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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新药——叶半城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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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书籍名:《神经新药——叶半城半传》    作者:多谷稻


别人还敢和自己合作吗?

如果自己硬顶住,也许会被误杀,但只要留得一条性命在,有些人会帮自己的,所谓富贵险中求,顶了。

“不用考虑了,我知道的全都说完了!”

“啪!”对方气恼的一拍桌子,“押下去!”

叶半城被扔起了一间牢房,他刚从地上爬起来,几十双眼睛正盯住他,几个人朝他走了过来,叶半城冲他们笑笑说:“我什么也没说!”

“你说什么呢?新来的,脱衣、跳舞,唱歌,打扫卫生!”

走过来的一人戴着脚镣手铐,看来是个重刑犯,他用手上的铁链抽了叶半城一下:“先表演个开摩托车!”

叶半城没奈何,他已经在这里关了几天,知道跟这些人是没有什么理由讲的,于是只好一条腿立着,另一条腿做出发动摩托车的样子点火,嘴里不断发出发动机打火的声音。

牢房里一阵狂笑,有几个知道叶半城来历的人说:“叶老板,想不到你还蛮有表演天才的嘛!”

一群警察通过牢房里的摄像头观看着这一切,为首的一个人说:“这个叶半城生存能力蛮强的嘛,在这里呆上两个月,又是一个牢头狱霸的料!”

“他比那个周强多了,那个周其实是个软蛋,经不住一吓就全招了。只是周招供的一切动不了她,更不用说她身后的人了。”他身后有人答话。

“但周比这个叶半城混得大啊,涉案金额好几百个亿,这个叶半城撑死了一个亿不到!”另一个人接口说。

“我想,其实那个女人也不太敢用叶半城这样的人,因为周比他好控制得多。这个叶半城极有城府,也极有主见,任何人想利用他得先想想会不会反过来被他利用!”

“这话有理。”为首的人转过身来对大家说:“叶半城的事就交给本地的经侦队吧,我们撤!”

从第二天起,换了一帮人对叶半城进行审讯,再也没有动手逼供。

这让叶半城很是不解,而且牢房里的人对他也很客气。

一天晚上,叶半城正在和牢友们海吹神侃,牢房里停电了。叶半城长叹一声正准备睡觉,却被一床被子蒙住了头,他情知不对,拼命的想把被子甩开,可是没用,被子四只角被人死死的按在地上。雨点的拳脚落了下来。

叶半城用双手抱着头,拼命呼喊:“住手,你们被骗了!”

外面打的人听到了这句话,但手上没有停。有一个人大声说:“叶半城,对不起了,我们不打死你就没钱赚。死后别怨我们啊,我们只是受人之托,正好你挡了我们的财路!”

听到这句话,叶半城知道自己想和对方谈判的想法是一厢情愿,他们早就计划好,今晚的停电都是这计划的一部分。

难道自己必死无疑了?

叶半城把身子拱到床边,尽量把后背露出来,尽最大的努力拖延着殴打。他想,下一分钟也许会出现转机,他嘴里流出鲜血来,他知道是体内某个器官受了伤,但是不能确定是那里。

终于他支持不住了,一下子晕了过去,但双手还紧紧的抱着头。

这时牢门“哐”的一声推开了,进来几个狱警,他们用手电一照,所有的人立刻全散去了。他们拉开被子看了一下,用对讲机通知外面的人准备叫救护车。

第二天,电恢复了,看守所向上汇报昨天晚上发生在叶半城那间牢房里的斗殴事件,但由于没有监控录相,所以事情正在调查中。

穿着夹克的老者了解了叶半城的情况后有点糊涂了,昨晚上突然的停电给想整死叶半城的人一个极好的机会,按理讲在这种情况下叶半城会被看守所的警察救下的机会实在太小,只有一个解释,想置叶半城于死地的人半途改变了主意,而叶的这次受伤甚至为他保外就医提供了极好的借口!

他顺着这思路往下推理:他原本就是想用叶半城做饵,钓出背后的大鱼,他已经在那间牢房里安插了眼线,以狱友的身份套过叶半城很多话,同时向外面宣布叶半城已经指认了上线。这本是一个极好的计划,但现在看来自己这方面有人走露了消息,这个计划失败了!

这让他有点灰心,不过,他知道他的对手并不是一般的人,位高权重。自己要想扳倒他,需要更多的信心、决心和耐心,也需要更多的时间。

叶半城在医院里好得很快,但他装出不能动的样子,为的是在这里多呆几天,反正现在的时间到时是计算在刑期内的。他回忆着那天的毒打,想想还有点后怕,对方的目的就是打死他,能活下一条命来一是自己命大,二是狱警来得及时。

他知道事情偶然中有必然,狱警之所以在关键时刻出现,肯定是有人指使,而且指使的这人和指使打他的人是同一人。这人真是神通广大啊,能够让申海看守所停电,能够轻而易举的攻击他,也能够救他!

他想起那个女人的微笑,每次微笑结束时会拉一下嘴角,动作快得有些冷酷。自己这条命是保住了,一是自己没有吐露半个字,二是自己陷得还不够深。

一个月后,法庭宣判:犯罪嫌疑人叶半城串通申海某会计师事务所工作人员(另案处理),采用出具虚假注册资金达9000万元的验资报告的方式,骗取公司登记主管部门的信任,注册成立上海飞达投资担保有限公司,并以该公司名义为他人提供担保,骗取某某银行贷款1000万元。判有期徒刑3年,剥夺政治权利3年。

第一章  猛兽出笼

  

六月流火。

不知是因为天气过热,还是夜夜纵欲过度,号称国际大都市的申海市,此刻也显出一付惫态来,车息人稀。正午的太阳还在滋啦滋啦的放射热量,象正处于高潮的女人,泛滥一发就不可收拾。

此刻还在照常运行的只有执法机关,就象在战斗中被打红了的炮管一样,只要战斗还未结束,就得继续工作。申海监狱此刻运转如常,从上午起,前门关进了一打人,后门也放了十来个,基本收支平衡。

这是最后一个了——真他妈的热死了,后门值班的狱警不住的边擦汗边想。值班室的空调象发情的母猪一样不停声哼哼,但室内依然酷热难耐。他只想早点下班,躲回宿舍那凉爽的中央空调下,把这个铁笼发情式的拥抱留给下一个值班的人。

来了,最后要出去的那个人终于来了!

一个壮年男子脸上略显苍白之色,在两名狱警的押送之下正慢慢向大门走来。值班的狱警尽管心头暗喜,但还是抹平了脸,显现出一副肃穆之色来。现在是工作时间,这里又是一个特殊地方,他不得不这样表演,尽管他跟那些要出去的混人素不相识。他一直认为这些人是混人,进来之前是,在这里也是,出去了多半还是,因为很多人进进出出把这里混得比他还熟。

“欢送你走向新生活!”他大喊。

护送的两位警察立即一个立正,大声说道:“重新做人,绝不回头。”

这是监狱实行人性化改造后的一个简短的出狱仪式。不管有没有效,其出发点还是好的,给刑满释放的人最后一个鼓励。

不过对于今天释放的人——叶半城这样的人来说,这种仪式实在是提不起他的精神来。他冲身旁的狱警点点头,慢慢的迈步走出去。他的神情和步态哪里象一个罪犯,而象是刚刚用从里面视察出来的上级官员。

看门的狱警心头竟然莫名滑过一丝凉意,这个人神情如此淡定自若,这里面到底能改造这种人什么?他想起一个老狱警的话来:这里面屁都改变不了,只是给那些混人们提过醒儿,这里面的日子难捱,不是人过的,下次想做坏事把屁股擦光点,别到这里面受罪。

他边想边关上门,却见刚出去的那人侧身回头望了一下监狱。监狱这地方很迷信,据说释放时不能说“再见”,出大门后就不能回头望。他乐了,看来这混人很快就会进来,不知是不是还是这里。正因为有这些混人在,所以他现在不用担心失业。对了,下岗的老婆此时绿豆汤不知煮好没有,他现在恨不得飞着去宿舍。

叶半城并不是不知道监狱里的这种说法,但他还是满不在乎的回头望了一下。他的一生都在打破规矩,他曾经的成功和曾经的财富全在于敢想别人所不敢想,就是视规矩于无物。

规矩对于他来说,唯一的用途就是用来打破!

看见那锁门的警察脸上古怪的笑容,他很快就知道对方在笑什么,他也回报一笑。对于一辈子生活在这里的小狱警,他是打心眼里瞧不起的,鹰有时飞得比鸡还低,但鸡永远也飞不到鹰那么高!

没有任何人来接他!长长的一段马路上只有剌眼的阳光,还有他那躲藏到他脚底下的影子。这让他不由有点失落,曾几何时,围绕着他的只有闪光灯、美女、鲜花和掌声。但现在这一切都象昨夜的梦一样随风而去。

这样也好,自己现在这幅样子被熟人看到难免会损坏他一贯的英气迫人形象。他不需要人同情,从不;他不需要人帮助,绝不。他需要的是“寄生虫”们的山呼万岁,他需要的是对手凄厉的惨叫求饶。

马路边有一辆出租车车门大开的停着,司机正敞着肚皮在睡觉。他不声不响的坐了上去,司机见来了生意,立刻精神起来。

“哥们,里面现在谁做主?”看来这也是一个在里面混过的主,他现在的攀谈是想了解下对手的斤量,为了等会的“杀猪”做好准备。

他盯了他一眼说:“现在谁做主并不重要,把我送到市中心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