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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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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书籍名:《秋刀》    作者:飘雪的森林


我怕你动用酷刑,我要去监视。”

武翰阑无言以对,心想:“她去也无所谓,还可以作个见证,只是不知道罗爷爷是什么想法。”

罗赫依然是温言软语,“翰阑不是这样的人。你去玩是可以,不过不太好。问问你师傅,他会不会让你去?”

罗婉玲转身跑到大厅门口,把她的师傅叫了进来。那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武师,在罗家做护院。他从庭院走了进来。罗赫为武翰阑作了介绍。武师名叫郑爽,在江湖上有些狭义之名。他对罗婉玲的态度是很客气的,不像是师傅,也不像是下人,就像一位长辈来她家做客。他关切的说:“不是我不愿让你去,乡下你没去过,不知道那里盗匪四起,像你这样漂亮的丫头,是别人的抢手货。我看你的功夫可能无法应付。”

“师傅这么大了还骗人,我可不是三岁的小娃娃。翰阑哥的武功又不比我的好,他可以应付,我也可以应付。”

“婉玲,不要任性。爷爷答应你,只要你能在武功上赢了翰阑,我就让你去。”

罗婉玲满口答应,立刻回屋去换装。武翰阑明白罗赫的用意:让罗婉玲知道天有多高。所以,这次比武一定要赢,但不能赢得太过分,让罗婉玲使出她所有的本领之后再赢,才能让她心服口服。

罗婉玲穿着粉红色的劲装,扎着白色的束腰,右手提着一柄光闪闪的宝剑,亭亭玉立的站在了武翰阑的对面。她衣着单薄,像一朵花儿在寒风中绽放,不知道是为谁开,又将为谁落。武翰阑一看之下,[奇+书+网]感觉罗婉玲衣服一换,就判若两人。女装打扮的她像仙女,劲装打扮的她像魔鬼。罗婉玲的腰太细了,腿太长了,男人看到了没有不动心的,不过她总是高昂着额头,眼睛向下斜视着别人,使人感觉她很孤傲,不容易亲近。但对于武翰阑,充满傲气的翘鼻子却是他最喜欢的。自从知道父亲出事以后,武翰阑的神经就变得迟钝了,眼前这一幕却使他的头脑突然变得灵活起来。这一幕恐怕要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罗婉玲,她心中很高兴。不过,他们现在是敌人,为了荣誉,她不能输。她首先摆开架势发动进攻。十来个回合过去了,武翰阑发现罗婉玲的武功不错,基本功很扎实,一定下过一翻苦功,难怪她这么自负。她的功夫对付三五个市井无赖没有问题,和他比就差一大截。他陪她演练了所有的武艺,包括进攻的、防守的、擒拿的、逃脱的。最后,罗婉玲打得娇喘连连,上气不接下气。武翰阑利用她的失误胜了她。

“哼!”罗婉玲汗流浃背,满面通红,皱着眉头眯着眼睛向武翰阑瞟了一眼,落剑而去。

“翰阑,你别指望婉玲能信守诺言。她一定会去乡下。我把她此行的安全就拜托给你了。”

“罗爷爷您就放心吧。”

(八)乡下

  武翰阑回到嵩华帮,带着二师兄周榆和段江流来到了乡下。罗婉玲已经先到了,她又恢复了女装,换的是下人的衣服。朴素的装扮显出她的清秀,像出水芙蓉;不过是一朵高傲的芙蓉,依然斜着眼睛看人。“常白,你回乡下来干什么?乡下比我们罗府还好吗?是谁欺负了你?是不是管家?告诉我,本小姐为你做主。”常白一下被问了四个问题,不知该回答哪一个的好,支支吾吾了半天,把四个问题都忘记了,又因为害怕小姐责备,急得额头上都沁出汗来。罗婉玲见下人如此反应,觉得他心中有鬼,头上才会流虚汗,便说:“你好像不是哑巴,不过,你再不开口的话,可能永远也说不了话了。”

常白知道小姐是个任性的人,不顺她的意会大有苦吃,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但关键是要说。“小姐,我不是哑巴,我说话,我说话。”

“说话就好。”罗婉玲很满意,“你刚才为什么不回答我?你心虚吗?你做了什么错事?你杀过人没有?”

常白这次更加惶恐,脸都吓白了,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没有。”顿了顿,他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小姐,您可不可以一次只问一个问题?”

“罗小姐的问题你一个都答不上来,说明你一定有问题。”段江流做出结论。

常白害怕小姐,但不怕别人。他立刻反驳道:“我是有问题,但不会问你。”

罗婉玲捧着嘴笑了一阵,“你可以问我?”

武翰阑感觉这个常白有些小聪明,套他的话是行不通的。“常白,我是嵩华帮的少帮主,希望你能告诉我武帮主中毒时,你看到了什么。千万不要说假话,也不要说你什么都没看到。”

“对,你必须如实回答。不然,我叫你永远也不能开口说话。”罗婉玲的恐吓之言清脆悦耳,但对他的下人却很有效。

常白汗流满面,露出一副很为难的表情。“我说了实话,可能有人会来找麻烦。正因为这样,我才逃到乡下来的。”

段江流说:“既然你已经来到了乡下,应该可以跟我们说实话了吧?”

“我怕说了实话,会有性命之忧。”

周榆说:“你不用担心,嵩华帮会保护你。”

罗婉玲说:“你干脆回府,看谁敢杀你。”

“其他人我不怕,我就怕卫戍。他是千户爷,杀人是不用偿命的。”

“是他毒杀了武帮主吗?”段江流心想:早就该这么问了;凶手除了卫戍还会有谁?“既然他杀人不用偿命,别人杀他也不用偿命了。”

“我在暗处看到卫千户的手下在马鞍上插了毒针。”

“真的是卫戍!”段江流的感受是悲喜交集,“他早就作好准备和我们对抗了。原来真的是他。”

“你明知道卫戍杀人不偿命,为什么还住在这里,不逃到别处去呢?”武翰阑问。

“小人一家四口,想逃却没有盘缠。”

“你很穷吗?”罗婉玲问。

“是啊。”常白叹了一口气。“要逃走太花钱了。”

“原来如此。现在你不用逃了,和罗小姐一起回府吧。我们会保障你的安全。”武翰阑早就发现常白并不穷,他穿的衣服全身上下都是新的,家里还挂着一串串的腊鱼腊肉。逃走需要很多盘缠吗?搬一次家如同脱一层皮,可是如果他不搬走,会有性命之忧啊。难道常白是爱财如命,愿意拿生命赌财产的人?有可能,或许他真的存在侥幸心理:卫戍不一定会找上他。或者,他在说谎?他为什么要说谎呢?

(九)内厅议事

  嵩华帮这二十五年来,由于帮主武原志的努力和扬州商界的支持,一天比一天兴旺。如果武原志不死,再经营十年,把这批弟子都培养成材,嵩华帮一定会根深蒂固,成为一个名门正派。可惜,在这青黄不接的关键时期,他不幸去世了。目前嵩华帮年纪最大的是师叔李预,他原名李欲,二十年前是闻名一时的淮扬三盗之一,他把分得的赃款都散给穷人,是个侠盗。他的两位把兄也沾了他的光,被人称为侠盗,其实,他们从未做过一件善事。在与武原志陈亦武的生死大战中,老大图业厚逃走,老二汪广利被杀,李预被抓。武原志请来李预母亲劝其改邪归正,李预被亲情感动,供出他们的老巢,交出赃款,最后还加入了嵩华帮。他的家室在帮外,每天辰时都会回帮,教弟子们练武,偶尔也会上街抓盗贼。他是盗中之盗,一般的盗贼都斗不过他。他还是帮中唯一可以喝酒的人。大师兄钟耽与三师姐王清是夫妻,和二师兄周榆、四师兄段江流一样,都是被武原志夫妇收养的。嵩华帮还有五六十名弟子也是被收养的孤儿。除了这五个人,帮中其他的弟子都以师兄弟师姐妹相称,没有特别的排位。

新帮主武翰阑第一次召集师叔和几位有资质的弟子在内厅议事,讨论为帮主报仇的事。段江流最为激动,“卫戍杀人证据确凿,不容抵赖。最好是用江湖的方法——杀!快意恩仇才是英雄本色。”

“冤冤相报何时了。江湖的方法简单但不能服众。我们应该让官府来着手此事,用律法来解决。”武翰阑不同意段江流的意见。但段江流并不敬畏这位新帮主,“至少在武功方面,你还不如我。”段江流是这么想的。他当然不会对武翰阑唯唯诺诺,相反,他会当面反驳。“官府腐败无能,欺善怕恶,律法对他们只是摆设。再说,这种事,管它服众不服众?”

“是呀,帮主。”李预的语气很平和,“扬州和临安不同。在扬州,兵荒马乱,官府只求自保,知府只管收钱,从不过问江湖事,连盗匪都不抓。他们办案只会办冤假错案。再说,凭卫戍和官府的关系,我们别指望官府伸张正义。”

“那可怎么办?”武翰阑没了主意。他刚刚步入江湖,脑子里还是官场的旧思维。

“以前帮主遇到棘手的事,就会去找罗赫。我们这次也可以请他出面。”李预这个主意很好,得到大家一致认可。罗赫是扬州商界的领袖,财大势大,他的威信早就超越了商界。扬州各界,没有人敢不买他的账。

(十)对质

  春节期间,罗府天天热闹,前几天的热闹充满喜庆,今天的热闹却充满杀气。卫戍在妹妹的劝说下接受了罗赫的邀请,率领二十个手下,气势汹汹的来到了罗府大厅。嵩华帮的人早已等候多时,脸上都挂着仇恨,特别是段江流,剑眉倒竖,两眼圆瞪,恨不得把卫戍吃下去。卫戍被看得脚底生寒,两腿发软,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定了定神,重新鼓起了勇气。“我告诉过你们,我没有毒杀武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