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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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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书籍名:《蛮郎》    作者:绿痕


他看来是那麽无辜和不解,彷佛他并不知道他给她喝的是什麽。

可是就算他是无辜的好了,她身体里的这团火热又该怎麽办?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她都不知该如河解决眼前的这个情况。

霍鞑的眼眸滴溜溜地转呀转,不知她发生了什麽事,只是看她看著,他便忘了他担心的是什麽,反而贪看起她脸上难得一见的瑰红。

凤楼的眼神蒙胧蒙陇地,在抵抗著腹内那股难耐的感觉时,不小心望进他的眼。

他看起来好秀色可餐!

为这想法,她尖锐地倒吸口气,但却深深吸进他近在鼻梢前迷人的气味。

「凤楼,你不舒服吗?」霍鞑愈看愈觉得事情不对,搂过她的腰,皱眉抚著她烫热的手臂。

要命,别靠她那麽近!

她赶忙要挪开他的大掌,但酥酥麻麻的感觉却缓缓自他的指尖爬上她的手臂,她深吸口气,张口吸进他一身浓密温纯的气息,令赧红著睑的她本想推开他,又忍不住软弱下来,想再多吸嗅一下那可以缓和她腹内燥热感的气味。

但一口、两口的纵容自己下来,她却像是麻药上瘾了般,反而愈来愈难止住想靠近他的冲动。

「你先出去一下……」她一手格开他,一手按著胸腹,试著想调整紊乱的气息。

「你不舒服?我去叫大医!」霍鞑听了转身匆匆要走。

她连忙把他拉回来,「不要叫太医!」他是想让她压著太医他老人家做出不规矩的事来吗?还有,她要怎麽对太医解释她的病状?

「那我该怎麽办?」雷鞑满心烦恼地枯站在原地。

眼看他诱人的双唇就近在她的面前张合,她不禁回想起上回他吻她时的那份悸动,这更觉得喉际乾燥得有如烈火在烧,而他拥著她的感觉……太舒服了,舒服得令她好想沉醉下去,她都忘了,这个男人,她已经垂涎很久了。

是的,从他头一回赤裸著壮观的胸肌在她面前招摇时,她就已经开始垂涎他了。

「受不了……」她低声喃喃,双手捧著他的面颊将他拉下来。

「你……在做什麽?」在凤楼柔软又带点烫热的唇瓣贴上他的唇时,他瞪大了眼。

「我也不知道。」她烦躁地轻应,不太熟练地吮著他的唇。

当她的小手搭上他的两肩,寻求他更深的吻触时,他终於豁然开朗,忙不迭地回首看著那碗被她喝光的茶。

「那该不会是……」该死的老巫。

「不够。」凤楼舔舔唇瓣,渴望难耐地再把自言自语的他拉过来。

被她主动的吻,吻得心花怒放的霍鞑,在下一刻马上把他先前的不满和忧虑给抛到天边去,感动万分地回应她尝起来甜如蜜的吻,并在心底改口。

现在不再是该死的老巫,而是该感谢的老巫。

他朝凤楼笑得邪里邪气的,「想玷污我吗?」

「安静一点。」她伸展著热意无限的四肢,渴望由他来抚平燥热,於是她亲昵地贴近他的身躯,但对於他一再地打断和不专心,她已经有点不耐烦的趋势。

「那边有床,躺上去……我们都会舒服点的。」被她撩拨到某种程度之後,他暗示地指著她的床榻。

「是吗?」头昏脑胀的凤楼已经无法思考,昏沉沉地将螓首靠在他的肩上,小手不断地在他的胸前摸索。

「我来帮你。」他相当乐意帮她跨出第一步。

趴在门外,竖起双耳聆听寝殿内所有声息的宫罢月,在里头不再有交谈的人声之後,心中有数地回头看著坐在地上笑得很开心的老巫。

「你的巫术终於也有灵光的时候了?」真的假的,那麽管用?他是给凤楼喝了什麽?

老巫不敢居功地摇摇食指,「灵光的不是我,是我常光顾的那家四季红的老板娘。」

「什、麽?」宫罢月的大脑暂时停摆。

「别怀疑。」老巫认真地朝他颔首。

「四季红的老板娘?」可是四季红,不就是那个寻花问柳的……

「就是在她那里买的。」老巫自怀里掏出数小包药袋,「嗟,五包一贯钱,这还有用剩的,你要试试吗?」

宫罢月愣大了嘴,无言地看著他。

春、药。

第六章照亮夜晚的宫灯悄然点上时,自晓雾殿的寝房内传出一声惨叫。

凤楼无著寸缕地捂著脸坐在床上,无法相信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她怎会做出这种事?

不,是她怎会和他一起做出这种事?即使她是主动参与者……

当时霍鞑正准备离开寝殿去张罗晚膳,以补充两人久未进食肚皮的贡品,但在听见她的惨叫声後,急急地奔回房里。就在他一出现在凤楼面前时,一具精致的瓷枕,正好朝他迎面飞过来。

他身手敏捷地险险闪过凶器,而後低首看著脚底下应声砸碎的残瓷碎片。

凤楼忿忿地咬著牙,「你对我下药?」

「嗯哼。」他没有否认,好整以暇地欣赏露出整副香肩的她,以及她脸上始终没褪的娇艳色泽。

可惜她没有他那般的好心情,她是气得几乎理智尽失。

「你居然对我下药!」枉她还那麽相信他,可是他却做出这种对不起她的事,这样一来,她怎麽有勇气再走出那个大门,去面对门外的那些人?

「不让你神智不清醒,那我还有什麽搞头?」霍鞑非但不感愧疚,还扬眉振振有辞地反问。

那个混蛋竟还有脸说得一脸正气,「你、再、说、一、遍。」她在心底由一数到十,再从十数回一,拚命叫自己忍住杀人放火的冲动。

他又耸耸肩,「我不过是实践先下手为强的不败定理而已。」项静夫都已经杀上门来了,不先下手,难道他等著把她拱手让人?他就不信在与她有了这层新关系之後,项静夫还敢再来跟他抬!

「我有未婚夫了!」她直接向他吼出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世人的主要原因。

在那刺耳的称呼自她的小嘴中冒出来後,当下换成霍鞑咬著牙在心底默默倒数。

「你、再、说、一、遍。」都已经被他吃乾抹净全都吞下肚了,她还想叫别人来顶替他的位置?

「他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她说得理直气壮。

「冷凤楼……」他所喷出的怒焰,一路由他鼻梢窜烧至床上的她。

但他没料到凤楼的气焰比他更高张冲天。

「都是你!」在他摆著青青黑黑的脸庞爬上床榻时,她以指戳著他的鼻尖,「现在我成了红杏,而你真的成了我的姘夫了!」

「哼,你就快当未亡人了!」把他降格为姘夫?霍鞑先随便套上一件外衫,再捞来她的衣裳,七手八脚地套上她的头帮她穿正。

「什麽?」她还愣在他那令她想不通的话里。

将她打点好後,霍鞑二话不说地将她扛上肩头,大步大步地走出房间,像个复仇使者直朝念雪殿的方向杀去。

「你要去哪里?」头昏脑胀挂在他肩头上的凤楼,在他愈走愈靠近念雪殿时骤感不对地问。

「姘夫正要去见未婚夫。」他的声音自牙缝内钻出来。

他想张扬得天下皆知?她到底还要不要做人啊?

「放我下来!」受惊的凤楼连忙在他肩上挣扎要下来逃回她的房里去,但他不肯,仍旧执意要带她去会见众人彻底谈个清楚。

念雪殿的大殿里,准备进膳的众人,正齐聚在席上高声畅谈著,但就在霍鞑扛著凤楼出现在殿内时,众人皆齐声地收口,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们俩。

「霍鞑,你这是——」满面怒意的定国公自席间站起来。

「你闭嘴!」霍鞑随即轰断他的问句。

在牵连的炮火下,第一个自讨顿炮灰的伤兵阵亡。

「冷凤楼,你又是在做什麽?」见他们俩又黏在一起,双城夫人仪态尽失地尖叫。

「你也闭嘴!」忙著想阻止霍鞑的凤楼,气闷地把她吵死人的噪音给吼停。

第二个自讨没趣者也随之阵亡,众人在明白谁开口谁倒楣後,便识相地把发言权拱手让出给他们俩,坐在一旁纳凉看情势怎麽发展。

霍鞑一把将凤楼扛至项静夫的面前,将她放下转过身来面对项静夫,在她转身想逃跑时,他又把她捉回原位,将她困在怀里紧紧抱住不放。

「你说!」霍鞑的箭头直直戳向项静夫。

「我不用闭嘴?」项静夫诚惶诚恐地望著凶神恶煞喷火的面孔。

「说你弃权。」霍鞑已经帮他准备好了台词,并一手捂著凤楼的小嘴不让她进行抗辩。

项静夫满头雾水,「啊?」

霍鞑一手指向怀里的凤楼,用足以让殿内每个人都听见的音量宣布。

「我刚和她办完事,快说你对她弃权!」他要一次搞定殿内一直以来都对他持反对旗号的人。

「办、完、事?!」众人高声惊呼,骇然地望著那个介入人家未婚夫妻之间、先下手为强、丝毫不觉得耻辱羞愧,还大大方方来要求入家让贤的第三者。

「别浪费我的时间,快说!」霍鞑在无法接受这消息的项静夫呆化成石像前,再度出声吼回他的神智。

他有点犹豫,「我不说的话会有什麽後果?」能够和凤楼成亲的话,就能够攀上冷家,而能够攀上冷家的话,就很可能有机会攀上高高在上的圣上。

「罢月!」霍鞑迅速扬手招来後果的执行人。

「在在在。」宫罢月快乐地聆听他的呼唤。

「把他砍成一百零八块再埋到花园里当肥料!」抗旨的後果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