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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陪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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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书籍名:《如果只是陪读》    作者:甜点宝宝




“对不起,大爷!”车水马龙的闹市,身后与繁华不搭调的声音划破天空。

正肩并肩兴致良好散心的仓舒与我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声音的源头。

一个衣衫破烂的老百姓被一目光看似精明的瘦小男子一把揪住:“X的,该死的穷鬼,打碎了我上好的茶具道个歉就指望没事?”

“大爷,你饶过我吧,我这个月就赚了一点银两,家里的老母亲还要等着钱看大夫。。。”

“那我也是靠双手摆摊过活的,这些个东西亏了难道让我自己吃进?”他得理不饶人抡起拳头做威胁状。

“不疑,他好可怜。”仓舒皱紧眉头,手不自觉地摸到自己的银袋。

“仓舒,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虽然那个穷人似乎更能得到周遭人的同情,只是弄坏东西要赔偿,那个小贩也没有错。”

“这样吧,我就吃点亏。一副茶器成本价卖给你,一两半银子,总共打碎我十套茶器。十五两银子。”想都没想就报了个价摆明是虚报。

“我。。。”他可怜巴巴地掏出自己的银两点了点,“我只有十两碎银。行行好吧,我还要给我母亲找大夫——”

再次,求饶的声音被打断:“我也要吃饭的啊,算了算了,十两银子就十两!”他故作委屈地一把夺过穷汉子掌中的银两。

“慢着!”有点看不过去,分明是趁火打劫,“他真的不慎打碎了你十套器具?”刚才和仓舒经过这个摊位我还随意瞟过一眼,感觉加在一起也不过十来套茶器,现在所剩三套完好,加之小贩不自在的表情,我知道他想捞点外快。

“当然!”

“可是我有记得刚才我留心过你卖的茶器,虽然不是上品但还有点意思,总共就没几套,怎会突然摔碎的就有十套?”仓舒见我有了动静早就按捺不住的他也上来帮忙道。

“我自己带出来多少我会不知道。”他怒气冲冲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两个毛头小子,滚一边去。”

口头上说之前看到多少是没用的,仓舒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苦无没办法立刻证明自己所言。

“是不是毛头小子,你马上就知道了。”我向边上卖菜的老伯借了杆秤,随即来到他脚下质地谈不上精良倒烧制得当的茶器前,“一副茶器茶壶一个,茶杯四只。”边说边将四只小巧茶杯围绕着的茶壶放入秤中,知晓重量后再将小茶杯置于秤盘上,两下一来,一套茶器的总重量就知道了。

“五斤八两为一套的总重(现在估算一套茶具为800g,换算成三国时期的单位,不同于今日的斤两概念)!”我神闲气定。

“那又怎么样?”那个始终不明白。

之前还不明白我意图的仓舒立刻恍然大悟,配合我一同将地上的碎片归拢在一旁的大秤上。

“叔叔!”我随便拉了个看热闹的大个头男子,“帮忙秤下这个大秤上的碎片重量。”

他用怀疑的态度瞅瞅我,显然不明白眼前的小娃娃能想出什么好点子来,但是还是照办并报出了碎片的重量:“一共是——四十斤上下。”

“那就是七套咯。”稍微除法算算就得出了结果,但见一旁人包括仓舒还未立刻反应过来,只好循循善诱,“一套是五斤八两,两套就是十一斤半左右,以此类推,可以大致估计出套数。。。你这个做生意的想必算得会比我这个毛头小子快吧。”故意将“小子”二字念了重音。

言毕,我的目光定在小贩的身上,早就清楚数量的他无地自容。

“好厉害,没想到你的心算能力那么强。”仓舒敬佩地。

“七套,七套的话也要十两半银子了。”他支支吾吾。

“一套一两半银子?”我挑挑眉毛,“这么样的玩意值这个价吗?”

显然,经过方才那么一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而且大家都站在我这个小神童一边,老妇大妈们都不断赞叹我的聪明才智,对我的话没有任何的质疑,全都帮我说起了话:“都说无商不奸,这孩子说不值就不值,老实把价钱告诉我们!”

“我看呀,还赔什么呀,做人那么狡猾,小心这钱拿了都烂了手。。。”

“你们——”小贩的脸通红。

“这个也不是什么上等货色,但制作不错。”出乎大伙意料,我客观地评价了他的货,“隔壁街的粗制滥造的货色都要一两不到,你这里的一套也值个一两上下,七套的话七两,不过一般一口气买个七套的话,总也得让点价吧。”

“那你说多少?”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中唯一念头便是拿了赔偿找条缝钻了。

“五两。他身上所有银两的一半给了你,也该满意了吧。”我从袋中掏出五两银子,“得饶人处且饶人,这话我奉送你。”

“好~~~~~~~”街坊们都替我欢呼喝彩,突然觉得这个时代一身男装还是有点好处的,若我是女子打扮,还会有人乖乖让我说完那么多话吗?

“之前还产生错觉以为元直是个冷漠的人,果然,若要将来造福这天下,缺不了元直你。”仓舒信誓旦旦。

因为我们都是心胸宽阔之人,都是仁义为怀者,所以才会格外地惺惺相惜吧。我报以真挚一笑。

谢绝了贫穷男子的谢恩,也坚决不收他的五两银子,并未多透露身份的我与仓舒匆匆钻出人堆,曹府的家丁凑了过来小声:“二位公子,曹大人命二位回府,说是请两位一同观赏孙权送来的大象!”

大象?我的脑袋一轰——难不成今日在我眼前会上演历史上有名的桥段——曹冲称象?

曹府后院——

不同于其他人第一次见着大象惊讶稀奇的态度,我没有像其他公子那样交头接耳,只是不语站在了仓舒的身边。

为了平息底下众人的窃窃私语,曹操一个眼神环视四周示意大家保持安静:“今日孙权送来一头大象,如同众位所见,此象为南方的独特品种,身高体宽,四肢粗状,我非常好奇,这只大象到底有多重?这北方没有那么大的秤可以称出它的份量,各位尽管畅所欲言!”

怎么称呢?群臣纷纷议论开了。

“启禀大人,既然没有如此大的秤,不如我们找来相关的铁匠替我们专门铸一杆?”

“不妥!”曹操立刻否决,“现今铁匠都致力于打造北讨的兵器与铠甲,无多余人手。”

北讨?我想起了曹彰,不知道他一个人背井离乡地在严寒的更北方过得可好。不自觉地抚上腰间的锦囊,里面的红玉花瓣因为加了特殊的药材被风干而不会腐烂,香气长保,我用它代替护身玉佩,贴身不离。

“不如把它宰了,切成块儿分批称!”一个满面胡渣的武人进言。

天,这人脑子不会转弯啊?难不成秤完了还每人分一块回家腌咸肉?

哄堂大笑,曹老板眉头一皱,表明这不是个好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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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接一个,提建议的人越来越少,低头闷声不响的越来越多。

我保持着旁观者的态度,开始无聊地观察起几位公子的态度。

撇开身边的仓舒不谈,曹丕目光犀利地盯着大象陷入沉思,曹植相对比较放松;可能根本就没把老爹的要求放心上,想得出就想,想不出就开小差,这孩子倒真是与世无争脱俗自在!

人堆里上次欺负我的那四位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一言不发,用胳膊肘顶顶仓舒。

“不疑?”他小声?

“你不是有办法?”我小声。

“有倒是有,只是众位官员与兄长都没有办法,我一个小辈却办得到,似乎难保他人颜面不受损。”

“你是曹大人的儿子,孙权的使者还在,百官都被孙权的大象难住了,你说曹大人和这北方的颜面重要还是区区几个人的颜面重要?”

经我这么一提议,他下定决心。

人群里走出一个小孩,正是仓舒:“父亲,孩儿有一法可以尝试。”

曹丕的锐利目光突然从大象身上移向仓舒;子建则是饶有兴趣又带有玩味色彩地等着仓舒发表言论。

“先找一艘大小适中的船停在后院外的鱼塘,将象牵到船上,待船身稳定后刻一记号于船舷上齐于水面之处。然后牵走大象,以大大小小的石头来代替大象,家丁只需要在船身下沉至方才的刻痕与水面一样齐时停手。而这些石头最终的重量即大象的真实重量。”他说完向我看了看。

我满意地嘴角微扬。真是个善于活学活用的小鬼。

“此法听来的确玄妙,可是是否可行还有待商榷。”曹丕阴冷地。

曹操立即找人来照着仓舒的话行事,果然可行,既没有牺牲大象又没有浪费任何多余的材料。不负众望的曹冲!

老谋深算的曹操眯起眼看着仓舒:“仓舒我儿,不愧是我曹孟德的儿子!好啊!”

“爹!其实不疑。。。”仓舒的样子似乎是要告之曹操他是受了我的启发才会灵机一动,而且聪明如他一定明白我也知道称象的办法,只是一直保持低调而已。

“曹大人!不疑挺得住!”我打断了他的话,抢在他前面低头一拜,“方才与冲少爷外出不疑不慎扭伤了脚,冲少爷宅心仁厚,见我一直站着恐在下吃不消,小事情不足挂齿。”

“不疑伤了?赐坐!”毕竟是爱子最好的友人兼陪读,曹操二话不说下了命令,接着又对群臣笑逐颜开地夸奖仓舒,“我的这个小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