请安地妃嫔一概称病不见,储秀宫上下也把嘴封了个严严实实,不肯漏半句口风。

这些天霜若卧床不起,她倒不是病了,就是哭累了不想起来,这日总算把念月叫到了身边:“你见着阿玛说的那个姑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