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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射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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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书籍名:《极品射手男人》    作者:惜之




当以悠洗过澡,回到房间时,两人又笑闹成-团。

绕过床一端,她在莫莫身边坐下,送客的意图很明显。

可是他看不懂似地,仍旧和莫莫玩得开怀,一点离去打算都没有。

“莫莫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以悠扬声,打断他们的热烈。

“好吧!睡了!”他脱去鞋袜,拉高棉被,关上电灯,和莫莫挤在同一个枕头上。

他的动作让以悠接不住话,傻傻地坐在床边定格。

这房子二楼还有其他房间,但自从父亲去世,她的身体状况变差,便很少上去整理,也是因为莫莫怕黑,不敢一个人独睡,于是他们的活动范围局限在一楼。

抱着枕头,她靠在床边,摸摸儿子的睑,轻轻一笑。“睡吧!今天你好累了。”

两张酷似的脸、两个醉人微笑,她要用多大力量才能把他们拉开?

如果上帝要他们父子不分,她的反抗能产生多大效果?哪一天,事实揭晓,莫莫会不会怪她、怨她?

月渐偏西,莫莫进入梦境,弯弯的嘴角透露了他的好梦。

眼睛打开,莫鲁斯并没睡着,昏黄的床头灯照映着以悠瘦削脸颊。

“为什么要加入我们的生活?”幽幽地,她问。

“我不知道。”他的直觉没有因由,就是想留在有他们母子的地方。

“我但愿自己能理出头绪,以悠,我曾经见过你吗?或者,我们有过交集?

在你的印象中有没有我这号人物出现过?“这两天,他不断用这些话自问,可是要他在数百个女人当中寻回以悠的身影,对他,困难度太大。

“你是王子,我要是认识你这种特殊人物,就不会把你自记忆中消除。”

是的,他一直在她的记忆中,她没忘记过他,连一次都没有,她日日夜夜复习他的面容,到头来,才知道自己复习的是一场心碎。

“我们没见过面,为什么我会对你好熟悉?”

“我不否认自己很花心,多则一个月、少则三天,我身边女子来来去去,多到不胜数。”不是炫耀,纯粹是实话,在她面前,他不想说谎。

原来是这样,她该庆幸自己不在他的低标上吗?

“从来没有女人能留住你的脚步,让你在身边停驻?”

有过,曾有过那样一个女人,但他逃跑了,他用更多更多的女人来模糊那段记忆,直到他确定自己不复记忆,才敢回过头来思索这个触点。

但令人懊悔的是,事过境迁,无论如何,他都再也想不起那个女人、那一段。

莫鲁斯回避她的问题,跳到原议题。

“等我想出来为什么自己这么奇怪,非要赖上你们,一定第一个告诉你,眼前,请不要拒绝我加入好吗?我保证未来不管怎样,我都不会伤害你们。”手交叠在她手上,自自然然,不觉异状。

她同眸,四只眼睛相交,以悠厘不清心中存着的是怨,还是思念。

他不晓得自己早就重重伤害过她,对他的保证,她还能再持有信心?

她被迫接受他的突然消失,是不是哪一天,莫莫也要无异议接受?

“我可以相信你吗?有没有想过,莫莫习惯你的宠爱、习惯对你依赖,哪一天,你一去当你的王储,他再也见不着你,你要他怎么适应没有你的日子?”

“找还没有想到这些……”他实说。

“离开吧!你没出现之前,我们生活的很好,请你提早退场,让我们早一点忘记你,让生活继续。”

她花好多工夫才建立起莫莫的独立,而他却用溺爱一点一点将它歼灭。

忘记你,这三个字引起莫鲁斯的强烈不满,没道理地,他反对他们忘了自己!

他开始计画起明天,却没想过在这个计画背后,有他不愿意接受的束缚。

第六章

第二天清晨,莫莫起床,红红的脸蛋上满足幸福,他凑近以悠耳畔说:“妈咪,我作了一个好梦,好舍不得起床。”

“你作了什么好梦?”抱起莫莫,她坐在床缘。

“我梦见坐在叔叔买给我的遥榨飞机中,咻!飞到天空里,天空的云软绵绵、甜蜜蜜,比棉花糖还好吃,我收了一大块要带回来给你,你就把我叫醒了。”

昨夜她也作了梦,梦见若干年前的雨天,小船在河道中婉蜒,她在他的背上尽情欢唱……

歌词在她记忆中模糊,但那一幕、那个场景,在她脑海深镌。

和他一同变老,是多遥远的梦……他的出现,让两个从不作梦的母子,有了作梦的权利。

“谢谢你在梦中记得妈咪。”以悠替他换上制服,他帅气得像他父亲。

“妈咪,叔叔会一直留下来吗?”莫莫仰头问。

“我不晓得,不过,我想,他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一直留在台湾。莫莫,别对叔叔存有太多依赖好吗?否则哪天他要是回去,你心里会很难受。”梳梳莫莫微鬈头发,她记得那年,他用他的金发做手炼。

“我们可以跟他回去他的家啊!”他单纯天真回答。

“傻孩子。”

搂紧他,莫莫不晓得他们和他的距离在哪里,但她晓得,那道鸿沟是她永远也无法横跨的。

若干年前,她不知道他是王子时,她走不到他心间,现在……更加困难重重……对他,她早就放弃想法,虽然心兀自泛酸……

“莫莫,妈妈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好啊。”他没多想就答应。

“这段期间,我们都绝口不提妈咪的病好不好?”牵他的手走入浴室,以悠递给他牙刷和漱口杯。

“为什么呢?”咿咿咿咿……电动牙刷启动。

“我想忘记生病这件事,说不定假装忘记,身体也会忘记自己生病了,久而久之,病就自己好起来了。”

她的借口很差劲,但她不愿意让莫鲁靳知道她生病,就算演戏好了,她要在他面前演一个健康正常的……Angel。“好,我们谁也不要提。”莫莫对母亲的说法掀起一阵希望。

“莫莫,再不上学要迟到了。”莫鲁斯采进头来,那张阿波罗般的阳光笑颜依旧,对任何女人,他始终有吸引力。

“妈咪,我去上学了。”在妈咪脸上轻啵一下,他和莫鲁斯约好一起上学。

望着二人背影,以悠鼻头微酸。这对父子连走路的姿势都像……她可不可以私心假设——他们是一家人?

回到房间,以悠整整床上被子,还没有时间坐下来好好想想,门钤乍响,她走到门边,打开。

二十几个男男女女依序进门,抬桌子的、搬电脑的、做木工的、清洁的……

她的大脑尚未转换过来,等清醒后,她忙走到二楼那群人当中。

走到楼下,她试图找到能沟通的人,于是,她来到正在拆洗窗帘、棉被的仆妇身旁。“对不起,我并没找人来打扫家里。”

“对不起,是莫鲁斯先生要我们过来,如果您有意见,请先和他谈过好吗?”

仆妇俨然是个训练有素的管家,她恭谨有礼地送给以悠一个软钉子。

“是他……”

突然,她大大恼怒起来,他凭什么认定她还会受他摆布。

“请你们出去!这是我的房子,莫鲁斯先生无权处置。”她上楼、下楼,对每一个忙碌的工作人说这些话,但是没人搭理她,由着她一遍遍讲。

到最后,她累到没力气。坐回客厅沙发,一委屈,泪跟着扑簌落下。

为什么他可以轻易地摆布她的生活?为什么她软弱到连自己的命运都照管不到?为什么他在她生命中来来去去,每一个去留都要刮得她伤痕累累?

她懊恼极了,恨自己的愚蠢和软弱。

莫鲁斯回来的时候,以悠正哭得伤心,他愣住一下下,马上坐到她身边,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她的泪灼烫他的心,这种感觉不该出现在一个“还算陌生”的女子身上,可是毫无道理地,他极度不舒服,纯粹为了她的泪。

“GoAway,brlease!”以悠几乎是大叫了。

“不要哭,告诉我,我做错什么?”粗砺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带出一阵心动,他又轻易影响她。

“为什么要加入我的生活?我的日子过得很单纯平静,请你不要无地掀澜。”

“你害怕改变吗?放心,我保证这个改变不会伤害到你们。”

“是吗?当我们都习惯你之后,你又要走了,你喜欢扮好人,让大家都在心里想你、念你,却没想过这种想念对我们是不是公平。你当然无所谓,一转身,你可以把我们忘得干干净净,我们呢?我们该怎么办?”

以悠没注意,自己害怕的不是他的加入,而是他离开后的空虚。

他却注意到,这种近乎牵绊的话,在以前,早就让他吓得逃之夭夭,避之不及。

“我不会忘记你和莫莫,一辈子都不会。”

“你敢确定、你敢保证?”

“是的,我敢确定也敢保证!”他笃定。

他的话让以悠气急败坏,明明是无心,他偏偏说得有情;明明是随口敷衍,他都能说得真确诚挚。

他怎可以这样子!八年前一句“我爱你”,她送出真心;一句“你有十秒钟时间考虑,我马上准备婚礼”,她交出身体。后来呢?结果呢?他居然还敢保证一辈子不忘,他压根把她忘得一干二净啊!

她越哭越伤心,不能抑止。

“不哭好不好?我无法说服自己不加入你们,无法将自己排除在你们的生活之外,我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你们像我的家人,我一刻都不想让你们离开我的视线,能够的话……”

话戛然打住,毕竟他是一国王储,很多事并不自由,也许父皇和母亲不会反对他娶中国女子为妻,但是莫莫……他没把握他们能一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