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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着屁股去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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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流言蜚蜚

书籍名:《光着屁股去唐朝》    作者:百丈一


        130流言蜚蜚

        慌乱的突厥前锋残余骑兵奔到峪口县城外,见小城镇与他们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两样。于是这队前锋的长官千夫长一挥马鞭,示意众军快速进入城内,并关上城门。

        当这队只余一半的残军进入峪口县城内,下马没多久的他们还没来得及关上城门,埋伏隐藏在民屋巷道里的奇兵不停地射出冷箭,顿时让本已经慌乱的突厥骑兵更加的恐疑。很快地,就有一队队骑兵被派了出去,巡查城镇。但是埋藏在暗处敌人的实力显然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一圈下来,中箭者已达数百人,而他们却连敌人的影子也没有摸到。突厥千夫长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残余骑兵纷纷四处防御布置,他们甚至都忘记了身后的城门,忘记了刚才偷袭他们的大军。

        隐约的马蹄声传了过来,千夫长侧耳一听,马上知道来者足有百匹骑兵,从马蹄的声音听来,都是从小在草原长大的突厥良马。但是为什么声音是从南方奔来?难道是刚才交战失散的骑兵?还是

        千夫长顿时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命人赶紧关上城门,但此时似乎已经迟了。埋伏在暗处的数千名飞骑营精军纷纷从隐藏处冲了出来,高举着那残亮的战刀,冲入敌阵。

        不在马背上的突厥战士等于失去了翅膀的雄鹰,在勇猛无畏的伏兵攻击下,防御阵势岌岌可危。单单眼前的伏兵数量上已经是他们的几倍,加上那快速的百骑骑兵即将赶至,任他们金戈铁马,横刀沙场,见惯无数的杀戮与被杀,此时的心也不禁害怕起来,完全丧失了抵抗的勇气。

        等飞骑营大军赶至峪口县时,整个突厥前锋骑兵全部被歼,几乎没有一人投降。在飞骑营战死几十名将士,伤百名将士的代价下,他们全歼了敌先锋数千骑兵,这样的战绩不能不让人感到兴奋。它不但让飞骑营将士觉得突厥骑兵并非不可战胜,也打破了多日来萦绕在众人心头的阴云。

        当木寒生骑着从突厥骑兵那里缴来的良马意气风发地走进峪口城,数万飞骑营将士们发出他们内心深处的欢呼。所有人都在兴奋地吼叫着,发泄着胜利的喜悦和无比的自豪。

        “来人,传我将令。”站在峪口县城墙上的木寒生眼光看向南方京城的方向,“令泾干城所有文官百姓向京城撤退,由王本冲将军亲自率军护送。飞骑营将士继续坚守泾干城待命,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

        “什么?”正在兴头上的众将士闻言大吃一惊,马三作为飞骑营都尉,下劣邺府将士,是这次木寒生带出来为数不多的飞骑营高级将领之一。虽然他常常被人说成是有力无脑的蛮将,但却并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此时他不高兴地开始埋怨了。“大将军,如今我们刚刚取得胜利,你为何要…这样不是告诉别人,似乎我们吃了败仗一样!”

        木寒生笑了一笑,看着马三道,“你知道我为何每次出阵都带着你吗?”

        马三一愣,不知道木寒生为何这样问,但是他还是不敢怠慢地道,“属下受大将军栽培,此生没齿难忘。”

        木寒生握拳一拳击在马三的盔甲上,发出噹的一声,“去你的,别拿这些官话来敷衍我!”

        马三见木寒生露出轻松的表情,也不好意思摸了摸头嘿嘿地笑了起来,“将军,我不是见你神情如此严肃,才不得不正经一点嘛!”

        木寒生笑骂一声道,“我之所以每次都带着你,因为一来你有勇无谋,而且脾气还很差,官位又被我提拔的如此高,担心你胡作非为,没人能管的了你。”

        众将闻言都齐声笑了起来,看来他们都很了解马三的性格。

        马三见大家都笑他,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嘿嘿,以后一定改,一定改。不过让我选择的话,我还是宁愿每次都跟在大将军的身边!”

        费辛在一旁顿时听的受不了了,大骂马三何时变的如此油腔滑调,还会拍起了马屁。众将一时笑成一团,似乎都忘记了刚才木寒生传达的将令。那名传令兵也愣在当场,不知道是该离开还是继续等木寒生的话。

        “当然了。”木寒生继续道,“如果马三没有对飞骑营的忠心,对我的忠诚,我也是不会如此看重他的。另一点也很重要,那就是他每次在关键时刻都会代表大家问出心中的疑问,哈哈…!”

        众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齐大笑起来。只有白天行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木寒生,待大家停下笑声,他才有点担忧地道,“将军,你还没有忘记左名扬的背叛?”

        说到左名扬,马三似乎一肚子火。本来笑嘻嘻的脸上顿时布满了怒容,其他众将原本高兴的心情也一下子变的没有了,纷纷皱起了眉头。

        木寒生没有回答白天行的话,对着那名传令兵道,“你秘密向王本冲等将军传达我的口令,护送这些文官和百姓,需派出五千名飞骑营将士。另外,如果京城不开门让他们进去的话,就让他继续护送文官百姓退往潼关方向,把所有文官送往洛阳。尤其那名叫徐安的文官,千万不要怠慢。”

        “是,大将军可还有吩咐!”

        木寒生想了一想道,“你要保密,不要露出欢快的神色。把衣服也换了,找一套战时受损的换上。如果有人问你前方战况,你就说大将军有令,诸将只需服从将令即可!去吧!”

        “是!”那名传令兵传身离去。

        木寒生回过身看着一脸迷惑的众将,笑了笑问马三道,“马都尉,你的手下可有得力勇猛的属将?”

        马三闻言立即道,“有,我的手下个个都是勇猛过人之将,将军稍待!”

        不待一会,马三即叫来一名马大腰粗的勇壮将士。木寒生顿觉有点眼熟,仔细一看,不是那名当初在街市上认识的马上风还是何人!当初他刚来飞骑营的时候,就闹过与众多将领比武之事,似乎还打败过马三,没想到现在却成了马三的手下。

        “拜见大将军!”马上风行礼道。

        “起来。”木寒生赶紧拉起他,脸带微笑地看着马三道,“好呀,你个马三,当初在校武场与别人比武时,不是不死不休的吗?”

        马三却也一点不羞,还嘿嘿高兴地笑了起来,“将军,你不知道,这叫不打不相识。这马老二,好家伙,厉害的很呢。这次一人干掉十个突厥骑兵,其中还有二个骑在马上,连马都被他打趴在地。乖乖,那个样子,看的我都…”

        “嘿嘿,其实…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那匹马似乎是被绊倒的吧。”马上风见马三如此夸奖他,也有点不自然了。好了,两‘匹’马碰到一起,有搞头了。

        木寒生闻言也有点吃惊,不过看到马上风那惊人的肌肉,相信现在就算有人告诉他,马上风一拳打死一头象,他也不会不相信的吧。“马上风,你现在位居何职?”

        “禀将军,属下现乃飞骑营一府三团校尉!”马上风多少也懂了不少礼节,不像刚来飞骑营那样粗哈哈的了。

        “校尉了?”木寒生张大嘴巴,似乎他来飞骑营还没多久啊,这样的升迁速度连木寒生可能也比之不及吧,何况当初他也还是靠着某个交易才上去的。

        马三似乎也明白木寒生的惊讶,立即道,“是这样的将军,攻打洛阳时,我一府三团原来的校尉战死了,连旅帅也战死了。当时身为队正的他,率领群龙无首的三团剩余兵士,整整歼灭城内残兵数百人,立下赫赫战功。我…我于是让他暂且位居三团校尉,只是…只是这任命还需要大将军你…批准,嘿嘿…!”

        “什么?还没有批准啊,那你怎么对我说已经批准了?”马上风闻言立即向马三责问。

        马三见状立即又是眨眼,又是努嘴,示意马上风不要出声,可是马上风却好像一直没有看见,二人之间根本没有一点上下属从的样子。马三被问的急了,大声道,“我不弄一个校尉头衔拉住你,就被费辛那厮用旅帅头衔把你拉他那边去了!大将军,你可要帮我啊!”

        哈哈众将都大声地笑着,难得几日来埋伏的苦闷,在胜利的喜悦下,没有人愿意再压抑这种快乐!

        “马校尉,你可愿领一团将士骑着这些俘虏来的战马回城?”大笑毕,木寒生说起了正事。

        “回…回城?”马上风一愣,“将军,我还…我不回城,我要继续与突厥那些鸟人厮杀!”

        “是啊?大将军,此时为什么要回城呢?”刘大彪原来是监门卫的人,自从合编后就被木寒生调入飞骑营。因为木寒生发觉他在管理兵士上的确很有一套本领。

        “因为这些良马可都是难得的宝贝啊,难道我们可以把他们浪费?”木寒生的眼中闪动着狡猾的光芒,谁都看的出来,他说的并不是实话。“把所有在战斗中受损严重的盔甲集中其中,让所有受伤比较严重的兵士穿上,明日骑马回到泾干!”

        “我不干,我不回城!”马上风脸色沉沉地道,心中老大不舒服。

        白天行在一旁皱起了眉头,喝道,“马上风,你可知违抗将令是什么罪吗?”

        马上风嘟了嘟嘴,没有说话,显然他也知道违抗将令是什么罪名。马三见状,拱手对木寒生道,“大将军,你看马校尉这样样子,一没受伤,二来他作战强悍,的确是突厥骑兵的梦魇。让他回去,我看还不如另外选派个人吧。”

        费辛也道,“是啊,马三都尉言之有理,不如让我派一名属下领兵回城吧。”

        “也好。”木寒生点了点头,笑着道“那就这样吧,告诉这些回城的将士,他们是与我大队失散的将士,而不是战胜突厥前锋的英雄。让他们一个个不要喜形于色,要假装死了亲兄弟一般。”

        “啊?”费辛为难地道,“这样似乎挺难的,我让他们努力,嘿嘿,努力!”

        “所有将士今夜暂且在这休息,斥候仔细刺探方圆十里之地。”木寒生走下城墙。

        “是!”

        身在百里之外的木寒生等人并不知道泾干此时的波动。泾干目前的主要驻军乃是飞骑营余部,城中还有大量从前线溃退的杂军及伤员,也有各地的地方官员及百姓。当木寒生率领一万精兵离开泾干不久后,三原城一守将领一万将士开往咸阳,正当泾干守军感到万分奇怪时,咸阳一守将也率领一万将士援守三原。这样的调动更加让泾干守将迷惑不解,急忙派出传信兵。谁知道回来的传信兵说这一切都是尊奉大将军令,并且他们同时也感到疑惑,最后只能归结为乃是应付突厥骑兵的战术了。

        当数日后,一名传令兵传达到木寒生的将令时,泾干的将领们一下子哗然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撤退所有文官及百姓?这不是自损军心民心吗?这不是自降士气吗?仔细询问那名传令兵,但那名传令兵却什么也不说,只是把木寒生交待的话一遍又一遍的传达。

        没办法,王本冲将军只得遵守将领,率领所有文官儒士离开泾干,前往京城。那些百姓一听,当然离开的更快了,似乎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种逃亡的生活,根本就不要什么军队的护送,似乎也不相信这些所谓的军队。

        王本冲率领文官儒士离开泾干不久后,百匹身负无数战伤的骑兵来到泾干城下,他们都是飞骑营的。这可让守城的诸位将领大惊,但见这些盔甲破烂,浑身上下无数战伤的兵士们始终露着喜不喜,悲不悲的神色,又觉得十分奇怪。在打锅问低,细询究问下,才被告知打了一个偷袭仗后就分散了,这可更让这些将领搞不懂了,不知道木寒生在玩些什么花样。

        紧接着几天,不断地从前线回来几批如此的兵士。和前面第一队不同的是,后面回来的将士大多带来了木寒生的将令,让泾干守城将士秘密退往后方京城,各驻守在三原、咸阳的守军坚守不出。一时间,各地军心大乱,流言蜚蜚,守城将士士气大落,众多的百姓带儿偕老,逃离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