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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发修行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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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书籍名:《带发修行的和尚》    作者:寄秋




其实他也是有意做给西门艳色看,表示他为人公正不阿,绝不会让她的母亲和幼弟平白受到欺负。

换言之,她若不在场,此事将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最後不了了之,反正哪个孩子不是打大的,这一点小伤小痛不算什麽,牙一咬就过去了,犯不着为了一个孩子闹得鸡犬不宁。

“小艳,你干麽挑起风波,这样你恭治叔叔很难做人。”打都打过了还能怎样,以後小心的避开不就没事了。

“不做人就做畜生,我难得来一趟,总要留点“到此一游”的纪念。”太平静不符合她的做人原则。

“你呀你,脾气还是那麽拗,真要闹出事,我也很为难。”一个丈夫、一个宫子夫人,夹在中间的她肯定难有好日子过。

“闹就闹吧!反正我会在京都待上一段时间,有事就冲着我来,我还怕没事做会无聊。”谁叫恭治叔叔手脚特别快,非让她住在西屋家不可,否则她不会无事生非。

什麽要将名下一半的财产过到她户头,由她来代掌西屋香铺,并要她取得师范资格继承香道大业,恭治叔叔的如意算盘未免打得太精,想藉由她的力量撑起日渐走下坡的传统产业。

近年来芳香疗法的确很盛行,市场需求量大,远景看俏,使用者也广泛的加入购买行列。

但相对地,竞争者也跟着多了起来,人人都想抢食这块芳香大饼,资金大笔大笔的投入,齐心开发更多符合人们需求的产品,以满足广大的顾客群。

所谓竞争者多,产品产量自然锐减,全都走向精致化,若没点头脑改变销售方式,被淘汰是迟早的事。

有钱不见得是好事,表面上她是既得利益者,实际上却是最佳的利用对象,若是在财产分配上不如人意,说不定还有被杀的可能性……

等等,被杀?!

西门艳色暗暗盘算着,不动声色地以眼角看向斜躺在杨榻米上,一脚曲高的男子,心想着他稍早的警告是否指的是这回事,提醒她要小心其母的阴毒手段。

飞来横财非好事,果真有它的道理在。

“喂!爱找麻烦的,你看什麽看,别想把我拖下水,已经被你陷害过无数次,不要再害我。”瞧她投射过来的眸光十分诡异,顿时一惊的西屋御野恶声恶气地低喝。

她笑了笑,令人发毛。“放心,我对笨蛋没兴趣。”

“你说谁是笨蛋,我……”他跳起来指着她鼻头准备开骂,谁知人家理都不理地直接越过他面前。

“走,小瓶子,姊带你去看只固祭,咱们去坐鉾车,敲太鼓,朝观光客丢糖果……”

嗄?丢糖果?!这……怯笑的小男孩有些怔忡,不安地吞吞口水。

第五章

只园祭的前身为只园御灵会,早在西元九世纪时,当地人便制造山锌车来祈求疫病消退,每年七月一日开始举行,为期一个月,和葵祭、时代祭并列京都三大祭典。

而鎿;车有点类似台湾庙会的花车,上面装有神轿可坐人,四周饰以华丽繁复的织锦,锌车车顶插上象徵消除疫病的长矛,十数公尺高的台车不用半根钉子,全以木材和细索组合綑绑。

七月十五日和七月十六是前夜祭,各村将自家的鉾车和山车挂上豪华装饰与灯笼,居民们坐在车内尽情演奏只园杂子,将气氛炒到最高点。

只见万头钻动的人潮拚命往前挤,想看得更仔细,游客、观光客和在地居民赶着凑热闹,生怕迟了就看不到精采部份。

夹杂在人群之中,有个特别显目的身影,身材较一般东方人高些,头戴僧侣常用的笠帽,发长过肩,灰色僧服衬托出他的鹤立鸡群。

只是他脸上出现少见的不悦,面部多了冷意,以十分不耐烦的态度徐缓步行,丝毫不觉得吵杂的锣鼓车阵有什麽可看性。

他的脚步越走越慢,越走越慢,越走越慢,只要再几分钟他就能脱出队伍,走回清幽雅致的上凉寺。

但是……

“胤风哥哥,你来看看这发钗好不好看,插在我发髻上会不会很出色。”哇!

好可爱的和服小兔,还有小蜗牛和祈晴娃娃。

神情一凛的萨胤风压低帽檐,缓步走向前方叫唤的藤原雅子。

“垂樱造型的发饰是不是比较亮眼,还有缀着粉菊的流苏,你帮我挑看看好不好,好难选择喔!”有着珍珠的这一串也不错,上方还有小小朵的鸢尾花。

“一年用不到几回的东西用不着太讲究,喜欢就买。”反正她不缺那点小钱。

“可是每一样都喜欢,好想把它们都带回家。”藤原雅子装可爱地搧搧刷得很亮的假睫毛,持着手绘纸伞的手往他手臂一蹭。

闪开的萨胤风并未在意她眼底的失望,往前走几步路,捉回正和洋妞攀谈,交换电话号码的三上村夫。“付钱。”

“付钱?”他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怎麽莫名其妙的冒出这一句。

“雅子要买发钗。”那是你的表妹,与我无关。

三上村夫眉一挑,以肘顶了他一下。“要买就付钱呀!干麽打断我展现京都人的热情。”

“我没带钱。”而且他也没买东西给女人的习惯,以免造成误解。

尤其是明显对他有好感的雅子。

“呿!出门不带钞票,至少也丢几枚硬币在身上,你这个和尚没那麽穷吧!

连个头饰也买不起。”尽会扫兴,一点也看不出雅子真正想要的是他的“心意”。

或者是他故意装糊涂,不想给雅子太多希望。三上村夫一面掏出皮夹,一面数落好友的小气。

“村夫表哥,你是不是没把胤风哥哥该得的酬劳给他,所以他才会身无分文。”

肯定是他独吞了,欺负人家不晓得行情。

“冤枉呀!雅子,你的怀疑叫我好不伤心,每回他“种花”的钱我都算得一清二楚,一毛钱也不敢贪得。”唉!女孩子要含蓄点,别把感情表现得太明显,一个劲地只护情郎。

“种花”是出任务的暗语,藤原雅子和三上村夫都出身伊贺忍者世家,从事的行业便是暗杀集团,集团首领是藤原雅子的父亲,三上村夫的姑父。

而“死神”是最早进入组织的成员之一。

“你这只精明的狐狸最爱骗人了,十句话有九句话是假的,毫无可信度。”

信用早就破产了。

唉!他的人格真有那麽低吗?“我骗天骗地,骗人骗鬼骗神,可我有哪一次骗过你,咱们是一家人,不行骗那一回事。”

“可是胤风哥哥为什麽没钱,我记得他最近一次的酬劳是十亿……唔!唔!”

干麽捂住她的嘴巴。

“雅子,在外言行举止要谨言慎行,一句话说错就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她是真不懂事还是犯迷糊,可爱扮过头都成傻了。

三上村夫的指头被凶狠的表妹咬了一口,他呼疼的甩开,让她得以开口说话。

“我知道了,用不着你提醒。”她狠狠一瞪,怪他破坏她娇美的形象。

“我也不想再来一次,你的牙口比鲨鱼还利。”他没胆领教第二回。他小声的说道,怕惹火悍婆娘。

“那他的钱哪去了?”十亿日币不是小数目,世界上有三分之二的人口工作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个数。

没完成的工作怎麽入帐。他没敢说出这句话,微耸肩。“你该去问他,我不代表他发言。”

要是说错了,遭殃的还是他。

“没用。”她瞋斥了一眼,转过身又是迷人的灿灿笑颜。“胤风哥哥,你不必替表哥掩护,一定是他私吞你的钱,挪作他用是吧!”

她用甜美的笑容鼓励他说实话,以全部的信任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支持他讨回应得的报酬,命换来的代价总是倍感艰辛。

可惜她的好心受到打击,不领情的萨胤风以不带温度的声音说道:“不是。”

“不是?”藤原雅子的笑意为之冻结,不太自然地扯动脸皮。

“目标还活着。”而他考虑取消狙杀行动。

“什麽,还活着?”抹上紫红色眼影的眸子蓦地瞠大。像是难以接受他会失手。

他是“死神”,一个出手从不落空的阴间使者,手下的断魂鬼不计其数,怎麽会有独活者?!

无法置信,彷佛可口的蛋糕是酸的,一切开满是蠕动的虫蛹。

“我看他呀!是动了凡心,对方可是活色生香的美人儿,连我看了都心动不已,何况是长年吃素的他。”换成是他也舍不得下手。

三上村夫口中的“吃素”是指不沾女色,严守佛家戒律。

藤原雅子脸一沉,用不豫的口气低唤,“表哥,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风流好色。”

她根本拒绝一向心如止水的男人会对她以外的女人有感觉,他心动的对象只能是她,除非他真的遁入空门,当起光头和尚。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目标物,她美得神佛都会为她下凡来,放弃当神仙。”

可惜他是金钱至上,美人第二,不然他真会把她藏起来,谎称佳人已香消玉殒。

“哼!有我美吗?”她不服气的说道,摇起纸伞摆出最撩人的姿态。

穿着粉色系绘红色串花和服,对襟染印双飞蝴蝶,粉妆细致的藤原雅子特意挽了艺妓发髻,衣着华丽亮眼,将她白皙的面容突显得更妍丽清美。

她有着和服美人的端庄美,容貌端丽,娇媚婉约,可惜一双太锐利的眼破坏日本女人的温婉,让她的美感过於现代化,少了那份妩媚多娇。

“鸭与天鹅怎麽比,你……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