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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楼猛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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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书籍名:《六楼猛男》    作者:金萱


一周后,当井于晞收到来自安娜堤的录取通知书时,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直以为要获得录取至少也要过三关才行,没想到她才经过两关而已就收到了录取通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不过聪明人是绝对不会过问自己的好运的,只要顾结果就好了,而结果就是她获得录取了!

        天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得赶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于晓,和一直陪她关心这件事的朋友才行。

        她转身冲往电梯的身形猛然一顿,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除了于晓和关心她的朋友外,她差点忘了还得告诉另一个人这个好消息,那就是住在六楼的那位猛男先生──呃,不是,是关先生。因为那天若不是他帮她捡回初试合格通知书的话,她根本早已失去了复试的资格,又怎会获得录取呢?

        没错,她还得告诉他才行。

        想到这一点,她不由自主的轻叹了一口气,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多嘴,没事干嘛自找麻烦呀?一顿大餐就表示要花一大笔钱,以她现在荷包紧缩的情况之下,根本就是自讨苦吃嘛。

        不过算了,在他帮她捡回那封通知书的时她就已经欠他一份情了,所以于情于理她都得请他吃一顿。

        搔了搔几乎和男生一样短的一头短发,她带着一脸愉快的心情,走进电梯回到八楼。

        “姊?姊,你在睡觉吗?”回到家,她走到姊姊房门前伸手轻敲了两下,试探的出声问道。

        她这个姊姊是一名文字工作者,赶稿时总是日夜颠倒,所以见到她在睡觉的时候,她总是尽量不打扰她的睡眠。

        “没有呀,我醒着,进来。”

        门内蓦然传出于晓的声音,她立刻笑容满面,兴奋的推门而入。

        “姊,你猜猜看我刚刚收到了什么?”她一进门就扬着手上的录取通知书大声叫道,“是安娜堤寄给我的录取通知书。”

        “真的吗?”坐在书桌前的井于晓瞬间睁大双眼,露出一脸惊喜的神情。她知道于晞一直想进安娜堤工作。

        “真的。”她漾着一脸兴奋的笑容用力的点头。

        “哇,太好了,太好了!于晞,恭禧你了,恭禧!恭禧!”于晓倏然从座位上跳起来,抱着她兴奋的又叫又跳,简直就像疯了一样。

        “好了,好了,姊,先冷静下来再说,别这么激动。”于晞笑着拍抚比她还要兴奋的姊姊。

        “可是我真的好高兴喔。”于晓拉着她继续跳跃着。

        “找到工作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在高兴什么?”于晞笑声问。

        “可是我替你高兴呀。”

        “就像上回我失去工作时,我没哭,你却哭得比任何人都惨一样是不是?”于晞忍不住揶揄她。

        “你是在笑我吗?”于晓嘟嘴道。

        井于晞笑眯眯的看着她,随即突然张大双手用力的紧抱了她一下。“姊,我爱你。”她说。

        “干嘛突然跟我这样说?”

        “因为我高兴。”井于晞朝她咧嘴一笑,然后勾着她的手臂。“走,我们来去好好地庆祝一下。顺便找曲茜姊她们一起去,我帮你介绍她们。她们都是很好的人喔。”

        虽然说她们俩姊妹搬到这栋八楼公寓才不过一个星期而已,但是她因为之前失业的关系,早在曲茜姊经营的那一家小面店打工了快一个月的时间,所以她和这栋公寓里的女人都已打成了一遍。

        倒是于晓从搬家前到搬家后一直都在闭关赶稿的关系,反倒一个人都不认识,所以她早想找机会将姊姊介绍给曲茜姊她们认识,而今天正好是个好机会。

        “现在吗?可是曲茜姊她们也都不在耶。”于晓说。

        “什么?”于晞露出一脸呆滞的表情,然后怀疑地眨了眨眼,又皱起眉头。“曲茜姊?姊,你什么时候认识她们的?还有,她们为什么都不在?你怎么知道她们不在?”

        “这个……”井于晓突然露出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

        “姊?”

        “没什么啦,只是我今天早上醒来的比较早,所以就想下楼去买早餐吃。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事?”看她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有事发生。

        井于晓不好意思的伸手骚了骚头,然后吐了吐舌头。“我忘了把一楼大门的钥匙放进钥匙圈里了,所以……”她耸了耸肩,没脸再往下说。

        “所以这次是曲茜姊把你捡回来的?”于晞无奈的叹息。

        “捡?干嘛把我说得好像是小猫小狗似的,况且这次我又没迷路。”于晓小声的抗议道。

        “那是因为早餐店就在公寓旁边。”于晞翻白眼道,“说真的,姊,小猫小狗也没你这么会迷路。”

        “你的意思是在说我连小猫小狗都不如吗?”于晓假装生气道。

        井于晞立刻露出一脸我可没这样说的表情。

        “姊,你刚刚说曲茜姊她们都不在是什么意思?”她言归正传的问道。

        “曲茜姊说想吃新竹贡丸,所以她们一行人开车到新竹庙口去吃贡丸了。”

        “曲茜姊这个孕妇还真是很随心所欲耶。”于晞叹气道,不知是该羡慕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曲茜姊,还是该同情娶了这样老婆的富豪先生。“看样子庆祝会只能延后了。”


        “谁说的,还有我在呀,我可以帮你庆祝。”

        “你的工作做完了?”于晞转头看了一眼姊姊乱成一团的书桌,以及桌面上那台亮着屏幕工作到一半的计算机。

        “呃,还没,不过──”

        “既然还没做完的话,那就等你做完了之后再说吧,这样才能尽兴不是吗?”她说。

        “可是──”

        “我喜欢人多热闹的庆祝会,而且我想曲茜姊她们一定也不希望我们将她们遗忘吧?”她再度打断她说。

        既然女主角都这样说了,于晓只好打消帮于晞庆祝她找到工作的念头,安份的继续未完成的工作了。

        离开姊姊的房间,于晞回到房里将自己抛到床上,忍不住再度摊开手中的录取通知书读了一遍又一遍。

        天啊,不管她看了多少偏兴奋的心情始终都在,一点趋于缓和的迹象都没有。

        她真想对每个认识的人放声大叫说她被安娜堤录取了,想让每一个人感受她此刻兴奋的心情,分享她此刻的快乐。

        她真的是好想、好想放声尖叫呀。

        她抱着录取通知书兴奋的在床上滚来滚去,但是不管她怎么滚,滚到头昏眼花也一样,仍然无法遏制她激动又兴奋的心情。

        不行,她受不了了,她一定得找个人分享快乐才行。

        她猛然从床上跳起来,抓起皮包就往楼下冲。她忽然想到此时此刻还有一个人可以陪她庆祝,那就是住在六楼的猛男关先生是也。

        天啊,她的头好痛!

        这里是哪里呀?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醒来张开眼,井于晞头痛欲裂的脑袋几乎完全失去用途,勉强只能思考着这两个问题,但答案却是一片空白。

        这里是哪里?

        她皱着眉头瞪着眼前陌生的环境,这里没有五星级饭店的奢华,也没有廉价旅社的制式简陋或狭小,有的却是一般住家的舒适与朴实。

        这是谁的家?她不记得自己有哪个朋友的家长得这副模样,她……

        她浑身一僵,懊悔的闭上双眼,差点没申吟出声。

        噢,老天,她知道这是谁的家,也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了,因为她全都想起来了。

        一旦想了起来,昨晚的一切便有如连续快转播放的影片般,在她脑袋里快速地流转播放着。

        昨晚吃完由她请客的大餐后,她和关咸胥在回家路上经过一间Bar时,她心血来潮的叫他停车,要他跟她进去喝一杯。

        哇,这酒真好喝,我要再来一杯。

        喂,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长得真帅,这身肌肉真好看,可不可以借摸一下?

        说完,她不等他回应,即先下手为强抓着他的手臂不放。

        哇,它真的跟我想的一样好摸耶。

        她捏捏他手臂的肌肉,然后爱不释手的一路往上爬到他臂膀,再滑到他胸前。

        好舒服喔。

        她忍不住舒服的申吟出声。

        不知道它趟起来是不是也跟摸起来一样舒服?借我躺一下。

        她再次先下手为强的往他胸前一躺。

        哇,真的好舒服喔。

        她在他胸前磨磨蹭蹭的发出一声又一声舒服的叹息声。

        他大概意识到她真的喝醉了,再继续让她待下去可能会做出更限制级的举动出来,或者是担心自己的安全,害怕自己会被一名醉女加色女当众强了去,所以立刻一手扶抱起她,一手买单,快速的带着她离开那间Bar。

        不,我不能回家,我姊看到我喝得这么醉,一定会担心得没办法工作的。

        回到公寓后,她继续发酒疯,坚持不肯回八楼的家,他只好将她带回六楼。

        唔,我想喝水,我要喝水!

        她躺在床上任性的奴役着他。

        恶,我想吐。

        她倏然从床上爬坐起来,弯腰瞬间吐得一地都是。呕──

        她申吟的躺回床上,感觉得他在身边来来回回的,帮她擦脸,拿水给她喝,然后清理她的呕吐物。

        他一忙完,她又缠着他不放,做最后的挣扎。

        不要走,陪我聊天嘛。我有没有告诉你,我今天很开心,真的很开心。谢谢你陪我。谢谢。

        她说完便伸手将他勾了过来,献上自己的红唇,用力的吻了他一下。

        吻?吻?吻?

        她昨晚真的有吻他吗?真的有对他上下其手,像个女色狼般的把他的豆腐都吃尽了吗?

        噢,天啊,让她死了吧!

        井于晞抱着脑袋,懊悔得想死。

        她昨晚到底干了什么蠢事呀?

        既然酒精能让她醉到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蠢事,为什么不干脆也腐化她的记忆,让她忘了酒醉时所干的所有蠢事呢?

        天啊,她真的好想死。待会儿走出这个房间之后,她该用什么面目来面对门外的他呢?

        噢,怎么办?她快要发疯了啦!

        疯?对了,装傻!

        反正他也不知道她是那种酒醒后还记得一切的人,只要装傻假装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不就好了吗?

        对,只要打死不承认自己昨晚有发酒疯就行了,管他待会儿会对她说什么。

        嗯,就这么办。

        既然已做了决定,于晞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要自己振作,准备上战场。

        推开房门走到门外,门外的景象应证了她的记忆。这里果然是八楼公寓的六楼,那位名叫关咸胥的猛男先生的家。

        想到猛男就想到他那身不夸大却结实又好摸的肌肉──

        “啪!”

        她倏然伸手用力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将自己脑袋中早该全部抹掉的记忆打掉。

        “你醒了?”

        吓?!

        没想到他的声音会突然从她后方响起,井于晞被吓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迅速地转身面向他。

        “呃,嗨──嗨。”她露出一脸尴尬的笑,伸手对他轻挥了一下。

        “你觉得怎么样?”他走向她,一脸关心的表情。“如果觉得还是很不舒服的话,我帮你买了解酒液。你要喝吗?”

        “我没关系。”她轻摇了下头,然后改以犹豫的表情和语气,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开口问道:“请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你不记得了?”他轻轻地皱起眉头。

        她点点头,露出一脸无辜又茫然不解的表情。

        “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昨晚吗?”她微微地侧头,做出认真的回想的模样。“我只记得我们吃完晚饭在回家的途中去了一间酒吧,然后点了一杯酒,然后……嗯,”她用手指揉了揉额头,然后再度露出一脸尴尬的表情对他笑了笑,“然后我就不记得了。”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底闪过一抹怀疑。

        “嗯。”她不动声色的继续装无辜,然后露出担心的表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不是喝醉了?是不是醉了之后有做出什么丢脸的事?”

        “不,没有。”看她这么担心,他立刻摇头道。

        “真的吗?”

        “真的。”他保证的点头道。

        她猛然松了一口大气,然后蓦然抬起头来对他漾出一抹美丽的微笑。

        “太好了。”她说。

        看着她美丽动人的笑颜,关咸胥差点就遏制不住冲动的开口向她求爱,问她愿不愿意以结婚为前提和他交往。差一点。

        冷静点,关咸胥。他警告自己,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一定会把她吓跑的。你不想还没开始追她,就被三震出局吧?

        想到这一点,他顿时立刻沉着冷静了下来,因为他一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躁进而错失她。

        对她,从他再次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下定决心誓在必得了。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或任何事破坏这一切,其中当然包括他自己。

        尤其是他自己。

        “你肚子饿了吧?”他开口道,“我刚煎了一些培根和蛋,如果不嫌弃的话,要不要吃一点?”

        说着他微笑的转身走向厨房,不一会儿便端了两个盛着培根和荷包蛋的盘子走了出来,直接走到餐桌边,放下盘子后才又转头看向她。

        “是不是只有培根和蛋,你吃不下?如果是的话……”

        “不,不是的。”她立刻摇摇头,然后走向他。

        他先替她将椅子拉开,让她坐下。

        餐桌上除了他刚刚端上的培根和荷包蛋外,还有一盘已经涂好奶油的烤吐司,以及一瓶鲜奶。

        “喝鲜奶吗?”他问。

        她点点头。

        他立刻为她倒了杯鲜奶,放到她餐盘边。

        “谢谢。”

        “抱歉,因为在美国住了十几年的关系,所以已经习惯了西式早餐的吃法,希望你别嫌弃。”

        “怎么会?我也常常吃三明治呀,这样的早餐很丰盛了。”她笑着说,然后开始动手吃起她的早餐。嗯,味道不错。

        “你刚刚说你在美国住了十几年,你该不会是放洋的孩子吧?”她边吃边问。

        “放羊的孩子?”他怀疑地抬起头来看着她。

        “我是指从小就被送到国外读书的小孩。”她红唇微挑的说。“你今年几岁?在美国住了十几年不表示说你很小就被送到美国去了吗?”

        “十岁。”

        “什么?”她不解的看向他。

        “我是在十岁那年被送到美国去的,不过我并不是去读书,而是去治病。”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