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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会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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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书籍名:《故事会2007》    作者:佚名


我过去一直没有把这个事情告诉你,是怕你像父亲一样去白白送死,不希望你父亲绝后啊,可没想到你还是难逃这个劫难。你也练到第十朵剑花了吧?”

    这样的结果让九朵始料未及。

    九朵泪流满面地说:“师傅,照你这么说,我永远也报不了仇了?我该怎么办啊?”

    师傅说:“满怀仇恨是永远练不成十朵剑花的,当年关霜练成了,是因为那时他心中还没有仇恨。不过,好在练武的人都有一个练门,武艺越高练门就越薄弱。我和你父亲当年是最好的朋友,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琢磨关霜的练门所在,我想我现在已经找到了。九朵,你过来,我告诉你吧。”

    师傅附着九朵的耳朵,如此这般了一番。

    第二天,九朵立刻起程去找关霜。关霜还是在大漠边关石壁那里等他。关霜讥讽九朵说:“你这个没种的东西,你出剑吧!”

    九朵说:“不,我今天不是来找你报仇的,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这些年来,我除了练剑报仇就是报仇练剑,人世间那么多美好的东西都没有感受过,我已经厌烦这种生活了。我们不要再斗下去了,做朋友吧?”

    关霜一听就暴跳如雷:“你果然是个没种的东西,你怎么可以忘了你的杀父仇人呢?而且你竟然还要和你的杀父仇人做朋友,真是笑死人了!”

    九朵神定气闲地说:“随你怎么说吧,除非你杀了我,我是不会动手了。你瞧,这次我还带来了好酒好菜,我们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吧?”

    关霜的脸上露出了骇人的神色:“你……你真的一点都不恨我了?你……你这个不孝的子孙!”他一边说一边跺着脚,激动地在石壁前走来走去。

    九朵看着他,叹了口气,说:“我现在觉得你其实比我更可怜,我年纪轻轻醒悟过来已经觉得太迟,你还不醒悟可就真的太晚了。”

    九朵的话音刚落,关霜的颈上开始青筋暴突,眼睛里像了充血一样鲜红鲜红。

    九朵说:“为了表示我这些年打扰你的歉意,我这次来是准备好好服侍你几年的,每天给你洗衣做饭,有什么事你尽可以差遣我做。我不恨你,也不想欠你什么,以后我就不会再来找你了。”

    这时候,只见关霜开始痛苦地抓自己的头发,嘴里喘着粗气,像疯子一样大叫起来:“不可能,不可能,我那么多年的心血不可能被你破坏,你休想破坏!休想!你……”他这句话没说完,就“哇”地喷出一口鲜血,顿时气绝身亡了。

    九朵就地挖了一个坑,把关霜的尸体埋了,还在坟前作揖说:“前辈,安息吧!”

    之后,九朵跪地朝西天拜了三拜,喃喃自语道:“爹,您的仇我已经替您报了。可是,为什么我心里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功勋王八

2005年02月23日15:03  作者:杨清江    来源:故事会

    白虎山下,青龙河边,有个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子,村里有个中年汉子叫八哥。这年立秋前的几天,一直是阴雨霏霏,八哥想为女儿画眉改改口味,就从檐下取出钓竿,打算到河边钓些鱼虾回来。画眉也写完了作业,闹着要和他一块儿去。八哥笑了笑,就脱下蓑衣在画眉身上一披,拉上她钻进了雨幕。

    青龙河在村外绕了个弯儿,形成个蛤蟆肚子一样的水潭。潭边有棵弯腰老柳树,枝丫交错,浓荫如盖,虽不能挡风,却能遮雨,是八哥经常垂钓的所在。他寻个干燥地方席地一坐,振臂一挥,撒下了钓钩。懂事的画眉已经俯下身子在草丛中挖起了蚯蚓。坐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和前几次一样,钓上来的仍然只是些攥住头看不见尾巴的小鱼儿,八哥忍不住又骂起那个混蛋朱乡长来。自从两年前这个乡长到任以后,为了搞什么政绩工程,偏要在这山窝窝里办一些“小造纸”、“小化工”,奇臭的废水昼夜不停、源源不断地流进青龙河里,没多少日子,就把一条美丽富庶的河流活活糟蹋了。“唉,再等等吧。”八哥自言自语骂了一会儿,又耐着性子撒出了钓钩。

    又是半个钟头过去,八哥正感到无望时,突见那鱼浮子一阵激烈的抖动,猛地扎进了水里。他急忙抓起钓竿往回一拉,心里不禁怦然一跳,觉得钓线下面十分沉重,大鱼!他又稳着劲儿把钓竿提了提。按照过去的经验,如果是三五斤重的家伙,此时就该拼命地挣扎游动,自己便由着它晃荡一会儿,等它力尽筋疲时轻轻一拽,就能把它弄上岸来的。可是,眼下那钓线下面却像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难道挂住了石头?八哥心里“咯噔”一下,稍加用力,又把钓竿向上抬了抬,“咕嘟……”河面上冒出了一串鸡蛋大的水泡!是鱼!他急忙挺直腰杆站了起来,把钓线抖了两抖,然后猛力一拉,就听“哗啦”一声,一个脸盆大的王八浮出了水面。八哥定睛一看,不禁“啊”的一声惊叫!难怪那么沉,原来那王八的四条腿还被几个体型略小的王八拖着,还有一些更小的王八坠在下面……

    八哥擦擦汗水,盯着草地上的这群王八,仔细数了数,大大小小一共18只,嗨,分明是几世同堂的一个家族。吞下钓钩的那只少说也有十七、八斤,千年王八万年龟,根据个头儿推断,可能已经百岁以上高龄了。其余的又可分为四五个档次,有钵盂大的、碗口大的,最小的也有马蹄大小。众鳖或仰或卧,无一例外地仍然紧紧咬在上一辈儿的腿上、裙上,没有一个松口的,大有“要死就死在一处”的神态。八哥双眉紧皱,不禁想起哪出古戏,有个忠臣良将被奸臣陷害,落个满门抄斩。临上刑场之时,全家男女老少、大大小小却没有一个服软的,慷慨激昂引颈受戮……他忽然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奸臣,那个十恶不赦、万人唾骂的奸臣……这可怎么办?八哥狠狠闭了闭眼睛,敲敲脑门儿,正左右两难时,发觉画眉不知什么时候已偎在身边。女儿轻轻拉拉他的衣角,指着草地上的那群王八,怯生生地说:“爹,它们舍不得……舍不得它们的老奶奶啊……”八哥心里猛地一颤,鼻子一酸,不禁想起八年前那场洪水中的一幕……

    画眉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一个“穷”字压头,八哥直到三十多岁还没娶上媳妇。那年秋季青龙河里发大水,八哥正在河边割草,忽然发现上游歪歪斜斜地漂下来一个门板。门板上躺着一个老女人,脚边还伏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女孩显然被吓破了胆,正仰着脑袋无助地失声哭喊:“奶奶啊,奶奶啊……”眼看她们随时都有被急流吞没的危险,八哥毫不犹豫地甩掉褂子,身子一纵,一个猛子扎进河心。等他把门板推上岸以后,才发现躺着的老婆婆已经气绝身亡。女孩哽哽咽咽地告诉他,自己叫画眉,爹妈常年在城里打工,是奶奶一手把她带大的。爹妈把她们放在门板上,推进洪水后不久,就被一个浪头打进河心了……自此以后,八哥就和画眉相依为命了。

    此时,八哥见女儿眼里已经盈满泪水,就毫不犹豫地弯下腰去,从那王八的嘴上取下了钓钩,才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老王八仍旧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两只豌豆大的小眼睛死死地盯着八哥看了又看,似乎不相信有这等好事。八哥轻轻敲敲它的鳖盖儿,说道:“带上你的儿儿孙孙走吧,我也要回家了。”然后拉上画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潭边。

    转眼过了几天,八哥总为这事觉得心里有几分惭愧,向谁也没有提起这件事。这天午饭后,忽然听到一阵“突突突”的摩托声响,接着,就见外号叫“夜猫子”的村主任刘二虎风风火火走进他家院子。他扳着一张柿饼脸,劈头撂过来一句:“八哥,你好大的胆子!老实交代,前几天你干了件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就那件事一直在心里放着,八哥便笑了笑说:“几个乌鳖杂鱼,我把它们放了。”

    夜猫子眉毛一竖,嚷道:“吃根灯草,说得轻巧!什么乌鳖杂鱼,那是顶风作案、偷掘古墓的文物贩子,你敢把他们放了?”

    八哥一头雾水,眨眨眼睛说:“乱七八糟的,你都胡说些什么呀?”

    夜猫子拍拍鼓囊囊的腰间,阴阳怪气地说:“我这里铁证如山,你抵赖不掉的。”说着往前凑了凑,压低嗓门儿,“你从他们那里拿了多少油水?乡里乡亲的,自己哥们儿,只要你够意思,我保证不向乡政府汇报。”

    八哥烦躁地把手一挥:“我越听越糊涂了,你干脆把话挑明吧。”

    “你可别后悔。”夜猫子冷笑一声,从腰里摸出个青花小瓷瓶儿……    

红牌牌绿牌牌

2004年12月15日12:17  作者:赵  新    来源:故事会

    农历九月初九那天,八里庄的胡春去城里赶集。八里庄离县城只有八里地,又是柏油路,所以骑车子一会儿就到,跟在村里串个门儿一样方便,也就是抬抬腿的工夫。

    胡春是去卖豆芽菜的,菜卖完了,装在口袋里的钱却被人偷走了。胡春骂了半天小偷不是东西,倒骂得自己“扑簌簌”流下两眼泪水。他一是心疼那钱,觉得自己好没出息,三十多岁的汉子咋就这么窝囊,二是觉得自己回去以后没法向媳妇交代,那钱是给媳妇买药吃的,买不回药去,岂不让媳妇生气?

    时间已是正午,胡春饿着肚子却不敢回家,只好苦着个脸在街上转来转去,看那秋风中的黄叶悠悠地飘零,胡春觉得自己也是一片黄叶,饥肠辘辘,今天不知会飘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