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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陪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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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书籍名:《如果只是陪读》    作者:甜点宝宝


我不是周不疑,这么深奥的话听不懂,告诉——。”

“我要夺回一切失去的,那些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个祈求不过分吧。”他径直踏入大殿向佛像走去,不慌不忙地跪下。

他再度打断了我的话!

可以肯定,他不想从我口中听到“周不疑”这个名字。自他死而复生至完全回复这段最艰难的时刻,周不疑这个好兄弟没有来看过他,难道他以为周不疑是个到关键时刻抛弃挚友,不闻不问的伪君子?

可以肯定,他所要说的夺回自己失去的所有是什么意思,曹丕再过几日便会回来,如果仓舒不采取行动的话只有坐以待毙。可是,如果你再一次回到曹操那里的话,难保不会再被曹丕害!

不疑一直在仓舒的身边,只是仓舒不知道;我一直都希望你平安,只是你为什么还要再卷入权利的纷争?

翌日——

“易公子,感谢你的相助,听说你明日就要离开?”

“是的。在下既已医好了曹公子,自当不敢再逗留打扰姑娘。”

“哪里的话,其实,阿直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公子一定要帮我。”语罢,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阿直姑娘,使不得!”易公子他显然没想到我这个救命恩人会行此大礼,慌忙要扶我。

“请公子听阿直的请求。”我硬是不肯起来。

“我答应你,什么都好说。”

抬头对上他的眼,不似敷衍,我缓缓起身:“我想请公子替曹公子开最后一付药。。。”

昨日见了藏心师傅,他的话一直让我非常在意,有时候,命运这东西不是你说不信就不信的。一回来我就开始研究易公子的医术并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辗转反侧了整个晚上,才使得我下定决心对易公子作出这个“最后的请求”。

三国的历史上,曹仓舒是活不过十三岁的,而我眼前的这个仓舒,却被高人——易公子用了奇妙的方法得以续命,可是为何最终正史并未记载他真实的寿命呢?就我看来,因为这个人也许活着,却俨然已经退出了历史的大舞台,就好像我周不疑,早就应该像后世记载的那样,被曹操杀了,却苟活于当下。即使曹丕如此对我,我却不得不要感谢他,如果不是他当日用了偷天换日之法保我一命,我也不可能想出今日的方法来保仓舒之命。

今日一过,就只有四日了,用两天来等待,来惜别,来寻找,用一天来联系,用最后一天来彻底实行。我要演这辈子最出彩的一出戏,流这辈子最多的泪,撒这辈子最大的弥天谎言——

来送这辈子最珍惜的人。

我喜欢这个男孩子,与日俱增的喜欢在几年后一定会逐步升华为爱,可是跨越千年的爱恋终将化为无奈。

曹冲番外

自死而复生那日起,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子建兄长所救,挚友不疑长伴左右照顾。不疑是女子,从之前就曾经怀疑过,早熟的他自九岁起就发觉周不疑不似男孩豪爽,态度也不如男孩般强硬,甚至在十岁生日当日还试探过,那句“你们男人”更加使仓舒确信了自己的推断无误。当时他没有点穿,不疑之所以这样做一定有不疑的理由,而他不问原因也只是想守护在那个有点男孩子气的女孩身边。

他是曹操心爱的小儿子,环夫人的心肝宝贝——曹冲。

六岁,有人赠予曹操大人一只毛色艳丽的五彩雉,大堂上众人都想让它翩翩起舞,苦于没有任何办法。曹冲令人在五彩雉的面前竖一大镜,竟然让高傲的飞禽当众舞了一曲。

镜中的那只是现实中那只的假想敌而已。曹冲很讨巧地利用这种高傲生物的心态替父亲在众人面前挣回了面子并赢得了自己在父亲心目中的好印象。但是第二日,那面镜子镜面中央有了裂缝,是有人故意将其破坏的。难道那个人也向昨日的大鸟一样将完全对自己无害的曹冲当作了自己的假想敌?

七岁,很多诗歌经典文集曹冲都能朗朗上口。学富五车的天才是父亲的掌中宝,母亲的心头肉,但是他没有朋友。同年,他听闻有个与他一样天才的周姓少年——周不疑,但未得见。

八岁,州牧府门前正在前院玩耍的曹冲,对上了一双眼。

“你好。”

“你好。”

一来一回,两个孩子欢心地笑开了。

不久,那个总是到曹府门前默默等仓舒就为了能与他说上几句的孩子便成了他的陪读。

周不疑远比想象中的特别,他的思想就如同宝藏般深藏于心,只要不断挖掘,就会有新惊喜,只要与他一起,总会有令仓舒眼睛一亮的时候。

周不疑是神童,很聪明,但也很温柔。

周不疑是天才,能洞察人心,但却更愿意装傻。能临场解决问题,却更愿意将功劳让与他人。

周不疑是陪读,却能做出“生日开心糕”这样有创意的点心。

周不疑是男孩子,却会为了小花的死而哭泣。

周不疑是他的陪读,却总是要被人欺负。

为了周不疑,为了娘,为了不负爹的期望,曹冲会努力,成为治世之才。

孰料十岁生日没过多久,自己的身体状况起了变化。母亲说,前阵子自己锋芒毕露,一定是风头出了太多,太得父亲宠爱,才会招人怨恨。想来也怪,为何自己的身子状况越来越差,大夫却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每日都要咳嗽,他已经尽量注意作息了,为何还是会如此?父亲也看了自己很多次,面子大得把皇上的御医都请了来,始终无果。

十一岁,仓舒莫名其妙病倒了,从最先的手指脚趾麻木到了现在只能平躺在床,环夫人以泪洗面,父亲也终日愁眉不展。原以为这群势利的亲戚们不会再像之前来探望,孰料那些夫人与兄长们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假意探望,话中带刺。那日,一向不喜欢自己的曹丕大哥都特地带了上好的人参前来,眉宇中掩藏不住的得意之色。

是他?自己好端端地得了怪病,莫非真的是大哥?

病情发展地如此迅速,短短一年的时间,他就变成了如此不堪的状况,远征在外的不疑也在这个节骨眼回来了。之前他是盼星星盼月亮地想着不疑能早日归来,可是当他发现不疑用伤心欲绝的眼神来探视自己的时候,他却后悔了。一直以来,他不希望看到那些个兄长的虚假表情,那另他不舒服,甚至气愤;但是今日,透过真正关心他的人的眸子,他可以直视到不疑那颗碎了的心,他却有一种巴不得自己能躲起来的想法,可惜,他已经动不了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疑止不住两行泪落下。仓舒知道周不疑是性情中人,他像娘亲一样,是真的为了自己揪心。

“不疑你离开没多久,仓舒这孩子就一病不起。大夫也说不上来。。。身子骨一天比一天虚弱。。。”母亲环夫人掩面帮助虚弱的他代为回答。

“娘,我有些渴。”

“娘亲自给你炖些燕窝来。”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环夫人的额头竟然爬上了皱纹。

“不疑,不要哭。”他抬手替不疑擦拭眼泪,“我的生日快到了,就等你做开心糕给我吃。我们说好的。。。”才说了几句话,他就虚弱地喘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疑不解好端端地怎么会突然这样?

“咳咳,不知道为何,自从你离去后我的身体就每况愈下,你回来我一定就好转的。”身为病痛,却要由自己之口来安慰不疑并好心告诫,“答应我,不要冒险,不要探究真相,千万不要为了我。。。咳。。。”

以不疑同自己的情谊以及不疑做事的韧性,她是一定会追究自己的病情的。如果真的是曹丕大哥对自己下手的话,那么不疑深入探究就实在是太危险了。

之后的一切来得更快更突然,越来越虚弱的仓舒不甘心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且临死前未得见多日来衣不解带守在自己身边的挚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却再度醒了来,之前发生的一切是噩梦?不!他只是硬生生地被续了命,现在的状况比之前更糟,他连说话的功能都丧失了。不能言不能动,就连想表达自己的心意都做不到。

再度醒转的他第一眼看到那个明眸和善的女孩,就知道那是周不疑,之前的种种猜测也得到了证实。再加上之前自己病重对自己细心呵护照料贴心等举动无不让自己产生错觉,原来一切皆非错觉,自己之前的大胆猜测皆属实,周不疑真的是女儿身!打从她第一次以女装扮相出现在他跟前,仓舒就认出了她,可是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

阿直?不正是不疑字“元直”的“直”吗?罢了,十岁生日那次她忽悠了过去,既然不疑有苦衷,那就不要太执着于这些,只是他的心中自那刻起出现了喜忧参半的想法,喜是因为不疑是女儿身,自己曾经当着不疑的面说出的“若是娶就要娶不疑这样的女子”这一假设有了成真的机会,忧则是因为自己现在的样子又能带给这个女子什么幸福可言呢?

但是个把月后,从未想过自己能恢复的仓舒在一位神医的帮助下竟然逐渐开始恢复,这一切都是不疑带给自己的,可是不疑始终不愿意承认她的身份,思索了很久,也许是因为自己的死带来太大的变动牵扯到了不疑,因此她不得不以另一重身份继续侍候在自己的身边,不离不弃毫无半句怨言,这府衙上下真心对自己好的只有阿直她一个!

府邸的丫鬟与家丁都修养极好,不似一般普通人家所能训练得出,房间摆设亭台布置之精妙又不似一般商贾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