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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银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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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书籍名:《自由银币》    作者:寄秋




越想越心惊,她强打起精神下床找寻四散的衣物,希望能做些事后弥补,一夜情的规矩是下了床走人,再也无关系的各分东西,这道理她懂。

底裤呢?

她搁哪去了?

一堆似曾相识的衣物碎片被丢弃床角,愕然的无力感袭向心窝,她真疯狂至此,连贴身衣物都任意糟蹋?

害人的酒不该贪多,她老学不会教训……

“啊!”

乍然出现的手环抱细腰,古铜色肌肤呼应她的雪嫩,形成强烈的对比。

“别慌,是我,昨夜和你在一起的初行雁。”初行雁连忙出声,不想惊吓到她。

吞下慌乱的心悸,温绿菊故作镇静的扳开他的手。“我知道是你。”

“与数小时前的热情一比,你现在冷淡了许多,想始乱终弃是不是?”他可不爱他的女人用对陌生人的眼神看他,那太伤感情了。

“我始乱终弃……”让床单绊了一下,她突然倒向他的怀抱。

笑得像偷腥的猫儿,腰际只裹一条浴巾的初行雁不慌不忙的搂住她。“喔!是我说错了,你还是一样热情的让我想再要你一回。”

“不,别又来了。”

她受不住他的狂性。

眉一拧,她的表情充满无奈的抗拒,不愿沦为欲望的奴隶,就算看到他几近裸身的完美线条引人心慌。

“拜托,看我一眼,我还没丑到面目可憎的地步,该看该摸的你昨夜不就……”她脸红了,真是纯情小百合。

说到一半看到她脸上泛起红潮,初行雁好笑的放她一马,重新搂她入怀不放开,低头吻着她裸露于外的香肩,一口留下一个吻痕。

这是他的主权所有,谁也不能侵占,他已经烙下私人专属的符号。

“别这样,我该走了。”温绿菊别扭的闭上眼睛,怕再受到他的吸引。

女人永远会记得第一个拥有她的男人,不管是好还是坏,初次的疼痛总是刻骨铭心,想忘也忘不了,正如她此刻的处境。

明知两人是偶然交错的平行线,一旦交会便是离别的开始,她不该有感伤,耽溺着他的温暖,这个不属于她的男人注定要错过,不复记忆。

迷恋是多余的,她年纪大得足以分辨出自已是否动情,她没有游戏人间的本钱,放纵一夜也该回到原来的轨迹。

“走?你要走到哪里去,我还没帮你沐浴呢!”

他最爱的桃花源留有她处子的痕迹。

积压太久了,难免失控了多要几回,没能顾及她的感受硬来,是该补偿一下。

“不……不用了,我自己会洗,你不要一直抚摸我的身体。”她气息微乱,扭动着身子想挣开,但徒劳无功。

“你嫌我粗手粗脚会弄伤你细嫩的肌肤?”嗯,他是粗鲁些,该改进改进。

初行雁一把扯下她蔽体的薄毯,满意的审视自己的领土,辉煌的战绩足以令男人生傲。

“啊!你……”温绿菊脸红得更厉害,不习惯赤身露体的见人。

“别闹了行不行,我有正事要做。”

不熟悉的环境让她无所适从,随手拎起他的衬衫往胸前一遮,起码她能坦然些。

一夜的肌肤相亲之后仍是两个陌生的个体,夜的魔性让人丧失理智,白日的到来提醒着道德规范,太阳底下一切邪魔无所遁形。

活在别人的期待之下,她的世界狭隘又封闭,即使她有一颗吉普赛人流浪的心,窗外的天空虽然辽阔,却没有一朵白云能载走她。

“比我更重要的事?”对她,他已有超乎寻常的占有欲,想一分一秒都看到她。

最好在床上相见,男人的狼性是贪得无厌的。

眼睛张也不是,闭也不是的温绿菊避看他腰以下昂扬部位。“天亮了,我也该走了。”

初行雁轻笑地吻她脸颊,不以为天明是问题。

“我让你失望了?”

这对男性自尊可是一大打击。

“不……呃……你……你先把衣服穿起来,我不习惯和身无寸缕的男人交谈。”

那会令她不理智。

“要是你习惯我才该痛哭失声……”吻着她的耳垂,他语焉不详的嘀咕。

“你说什么?”

她局促的移开与他肿胀热源的接触,冷空气渗入隙缝让她有种可笑门失落感。

摇着头,她想摇掉不该有的妄想,她的未来已经决定了,再无变动的可能性,除非她的叛逆心未死,再次起而反抗。

为了弟妹们的将来,她一再的妥协,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往哪退,山高水长,处处险阻。

“我是说你脸红的模样真可爱,让我好想吻近你全身,一次又一次的占据你的热情。”他简直像发情的公牛,老要不够她。

这种情形很少见,即使对性最好奇的年纪也不曾战了一夜不觉疲累,她对他的吸引力不只是肉体上的牵绊,他所钟情的是她恬雅外表下的狂野灵魂。

或许连她也看不出自己所拥有的毁灭力量,令男人彻底臣服,只为换她浅眉笑靥。

原钻的美要靠琢磨,而她是水洗的白玉,终年躺在河床上经岁月洗炼,夺目的光彩更胜钻石的灿烂,亮得叫人睁不开眼。

所以在酒馆里见她第一眼后,他平静的心起了变化,那种认定的感觉随着一步步靠近而增强,他几乎要仰头欢呼——就是她。

强烈的声音撼动耳膜,可遇不可求的机缘稍纵即逝。

因此他一直跟着她,以眼睛追随,看着她低头沉思,拢眉轻愁,拒绝一个又一个的搭讪,婉柔又不失得体的回谢他人的邀约。

直到夜深了,一杯喝了三小时的酒见底才肯离去,脸上的寂寞让人怜惜,她不想回家。

“你……你不要……不正经,一个晚上没回去,我怕家人会担心。”温绿菊还是挣脱了,借着床的阻隔拾起发绉的衣物。

“反正都迟了,迟一个小时或迟两个小时有什么关系,我会替你向你家人解释。”虽然早了些,但先见见面联络感情也好。

想要追人家的女儿得先获得对方家长的首肯,射将先射马,拉拢盟友好过树敌,第一步走得稳才能再出招。

“不必了,我的家人很保守,他们不欢迎外来客。”尤其是他这种雅痞。

如果他是名学者倒好沟通,偏偏他是外祖母最痛恨的律师,她心目中三大恶“犬”之一——

掮客、酒鬼、律师。

挑挑眉,初行雁没穿上衣服的意愿,单手环胸。

“我也很保守,人家叫我吃三碗饭,我绝对不敢添第四碗。”

“玩弄词汇是律师的专长,我不与你口舌之逞快,我怎么也不可能赢你。”她背过身穿上衣服,手指微颤得扣不好扣子。

“别穿了,待会还是得脱掉。”手一伸,他下一个动作是解开她已扣上的第一颗钮扣。

“你……你要干什么?”不是害羞的红了双颊,而是气愤他毫无理性的专制。

受制于人的无力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十几年来她一直过着没有自我的生活。

“紧张了,瞧你大眼直瞪我,害我心口卜通卜通的乱跳,好想变成大野狼将你一口吞了。”这唇,是他的。轻啄了她一下,他笑的得意,扯开她身上所有遮蔽拦腰抱起。

“把我放下,初先生你……”啊!他居然咬她,很深的一口印子明显印在肩头。

“叫我行雁,我们之间没必要那么生份,你说是吧。”他意犹未尽的在她的小粉脐啮了一口,增加亲密关系。

迟顿了一下,温绿菊吐口大气的说道:“够了,我没办法承受更多,你若还有需要大可去找别人……”

未竟的声音被锁入初行雁口中,微沉的眼闪动着薄怒,不高兴她说出令人不快的话语。

不过他的表情未表现出动怒的神色,一径的温文含笑,不断的落下轻吻阻止她开口,精健有力的双腿跨了过去。

他的目标是浴室。

“让我为你服务吧!亲爱的,你最忠实的仆人在此为你卑微。”

冷水一开,强而有力的水柱打在两人身上,冷却所有思潮。

尖叫连连的温绿菊发现她无路可逃,除了投向他怀抱别无他法,从顶而下的水是如此无情,让人冷得直想抱住唯一的热源。

他得偿所愿了。

两具贴合的身体紧密纠缠,温热的接触让体温上升,扶住润泽雪足勾放在他腰上,不住冲刺的初行雁只想听见她欢愉的嘤咛声。

水温因他们所散出的热力而往上攀升,没人在乎冷水的冲刷,兀自沉醉在缠绵中。

一股热流射向发烫的花谷,如同狂妄的侵略者攻城掠地,在占领的城墙上插下属于自己的旗帜。

※※※

“姐,你采的叶子太老了,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请苏爷爷来瞧一瞧。”

年届七十的苏定山有着西医执照,可是他却是中医出身,不爱待在医院行医,所以自行开了间小诊所,和儿子两人一起负责看诊,中西疗法并用的游走各村落为人治病。

有人说他是赤脚仙仔没有牌照,和密医差不多,可是他的风评比大医院的知名医生还要好,救助过无数被医院放弃的病人,给予他们再生的机会。

他是病人眼中的老好人、邻居爷爷,不搞派头和善待人,身上常带着各式糖果给小朋友当奖励,呵呵的笑声是他的招牌,深受乡里老少的欢迎。

而他也是绿菊山庄的常客兼家庭医生,喝茶是他戒烟后唯一的乐趣,三天两头来坐坐就为了一尝刚烘干的新茶,当第一泡茶的试饮师傅。

不过有几名老资历的员工会私下取笑,说他是为老太太而来,因为他们年轻时是一对情侣,可惜家世而被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