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打道回府[下]
神之大陆999年秋，南凫京城城门外的官道上车来人往好不热闹。由于历史性地打赢了这一次的南北战争，所以整个京城上下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气氛之中。
而这时候的城门口正缓缓走来一头乌漆抹黑肮脏不堪的小毛驴，毛驴的背上驮着两把积满了灰尘泥浆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大锤子，它的屁股后头则拖着一块用树枝和藤条还有乱七八糟的牛皮羊皮做成的爬犁，爬犁上仰面朝天地躺着一个只穿了一条裤子的光膀子少年。但见这少年蓬头垢面，满身的黑泥，那模样简直就是一个露宿街头几百年的乞丐。而偏偏在这京城繁华之地他就这么招摇过世了，他丝毫不在意路人的眼光，居然一边打着瞌睡，一边东挠挠西摸摸，不时有油亮的黑泥从他身上掉下来，看得路人个个反胃，纷纷掩鼻而走……
这个少年当然就是秦嗣秦十八了，他在路上抢了个爬犁就给嘎嘎套上了，然后这一路上就躺在爬犁上没下来过。嘎嘎也真是任劳任怨，一路拖着秦嗣这个懒人回到京城。此时它正睁着一双大眼好奇地看着路边的景色，在它这个乡巴佬眼里京城实在是太漂亮太具诱惑力了。
“闪开！闪开！”随着几声吆喝，两名巡城的官差分开人群跑到了嘎嘎面前。这一驴一人吸引了够多的眼球注意，已经有人以有碍观瞻罪报了官了。
“起来！起来！”一个官差拉住了嘎嘎，另一个则冲躺在爬犁上的秦嗣喊。
秦嗣微微睁开眼，明亮的太阳晃得他眼晕，他嘟囔了一句：“到京城了没有啊？”
“到了！”官差喊道。
“到了？”秦嗣连忙睁开双眼扭头四处一打量，“嘿嘿！还真到了哎。”他咧开了大嘴笑了起来。
“你一个臭要饭的就这么招摇过市成何体统？”官差瞪眼道。
“臭要饭的？”秦嗣坐了起来，“你说谁臭要饭的？”
“说你呢……”官差见秦嗣目露凶光，吓得往后一躲。
“你他娘的是不是欠揍啊？老子秦嗣啥时候变成臭要饭的啦？”秦嗣说着一下站了起来，双膀一抖，浑身黑泥“嗦嗦”直下……
“秦……你是秦嗣？”两名官差一边向后躲一边声音颤抖地喊。
“废话！老子不叫秦嗣还能叫什么？”秦嗣啐了一口，扭头冲嘎嘎道：“以后见了这种孙子别理他们，敢拦你就他娘的拿脚踹他！”
“嘎嘎！”嘎嘎板着脸连连点头。
“秦将军！是秦将军啊！”不知道是谁喊了第一声，顿时，整条街炸开锅了。
“秦将军回来啦！大家快来看啊！”
“是秦将军啊，那对锤子好大啊！真的是他啊！”
转眼间，原本还远远站着看热闹的人群“呼啦！”一下全围了上来，无数双手争先恐后地摸向秦嗣。秦嗣的威名早已传遍整个南凫了，现在他的形象已经等同与神的存在，无数人都在翘首期盼他的归来。现在他终于回来了，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激动人心的呢？
秦嗣咧着嘴哈哈大笑着，他挥舞着双手向周围的人群频频致意，而嘎嘎则被这突如其来的热烈场面惊呆了，它的嘴巴大大地张着，口水淌了一地……
沸腾的人群将秦嗣抬了起来，在抛上抛下无数次之后，人们开始抬着他沿着京城最繁华的大街游行起来。这全是老百姓自发的行为，而且加入游行队伍的人也越来越多。一瞬间整个京城万人空巷，所有人都跑到大街上争看他们的秦大英雄，那场面当真是盛况空前……
一个多时辰之后，游行的人群终于想起该好好犒劳一下他们的英雄了，于是无数个声音喊了起来：“秦将军！来小人店里喝酒吃饭呀！”
“秦将军！来小人店里吧！”
“秦将军！先来小人的浴池洗个澡吧！”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秦嗣一下回过头去找：“对！对！我得先洗个澡！”
一听秦嗣想洗澡，抬着他的人群“呼啦！”一下拥到了那家挂着“碧波池”招牌的浴池门口。只见浴池老板早笑得眼睛都找不着了，连连招着手喊道：“快进！快进！秦将军快进来！”
这时候那些酒楼饭馆的老板们纷纷喊道：“秦将军！要不咱们把酒菜给您送进来吧！”
“好！好！”秦嗣咧着嘴大笑。
浴池里的其他客人都被老板清空了，偌大的池子里泛着一汪碧绿清澈的热水。秦嗣一把扯掉裤子，“扑通！”一声跳进了池里，那个爽快呀就别提了。而这时候浴池的老板和手下的伙计们纷纷拦在了门口齐声大喊道：“秦将军在洗澡，闲杂人等不许进来！”
“咱是给秦将军送吃的来的！”几个人高喊着。
“送吃的可以进去！”
“嘎嘎！嘎嘎！”
“怎么驴子也想进来，滚滚！”
“嘎嘎！噗——！”
“啊！这驴子会喷水！”
秦嗣连忙喊道：“让它进来，那是老子的坐骑！”
“啊？快！快！让驴将军进去！”
门口这一通乱过之后，秦嗣和嘎嘎美美地躺在池子里，一边搓着身上的泥垢，一边吃着美酒佳肴。嘎嘎其实并不需要吃东西，但是它看秦嗣吃得眉飞色舞便嘴谗不已，所以也“吧嗒吧嗒“吃得津津有味……
眼看已是酒足饭饱，这时候浴池老板悄悄溜了进来，“秦将军，门外有人想……”
“想怎么样啊？”秦嗣把手中的鸡腿一扔，旁边的嘎嘎眼明嘴快一口接住了。
“她们想慰劳慰劳您，不知道您是不是愿意？”
见浴池老板眼神有点暧mei，秦嗣好奇起来：“你就直说吧，到底是什么人？”
“就是对面“春月楼”里的那些姑娘们呀，她们听说秦将军在这里洗澡，想进来伺候您呢。”
“噢，这样啊，好好！让她们进来吧，老子正要找人搓背呢。”
“好嘞！”老板乐呵呵地跑出去了，不一会儿工夫就听得阵阵莺声燕语传来，京城第一青楼里最漂亮的六位红倌人鱼贯而入，在水池前站成了一排，然后盈盈一拜道：“秦将军，奴家这厢有礼了！”
“好好！“秦嗣大嘴一咧，大手一挥道：“快快！统统进来！”
“是！”
这一刻，乡巴佬嘎嘎又呆住了，它的嘴一张，口中的鸡腿便掉了下来。因为它看见那六个貌若天仙的女子纷纷脱去身上的长裙，露出了那雪白粉嫩的身子，然后进了池子围在秦嗣的身边，有的帮他洗头，有的帮他搓背，还有的趴在他身上扭动着光滑肉感的身子……
“嘎……”嘎嘎无语了，作为一个终身处男来说它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这似乎让它有点开了窍，于是它挤过去试图再和秦嗣分享一下这些女人们，却被秦嗣一脚从人堆里给踢了出来：“滚！你他娘的想搞个人头马出来啊？”
“嘎嘎！”嘎嘎愤怒地吼着表示抗议，但是已经忙得不亦乐乎的秦嗣根本不理它。
这时候还聚在浴池门外不肯散去的老百姓们纷纷发了“啧啧”地赞叹声：“真不愧是秦将军啊，这干啥都有一手！”
“是啊！您听听那些女的叫唤的，这不是秦将军她们能叫唤成那样么！”
“秦将军加油！加油！”
……
* * *
秦嗣终于忙完了，他现在真的是彻底舒坦了，这啥都饱了能不舒坦么，而这时候他才发现嘎嘎那小子不见了。
“嘎嘎！”秦嗣伸长脖子喊道，但是连喊了几声一点回音都没有，正在这时，就见那浴池老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秦将军，您那头驴子……”
“我那驴子怎么了？”秦嗣从水池里出来，抓起裤子一边穿一边问。
“您那头驴子在街上逮谁的马就上，现在，现在正在上丞相大人驾车的马呢……”
“啊？”秦嗣脸一绿，这下丢人可丢大了，嘎嘎那家伙成强奸犯了。
这时候的大街上可太热闹了，原本围在浴池门口等秦嗣的老百姓们全跑前边去了，原来嘎嘎那家伙见马就上，吓的街上无论公马还是母马见它就跑。而这时候丞相范仁建的四驾马车正缓缓行来，嘎嘎一见来了四匹马便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