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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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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书籍名:《秋刀》    作者:飘雪的森林


只有我能帮你把这一切都变成实的。跟着我,权力、名望、美人,你都会有。”

卫戍无动于衷,图业厚继续说:“外面想冲进来的是武翰阑。陈绮霞喜欢的是武翰阑,你在帮她投入情人的怀抱。”

话音刚落,卫戍停了下来。“真的吗?”他问陈绮霞。

“千真万确。”图业厚一边说,一边向床边跑去。

“我逃走也要带你一起,怎么会是真的?”陈绮霞欲哭无泪。

“不要说了。跟我回暗道吧!”图业厚拿着流星筒,指着卫戍和陈绮霞。刚才他没有料想到陈绮霞会弄醒卫戍,所以一直把流星筒放在床上,后来就没有机会拿了。

外面打得不可开交,房子里却沉寂了下来。图业厚得意的笑着,陈绮霞冷得发抖,卫戍皱着眉头,一动也不动。

“我真蠢!我不配!愚蠢是致命弱点,不可饶恕。”卫戍突然十分激动,“绮霞,你快出去!不用管我!”他猛力把陈绮霞往外推,然后冲向图业厚。他从来就不怕死,之所以受制于人,是因为他不肯舍弃他所拥有的身外之物。现在他终于明白,这些身外之物本来就不该是他的,一味强求,只会招来灭顶之灾。

图业厚的头脑依然十分冷静,他准确的判断了目前的形势,作出了最明智的选择:他发射流星筒,毒针正中卫戍的喉部。卫戍挣扎了两下,倒地死了。他立刻启动机关,通过暗道逃回嵩阳帮。此时陈绮霞已经到了院子里。武翰阑他们杀了最后三个人冲进房去,看见的是卫戍的尸体。陈绮霞打开暗门,发现图业厚拿走了所有火把。暗道凶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武翰阑要段江流不要追了。

卫芳和陈绮霞都哭了。段江流抱起卫戍的尸体,和大家一起离开了。

(九十五)报恩

  和关犀接触,最方便的是王欣。这几天无事,她常常和关犀一起上山比武,讨论制胜之道。今天关犀兴致很高,说起了自己的伤心事。末了,他长叹一声,“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我不听你爹的话,轻视了完颜燎才会酿成大错。后悔也于事无补。只是觉得愧对你爹的知遇之恩。”

“我爹还说他对您有愧呢!一个大的错误,往往不是一个人的责任。”

“都过去六年了,责任就不必再追究了。不过我始终欠你爹一个人情。”

“人情在各人的心中,看不见,摸不着。您何必算得这么清楚。”

“你还年轻,长大些就会明白的。这些天你面色红润,是不是吃了什么补药?”

“我吃了一颗雪山龙珠。还有两颗给了陈大哥,他的内力比我弱。”

“你对他这么好,不知他对你怎样。他对你表露过心迹吗?他是不是一个多情的人?”

“陈大哥注重事业,一定是一个感情专一的人。”王欣自信满满,“我们见面时日不多,他还没有对我表露过心迹。”

“这样的事还是确定下来的好。必要时,你可以主动问他。如果他不愿意,你可以及早收手,免得泥足深陷。”

“他一定愿意。等解决了眼前的事,我就跟他说。”

“你们要对付东青会,非常凶险。我的内力是刚性的,和你的柔性内力相容,必然起到刚柔并济的效果,使你的武功更上一层楼。所以我想把内力输给你。”

“千万不要。世道这么乱,您也要内力防身呀!”王欣的任督二脉已经打通,接受别人的内力十分容易。

“只给你一半的内力,另一半我留着。不要拒绝了。我欠你爹的人情就还在你身上。”

“不妥呀,关叔叔。谁欠谁的还不知道呢!”

“做事但求无愧于心,没有妥不妥的,谁欠谁的也不重要。”关犀态度很坚决,“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愧对你父亲,没有颜面去见他。难道你不愿给我一个解脱的机会,成全我吗?”

“您太……好吧,既然能让您心安,我只有答应了。”

(九十六)祭奠

  嵩华帮在外厅设灵,祭奠卫戍。亡者生前为人不善,本来以为没有多少人会来悼念,结果却是门庭若市,戴孝前来的人络绎不绝。他们中的大多数并不是真心实意为卫戍而来,实际目的是想欣赏陈绮霞梨花带雨、牡丹挂露的美态。陈绮霞和卫芳跪在灵前泪流满面,向来宾还礼,满足了他们的心愿。

将近午时,罗赫和罗婉玲也来了。他们在灵前上过香行过礼之后,被武翰阑请到后厅。罗赫说:“卫戍生前对权势太过执着,终于招来杀身之祸。不该呀。”

“他最后是为了救夫人的命,才被图业厚杀害的。”武翰阑说。

“也是一个烈士。”罗赫感叹不已。“图业厚这人太厉害,应该及早将他铲除。”

“是我失策,错过了好时机。”武翰阑说。

“不必自责。若不是你,嵩华帮早就完了。”罗赫说。

“图业厚最恨的就是翰阑哥。不是你的百般阻挠,他的阴谋早就得逞,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罗婉玲说。

“玲儿说得对。对人对己都不应求全责备。”罗赫想给他们留一些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于是说道:“外面有几个朋友,我去会会他们。”

武翰阑和罗婉玲也出了内厅,在后院边走边聊。罗婉玲说:“收盐制盐的日子就要结束了,仓库也快装满了。再过半个多月,官府和各地的盐商就会过来买盐。到时候扬州城里就热闹了。”

“扬州城越热闹,盗匪就越多,我们就越忙。”

“我听爷爷说,扬州盐业兴旺,你们嵩华嵩阳两帮功劳不小。盐商们手里带着大把的银子,最怕的就是盗匪。有了你们,扬州就安全了。”

“可是来了个图业厚,扬州今年不会太平。”

“我们不说他了。这些天虽然忙,我还是坚持习武。”

“没时间陪你,你怪不怪我?”

“不怪。其实,我真的很想和你朝夕相处。可是我们都被俗事所累,身不由己。如果有一天能够和你归隐江湖,不问世事,那该多好。”

“会有这么一天的。”

罗婉玲看了武翰阑一眼,微微一笑。她的眼神忧郁而失落,笑容凄凉而惨淡,完全失去了以往天真与傲慢的神采,就像她得了极其痛苦而又难以治愈的疾病一样。武翰阑感到一丝悲凉,很想一把抱住她,要她说出心里的话。

钟耽和周榆来到后院,叫武翰阑的名字,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武翰阑说:“罗妹妹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就说吧。”

钟耽说:“最近我们练习香功,闻到的香味越来越淡,有些弟子已经闻不到香味了,不知是怎么回事。”

“罗妹妹,你有这种情况吗?”武翰阑问。

“啊?我……我练的时间短,感觉不太明显,好像有一点吧。是不是与气候有关?”

“但愿如此。”武翰阑说。

“香功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周榆说。

“此事可大可小,还是查清楚的好。”钟耽说。

他们谈论的毕竟是嵩华帮内部的事,罗婉玲不便参与其中,于是说道:“仓库还有事。我就先告辞了。”她说完就离开了,武翰阑也没有心情留她。

“我们去问问肖姑娘吧。”武翰阑说。

肖芝荷在房里练武,武翰阑他们打断了她。听了他们的述说,肖芝荷吃了一惊,“不可能与气候有关,香功也没有问题。一定是中了什么毒。”

“所有食品、水源都检查过,没有毒。饭菜也没有毒。”钟耽说。

“有些毒用一般的方法查不出来。”肖芝荷说,“这种毒一定不简单。我取一些样品给我的爷爷检查,他会有办法。”

“你们功力方面有没有影响?”武翰阑问钟耽和周榆。

“暂时没什么影响。弟子们都试过了,功力还在。”钟耽说。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继续增加。”周榆说。

“要大家继续练香功,别把消息传出去。”武翰阑说。

“这毒到底是谁下的呢?”钟耽问。

“难道有内奸?”周榆说,“绝对不是陈绮霞,她没有机会下毒。”

“这种查不出的毒一般是慢性的,需要在人的体内积累一段时间才会发作。陈绮霞才来两天,不可能是她。”肖芝荷说。

“最近谁有异常举动?”武翰阑问。

“不能相互猜疑。有内奸是一种可能。很多食品和调味料都是那些老板们给的,其中可能有毒。”肖芝荷说,“为了避免中毒越来越深,所有的食品、调味料、水源都要换新的。”

“肖姑娘说得对,问题很可能出在送来的食物上。”武翰阑说,“我们没练香功的也应该中了毒,怎么没有反应?”

“我也不知道。”肖芝荷说,“这种毒可能很难察觉。”

“看来香功还会查毒。肖姑娘真厉害。”钟耽说。

“巧合而已。”肖芝荷笑了笑。

王清突然跑了进来,喘着气说:“图业厚带着嵩阳帮的人来闹事了。”

他们赶紧来到前厅,看见图业厚带着两百多人戴孝站在门外。武翰阑说:“死者为大,今天千万不要动刀动枪。”

“不会。我们都没有带兵器。”图业厚说,“大家只不过想拜一拜帮主。”

“那好吧。一个一个来。”武翰阑说。

嵩阳帮的人真的规规矩矩轮流上香。图业厚最后一个走了进来,段江流从一张桌子底下拔出剑来,一跃而起,大喊:“杀人凶手,拿命来!”

图业厚好像早有准备,用流星筒对准段江流发射了一枚毒针,然后跑向陈绮霞并制住了她,拿出一把匕首对准她的胸口要挟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