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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皇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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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书籍名:《沙皇之后》    作者:寄秋


嗯!发牌员詹姆斯也有可能,他对东方妹妹一向有高度的兴趣。

苏曼尽猜些和她年纪相近的小伙子,大多在二十岁左右,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定和年轻男孩谈恋爱,这叫依常理判断。

因为没有人知道白小兔已是千岁兔瑞,以她的外表给人大概的年龄数字——十八。

“不用啦!他已经老得不需要开导,少骂我两句就阿弥陀佛了。”脆脆脆……脆脆脆……

“老?骂?”她指的到底是谁,这船上有他所不知道的老变态吗?

脑海中浮起又老又丑、—脸猥琐的淫秽嘴脸,苏曼脑中有部媲美电脑的机器,快速过滤他接触过年满六十以上的老人资料。

当然未老先衰的秃头汉也算在内,除了厨房他还没进去过,游轮的每个角落几乎都被他的脚踩过。

“呃,船医,是不是跟人嘴碰嘴都会有麻麻的感觉?”也许她该找别人试试看。

一瞧见她紧盯着他的嘴不放,小生怕怕的他不自觉将椅子往后移。“不一定,你要跟‘对’的人才可以。”

“你不行吗?”他看起来很好嘴碰嘴的样子,而且没有毛挡住。

凯恩若知晓她嫌弃他的胡子碍事不好吻的话,他可能会考虑捉她浸油锅。

“不行、不行,我有口臭又没刷牙,便秘也还没好,你绝对会受不了。”他连连挥手又摇头表示不适宜,惶恐万分的想跳船。

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惹麻烦,不管是她或是老变态,能避且避是基本原则,他上船的第一要务可不是沾惹是非。

何况她也不是他欣赏的类型,他喜欢的是冷艳的成熟女人,而非她这款青涩的小桃子。

“还有呀,你为什么一直啃红萝卜?从进门到现在已经连啃五根了。”而且她继续朝第六根奋斗。

脆脆脆……脆脆……“好吃嘛!你要不要来一口?”

“谢了,我不是兔子。”瞧她吃的方式还真令人心惊,她不怕拉肚子吗?

不过有—点他不得不承认,她吃东西的模样非常可爱,可爱得让人想当她是宠物豢养。

我是兔子。“船医,你真的不要跟我吻一下?”

“不要。”他果决的拒绝。

“可是我很想碰你的嘴试试耶!”不死心的白小兔直朝他靠,两人距离不到十公分。

“我不想!”唉!她的眼神好纯真,让人好想彻底摧毁。

苏曼的眼中闪过一丝邪佞。

“来嘛、来嘛!我们试一试,反正你又不吃亏,碰一下嘴巴不会烂掉,你是大男人还怕我一只小兔子不成,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她企图要硬着来。

“你不是,我是。”

—道带着怒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头红发的大胡子男人步向她走来。

※※※

说不出是怒气冲天还是怪她的不解人事,一肚子火闷烧的凯恩不知该吊死她或是先给她一顿好打,免得被她的笨气死。

因为伤口发炎的缘故无法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知道自已有点在发烧,所以在吃过自备的退烧药后才决定小憩一下,顺便放她半天假。

没想到一觉醒来没看到人不打紧,还听到一群人聚在一起谈一则嘴碰嘴的笑话,好像不怎么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单“蠢”的物种。

他一听便了悟所指何人,除了那只不笨装笨的小兔子外不做第二人想。

因此他开始满游轮找人,从她最常会窝的地方找起,一路找到医疗室外,熟得让他想杀兔拔毛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本来他还能饶恕她四处张扬嘴碰嘴一事,反正没人知道是他蹂躏幼蕊,一笑置之当没这回事地佯装不知,谁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看故事的人置身事外,他可以云淡风轻的给人忠告,解忧除惑的指点迷津,看到别人满怀笑容的离去,他会觉得人生不过两个字而已——惬意。

可是身处故事当中,他发现要维持那份泰然并不容易,一个没注意就会被故事拖着走,失去平常的冷静而做出一般人都会有的反应。

尤其是亲眼目睹她打算强吻船医的一幕,该有的理智似乎当机,他忍不住大吼的宣泄心底的无明火。

“白小兔,我可不可请问你在干什么?”凯恩尽量心平气和的问,他自以为自己在笑。

“我……我……呵呵……我找医生看病。”好可怕的眼神,他在瞪人耶!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生病了。”还会晓得怕,看来还有得救。

“哎呀!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道理,我的身体只有我自己最清楚,你哪能时时刻刻盯着我。”她故意咳两声表示她没有作假。

原来是他盯得不够紧呀!让她有时间招摇生事。“你生什么病呀,小兔子,需不需要我推张床来让你躺着?”

解剖床。

“不用了,不用了,大胡子先生,一般小感冒罢了,吃吃药就好了。”真有张床让她躺下去,她还怕下不来呢!

“药呢?”手一伸,他打算接过她的药袋。

凯恩的警觉心并未因恼她而丧失,一踏进医疗室他便察觉有两道带着评估意味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判断不出是善意或恶意之前,他不勉强她喊出他的名字。

也许是他目前的处境让他多了一份防心,对任何在这敏感时机出现在身边的人都抱持怀疑态度,不轻易相信他们没有杀伤力。

除了那只蠢兔子外,几乎所有人都在他防备的范围内,无法掉以轻心的必须小心隐藏自己。

“药在……呃,船医那里,他还没开给我。”白小兔紧张的朝苏曼使使眼神,拜托他配合演出。

怎么又是我,我看起来像慈眉善目的土地公吗?“是的,她的药单还在我手上。”

—出口,他愣住了,不解几时他也会做善事,普渡众生,当起日行一善的童子军。

不过随即他便不在意的笑笑,他当真在电脑上打入药名,若有其事的装装样子,当一天医生就要有一天医生的架式,反正也花不了他多少时间,还能趁机观察一下大胡子的言行举止。

他对人真的很有兴趣,而且越神秘他兴致越高,巴不得全船上的人都站出来让他研究。

“你是新来的船医?”凯恩的眼神不像看白小兔的柔和,似乎多了一丝连他自己也未发现的质问意味。

“要多新才算新,好歹我也当了半个月的船医,早就发霉折旧了。”新手医生也算是一种历练,哪天写回忆录时还能添上这段。

“我以前没看过你,你打哪来的?”他状似轻松地和苏曼聊天,实则打探他的底细。

“我也没看过你呀!我是在纽约上船的,你呢?”他的谈吐让他好奇,他实在不像兔子妹妹口中的大厨师,感觉不对。

脆脆脆……脆脆……脆脆脆……

“我打瑞士来,跟你一样在纽约上船。”其实他是从台湾搭船到日本,搭乘日本油轮来到纽约港口。

两人的交谈简短又精要,叫人完全听不出—丝友善,有点谍对谍的探询着彼此,没人愿意主动释出善意。

戴着眼镜十分斯文的苏曼就是一副标准的东方人体型,身材修长带着书卷味,勾起的丹凤眼始终都像在笑,让人不自觉的信任他。

而外形粗犷的凯恩则倾向健硕,因为一头一脸修也不修的红色杂毛,让他看起来非常有西方气息,结实的身材给人魁梧的感觉,热情而充满危险性。

如果有人要给眼前这种怪异的气氛下一个标题,那就是——东西方大对决。

“我们家小兔子烦你照顾了,她一向都不怎么听话。”把他的话当马耳东风。

“我们家”这个词占有欲相当浓厚,意思是直接将归属权划分,旁人要动她之前得先问过他。

“不会啦!小兔妹妹很乖,人见人爱非常可爱,谁都想摸她一下。”嘴碰嘴的大变态大概是他吧!

脆脆脆……脆脆脆……脆脆……

“摸她一下?”眼眯了眯,无形的气势隐隐散发。“最好不要,她很笨的,分不清人家是真心疼爱她或是性骚扰。”

苏曼状似恍然大悟的弹弹手指。“噢!你指的是嘴碰嘴那件事呀!我正打算联合船上的主要干部缉凶,连这么单纯的兔妹妹都下得了手,这个丧心病狂的老色狼还真不是东西。”

一箭命中红心,凯恩的脸色乍青乍红,看来十分精采。

脆脆……脆脆脆……脆脆……

“老色狼?!”她是这么形容他的吗?

“哎呀!会对小妹妹伸出魔手,意图淫秽的男人能有多正派,想想小兔妹妹多冰清玉洁、天真烂漫,也只有心理不正常、下流淫荡的卑猥猪猡会占她便宜。”唔!好吵,吵得他思绪不能连贯。

“多谢船医你的关照,我会好好地看牢她,不让她四处乱跑。”如果可以的话,他会用绳索绑着她。

“照顾船上人的健康是我的职责无需言谢,希望不会有监守自盗的事发生。”他语重心长的一叹,暗含讽语存心激怒他。

人在盛怒中容易现出原形,破绽百出。

但是苏曼的希望不如预期的并没有实现,他的眉头和眼前的大胡子一样是蹙起的,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向同一个方位,而且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对一个胸无大志、得闲且闲的小懒虫,他们真的无能为力,因为她永远不会有什么心机算计人,只会张大她无辜至极的眼旁观,然后她的错就会变成别人的错。

“白小兔,你要去哪里?”

一脚在内,一脚在外,她回过头一笑:“回去洗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