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读窝

佛医鬼墓(佛医古墓)

乐读窝 > 玄幻小说 > 佛医鬼墓(佛医古墓)

第59章

书籍名:《佛医鬼墓(佛医古墓)》    作者:飞天




在正常情况下,那种纹身的痕迹大概在半年内就会被新的肌肤填平,而不会一直保持凹陷的状态。

老杜挠着头发走进来,站在门口,忽然没头没脑地苦笑着:“天已经很晚了,又是阴天,不见月亮。”

我翘起二郎腿,身子缩在沙发里。

“小沈,今晚不要走了,陪我通宵喝酒,好不好?”他的手颤抖着摸出烟盒,胡乱地取出一支点燃,迫不急待地吸了一大口。

“如果有故事听的话,我愿意陪你——不过,没人希望一直被别人当傻子,知道吗老杜?”我虽然这样点醒他,但却深知,有些经年累月的秘密,他不会轻易吐露出来。

所谓秘密,就是人生岁月里不经意间留下的伤口,每个人都有秘密,即使是刚刚懂事的小孩子,都会学着把自己的伤口掩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

“没有故事,只有好酒,或者酒过三巡之后,会有港岛娱乐圈里不入流的女孩子相陪,怎么样?”老杜颓然地吸着那支烟,几口过去,便已经燃尽。

有人送上了两瓶人头马,开了盖子,在我和老杜面前各放一瓶。

“很好的酒,不过没有一个陈年故事下酒,始终让人觉得不爽。”

我突然觉得,自己追索的目标越来越分散,本来要约方星去盗碧血灵环,却又在这里耽搁下来。方星今晚的表现,给了我更多扑朔迷离的疑惑,不能解开这些问号的话,大家只怕不能亲密无间地合作。

“她去了哪里?你能猜到吗?”老杜死气沉沉地躺倒在沙发上,烟灰散落得到处都是。

“我不能,但却要警告你,千万别试图派人跟踪她,那么做,毫无意义。”以方星的身手和智慧,老杜手下的人妄想跟踪她,只怕在五公里范围内就被甩掉了。

老杜吐掉烟蒂,双手抱着酒瓶,贪婪地吸了吸鼻子,如同一个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对于一个想要暂时忘掉过去的人来说,酒是非常好的麻醉剂,但却只能维持一晚,一觉醒来,仍要痛苦地面对一切。

“老杜,跟我说说达措小腹上那个纹身,可以吗?无论采取哪种方法,首先要让他继续活下去,对于一个死人来说,即使身体里藏着再多的舍利子也没用的。”酒果然是好酒,但我没有畅饮一醉的心情。

无论是别墅下隧道里的那个古怪孕妇,还是意外死亡的司徒开,石屋里的碧血灵环,举止异样的方星,都在牵扯着我的精力。

老杜在沙发侧面的抽屉里摸到一个黑色遥控器,按了几下,左侧的墙上便“唰”的一声垂下来一块两米见方的银色幕布,茶几旁边的投影机也亮了起来,将一张张图片投射在幕布上。

他是个极其细心的人,所以我断定他对达措有过非常细致的全身检查。

画面上出现的就是那面旗帜,在放大二十倍的状态下,苍鹰的犀利凶悍与大蛇的死命反扑栩栩如生。港岛虽然有很多高明的纹身大师,但我相信暂时还没人能完成这么细致的作品。

“这不是纹身。”我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老杜默默地喝酒,再次按下遥控器,图片以幻灯形式跳跃播放着,鹰和蛇的形像依次在银幕上出现。

记得以前去尼泊尔的神庙参观时,曾在某些修行近百年的高僧身上看到过类似的图像,完全是用烧红的烙铁烫上去的,肌肉小面积坏死后,图像永远都不会发生改变。

老杜含混地问:“不是纹身,是什么?”

我看到他的眼神在躲躲闪闪着,借酒瓶的遮挡逃开我的逼视。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关于方星和纹身,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

达措就躺在隔壁,就算走过去仔细观看,也不太费事,但我们两个谁都没有主动提出这个想法。

“是尼泊尔寺庙里的烙印吧?当然,西藏与尼泊尔接壤,两地寺庙里的习俗基本相同,也许藏僧们找到转世灵童之后,首先要给他打上烙印——”很明显,当我这么猜测的时候,老杜不耐烦地皱起了眉,足以证明,我的话与正确答案相去甚远。

老杜的酒仅仅喝了七八口,已经有人走进来低声汇报:“跟踪的兄弟只过了三个路口后就失去了目标,大概位置在银海天通大厦附近。”

不出我所料,跟踪方星的行动百分之百会失败。

老杜颓丧地挥了挥手:“没事,通知他们撤回。”吩咐完毕,继续喝酒。

幻灯片仍在播放,我觉得已经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起身告辞:“老杜,我该走了,只是可惜了这瓶好酒。明天我会再过来,无论如何,请相信方小姐的话,不要轻易触动那个血瘤。”

老杜沮丧地苦笑着:“那好,明天再说。”

我们之间的交情,还没深厚到可以分享一切秘密的地步,所以,他有权利保持沉默,隐藏自己的心事。

我谢绝了老杜的手下人要送我的好意,出门拦了辆计程车,低声吩咐司机:“去银海天通大厦。”

那是方星行踪消失的位置,我想到了一个居住在大厦里的港岛奇人,并且第六感告诉我,方星之所以会在那里消失,九成以上与那个奇人有关。

霓虹灯从车窗外闪烁着掠过,夜的确已经深了。

计程车里放的是一首老歌,仔细听听,那个已经去世十几年的女歌手嗓音依旧,英魂消逝,但音容宛在。

父母的神奇失踪也已经十几年了,我却始终没有他们的一点消息,现在听到这首遥寄思念的老歌,忽然有些精神恍惚起来:“他们还活在人间吗?达措说过,他的前生藏在雪山冰洞里,身边还带着属于沈家的银牌,到底是真是假?”

我突然有了打电话给方星的冲动,要放下一切成见,先去把碧血灵环盗出来再说。电话已经握在手里,此时司机打开靠边停车的转向灯,车子缓缓停在银海天通大厦的正门前。

那位奇人住在二十五楼,我曾有幸上去拜访过他,但现在已经很晚了。


我定了定神,吩咐司机继续开车,驶回自己的住所。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忙碌了一天之后,必须得回到床上休息,为明天继续努力而积蓄力量。

2恐怖的军刺(上)

“方星一定在那里!她心里的困惑,也需要外来力量的拆解,对不对?”我疲倦地靠在座椅上,回想着她从停车场离去时急急匆匆的脚步。

如果老杜肯给予配合的话,我会轻松找出方星流露出的破绽,从而明确了解她参与到救治达措这件事里来的目的。不过,怎么样才能架起与老杜沟通的桥梁呢?

陡然间,司机轻轻“咦”了一声,探头向后望着。

一阵喧嚣的音乐声骤然响了起来,两辆车子从左右疾驰过去,超过我们的车子之后,迅速拉近距离,挡住了我们的去路,速度渐渐减慢。

我们后面,还有第三辆车子紧贴上来,与前面的车形成三角形包围之势。

“喀”的一声,司机按下了车子的中控门锁,同时惊恐地叫着:“黑社会的人马来寻仇?老兄,是不是找你的?”这不是辆防弹轿车,玻璃一敲就碎,所以按下门锁也没用的。

我见过这三辆车子,从叶溪的别墅回来时,他们也曾不怀好意地跟踪过我。

又向前行驶了五六十米,前面的车子紧急刹车,我坐的计程车也被迫停了下来。

“开门吧,我下去。”我不想连累别人。

司机稍一犹豫,前面的车上已经陆续跳下来七八个嬉皮士装束的年轻人,手里拎着甩棍、匕首、西瓜刀,都是港岛黑道人马械斗时常用的工具,但我知道,他们肯定是隶属于伊拉克萨坎纳教的人马,计程车音响的声音已经开到最大,就是那个邪教首领奥帕声嘶力竭的歌声。

“老兄,对不住,别连累我。”司机迅速开了中控锁,我缓缓推门下车,再“砰”的一声关门。

这些人来意不明,按照我的推断,很可能与麦义等人的死有关。萨坎纳教跟红龙应该属于阿拉伯世界里的死敌,在这里出现,应该不会是为麦义报仇。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提醒我港岛的春天已经结束,雨季很快就要到来了。

雨中散步是最浪漫的享受,但今晚等待我的将是一场不期而至的恶战。

计程车猛踩油门向前冲去,尖锐的车轮高速擦地声撕裂了夜色里的宁静,其中一名打手抡起西瓜刀,狠狠地斩在计程车顶上,激起一阵灿烂的火星。

我很清楚,无论是冷兵器时代还是枪械火炮的年代,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所以,不是自己生事,而是别人打上门来,不动手不行。

“嚓——”是电子打火机点燃的声音,就响在我背后。

我冷静地转身,后面那辆车的门开了,却不见有人下来,车子里不断地闪现着一亮一灭的烟头火光。

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响过,前面的打手向我猛冲过来,迅速把我围住。同样的械斗,在港岛的黑暗角落里,几乎每天都会发生无数起,市民对此已经习以为常、无动于衷。一旦看到这种情景,立刻绕道躲开,连打电话报警的好心人都越来越少了。

可以肯定的是,我不认识这群人中的任何一个,无论是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还是黄头发蓄胡子的阿拉伯人,都很陌生。打倒这些人并不困难,但我更关心主使他们围攻我的幕后主人。

最近发生的许多件事,似乎都跟阿拉伯世界有关,包括达措的中毒和唐枪寄来的那块石板画,现在出现了萨坎纳教的人,更是阿拉伯世界恐怖分子的中坚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