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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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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书籍名:《桃花劫》    作者:绿痕


他不急她都急死了。

“下个月、下下个月、明年、后年……时限我也不清楚,大概得一直到我认为你许够了为止。炫兰,你可能要花上一辈子。”朝歌扳着手指,然后发现他的手指好象不够用,于是他干脆直接告诉她他的决定。

她咬着唇瓣瞪他,“我不能……不明不白的跟着你。”

“嗯,我是该先给你个名分。”他搔着发自言自语;他是不是忘了告诉她一件很重要的事?

“朝歌?”怎么说着说着会说到这儿来了?

“行!咱们成亲。”他两手一拍,做了决定。这样她这辈子就绝跑不了了。

“成亲?”慕炫兰呆在他的笑容里。

朝歌翻着黄历,叫她一起来看日子,“别在那边闲着,翻翻你的黄历看咱们哪天成亲较好。”终于要成家了,他得挑个黄道吉日才行。

慕炫兰犹陷在震惊中。她刚刚有没有听错?这个男人要娶她?他不是爱着别人吗?

该不会是他体内的毒性发作,使他神智不清了吧?

“你……要与我成亲?”她拉住他翻黄历的手,张大眼看着他脸上的表情。

“在我救了你后,你就是我的人,你是我的累赘。”他认真地点点头。他的人、他的累赘,他绝不会分给别人,他要留着自己享受。

又说她是累赘?慕炫兰气得七窍生烟,用力戳着他的胸膛。“你去找别的累赘成亲好了!”用这个理由要娶她?她才不嫁!

“你没把我的话听完;我要说的是……你是我要背负一生的甜蜜累赘。”他不疾不徐地拉起她的手指,一根根吻着。

“甜……甜蜜的?”她的火气急速下降,脑袋被他弄得一团胡涂。累赘还有分甜不甜的?

“虽然有时候会有点酸和刺,还一直坏我的风水,不过你大部分的时候还是很甜。

我很爱这个滋味,百尝不厌。“他欢喜地尝着她唇瓣上甜甜的味道,在她的唇边轻笑。

“炫兰,在我救你前,我没告诉你我救了一个女人,就会爱她一辈子吗?”

她往后退了一步,指着自己的鼻尖,“你刚才说的那棵桃花是我?”

“不然是谁?”他反而觉得莫名其妙。

慕炫兰捂着红热的小脸,无法在一时半刻间消化他的这句话。都怪他,说话拐弯抹角的,要是直接告诉她名字,她也不必在那边胡思乱想,还心酸了半天,臭男人……

“炫兰,你还要不要翻黄历找日子?”他抄起书轻敲她的头;她怎么一直在脸红?

“我找……”她忙接下黄历,又觉得不对。“等等,日子可以往后再找,你先回六扇门。”

“你肯跟我成亲?”

“肯……”她又掩着因他的话而烧红的脸。

“你愿意爱我?”他又坏心眼的凑近她的唇边勒索。

“愿意……”问她这种话?现在她的头顶可能都冒烟了。

“你会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他仍不放过她,还在对她讲条件。

慕炫兰忍不住在他耳边大声嚷着,“会啦!你的动作快点,不然你就来不及吃解药了!”想要跟她成亲,他也要活着才行!

“不急,回去六扇门之前,我要先去找那个铁板神算。”离子时还有一点时间,他要先去问那个洞烛机先的铁板神算,那老头简直比卫非还厉害。

“我也要去。”她也想起了她该去铁板神算那里一趟。

“你也要?”

“我还没付他算命的钱。”算得太准了,她一定得亲自向他道谢并送上酬金。

“我也没有。”朝歌顿时疑心重重。

“他说不灵验不收钱。”她也被他感染了,隐隐觉得似乎哪里有些古怪。

“他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在同一摊算的命,给他们同一首诗箴,而且也都不跟他们收钱?

“我不相信这也是巧合。”慕炫兰托着芳颊回想,她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铁板神算是如何写出与雷府地道入口相同的诗,还说会保她性命?

两人有默契地互望对方一眼,各自拿起自己的包袱,将火凤凰的笼子盖上一层黑布,立刻前去那个城隍庙寻找答案。

他们一口气直奔到庙口前,却发现那个算命的摊子不见了,而他们要找的老者也不在那里。

朝歌向一名坐在庙口阶梯上瞌瓜子的中年人请教,只见那个中年人拧紧了眉,很怀疑的问:“铁板神算?”

“对,就是一个满头白发,年纪大约七、八十的老者,还有很长很白的胡须;他就把摊子摆在这里。”慕炫兰仔细地说明。

中年人狐疑的看着他们,“咱们这庙口是不许摆摊的,你们是不是找错庙了?什么铁板神算?这儿连糖炒栗子的摊子都不能摆!”

朝歌看了看庙,不死心地的再打探,“请问,京城里有几座城隍庙?”难道他们真的找错庙了?

“只有这一座。”

“那我们没找错地方。”她明明记得他是在这里算的命。

“我住在这儿快三十年了,从没见过你们说的那个算命的。这儿没有什么铁板神算,想要算命的话去相命馆,这里只烧香拜城隍爷。夜深了,早些回去歇息吧。”他摇摇头,又继续瞌瓜子。

“炫兰,我们撞邪了吗?”朝歌拧着眉,百思不解。

“可能……”慕炫兰不经意地抬头看向满天星辰,蓦然想起现在的时辰,急忙拉着他催赶。“朝歌,你不再快点回六扇门吃解药,就真的要变成鬼了!”

※  ※  ※朝歌和慕炫兰赶在子时之前,由密道进入六扇门的地底,回到他当初受人威胁出发的老地方时,已经有五个人坐在凉亭里等着他回巢。

朝歌拉开覆盖在金笼上头的黑市,冷臭着一张脸对那个笑若春风的左容容说:“你要的臭鸟。”

“还欠一条雷万春的命。”左容容斜视着他,她要的不只是这一只火凤凰而已。

“他死了,你不妨上街去打听打听。”他伸手指着上头,现在外头八成已传遍雷府被毁的消息了。

“很好,你刚好赶上吃药的时间。”办得真好,她没有选错人。

他手伸至她眼前,“我的药呢?”离子时就剩一点点的时间了,再不吃药他就不能活着成亲。

“在你的瓶子里。”左容容指向之前摆放他们解药的小木箱。所有人都吃过了,就剩他还没吃。

朝歌身子一离开去取药,一直被挡在他后头的慕炫兰看清了坐在石椅上的女人后,忽然两膝往下一跪,直朝着左容容大喊:“恩公!”

“恩公?”凉亭里有三个男人怪腔怪调地重复这句话,而刚吞下解药的朝歌险些被药丸给噎死,频频插打着胸膛;卫非则在大伙都很惊讶时,为朝歌拍着背好让他吞下药丸。

“炫兰,别来无恙。你的大仇可报了?”左容容拉起跪在地上的她,不顾众多不可思议的目光,掏出手中笑意盈盈地替她擦着额间的汗水。

朝歌站在她们的面前,完全无法发出声音。这个狡猾的女人是炫兰的恩公?她以前告诉他的那个大善人就是左容容?

“她……她是你的恩公?”他脸色青白地指着左容容问。她确定没认错人?这个妖女也会做善事?

“你怎么了?”慕炫兰好奇地拍着他白得可以吓死人的脸;这位恩公她已经认识了五年之久,她不是告诉过他了?

朝歌气坏地大吼,“她就是对我下毒的左容容!”

第一次听见恩人名讳的慕炫兰愣住了,“恩公,你是左容容?”那个被朝歌恨死的女人?

左容容扬睫轻笑,缓缓地点头承认,让朝歌和慕炫兰深受打击,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卫非,刚才我去你房里时找到这个招牌。”乐毅从椅下拿出布招,问着嘴边带着怪笑的卫非。

“铁板神算?你终于要去当算命的了?”盖聂看见招牌上的字,转头间没事就喜欢算上一算的伙伴。

“你又做了什么好事?”蔺析白他一眼,就知道他这家伙不可能闲着不为恶。

朝歌在看到那块眼熟的招牌后,之前心中种种的疑惑瞬时解开。

他额间的青筋直跳,恶狠狠地揪着卫非的领子,“你易容成庙口的那个铁板神算?”

怪不得那个老人会样样都算得那么准,原来就是他搞的鬼。

“是她给我的小差事。”卫非先招认,再笑咪咪地把罪过推给坐在他旁边的左容容。

“你说什么?!”朝歌更是怒火滔天。

“我对你们两个说的话,也是她叫我说的。”卫非挪开朝歌的手懒懒地说。

“那首警告我们的诗呢?”慕炫兰挤在朝歌的身边发问。这么神通?他怎会事先就写好那首请来警告他们要小心?

“我写的。”卫非又大方地承认。

慕炫兰不相信,这个叫卫非的男人面如冠玉,一点也不像那个白发苍苍、满面风霜的老人。就算他能易容好了,他是如何把声音改了个调的?“不可能,你的声音不像那个老人家。”他现在的声音和那个老者差了十万八千里,说什么也不像。

凉亭里,每个认识卫非的人都掩着嘴,忍住不笑出来;看来这个女人还不清楚卫非的能耐。

朝歌扳过他的肩,“他是无相神卫非,能易容也会变声,要变成任何人都易如反掌。

我们就是上了他的当!“

听了朝歌的说明后,慕炫兰大致了解了事实;她再看向凉亭里其它的人,虽然这些人她都没见过,可是他们身上的兵器,她可都认得。

她吶吶的说:“怎么!……你们这五个无字辈的高手会在六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