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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商贾(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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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书籍名:《宋末商贾(第一部)》    作者:海红鲸


说不定与他合伙除了能赚回本钱外,还可以得到不少利钱呢。”

嘴里说道:“这样……好,本官会想办法去和转运、常平司的人说说,如果能讲得通的话,林公子先做做看。真能赚到钱时,我也出些钱入你的股,赚些微利也好弥补些其他方面的折损。”

孙梦观听得心动不已,暗道:“自己在这泉州任上虽说没捞到什么好处,总算也有数十万贯钱在身边。若是真能赚到钱的话,倒也不妨拿出几万贯试试看,总比把钱留在身上渐用渐少的好。”

孙梦观想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问道:“林公子,要出海做生意,别的不说他了,最起码你得有海舶吧。现在你只有这一间瓷器店,那海舶在哪里呢,难不成你的人货会自己从海上飘着走去么?”

“这点大人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了二条五千斛的半新海船,还有一条八千斛的新船,正与船主商谈转手的事,一旦价钱谈妥,我就有三条海舶,还不够做几回生意吗。”

至此,他们三个再无任何怀疑,心中各自盘算如何去说动另两个衙门的转运使和提举常平司主官,能让林强云做起海上贸易的生意,好从中分得一杯羹。

卷三  第十四章

这时应君蕙在厅门外向林强云招手,示意他出厅。

林强云走到厅外小声问道:“她们都走了?”

应君蕙:“都走了。大哥,你真能在十天内做出‘雪花膏’来卖吗,别要到胭脂店开张时没货卖,那才真正的丢大脸呢。”

林强云:“放心,林某人什么时候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到时候别说雪花膏了,连香碱也会大批量的送到店里卖。嘻,应姑娘,你想出来的主意还真不错,每天只卖五十盒‘养颜雪花膏’,想要却又没买到的人不是会急死?”

应君蕙又羞又喜地瞟了林强云一眼,低下头小声说:“应姑娘?大哥,怎么叫得这么生分啊,叫我的名字不好吗。”

“是是是,应该叫你君蕙。”林强云连忙改口:“君蕙,你又是怎么想出这个主意的,连听到每盒三两的雪花膏要一百五十贯也没人说贵,还唯恐抢不到手。真是好笑得紧!”

应君蕙:“还不是听了大哥以前卖菜刀的故事,才想出来的法子,功劳应该算在大哥头上才是。”

林强云忽然说:“对了,君蕙呐,我想请你帮我去管十天后开张的胭脂水粉店,每年付给你一千贯作为工钱。你可愿意帮我的忙?”

一千贯钱,折算白银就是二百八十五两七钱,应君蕙还从来没想过,自己一个女孩子每年可以赚到这么多的钱。以前在应家堡时,她因为是管理钱财的,很清楚地知道全堡每年的总收入也不过五千贯左右,虽然吃的粮食有大部分是堡中人自己种出来的,但就是连粮食算在一起,也不过万贯上下。那可是全堡除去老幼外,三百多男女的全年总收入呀。

看应君蕙迟迟没答话,林强云忐忑不安地望着她,小心地问道:“应姑娘,是不是觉得很为难?你要是不想做生意也没关系,我另外找过人来帮我好了。”

应君蕙一跺脚,气乎乎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大声说:“又是应姑娘,大哥怎么又这样叫了,小妹没有说不帮你呀,大哥要去找什么人。”

“咦,这是怎么了,叫应姑娘有什么不对吗,以前还不是这样叫的?”林强云摸着头不解地自语:“你是没说不帮我去管胭脂店,可也没说肯来帮我呀。真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嫂右手抱倔牛儿,左手牵丫头走到林强云身后轻声细语地说:“公子还看不出来吗,应姑娘是嫌你没叫她名字才生气的呢?”

林强云奇道:“这也好生气,我平常不都是这样叫的吗,那她为什么又不生气了?”

张嫂:“公子呀,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问你,刚才你是不是已经叫过她一次君蕙的名字?”

“是呀,她让我叫她君蕙,我就叫了她几声,这又怎么不对了?”

“唉,公子怎么还不明白呢,既然叫过了一次,那就应该一直这样叫。若是不信的话,等会再见到应姑娘的时候,公子再叫她君蕙的名字,保证她马上就会高兴,再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了。”张嫂耐心地向林强云解说。

林强云总算知道什么原因了,心里也有点高兴这位应家堡的小姐对自己的好感,但还是有点怀疑:“好吧,等看到她的时候再说好了。”

走回厅内,孙梦观举起双手,吞吞吐吐地问道:“林公子,你看我这手上的痒病……”

林强云拉着他的手仔细察看,厅角的山都也好奇地走到旁边,盯着这双手左看右看。

“孙大人,你先回去,我已经看清楚你手背上的病症,再过几天等另一批‘养颜雪花膏’炼出之时请大人再到此地,看看是否能为大人尽力。”林强云心里实在不敢保证,雪花膏对孙梦观的痒症有效。心里一直都在回想,自己所知道的有关这方面的知识,可就是想不出在这个时代,有什么药能治这种痒症的。

送走三位地方官,林强云还是一个人懵懵懂懂地坐在客厅内,脑子里不停地回忆自己所看过的,有关中草药的书籍。

山都看到林强云闷闷不乐的样子,悄悄走到恩人身边十分依恋地靠在他身上。这时的山都怎么也想不明白,恩人刚才还高兴地学着女人走路的样子逗得别人哈哈大笑,现在却皱着眉头发愁。自己真是没用,连恩人的一点忙也帮不了,害得恩人这么不高兴。

只听恩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好像在问自己,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为什么双手会发痒,而且请了郎中看过,用什么药都治不好呢?”

山都听到一个“痒”字,猛一下跳起来,现在知道恩人为什么苦恼了。啊哈,原来恩人是为了刚才那个长着长胡子老头的手发愁,这又有什么难的了。

从前没遇上恩人的时候,族里有人也得过这种痒病,得了这种病的族人痒得直叫唤。那还是已经死去好几年的老族长,带着自己和另几个孩子采来了一种长白花的草捣成浆,糊抹到发痒的地方就治好了痒病。族长还告诉他们说,这种草的花最能治痒病,但在没开花的时候,草本身也能用。

前两天去打猎的时候,山都就看到过这种草,现在肯定没到开花的季节,那么将草拔回来也照样可以治痒病呀。虽然效力差了些,但也能治好病,自己可以为恩人做件有用的事了不是。

山都一溜烟冲出客厅,回去晋江边的大屋内找到忙着指挥女人们做布鞋底的凤儿,拉着她回到房间,抓起床边放着装钢弩和箭矢的囊袋往她怀里一塞,扯住她出门朝泉州城的东北方跑。

这凤儿却也怪,被山都拉着什么也没说就跑,她也什么没问就跟着山都去。她可能已经习惯了山都的这种行动方式了吧。

说到走跑跳跃,凤儿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山都,跑出半里之后凤儿再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放下一直没来得及背上的囊袋,喘着气直往胸口捶打。

山都看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也关心地用手掌在凤儿背上轻拍。

过了好久,凤儿平息了急喘的呼吸,这才开口发问:“山都呀,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把我拉到这里来,是大哥要你办什么事,你又一时办不了,找我来帮忙的吗?”

山都:“不……不是,药,痒痒药,恩人……公子,公子……恩人痒痒的药,老头儿痒痒,公子的药。恩人……凤姐帮忙,快……快多……”

凤儿嗔道:“哎呀,山都哎,把话说清楚好不好,什么痒痒药,药痒痒的,又还有恩人公子,公子恩人,老头儿。哇,什么乱七八糟的,谁听得懂啊。”

被凤儿一吼,山都更是急得连话也说不出了,把一张丑黑的脸涨得成了酱色,不住地捶胸跺脚,眼里泪汪汪地似乎马上就要哭出声来。

凤儿一看山都的样子,也是慌了手脚,一把拉住山都让他坐到自己身边,安慰他说:“别急,别急,说得清楚你就说,说不明白你就别说了,要去什么地方只管走,我和你一起去就是。不过可别跑那么快了,会把我累死的,明白吗。”

山都听了点点头,拿起地上的钢弩囊袋小心帮凤儿背好,用力拉着她起身,扭身又往城北快步走去。

林强云一路低着头回到江边的家里,总是想不出用什么药才能把孙梦观的病治好,昏头昏脑的躺到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真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林强云睁开眼睛,看到山都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看他满脸堆着灿烂的笑容,心情大好的一蹦而起,扩胸踢腿活动了几下,回头笑对还在翻着跟斗的山都说:“我们跑完步以后,先去跟那个船主再谈一次,如果他实在不肯将船卖给我们的话,就用两条小船走广州,然后到大越(越南北部)、占城(越南南部)试试看。”

山都看到林强云的笑脸,虽然不太懂恩人说的是什么意思,还是一本正经地点头赞同:“大越,占城,试试看。”

跑完一圈回到房间,接过温热的洗脸帕擦拭后,才发觉刚才递布帕给自己的不是凤儿。“应小……哦,君蕙,怎么是你,凤儿呢?”林强云猛然省起昨天张嫂的话,立即改口叫出应君蕙的名字。

这一声“君蕙”叫得她笑逐颜开,红着脸低头小声说:“还不是为了大哥,凤儿妹妹昨天被山都拉去城北的山上找药草,到戌时才回到家,可把她给累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