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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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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书籍名:《冰山女巫》    作者:寄秋


等我先教训她一番就换你上场,把他和他那一群兄弟玩死。”

“你不心疼?”

“心疼个屁,你没瞧见我的手腕还裹著石膏呀!”这个仇她非报不可,敢折断她的手。

“朱老没意见?”送女儿来求才,可见有多看重。

“我爹地说人为己用便是朋友,不然就毁了他,洪帮不需要一个敌人。”有利用价值才有活著的必要。

本来他们打探出狐狸精的住处是要活逮她,只是她居所的环境十分怪异,明明大门口就在眼前却走不进,还有单牧爵一直在里面不方便下手。

守候了几日终於逮到机会,有个女孩在手上不怕她不就范,姊妹的情谊无法袖手旁观吧!

先把她诱出来就有张王牌了,看单牧爵要狐狸精死於非命,还是乖乖地娶她,回美国帮爹地的忙,她朱乔伶看上眼的男人岂有松手之理,不择手段也要带回他。

至於和老五的约定嘛!谁规定不能毁约背信,她是女人不是君子,有反覆无常的权利,大家都清楚女人是不讲理的动物,相信的人是笨蛋。

何况她送了他一份大礼,狐狸精的长相可是不赖,便宜了这头老山羊。

“朱小姐真是女中豪杰呀!看得开。”要不是他势不如人,他早上了这头母狗。

“少说奉承话。都快三点了,人怎麽还不来?”她讨厌又是风又是雨的湿味。

“应该快了,我叫个手下出去瞧瞧。”他一说完就听见车子驶近的引掣声。

两人相互一视有了动作。

“你在明、我在暗,你先出去应付,我来安排下一步怎麽做。”

伍世文挑起眉吐了一口槟榔汁。“你不会出卖我吧?”

“一个女人你都摆不平?”她反唇相稽。必要时她会杀了他。

“希望只有她一个人,不然,我死都会拖你一道下地狱。”他有种不安的感觉。

风雨声像催魂声,一声大过一声,雨势也在逐渐加强中,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台湾的午后,风猛雨狂。

“真要命,早上还风和日丽,才近午就变天,等会暖身热拳会有点吃力。”

“司机”方墨生抱怨连连,他把打架斗勇称之为运动,暖个身、热两下拳头就能解决事情,插在裤腰後的短枪是备而不用,以防万一。

最近的警方越来越像保母了,唠唠叨叨的说不可拥枪自重,缴枪可免刑罚等等,可是送进牢里的大哥还真不少,罪名是非法持有枪械。

在变相的拘捕行动里谁敢说:“我有枪!”所以留著当玩具也好,总比去蹲个四方牢来得有趣。

“风雨生信心,你来打头战最适合。”方岩生消遣著双胞兄弟。

“推自己的分身去挡子弹不觉得内疚吗?我替你羞耻。”亏他说得出口。

“不,我会心痛一分钟,然後开香槟庆贺唯我独尊。”不再被错认是“人妖”。

孪生子的好处是可以乔装对方去做壤事,但同时也是致命点,因为他们“默契”十足,走到哪都遭人痛恨。

方墨生低啐了一句不堪入耳的脏话,“和你同子宫真是我一生中最大的不幸。”

“我亦有同感。”彼此彼此。

“你们两个若是有空请下车,别弄脏了车里的空气。”单牧爵对著两人的後脑勺一瞪。

兄弟俩瞄了一眼窗外的雨势一致摇摇头,要是一个不慎,上头掉块砖或钢筋,砸在身上可会痛死人。

要死也别挑个台风天,一身泥泞很难入棺。

“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该不会诳了我们吧?”趁著雨势还不大,各自鸣鼓收兵。

当然想想而已,他不致没良心到不顾小太妹的安危。方墨生暗忖。

“在地基旁。”

沙夕梦清冷的声音一起,打开车门自行下车。

“梦儿,小心淋湿……”话到嘴边打住,跟著下车的单牧爵有些傻眼,他都淋了一头湿,而她却像穿了透明雨衣似地毫发未沾一滴雨水。

“她到底还是不是人?”方墨生一句话说出大夥的疑问。

她是女巫。

这个讯息随雷声打入他们的脑海,三人不由自主地冷抽了口气,难道世间真有女巫的存在?

可是看她的种种表现又叫人无从反驳,分明就是活脱脱的女巫代言人,施法、念咒又风雨不侵身,谁敢说她不是女巫。

沙夕梦走在最前头,护在身侧的单牧爵四下察看有无危险,方家兄弟则警戒在他们四周,随时应付突发的状况。

“你不守信用。”气恼不已的伍世文向後退了几步,若不谨慎应对,脚伤未愈的他肯定会首逢其劫。

“和你这种人讲信用,你未免天真得可笑。”单牧爵代替她发言。

伍世文怨恨的一瞪,“看来你们不想要小女孩的命,说好是她一个人前来。”

“谁跟你说好,请不要断章取义地自以为是好不好。”拿不住雨伞的方墨生乾脆一丢,淋雨。

“卑鄙小人,光你们几个就想对付二十几管枪吗?”伍世文冷笑地扬起手,半成形的柱子後出现二十几条人影。

“你在说自己吧!”不知死活,他们有女巫耶!

“方岩生,我弟弟就是死在你手上?”新仇旧恨一起算。

“对呀!一颗子弹由太阳穴射穿脑袋瓜子,他连痛苦的呻吟都免了,一枪毙命。”瞧他多仁慈。


伍世文发怒地咬著牙,“我要杀了你。”

迫不及待要报仇,他狂吼一喝,命令手下立即杀了眼前的一群人,此时,躲在暗处的朱乔伶一阵心急,她没料到单牧爵会出现,她要的只有沙夕梦。

但是奇怪的事发生了。

猛地狂风窜起,飞卷著工地的砂石击向持枪之人,顿时被打得头破血流,哀嚎声四起,而手中的枪全变成最毒的蛇被反咬一口。

枪一丢,蛇又恢复枪的模样,只是每个人的手背上都留有两只毒牙印。

“人呢?”沙夕梦冰凉的嗓音对著吓跌在地的伍世文问。

“你……你做了什麽?”她一定不是人,是妖魔鬼怪附身。

“人呢?”这一次她的眸中迸射出最阴邪的冷色,似乎要冻结他的血液。

他真的吓到全身都在颤抖。“在……在上面……”

她抬头一望,颤巍巍的钢条上吊了个小袋子,在风雨中若不细看,会以为是平衡钢筋的沙包。

“你把她吊在那里——”她发怒了,扬起的发像冰柱般甩向他。

“啊!不……不是我的意思,我……”一束乌丝像蛇一样缠上他的脖子,狠狠的扭断。

单牧爵三人简直看到目瞪口呆,她的手段比他们还要狠厉十倍,而且长发居然会主动抽长如黑绳,飞向伍世文的颈子。

最叫人不可思议的是,她头往上一仰,手指伸向天空,挂在上头的钢条像有生命似地垂了下来,直到袋子渐渐触地为止。

指一轻点,麻布袋由中间裂出一条缝,露出浑身湿透,嘴唇泛白的向可娜,奄奄一息地几乎濒临死亡。

“该死。”

像是暴风女神的沙夕梦面上一厉,像是要摧毁地上物的神情十分骇人。

咻、咻!

几颗子弹由她背後射近,她头也不回的伸出右手张指接下,神奇得让人头皮发麻。

“同样的伎俩你还想玩第二遍吗?朱、乔、伶——”沙夕梦手一吸,洪帮的一行人全吸到她面前。

害怕至极的朱乔伶抱著手下颤抖,上下排牙齿直打颤。她是妖怪、她是妖怪……

“你不能……杀我……洪帮很……厉害……”她心惊的感觉到颈边被冰得透骨的指尖一划。

“你爱玩,我就陪你玩。”沙夕梦手指并未碰触到,但朱乔伶的脸已出现深可见骨的血痕。

“啊!”朱乔伶痛得想打滚,身子却僵得不能动。“不要……不……”

“把手举起来,我们是警察。”

朱乔伶松了一口气,把迟来的张宪德当救命神仙。他来得正是时候,她是受黑道势力迫害的落难女子。她心里是这麽打算。

不过,她高兴得太早了。

心口突然一疼,她惊讶的垂下视线,一只女人的手正在她的身体里面,在众目睽睽之下扯出她的心脏。

“你以为得罪了女巫会有好下场吗?”

第十章

沙夕梦被带走了。

警方以杀人罪欲起诉她,不过她在警局待不过一天光景就被释放了,因为没有检察官敢办这起案子,法官也头疼地请假不克办公。

上官锋偕同沙悦宝前往警政署向署长施压,爆烈的沈劲陪著沙星博大闹警局,刚引退不久的大歌星江邪施展明星魅力,引来大批抗议司法不公的歌迷,连远在英国的龙御侮都以维利特家族的力量向外交部递出求情书函。

一堆重量级人物全来凑热闹,警局外更是围了一群准备闹事的前山海帮分子,吓得警务人员不敢随意进出,在局里窝了一天。

警方当然不会向恶势力屈服,只是斟酌行事,尽量不激起人怨。

沙夕梦被释放的原因是法医的验尸报告和张宪德的说法有出入,法医指出,现场三、四十具死尸一大半死於毒蛇咬伤,其馀是心脏麻痹和气喘发作。

尤其沙夕梦手取心脏那一段根本不足以采信,朱乔伶的身上一点外伤也看不到,瞠大的双眼显然是被吓死的,胆囊完全破裂。

“怎麽可能?我明明瞧见她掏出一颗血淋淋的心脏……”无法接受事实的张宪德惊得精神有些错乱。

他从未目睹过如此骇人的画面,居然有人的手能穿透肉体取出内脏,表情阴冷得像来自地狱的使者,扬高带血的心脏祭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