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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天涯我的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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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书籍名:《你的天涯我的海角》    作者:黑白有离(笙离)


她还是一脸玩味的盯着我,直到我脸终于红了,一脸乞求的望着她。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还要八卦点什么的时候,已经有护士长催她去住院部巡查了,她还不死心,被一大群人簇拥着丢下一句:“小言,啥时候去我家玩,我家那宝贝儿子可惦记你了!”——这个女人,存心就是来玩我的!回神却发现文然冷冷的望着我,小表弟无比的哀怨的站在健康秤前咒骂。

——拜托!我才是病人!小表弟下午要去补习,塞给他一百块钱也不留他陪我了,那小孩如释重负,还十分义气的拍了拍文然的肩膀,叮嘱一句“大哥保重,我那白痴姐姐就交给你了,不过你要小心点,她会发花痴的!”——顿时气结。气氛有点尴尬,总想找点什么话题打破沉寂。“那个阿姨的儿子跟你什么关系?”文然居然问那么直接,语气却是淡淡的、似有若无。

“我小学、初中、高中的同学,S大,哥们,算起来已经一年多没有见了。”

“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因为气氛太冷了,所以什么都能作为话题。”——说完,两人都愣了一下,相视大笑。文然笑起来很好看,左脸颊还有一个酒窝,从侧面看过去显得十分娃娃气,一种男人的阳刚气质和男孩的天真可爱自然的融合,十分养眼。“宁言,你说话怎么老是那么直接,那么诚实?”他莞尔。“不好么?难道要我做娇羞状回答,‘人家知道,放心,人家不会乱想的’,很累的唉!”

“难道你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对比较熟的人我其实是很会开玩笑的,说话也是很直接的,但是不熟的人我就很少这么不正经,或是说话会以他们为中心——这个拿捏的分寸还是有的。”顿了顿,我又说:“人活在世界上已经很累了,如果没有能说直话的人岂不是太糟糕了,就如我和宁清,文老师,你很运气的能成为其中的一个!”文然面带微笑的对我说:“是小人荣幸,诚惶诚恐!——以后别叫我文老师了,叫文然就可以了。”忽然玉面一沉,假装生气的说:“当然更不许叫叔叔!”不顾吊针在手,我捧腹大笑,记仇的家伙。-----------------------------------------------------------------------------文然把我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一路上他扶着我,身影在路灯下很温柔很帅,让我心里生出暖意。但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却莫名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向外婆家走去。发现桌上还有KFC的打包,饥肠辘辘的我抓上就吃。一旁的小表弟看我穷凶极恶的样子,立刻退避三舍。“你买的?”我问,心想就是你买的你也不会承认。“要不是文哥哥让我去,我才不会给你带呢!”明显的鸭子嘴——死硬。

“谢谢!”心情极好的摸摸小表弟的杂毛。“女人,你手上的油,居然摸我头发!”“快走,吃完了快走!”“女人,你回家吃好不好呀,受不了你的油手!”——夜晚,某小孩暴走中……。。

逃课

天气真好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冬日的暖阳——和谐社会呀!我趴在书桌上百无聊赖,一会翻着法语书,一会弯腰找点什么吃的,上网去天涯西祠看了几个帖子——无趣,这才发现,我真是极度无聊了——精神空虚,不思进取,吃喝玩乐,现代女人的致命病。书桌靠着窗户,阳光无限的好,突发奇想,脱了鞋子,爬上桌子——光着脚丫,尝试这用脚把窗户打开——并且还不断的自我安慰,上帝,原谅我一次白痴行为吧,我实在是无聊的发慌了。

第一次,用力过猛,加上玻璃的摩擦系数太小了,差点从桌子上摔下来。

第二次,由于前车之鉴,不敢用大力,但是这次用力太小,脚心都出汗了——额头也出汗了,玻璃窗还是纹丝不动。气结!呼啦一下用手把窗子推开,然后茫然的望着手和脚,心想,为什么都是爪子进化出来的,差别咋那大呢?带着淡淡的花香,暖风吹进我的小巢,卷起了书页和试卷稿纸,听见薄纸们纷纷坠地的生硬,心情无限的好。身上每一个细胞好像都在呼吸,毛孔无限扩张,巴不得化成一阵风跟春风跑了算了,去不了巴黎阿姆斯特丹,西伯利亚也将就了,再次一点就学校好了——不用花钱返校了。

阳光正好,下午两三点多钟,快痊愈的我被感染的兴奋异常,说不出的雀跃,非常有要去哪发泄一下的冲动——师院?就去那好了。照着镜子,摸摸娃娃脸,叹息一声:“原来我还算比较年轻,还是有冲动的呀!”

即使收到文老师下午要来授课的通知,我还是决定逃一次课。坐上公交车,居然都没有一丝愧疚感,没有一丝负罪感,一点都没有觉得对不起自己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党和人民群众,一切顺其自然,理所当然,心安理得。我宽慰的想:大家都是过来人,都是教育制度下的牛羊鸡鸭鱼肉,大帅哥老师你肯定能够理解我逃课的心理——上某门课不逃一次课是多么不正常的行为!值得鄙视的!------------------------------------------------------------------------------师院还没有开学,但是似乎春风已经萌到了音乐系。琴房基本都开了,时不时传出各式各样的进行曲,练习曲,仔细一听,似乎还有钢琴版的流行乐;小花园旁有一群孩子在练习小号和短笛,为首的是院长家的宝贝儿子,被我们戏称为“小号王子”——简称“号子(耗子)”;还有小提琴声、锯木头声、二胡,单簧,混在在女高音,男中音中,真是——喜洋洋!趁机溜去录音室,两个校园乐队在里面试音,准备出EP,电脑里留了很多伴奏曲,两位主唱时不时把乐调出来篡改台词恶搞,比如现在————某花乐队的《嘻唰唰》——主唱拿了几根火腿肠当麦,唱到重音的时候就狠狠的咬上一口,“咂吧咂吧”的嚼出很大声,其他贝斯,主音吉他,键盘手均作下蛋老母鸡行走状,身体随着“嘻唰唰”的节拍一摇一晃,手和脖子均作“弓”形同步收缩运动,面部表情还十分恐慌——鼓手拿着鼓槌狰狞的狂笑,紧跟其后,跟跳驱鬼舞一样——重点是全部男生都是相貌身材合格的优质男,现在如此丑态,估计此生也只得见几次。

忽然手痒,决定去磨练一下灵犀两爪,顺便陶冶一下情操,逶迤的向琴房走去。

还没走到那呢,手机就响了,不出所料果然是那个文然同志!“你跑去哪了?”怒气冲冲的很有风度的发火,是呀,放了帅哥的鸽子他没提刀砍上门已经算是幸运了,这点火气——应该的,可以理解的,全力支持。我叹了一口气,立刻坦白“我在逃课唉,那么明显都看不出来吗?”那厢半晌没搭话,估计是被我惊世骇俗的回答吓到了,沉默——“你现在在哪?”“师院音乐系。”电话断了,我又叹了一口气,八成这个家伙会在十五分钟之内赶来,然后用五分钟总结陈词,花十分钟我们双方自由辩论,不管辩论谁输谁赢,他都会让我就地正法,并且心甘情愿,死而无憾。

坐下来,试试音,举目望着蓝天,忽然一首曲子跳到我的脑海,再叹一口气,决定“RightHereWaiting”好了,映人衬景,合情合理,并且表明我对这位老师的尊敬,“小人在此恭候多时——欢迎领导莅临指导!”“RightHereWaiting”,我们这一代人都能传唱的一首为数不多的英文歌曲。在情窦初开的少年时代,也只有这样的歌曲才能代表我们那一刻的心情。“无论你去那里,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在此为你守候……”浪漫的爱情宣言往往就是这样的朴实无华。世纪末的音乐潮流就像是一个万花筒,天天都在变,变得让人眼花缭乱不知所措。技术上的发展、追新求异的风尚,让许多昨天刚刚产生的新风格,到今天就成了过时货。但不管听音乐的人已经变得多么喜新厌旧,对于理查德?马克思和他的“此情可待”来说,却几乎是永远不会过时的,不会被遗忘的,因为乐坛早已经留好了永恒不灭的位置给他们──不管到什么时候,经典的情歌永远都不缺为之感动的听众。许久没有碰钢琴了,生疏了许多,一边哼歌一边摸索的把乐谱记起来,但是练习了两遍后已经很熟的弹出来了,有点沾沾自喜。正弹到“Howcanwesayforever”的时候,发现窗边站了几对情侣,手挽手的,也许是被这首歌的意境感染,有的人已经开始低低的吟唱,旁边的女友笑意满满。完了后,有人喊“encore!”,于是又弹了一遍,并且特意的在结尾时擅自改了原谱,一个升调,弹了两遍“whereveryougo,whateveryoudo,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结束时候,每人都在唱,俨然一个小型演唱会。结曲,大家相视一笑,都是熟人,我拍拍手,极其潇洒的,心情好的快上天了。

却发现文然也站在那群人中,笑眯眯的望着我,看上去似乎被这样的气氛感染了。

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脖子不用挨刀了。人群离去,剩下我跟他,他偷笑,“你还真什么都会呀?逃课逃的满充实的!”

“唉,老实告诉你吧,我其实就会两首歌,一个是这个,另一个是洋娃娃和小熊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