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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商贾(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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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1章

书籍名:《宋末商贾(第一部)》    作者:海红鲸


?何况这还不是有高大坚实城墙、守卫兵力众多的城池,只是一个仅有几百个懦弱南人防守,前面放了一些木头架子,架子摆上几根尖木头,方圆不过两三里的低矮小山呐!

他们遇到过的其他种族之人、其他国家的铁骑,都是乃蛮人、西夏的党项人、畏吾儿地回鹘人、西辽的契丹人。还有北面的钦察人与鄂罗斯人,这些人的骑兵不是很多,也容易将他们打败。只是,进入到中原地区以后有一点小麻烦。金国也有一些骑兵,他们不比西北那一面的人马,很多都勇敢善战,太难对付了。不过。好在金国会打仗、难对付的骑兵实在太少,那算不了什么,这次大汗尽起大军南下,就是要将金国的麻烦尽快地全部解决掉。

按豁埃赤那地想法,还是打步兵容易,稳妥可靠。在他看来,无论南人的步兵用上什么武器。排出什么阵势,要想阻挡几千骑兵的冲击,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刚才怎么打输了?刚才那两个千人队被屠杀尽净,只不过是意外中的意外,也是先前的那两个愚蠢的千夫长轻敌大意所至。他们打仗不动脑子,没将部队集中突击,还是像以往对待散乱的步兵一样进行冲杀,以至于让南人地弩炮用密集的箭雨射杀了那么多骑兵。因此。他们的失败也就顺理成章,自己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以免影响到士卒们战斗的勇气。

现在,虽然还是只有两个千人队冲锋杀敌,但聪明而又强壮的白狼——豁埃赤那已经有了定计,他决定按自己的想法改变攻击的战术。

眼看集结好的部队按自己地命令以百人队为单位,排成横列二十骑的冲锋纵队开始冲锋。豁埃赤那自信地笑了:只要每个百人队能够相距半里进行连续不断的进攻,胜利就一定是属于自己这方了,相信不会再重踏先前进攻部队失败的覆辙。

这条冲锋的路已经被刚才的蒙古兵走过一遍,早前民夫和护卫队挖出的陷蹄坑基本上每个都折掉了一匹马地腿脚,余下少量的小土坑对冲锋的蒙古兵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仅让他们损失了十几骑后便全部失效了。

第一个蒙古铁骑百人队组成的冲锋队快到小山下时,他们的百夫长一声吆喝,蒙古兵射出他们手里准备好的箭。

面对只有上百骑冲上来的敌人,在弩炮后用一面大木盾防箭的应传赐,在估计出敌人就要发箭之前片刻方扬声下令:“弩炮准备发箭……”

刚刚才送到战场上不久的四面战鼓被敲响。几百名护卫队员从战壕里跳出,快速跑到各自负责地弩炮侧后,有的斜竖起地上的大盾护住自己人,有的则紧握住击发的木锤,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应传赐身边的旗号兵。

有了上次消灭冲阵鞑子骑兵的经验,又看清这次的敌人由原先的全面冲锋改成了分批突击,应传赐也改变前一次的作战方法,不但要迟点发射弩炮,让敌人前进到拒马附近利用半大箭矢的最大杀伤力争取杀掉最多的鞑子,还要相应采用分批次发射弩炮来应敌。

敌骑马上就要冲到拒马阵了,应传赐高举起的右手用力朝下斩,吼道:“弩炮兵一什射击,二什准备“其余的弩炮听令发箭。”

得到命令的十名弩炮击发手在同一时间里,把手里的木锤朝弩炮机关上敲下,十架弩炮几乎只是“嘣“地响了一下就把箭兜内的箭射出。

这种简易弩炮总重有四百来斤,发射力量全部是靠动物肌腱的拉伸弹性。但根据地的工匠在卫襄指导他们修复时,已经尽可能多地增加了肌腱的用量,所以这些弩炮的箭兜可装十五支长近三尺的半大箭矢,把有效射程从过去射击多支散箭的五十丈上下,提高到七十丈左右。工匠们还试过,若是发射单支的大箭,甚至能达到一里许,比大宋军中所用的双弓床子可也仅差了二三十丈地射程。

相对于宋军中更好、更复杂的三弓床弩来说,这种纯粹用肌腱拉伸弹性作为射击动力的弩炮。那就差得多了些,只有其大半不到的射程、威力。当然了,要是与护卫队中的主要远击利器大雷神、子母炮来相较,这些弩炮就不是只差了一点、半点那么多。光看鞑子兵第一次进攻被击毙的人数,就是没有脑子的人也知道子母炮有数倍于弩炮地威力。

即便是最大射程只有四十多丈的小炮,若是将另一种内藏引线稍短的特子窠射出,让其在空中爆炸的话。其中装着的那些铁珠飞射出去,杀伤力也比这种弩炮要大得多。

特应传赐也清楚,这些弩炮只是局主舍不得作为柴火烧了可惜,别的弓弩又不适合使用,存放下去也占地方,时间再长还会烂掉的十多万箭矢,将其废物利用。在此次作战中用于补充战力地权宜之举。

即便如此,十架弩炮的一百五十支箭射向一百骑发力前冲的鞑子兵,两两相加的对冲速度,使他们好像是一股奔腾的急流撞上了一块石头。被射中的鞑子兵人马,突然间似水花四溅般的往前后左右飞抛倒下,前冲地速度一下子便慢了,真有点步履维艰的样子。

蒙古骑兵除了少数万夫长、千夫长受到大汗的特别奖赏。能得到可以防箭的“蹄筋翎根铠”外,别的都是披挂匠户营所制的铁甲。其他百夫长、牌子头等下级军官基本上只有自备的皮制全身甲胄。普通的兵卒,或拥有全身地皮甲,或只穿护胸腹的半甲。至于蒙古人带出来的百姓(蒙古人贵族的属民)、孛斡勒(原意为:奴隶,会说话的工具;这里指奴隶的奴隶)诸般人等,全部都只是身穿布衣兽皮。就算是有全身皮甲的小贵族,蒙古兵地防御力也很差。第一个冲锋队中箭落马者众多,仅两波箭雨就干掉了半个百人队。

同伴的死亡极大地刺激了蒙古人。还有四五十骑没倒下的骑兵心中怒火被点燃,他们疯狂了。鞑子兵丧失理智地不躲不闪,迎着密集的箭雨狂冲了上来。

这些士兵挥鞭狠抽他们的坐骑,双脚猛踢战马的腹部,用飞一般的速度不管不顾地狠狠撞上,人马与拒马接触之前,他们射光了取出的箭矢。丢弃了手中的短弓,有几个手脚快的蒙古兵还抽出他们地战刀,朝斜立直指身体的铁尖木枪猛劈。

十二骑,这支百人队只有十二骑能在两波箭雨后冲到拒马前,州刚才被重新钉好竖起的第一列拒马中的一架,在最后冲到十二骑蒙古兵不顾生死的强力冲撞下,拒马架子连同十多根铁尖长木枪被冲散了架。与开了花散落一地的木材同时倒下不起的,是两个被刺穿身体的蒙古兵,十匹伤胸烂颈、折足断腿的马,十个头破血流、胸腹插有箭矢的人。另有两匹马运气稍好一些。没被这架拒马所伤,但却撞在后面的另一架拒马上,马头、胸腹被铁尖刺破,无力地倒在地上呼呼噜噜地急喘挣命。

战斗的情况并非是一面倒那么简单,阵地上护卫队和临时战士在鞑子如雨的弓箭射击下,即使有盾牌和大盾护身,也还是和上回一样有不少人伤亡。

小山上的护卫队和临时充做战士的民夫,特别是第一道战壕后的民夫弩炮兵,他们没有上过战场,也没有受过记练,不知道如何才能保护好自己,完全是凭着一股保家卫国的热情而参战。因此,这些临时战士不断有人被鞑子兵的弓箭射中,死伤的人惨叫倒下后,被最近才分派到各部队的救护兵赶来紧急包扎,再招呼抬担架的人将其送到小山后有救护帐篷里去。

不过,上百人,连上回鞑子骑兵进攻时加在一起达到两百多人的伤亡,相比起蒙古骑兵数以千计地死于弩炮、子母炮下来说,护卫队的官长一部将、哨长及什长们觉得这点伤亡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了。

可下边士兵则与上面的官长想法不一样,所有人都知道战争是要死,人的,但亲眼看到平日里有如兄弟般的战友、伙伴在身边被鞑子兵的弓箭射死射伤,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这两百多人的死伤让他们极为愤怒,但人们还是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能杀掉比我方更多几倍地敌人,大家安慰自己说:这些人的伤亡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你们是在找死。”应传赐的右肩窝上插着一支箭。左手按住箭杆底部努力使血流得慢些,看露出的箭杆长度只怕是射入很深。他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再一声狂吼:“火铳兵、弩兵开始射击……射击,将冲近的鞑子兵打掉……”

豁埃赤那在接近小山的时候就离开冲锋队放缓了马速,他地部下都明白,自己的千夫长可不是怕死才没与部队一起冲锋。后面还有一千多人马,还要千夫长指挥才能以最小的伤亡攻下南人守住的山头。

豁埃赤那带着几个号角手在冲锋军队的边上大喊大叫来回奔驰。号角手依照他的命令时不时吹响他们的牛角号,指挥一个又一个百人队连续不停地投入冲锋,专往选定地一点朝拒马阵冲突。

直到第四个百人队又被杀光,只冲掉前面三列拒马后,他才发现这样隔一会投进一百人实是没有任何效果,根本就不能对南人的防守阵地起到半点作用。以逸待劳的南人守军,有多达九排。纵深二十多丈的拒马阵阻挡住冲锋的道路,光是用他们那些安放在半山腰的弩炮,就足以将冲近的骑兵杀得精光大吉。何况还有在山顶上地那种会发雷的兵器不曾使用,更不用说守军的步卒连手都没动过一下,他们每个人都拥有一具一发三矢的手弩,那可是近战杀人的绝好利器呐。

看到后面塔塔哥蔑儿干派出进攻两翼的部队已经分路并开始起步,知道过不了多少时间就会加速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