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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医鬼墓(佛医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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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书籍名:《佛医鬼墓(佛医古墓)》    作者:飞天


每个老戏骨都明白,高潮意味着落幕剧终的来临,来得越快,去得越快,从不会有例外。

“方星,你到底去了哪里呢?”透过威士忌酒的淡黄波光,我仿佛又看见她的慧黠微笑,在冰块与冰块的撞击之间跳跃着,幻化成我们联手作战时的每一幕。

我试着用整理房间的体力活来抵消对方星的思念,只是思想却根本不受控制,一次又一次地在脑海里固执地把她的影子呈现给我,抬头低头,都能感觉到她的存在。www奇Qisuu書com网有一次,从客厅经过门廊去院子,忽的想起她在达措蘸过手的水盆里看到“七手结印”的怪异情景。那时,我就应该意识到自己生命里掀开了非同寻常的一章,可惜,港岛的平静生活让我的精神产生了惰性,没有对此深究下去。

小院里,日本忍者留下的血迹清理了三次才算基本干净。关伯的花半数枯死,不过在专业花木公司的照料下,剩余的那些绿叶植物都重新焕发了生命,翠绿的叶片即使在暗夜里都能展现出自己妖娆的一面。

“方星——”每次醺醺欲醉的午夜,我都会忍不住自语着叫她的名字。万籁俱寂,只有不甘寂寞的夜风穿堂入户而来,又呼朋引伴而去,带走书房里悒悒郁郁的宿醉酒气,重新将港岛天空的清新空气传送进来。

4来自万年冰洞的奇怪电话

那个奇怪的长途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正是方星失踪了四周零三天的黄昏。我看到电话机液晶屏上显示的是一个卫星电话的号码,忍不住有些疑惑。如果放在从前,我会猜测是唐枪打来的,因为做为每个月都在天南海北间来来去去的盗墓专家,他的腰间往往同时挂着三部卫星电话,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放肆地连线拜访我。

“唐枪?已经死了。”我的喉咙里似乎有一条小虫爬过,极不舒服,自言自语地提醒自己。关伯罹难时,我痛痛快快地哭过一次,现在感觉自己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我接起电话,一个粗狂直率的声音大叫起来:“沈南,猜猜我是谁?猜猜我在哪里?猜猜我发现了什么?猜猜跟你有没有关系——”

朋友之中,只有一个人喜欢把“猜猜”这两个字时时挂在嘴边,仿佛他是一切答案的拥有者,别人都是坐在小板凳上等着猜谜语的幼稚园小朋友。他从不想想,既没有语音提示,也没有图像可供参考,仅仅凭着一些无线电波信号,鬼才回答得出他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猜不到,杨炼,你能不能换种交谈方式,别老是让人猜来猜去的?”我忍不住一笑,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换种方式?沈南,我是看得起你才第一个打电话过去。知道吗?这一次我跟曲那的发现将震惊全部雪山考古界,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人类物理科学无法解释的神奇瑰宝,而且、而且有你的一张名片——听到了吗?我是说,这个冰洞里有你的一张名片,上面的文字是‘港岛、沈南、妇科医生”这八个字,下面则是一串电话号码。除此之外,什么图案都没有,只是干干净净的一张卡片,这不就是你一贯的行事风格?”电话里传来对方的哈哈大笑声,高音分贝直逼汽车喇叭。

杨炼和曲那是亚洲登山协会名下最厉害的雪山探险高手,十年来,各国攀登喜马拉雅山脉各个雪峰的登山队,都以能跟他们两个合作为荣。

我和他们的交往,还是起源于五年前出手调解唐枪与这两人的江湖矛盾那件事。世界上的很多事都是讲“缘分”二字的,当时在港岛的避风塘老店里大家会面,三碗酒入喉,杨炼和曲那就折筷发誓,与唐枪的矛盾一笔勾销,唯一的条件就是交我这个朋友。

江湖儿女,爱的就是这种倾盖如故的豪爽,与利益和交易毫不相干。他们与唐枪、冷七的不同之处在于,登山、征服最高峰是两人的毕生爱好,不管有没有金钱上的回报,只要定下计划,就会义无反顾地按时出发,直达目标。

从媒体方面的资料得知,杨炼与曲那身体里都有蒙古族铁木真部落那一支派的血脉,毕生誓愿就是做高飞于天的雄鹰,将千山万壑统统踩在脚下。

书桌侧面的名片盒里,放着我三个月前印制的名片,因为来访的都是些相熟的朋友,所以名片仅仅送出寥寥几张,盒子几乎还是全满的。

“什么名片?别开玩笑了。”我无奈地摇摇头。杨炼在野外生存惯了,爱开玩笑的脾气比唐枪更甚。

杨炼大声报出了那串电话号码,郑重其事地回答:“沈南,我跟曲那的电话通讯簿刚刚清零过,脑子里也不会有这个号码。之所以能打给你,就是按照名片上印着的数字拨打的,没想到真能拨通,你说是不是很奇怪?之前,曲那曾猜想,到达人迹罕至的库库里峰之后第一个发现也许是登山者的骸骨,没想到竟然是你的名片,真是他妈的奇怪之极……奇怪之极……”

我意识到他不像是开玩笑,猛的推开酒杯,一字一句地问:“名片在什么地方找到的?是在某个人身上吗?那里有没有人?”

如此诡异的桥段只该出现在幻想小说里,但杨炼却不至于大老远打卫星电话来调侃我。听筒里传来朔风怒吼的呼啸声,伴随着冰镐、风钻工作时发出的单调噪音。

“喂,曲那,要不要跟沈南通话?说说那名片的事?”杨炼纵声大叫,震得我的耳朵嗡嗡轰响,立刻把听筒移开。

曲那拥有日本早稻田大学的探险专业、考古学专业两个博士头衔,精通四国文字,对亚洲地理和历史更是了如指掌,比杨炼要文雅得多。当他的声音在话筒里响起来时,我被杨炼震散了的注意力重新凝聚起来。

“沈南,你好,我们目前是在喜马拉雅山脉的库库里峰顶。名片是我发现的,嵌在一大块坚冰里。奇怪的是,那块坚冰先被人剜掉了四四方方的一块,放入名片后,再把原先的部分填上,做得巧妙而细致。所以,我们能够百分之百断定,完成这一工作的是人类而非某种特殊生物。现在,我正督促几个向导和登山队员展开半径为五十米的扇形搜索,希望有进一步的发现。关于这件事,任何猜测都是无法成立的。众所周知,近五十年来,全球排名前五十位的登山队都没有征服过库库里峰,我和杨炼这次之所以能成功,是得到了一笔相当数额的赞助,组成了这支有三十二名登山高手加盟的团队——唔,不多说了,我会尽快把名片的图像传真给你,有进一步的情况会再向你通报。”

曲那的叙述清晰冷静,犹如主持人在朗读新闻稿。

电话重新回到杨炼手里:“沈南,你的朋友之中,是否还有其他登山高手?或者什么遁世隐士之类?总之,我和曲那搜肠刮肚了很久,根本找不出这张名片存在的理由。”

我苦笑一声:“当然没有,请尽心搜索,随时给我消息,拜托了。”

杨炼哈哈大笑:“兄弟之间,何必如此客气?”

他挂断了电话,书房里重新恢复了平静,但我的思想却像开了锅一样,无法平息。

暂时看不到图片的样子,无法确定那一张是不是属于这次最新印制的一批,其实自己所有的名片都是差不多的风格,仅有简单的文字和电话号码,上面绝对不会出现自我吹嘘的花哨东西。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能造成这样的结果——”不到午夜,我已经喝光了两瓶威士忌,但思绪却仍然纷乱如麻,找不到一点头绪,只能摇摇晃晃地上楼去睡。关伯的葬礼之后,我的睡眠质量糟糕到了极点,整夜整夜浑浑噩噩地躺着,在翻来覆去的煎熬中迎接黎明的晨曦。

“方星!是方星!”我突然从梦中醒来了,床头的夜光表清晰显示,此刻正是凌晨三点钟。假如有什么人肯用那种优雅的方式对待我的名片的话,就一定是方星,而且能够凭借一个人的力量攀上库库里峰,也只有她那种轻功卓绝、智勇双全的女孩子能办得到。

我来不及开灯,冲到洗手间里,放了满满的一浴缸水,穿着衣服跳进去,全身都浸在冷水里。

“方星继承了达措灵通的所有思想智慧,其中一定有关于库库里峰的记忆,因为之前达措到小楼来探访我,为的就是托我去库库里峰的冰洞,带‘鹫峰如意珠’出来。一定是方星上了峰顶,才别有用心地留下了那张名片。现在呢?她去了哪里?”

我拧开水龙头,让喷涌而下的自来水直接冲洗头脑,混沌的思想逐渐冷静清晰下来。目前能做的,只有等杨炼和曲那进一步提供消息,以证明到过库库里峰绝顶的就是方星。我真的很为她担心,因为那种白雪覆盖、极度深寒的地方,会是任何登山外行的折戟沉沙之地。

这一夜已经无法入睡,我索性回到书房,打开电脑,搜索互联网上关于库库里峰的历史记载。毫无疑问,很多登山爱好者对杨炼和曲那充满了信心,都希望这两位绝顶高手能征服险峰,把喜马拉雅山脉上大大小小的冰峰全部走一遍,那是亚洲人的骄傲,绝不能让欧美高手抢了先。

直到上午十一点钟,杨炼的电话才第二次打进来,声音疲惫之极,但仍然非常兴奋:“沈南,我们找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冰洞,无人探测的结果是这样的,冰洞深度超过一百八十米,洞底温度约在零下一百度左右,洞壁上都是奇异的冰棱和冰锥。目前,曲那正在做热身准备,要下冰洞看看。关于那张名片,我们的材质分析工程师已经得出结论,印制时间非常短,上面的油墨分子还没有开始分解,大概不超过几个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