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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赤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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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书籍名:《狂情赤骥》    作者:黑田萌


瞬间,房里陷入一片黑暗。

“额济纳?”在黑暗中,她的心情更是不安到了极点。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索黑暗中的他。

当她触及他结实而宽阔的胸膛,一股如电般的热流迅速传导至她身上的每一处。

他上了床,拉下帘子,一把将她往床板上压。

第五章

“我小时候很怕骑马……“他幽幽地说着:“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目睹自己的兄弟被一匹发狂的马踩死,所以一直无法克服心理上的恐惧。”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将她柔软的身躯抱在腿上坐着,“到了十三岁,我还是不敢骑到马背上,让我父亲非常生气。”

他突然谈起儿时的事,进而分散了云儿的不安及注意力。

“后来呢?”她把头靠在他宽阔厚实的肩膀上,软软地问着。

“我父亲逼我上马,他们克服恐惧的最好方法,是面对恐惧,我花了两年的时间克服了恐惧,清弭心底的阴影,尔后……我比谁都更爱马。”说着,他以手心轻轻摩挲着她光洁的颈背。

她感到一阵酥麻,不觉打了个哆嗦。“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只是要你知道当你害怕某件事时,更应该去面对它。”

她轻啐一声,“这两件事怎能相提并论?”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的意思是说,她应该放胆接受他的占有,甚至去喜欢“这种事”。

“怎么不能?”他在她耳垂上一啮,“也许你会慢慢喜欢也说不定……”“才不呢!”她耳根一热,本能地想推开他。

额济纳将她紧紧搂住,一只手沿着她的背脊往下抚摸着她的俏臀;她腰肢一挺,身体再度绷紧着。

“月云儿,你喜欢我吗?”他在她唇边低声问着,却不给她回答的时间。

他重重地挤压着她如花瓣般的双唇,她湿润的唇间呵出一团团热气,直教他的身体也跟着窜烧起来。

她无法形容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脑袋像是被挖空了,什么都不能思考;他的身体宛如一团烈火,焚烧着她的身体、她的神智。

“不管我是谁,你都会跟着我?”

“说,”他不理会她的抗拒,继续以手指进逼着她,“不管我是谁,你都要跟着我?”他想听她对他发下誓言,他要知道她是真心想跟着他,不管日后她发现了什么。

她心悸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紧扣住她,根本不容许她退缩,甚至是反抗,他漠视她的挣扎。

“蔼—”在他的爱抚下,那种奇妙的感觉是她想都没有想到过的。

“额……额济纳,我真的要跟你!”她不懂他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追问她,难道一个女人将身子交给了一个男人,还不足以表示她的决心吗?

“真的?”他的眉心沁出汗珠,一颗颗滴落在她起伏着的胸口。

激情的冲击让云儿的思绪陷入了混沌之中,根本无法去思索他为何要如此追问。

她好想逃开这情欲包围,却发现自己正一点一点地沉沦其中。

“我是谁?”他忽地抬起她的下巴,眼神深沉地凝视着他。

云儿困惑地睁开眼睛,“额济纳?”她怔愣地望着他,“你是额济纳呀!”

他浓眉一拧,神情奇怪地一笑,“好,记得我是额济纳也够了。”在她的眼里,他是额济纳,不是辽人,也不是女真人!

其实,他为什么要如此在乎他们的身分?辽国是女真的宿敌,“苍狼”格日勒不也排除万难娶了辽国鬼面军的女首领安苏;而朝鲜人是女真人的世仇,“黑鹰”萨可努又何时在意过尹蕨娘是恨透了女真人的朝鲜女子?

苍狼和黑鹰都是大金的重要将领,但他们都毅然选择了他们所深爱着的女人,即使她们是和大金有着世代仇恨的异族女子。

云儿是汉人女子又如何?她是宋室武官之女又如何?他爱她,要她,还管她是谁吗?

她已经决心委身于他,而他还在这儿犹豫着该不该占有她?明明身心都极度渴求着她,却为了她是宋国女子而数度退缩,他,他不该是这样的人。

也许,这都是因为他远比自己所预计的还要在乎她吧?

假如他只是单纯地想占有她,他根本不必考虑这么多,就算她日后离他而去,他也不吃亏。

但是就是因为他真的太在乎,太用情,因此他不希望伤了她,不希望她日后连一条可退之路也没有。

他今日若没要了她的身子,没毁了她的清白,她以后总还有选择其他男人的机会,但一时他得到了她,他不会让她走,就算她走得成,这辈子也已经让他给毁掉了。

他不能那么做,因为他是真的爱上了这个才相识三天的女人。

突然,他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

“这样就行了。”他躺在她身边,单手将她锁入臂弯之中。

她趴在他胸前,顿觉满心不安。“我不好?”她羞赧地问。

“不是。”他低声应了一句,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那——”

额济纳轻抚着她犹然发烫的脸颊,“不是你的问题,是我。”

“你有问题?”她一怔。难道他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男性隐疾?不会吧?他看起来那么体壮,怎会?……他顿了一下,旋即知道她所说的“问题”是指什么。

“不是那种问题。”他忍住了笑,一股爱怜之情油然而生。

“那——是什么问题?”她穷问不舍。


他沉吟片刻,“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说着,他闭上了眼睛,“睡吧!”

趴在他胸口听着他稳健而规律的心跳声,刚才那些翻腾不休的情潮欲浪渐渐平静下来。就这样相拥而眠也不错。她想。

只是他的问题是什么?是他舍不得弄疼她?还是——他有什么顾虑?

倏地,一个念头窜进了她的脑海之中,莫非他在辽国已经有了妻室?

虽说她一直没问过他,而他也从没提起过,但不提并不代表没有。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或许是因为不想对不起妻子而在最后收势。

可是倘若他真有妻室,又为何要亲她、抱地,说什么会要了她呢?

她的脑子乱七八糟的,根本就无法将那七零八落的想法组织起来。

“额济纳!”她轻声唤道。她想问他,现在就问他!

额济纳并没有响应,似乎是睡着了。

得不到他的响应,她怏怏不乐地叹了一口气。他有妻室又怎样?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也不什么奇事,大不了她当他的妾室算了。

打了个呵欠,她闭上沉重的眼皮。

清晨,她在两道温柔目光的注视下醒来,一睁开眼,她看见他早已经醒来,却动也不动地凝视着她。

“醒了?”他温柔地一笑。

迎着他温柔的眼神,她几乎忘了昨晚纠缠着她的疑虑。

“你醒来多久了?”

“有一会儿。”

“怎么不叫我?”她枕着他的臂膀一整晚,他居然受得了?她随即翻身坐起。

“因为你睡得很沉,我不忍心叫醒你。”额济纳爱恋地抱住她裸露的纤腰。

她耳根一热,娇羞无比地凝望着他。因为两人都裸着身子,他的靠近又唤醒了她昨晚的记忆。

她急急地捞起衣服欲穿上,但他却阻止了她。

“再躺一会儿。”

她羞怯不安地说,“不了,我——肚子饿……”额济纳顿了顿。也好,再跟她在这儿身体交缠,难保他会控制不住地继续昨晚未完之事,既然已打定了暂缓占有她,就不该给自己制造这种机会。

有时,他真恨死了自己的理智,要是让格日勒或萨可努他们知道,一定会笑他是“肉到嘴边还不吃”、“煮熟的鸭子还教它飞了”的蠢蛋。

不过那又如何?云既不是肉也不是鸭子。

“嗯。”他松开手,任由她继续着衣。

想起赤云儿昨天被他命令到后门等着,他连忙翻身坐起。赤云儿是不会乱跑的,只不过被他冷落了一晚,它一定很哀怨吧?

“你做什么?”见他突然翻身坐起,她疑惑地问道。

“赤云儿还在客栈后门,我去喂它一些水草。”

“我去吧!”她灿烂地一笑,“我下楼吩咐小二送点吃的上来,顺便去牵赤云儿。”

他想了一下,“也好。”反正赤云儿不排斥她,由她去喂也是可行的。

云儿穿妥衣裙,步履轻快地往外走去。临出门她还可人地回头笑望着他,“我马上回来。”

目视着她娇柔的身形缓缓离去,他心里交杂着一种矛盾的心情。

他是多么想拥有这个女人啊!可是,他不想害她,在她还不知道他是女真之前,在她还没决定要跟个女真人之前,他不能要她。

他会等,等有一天他能告诉她,他是女真人,等有一天即使她知道他是女真人,也愿意跟着他的时候。

“小二哥。”云儿一离开后厢,就立即前往饭堂。

“姑娘,你早。”店小二一眼就认出她是投宿在天字一号房的姑娘。

“请你准备一些吃的,然后帮我送到房里去。”

“好的,我马上叫厨房准备。”店小二连忙点头。

“对了,”人吃的有了着落,马吃的总不能少。“客栈有水草吗?”

“水草?”他一愣,“姑娘有坐骑吗?”

她怔愣了一下,“呃,是。”

那店小二也机灵,立刻就想起了昨晚打赏打一锭银两的男人,“噢,是那位爷的马呀!”说着,他眉眼带笑地望着她,“说起来,姑娘你跟那位爷还真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