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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商贾(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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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4章

书籍名:《宋末商贾(第一部)》    作者:海红鲸




一次性就痛失五个州军大片土地的“丁亥之变”,不仅大宋所有官员记忆犹新,还使得大宋朝的年号由宝庆改元为绍定。也就是经过这次惨痛的事变,让大宋朝廷上下对蒙古人地凶残、对蒙古地颇具侵略性有了些少的、初步地、肤浅的认识。只可惜,这种认识还停留在蛮夷最尔的小国,被他们出奇不意偷袭方能得手,如此介嫌小疾不足为患的意识之中。此刻听了番邦野人对养羊大国的相爷如此的不恭,竟然以“南人”这侮辱性的两字来称呼,这还了得,他们不仅是骂了相爷,更是辱骂了整个大宋国上下,是可忍孰不可忍?!此时,史弥远还没来得及答话,由征剿李全而功升中大夫、右文殿修撰,赐紫章服、金带,换福州观察使、右骁卫大将军、淮东提邢、知滁州兼大使司参议官,数度日前方由滁州任上回临安面圣谢恩的赵葵却是不知蒙古人的底细,也为了在权相面前体现自己的忠心,顿时作大怒状,站起身来戟指对面的蒙古人厉喝道:“兀那番邦鞑子休得猖獗,我泱泱天朝怜你蒙古最尔小国,不堪争战军、粮、夫役等重负而准于假道助兵之所请。史相公有感于贵副使李昌国、王辑言词恳切,为表通好诚意而于府上设私宴想请,其规格堪比番薯还且更甚,也曾告明会有盖世奇宝将出让尔等开眼观赏,何来反悔杀人灭口之说……”

赵葵的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话,倒也说出了大宋上下众官心中所想,,因是在权相面前有所顾虑而未曾说出口来的心声。

大宋这一方,人人脸上俱有:此话说得不错,果是如此。尔等化外之人能受我大宋相爷垂青,得以用户凭般高规格的酒宴来款待,自然应感激涕零千恩万谢才是正理,怎地还敢如此目中无人,狂妄自大。

史相公更是目注赵葵,面含微笑向其点头以示赞赏,嘴里去样叱道:“南仲”。有话好生分说,不得对蒙古大漠来的贵客无礼……。”

相爷毕竟是相爷,骂人不带脏字,仅“蒙古大漠”四个字就在在指明。贵客倒是将其视为贵客可,但这些人却是从荒凉之地的风沙草原上来的。他们既然如同野人般还未开化,我等天朝上国之人又何必与化外蛮夷一般见识呢。真要去与其计较的话。那不是自掉身价,将大宋地文士子人放到连耕作也不会的野人同一个层面上了。难不成一头狗冲什么人咲了,此人还会学它的样子,同样对其大叫“汪汪汪”的和它对骂么。

本朝于真宗咸平初年(998、999年)宋辽交战,大宋在雄州(今河北雄县)置设机宜司,景德元年(1004)宋辽议和,真宗为表示喹邻外交景德三年(1008年)改机宜司为国信司。南渡后,绍兴间再置“主管往来的国信所”,主掌金夏诸国往还交聘事。

令人觉得十分尴尬的事。整个大宋朝的国兴所可与番邦外交国交流地通事,全部找齐了也总共仅有十一人,其中能契丹语、女真语、西夏语的大通事有五人,只会讲一种番邦语言地小通事只有六人。让当今圣上与史相公气结的是,原本还有一位会讲蒙古话的通事,却数年前死了,现时这十一位大小通事没一人能听懂蒙古话,更别说将其翻译成官话了。

总算还好的是。蒙古联宋使之中,倒是不缺汉人,特别是两位副使李昌国、王辑却也精通数国语言。两国还是可以相互交流。

赵奎所说的话自是由两位联宋副使翻译给一众蒙古人听,一个身体长成几乎和着卜容一样四方形的大胡子蒙古人,听了两人的翻译,涨红了脸冲到厅中,会务着手里的弯刀、一根什么骨头,朝赵葵瞪视,叽里呱啦地用蒙古语夹杂着汉语结结巴巴地大吼:“...你...这小……小……娘儿般懦弱的南……南……蛮……成吉思可汗东征西战灭国无数,大蒙古国疆域万里、人口牛羊比天上的星星还多,在……你……你这南……南……蛮子口中会……会……是最……最……尔小国?!弥……你……你……竟敢骂我们为鞑子……哇呀呀……气死我了……”

两位联宋使人间是汉人,没把蒙古武士地话翻译给人听,只是互相打了个眼色不再开口。

赵葵信手一指大厅,冷冷地嗮道:“成吉思汗只会欺侮弱小无能之辈,我堂堂天朝上国,礼仪之邦的大宋,人文会萃财丰物华,又岂能是尔等无知野人所能相较的。攻掠抢来的疆域再大,可有我大宋物产之丰富?人口牛羊再多,可做得出如此高堂华屋?不叫蒙古最尔小国,难道你们还称得上天朝上国不成?!”

李昌国脸有愧色默不吱声,那王辑虽是面上惭愧,却还是照样将赵葵的话大声翻译了出来。

蒙古武士张口结舌了好一会,暴烈地狂呼:“气死我了,来来来,且来与我草原上的……苏赫巴鲁——就是“猛虎”勇士我……大战三百合……我的儿你裆下可曾长有卵子,敢事……不敢出来应战?

前后两次的话虽是说得结结巴巴,到也让人听出他讲地意思。

蒙古武士话说得不顺溜,心中觉得气更大,趁赵葵得意地左右环顾时,扬手将快啃光地骨头用力扔出。

赵葵自恃年幼从军,不但练得一手的好箭法,并跟军中的高手学了不少武功,哪里把这只只会蛮力拼杀地蒙古人放在眼里。他的眼角早注意这蒙古鞑子以防其人暴起发难,此刻见鞑子扔出物事击来,将左手大袖朝外衣甩,右手同时朝后伸出叫道:“来呀,取某兵器…….”

也怪赵葵大意了些,甩动的大袖没用好力道。他明明听得蒙古人发来的物事,飞行时毫无破风声,来势不劲不急,心里还不屑地鄙视鞑子不善武功。哪知道他的手才甩出衣袖,那块骨头竟然突地加速,“噗”地一声袖、骨相接时,赵葵只觉一股大力猛然从衣袖上循势袭到身上。

幸好找葵的武功底子打得好,身形急沉桩好马步。方在摇晃了几下后稳住身体,没有当堂出彩。

大厅里百多位大宋的高位京官,会武功有眼力的不乏其人,但能看出赵葵其实是不备之下方吃了些亏的。也仅仅只有坐得较近的一二人而已,其他人无不在此时叫出声来。

“哎呀!““槽了。赵大人不敌鞑子……”

“哎呦,赵大人还没出去就输了……”

“就是。我看赵南仲是一定敌不过蒙古人的……”

更有与赵氏兄弟不合地,则幸灾乐祸地出言嘲讽:

“此子自大的很,以为杀了李全就了不起……”

“咳,何止是自大,可说是无耻的很呐。我听得许多参与扬州大战的将士私下里说了,那李全之死明明是通议大夫林大人用仙法所制,连其三魂七魄也被诛得烟消云散。赵南仲这厮竟敢贪天功为己有冒领了去。这才得以……”

“是啊,是啊,还是林大人有肚量、有心胸。这么年轻就知道不与这个小人一般见识,若是林大人与他一样较起真来,只怕……嘿……”

这一下出其不意的吃了个暗亏,而且这个亏是众目睽睽之下受的,赵葵真是有苦说不出。再加上四下里嗡嗡一片都是冷嘲热讽之声,赵葵气得眼里几乎喷出火来,拔脚欲要将矮桌踢开冲出去与蒙古人拼个死活。

老奸巨猾地史久远觉得鞑子也太不识好歹,好端端的一场观赏宝物的宴会被他们平白无故地挑起这般事端。实是大感霉气。一腔的高兴劲一下子就被赶得无影无踪。甚至心里还隐隐有了疑问:“这次与蒙古人联手灭金地事情真的会成功,即使将金国灭了之后。若是已经接壤的两国,一旦有了冲突交起战来,连金朝的兵都打不过的大宋禁军,能抵得住将金兵灭掉的蒙古军么?

这时候的史久远万般思绪涌上心头,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即使这样,他也不想再此时发生打斗,万一双方有所损伤或是收手不及死了人,岂不是要坏了联手灭金的天大好事。在者说,他也对刚才的事件看得清楚,赵葵明显不敌蒙古武士。但看蒙古武士的身材有两个赵葵般粗,说不定其气力也是赵葵两三倍般大。史久远是个文人,谈武功他一点也不懂,但也还听人说过“一力降十会”这句话。此刻史久远心里已经认定,真要动起手来,赵葵一定不是那蒙古人的对手。与其再丢一次脸面,不如就此认输罢手更好。所谓现丑不如藏拙。反正蒙古的正使才是马上要回去,其他人还要留下来进行佛、道、武等项技艺比试,再过些时日从这几项上在更多国人面前讲丢掉的面子找回来也不迟。

史久远当即沉下脸喝道:“南仲。不可意气用事,坐下,本相自有分寸。”

同桌的赵范这次也受了池鱼之殃,那块蒙古人吃剩的骨头被其弟衣袖一挡,恰好就斜斜地打在他的右脸上,刹时间赵范的右颊上便肿起了老长一条油腻腻的红印。年近五十地赵范武功既差,眼力也不济,并且不是什么好脾性之人。先是脸部被击中已经有气,乃弟不敌蒙古人加了一把料,在受同僚嘲笑,叫他如何受得了?!

赵范凭大地年纪,性子一起便要与乃弟联手打回场子。

听得事相公发话,赵范心中猛地一惊,心念电转中立时换了个想法。原本站起来要发难的身体急偏,伸手急抱赵葵,硬将乃弟按到座位上小声劝解。

蒙古次副使王辑此时慌忙起身,先说了好多话安抚狂吼怪叫地蒙古众人将他们劝得各自安静了,而后向史久远、赵葵拱手为礼道:“史相爷、这位大人息怒,我家众位将军见了这些拱护他们的侍卫才起了疑心,误会,误会,这是一场误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