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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蝴蝶·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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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书籍名:《流星·蝴蝶·剑》    作者:古龙




最后这人轻功反而更高,盏茶后孟星魂才追上他在他身后轻轻弹了弹手指。

这人一惊,猝然回头。  。

孟星魂笑嘻嘻地望着他.突然,一拳打在他咽喉上。

这人刚看到孟垦魂的笑脸就己被打倒连声音都发不出。

孟星魂这  一拳简直比闪电还快。

他对付前面两个人用的也是同样的法子。

这法子实在太简单,简单得令人不能相信,但最简单的法子往往也最有效。

这正是老伯最喜欢用的法子,也是孟星魂最喜欢用的。

有经验的人都用这种法子”

小何脚步不停,奔过安静的黄石镇。

黄石镇上  家小杂货铺里,门板早己上得很紧,片刻却突然窜出了两个人。

人道“一定是他。”

另一道“盯下去”

这两人轻功也不弱,而且全都用尽全力。

他们都不怕力气用尽,因为他们知道到了前面镇上,就另外有人接替。

老伯这次跟踪小何,另外还用了很复杂的法子。

无论如何,两种法子总比一种有效。

老伯要是决心做一件事,有时甚至会用出七八种法子,只要是他决心去做的事,到目前还没有失败过。

一觉醒来,孙剑还是很疲倦。

他毕竟不是个铁打的人,何况他身旁睡着的这女人又特别叫入吃不消。

他决定在这里多留两天,直到这个女人告饶为止。但就是这时,窗外忽然响起了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就象是弄蛇者的吹笛声,三短一长,之后是三长  短响过两次后才停止。

孙剑立刻分辨出达是老伯紧急召集的讯号,听到这讯号后若不立刻回去.他必定要终身后悔的。

谁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就连孙剑都没有。

他立刻从床上跃起先套起鞍子。他光着身都敢冲出去,但光着脚却不行,要他赤着脚走路,简直就像要他的命。

他全身都像是铁打的,但一双脚却很嫩。床上的女人翻了个身,张开朦朦胧胧的睡眼  一把拉住他,道“怎么?你这就想走了?”  孙剑道“嗯。”

这女人道“你舍得去?……就算你舍得走,我也不放你走。”

她得到的回答是  巴掌。

孙剑不喜欢会缠住他的女人。

太阳升起  。

他满心焦急,老伯已有多年未发出这种紧急的讯号。他猜不出这次是为什么。

路旁有卖饼的,卖肉的,也有卖酒的。  他虽然又饥又渴,但却绝不肯停下米。

老伯不但是他的父亲,也是他的朋友。

他随时都肯为老伯死。

世上几乎没有什么能要他停下来。

新鲜的阳光照在滚烫的道路上,路上颗碎石于就象刚往火炉里捞出来的。

秋天的太阳有时比夏天更毒。

孙剑揭下帽子,擦了擦汗,他虽然还能支持,但马却已馒了下来。

马没有他这么强健,它也没有不停地奔跑两三个时辰,更没有人在身上用鞭子抽它。

他正想找个地方换匹马,路旁忽然有个人抛了样东西过来,是块石头,用纸包着的石头。

“你想不想知道谁想杀老伯?”

孙剑勒马同时自马上掠过.凌空一个翻身。

他发现道旁树下有很多人,每个人都张大了眼睛,吃掠地望着他。

他也不知道那块石头是谁抛来的正想问,忽又发现一张很熟悉的脸。

他立刻辨出这人是属于犬组的。

犬组的人最少,但每个人轻功都不太弱,而且都善于追踪。

孙剑招招手.将这人叫过来。

这人当然也认得孙剑。

孙剑沉声道“你盯的是谁?”

这人虽不愿泄密自己的任务,却也深知孙剑暴躁的脾气。

何况他并不是别人,是老伯的儿千。

这人只好向斜对面的树下看了一眼。

孙剑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就看到了小何。

小何坐在那棵树下,慢慢地嚼着一张卷着牛肉的油饼。

这么样吃虽然是不容易咬,但他只有一只手。

无论他多么急着回去  也总不可能光天化日在大路上施发轻

何况他又太渴、太娥、太疲倦。幸好袋甩的银子还没有被搜走,正想雇辆空车在车上好好地睡一觉,  觉醒来时,已到快活林。

他并不怕被人跟踪,因为他是凭着本事选出来的,老伯就算已发觉他逃走,就算立刻派追赶,也绝没有这么快。

他觉得这次的逃亡精彩极了。

“他们居然以为我被灌醉了居然一点也不防备就将我留在房子里现在他们总该知道我的本事了吧。”

工于心计的人,往往也会很幼稚。

狡猾和成熟本就是两回事。


小何得意的几乎笑了。

他还没有笑出,就看到一个人向他走过来。

他从未见过如此壮大如此精力充沛的人,连道路都像是几乎要被他踩碎.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睛,就像是两团燃烧的火焰。

无论谁被这双眼瞧着都  定会觉得很不安。

小何嘴里咬下一块牛肉饼,却已忘了嚼。这人竞笔直走到他面前蹬着他  字字道“我姓孙,叫孙剑”

小何的脸色立刻变了手里的肉和饼也掉了下来。

他已知道就是他要找的人了  若非对老伯心怀恶意,听到他的名字怎么谅慌失色?

“谁对老伯无札,谁就得死”

孙剑嘴角露出狞笑。

小何已看出他目中的凶光,忽然跳起来,一只手反切孙剑的咽喉。

他武功本和孟星魂是同一路的,又狠,又准,又快。

这种武功一  击之下很少给别人留下还手的余地。

只可惜他还不够快。

要准容易,要狠也容易,但这“快”宇却很难,很微妙,其相差几  乎只是一瞬间,但这一瞬却往往可以决定生死。

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快?

谁出不敢认为自己是最快的,快,本无止境你快,还有人比你  更快,你就算现在最快,将来也必定还有人比你更快。

小何从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快。

现在他知道了。

孙剑没有闪避.挥拳就迎了上去恰巧迎上了小何的手。

小何立刻断到自己骨头折断曲声音,但却没有叫出声来,因为  孙剑的另  只手己迎面痛击,封住他的嘴。

他满嘴牙立刻被打碎,鲜血却是从鼻子里喷出来的,就像两棍  血箭。

路旁每个人都已被吓得呆如木鸡,面无人色。

推也没有见过这么强,达么狠的角色,更没有见过如此刚猛威烈却又如此直接简单的拳法。

大家都看得心神飞越,只有一个人心里却在偷偷地笑。

高老大想必也在偷偷地笑。

这里发生的每件事,都早已在她计算之中她甚至不能不对自己佩服。

想到小何的遭通,她虽也未免觉得有点遗憾。

但这种男人既不值得同情,更不值得爱。

她决定

她本来心肠并没有这么硬的,但现在却已发现,一个人要做事要活得比别人强,就不能不将心肠硬下来,越硬越好。

欲望和财富对  个人的作用,就好像醋对水一样,加了醋的水  定会变酸,有了欲望和财富,一个人也就很快就会变了。

孙剑将小何重重摔在地上,就好像苦力摔下他身上麻袋。

麻袋是立的,小何的脊椎己断成七截整个人软得就像只空麻  袋。

老伯静静地瞧了瞧他的儿子,股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律香川已不禁暗暗为孙剑担心,他知道老伯没有表情的时候,  往往就是愤怒的时候。

孙剑面上却带着得意之色道“我已将这人抓回来了。”

老伯道“你在哪里找到他的?”

孙剑道“路上。”

老伯道“路上有很多人你为什么不  个个全都抓回来?”

孙剑怔了征,道,“我知道这人想害你,而且是从这里逃出去  的。”

老伯道:“你怎么知道?”

孙剑道:“有人告诉我。”

老伯道“谁?”

孙剑将那张包着石头的纸递过去。

老伯看完了,脸上还是‘点表情也没有,缓缓道“我只问你,  有谁从这里逃出过去没有?”

孙剑道:没有。”

老伯道“假如真有人从这里逃出去,会是个怎样的人?”

孙剑道“当然是个极厉害的角色。”

老伯道“像那样厉害的角色,你有本事一拳将他击倒?”

孙剑征住了。

他忽然发现小何实在不像是那么样厉害的角色  。他忽然  也发现自己受了别人利用。他只希望老伯痛骂他一顿,痛打他…  顿,就像他小时候  样,这么他心里就会觉得舒服些。

但老伯却不再理他。

不理他,也是种惩罚,对他来说,这种惩罚比什么都难受。

老伯转向律香川,道“他这件事做得虽愚蠢,但却不能说完全没有用。”

律香川闭着嘴。

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无论谁都最好莫要插在他父子间说

何况他已明白老伯的用意。

老伯本就是在故意激怒孙剑。

孙剑在激怒时虽然丧失理智,但那种愤怒的力量就连老伯见了都不免暗自心惊,世上几乎很少行人能够抵抗那  种力量。

老伯这么做,定然是因为今天早上所发生的事——

早上万鹏王送来四口箱子。

四口精子里装着一个活人  四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