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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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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书籍名:《天娇》    作者:绿痕


野焰不答反问,把这个问题丢给他去猜想。

花间佐握紧了一只拳头,“也在太子之争中占上一席?[说不定他也像那些自立的皇子们一样,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踏入翠微宫内坐揽江山。

冷沧浪不给面子地哼了哼,“他才没那么远大的志向。”他要是有那么上进,那可就谢天谢地了。

野焰笑意满面地一掌搭上他的肩,“知我者,沧浪也。”

“那……”花间佐看了看他们俩,有些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后,颇觉得可惜地松开紧握的拳头。

“喂,要投效哪方,你得先想个清楚透彻。”冷沧浪收去了所有散漫的神情,神色凝重地拍著他肩头交代,“别忘了在你身后还有整支雄狮大军得跟著你,你若投错了明主,那么我们就得跟箸你一块沦为乱臣贼子。”

“不用考虑了。”野焰漾出了个大大的笑睑,“在我心中,就只有一个人选。”

“咱们雄狮大军要投效翼王律滔了是不是?”与他几乎是共用同1条肚里蛔虫的冷沧浪,伸了伸懒腰后帮他接完下一句话。

野焰有默契地对他点点头,“你可以开始摩拳擦掌好好计划了。”

“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帮他?”他已经开始在心头盘算该从哪一方面下手才好。

“西内拥有北狄大军做后盾,南内则有南蛮大军当筹码,那么东内多个西戎大军来加入制衡又有何不可呢?”野焰摇头晃脑地说箸,不一会,脸上又露出了坏坏的笑容。

“律滔会非常乐见你送他的这项见面礼的。”嗯,这份礼是够分量。

“小花。”野焰兴高采烈地朝花间佐弹弹指,圭把军中所有的司马和参谋都给召过来,咱们得好好商讨一下,该如何在近期内将西戎一带所有小国攻下的策略。“

花间住瞪大了两眼,“王爷,你要开战?”

野焰期待地板著两掌,“为了五哥,为了让东内的势力尽速壮大,我要拿下西边所有军权,一统西戎。”

“天朝寰王要一统西戎?”

懒洋洋趴在软榻上的粉黛,漫不轻心地重复著女官息兰方才告知她的消息一双水葱似的玉手,爱怜地把玩箸前些日子才从另一个小国那边抢来的天朝贵镜。

“王上正为了这事发愁呢。”忧虑堆满眉头,说著说著,坐在榻旁的息兰又是一阵长叹。

“有什么好愁的?”粉黛不以为意地睨她一眼,回头继续把玩著手中的贡镜,“派兵去和那个寰王较量较量便是。”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新鲜事呢,没想到却是琐事一桩。

说起他们西戎这一带,可是年年战火、岁岁烽烟,少一场战事不算少,多这一场也不会算多,而他们伏罗国,更是从开国以来一路打到今日,所以像那个天朝的什么王爷,他想不想统一西戎一带二十小国的这类问题,根本就不须特意来找她讨论,反正就是照旧例嘛,多个敌国也不会让她的日子过得格外特别,总结“句:打!

“殿下……”充满危机意识的息兰,一手按下她手中的贵镜,干拜托万拜托地请她正经点,“现在最严重的问题不是打不打,而是国内无人敢去和天朝寰王较量”

“不过是个中原男人,怕什么?”翻了个身,粉黛伸掌勾来榻畔的垂纺,套在她皓腕间的王环套清脆地作响。

“天朝如果是由他人领军,那倒是没什么好怕,问题就是领军的人不是个普通的中原男人。”见她一脸的不在意,息兰只好努力勾起她的好奇心,有模有样地抚著面颊低叹,“光是听到寰王野焰这四字,西戎一带不知有多少小国主动弃降。”

“喔?”水盈的眸子稍稍往她那边游移而去,些许的好奇被勾出来了。“他是什么来头?”希望这次天朝领兵的大将,可不要又是中看不中用。

息*赶忙把得知的内幕奉上,“他是被刺王铁勒一手带大的天朝皇八子,同时也是刺王铁勒所训练出来的天才型军事家。”

垂纺内的佳人在听见那如雷贯耳的嗜杀名号后,顿时自榻上一骨碌地跃起,急躁地一把掀开纺纱。

“他是铁勒培养的人?”真没说错?好端端的,天朝为什么要派出这种人来?那个铁勒可是能将类似天朝那种大国,在一夜间夷平的悍将,而那家伙所带出来的人,绝对不可能会是普通的泛泛之辈。

“嗯。”息兰大大地点了个头,“现在你终于知道主上为什么头疼了吧。”

粉黛一手抚箸下颔沉思,[这个寰王打起仗来跟刺王相同吗?“千万不要告诉她这两个兄弟都是一个样喔,如果都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那种,那她会考虑马上叫父王在国家被扫平之前就先投降。

“不同,大大的不同。”这个息兰可就背得很熟烂了。“他跟刺王不同之处,在于刺王总会精心设计一场战役,为求全面歼灭敌军而小心谨慎,而寰王打起仗来,则是又快又猛,有如野火烧过,所有的战术都是他临时在战场上想出来的。”

粉黛狐疑地绕高了黛眉,[这样……能胜吗?“没做好万全准备就上战场,这男人行不行啊……

“他已经连连拿下数个小国了,再过不久,统领天朝雄狮大军的那个男人,在拿下波盘陀后,他就将挥军大举进攻咱们还未受到战火的伏罗国。”那个男人不只是行,他还很行。

“喔。”她淡淡应了应。

息兰期期艾艾地盯著她,“殿下,王上他……”

“休想把我劝上战场去。”她笑眯眯地先打回票,“你可以死了那条心了,本公主才不会去做这种折磨自己的事。”跟一个无法预知下一波战术的人打?她可没本钱去输。

“为什么你不肯去?”息兰垮著一张睑,[这两年来你究竟是怎么了?你怎么会从一个骁勇善战的伏罗公主,变成主张和平的卫道人士?“打从她高挂起战袍后,她就不参加任何战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她有这么大的改变?

粉黛冷冷低笑,她根本就不是什么主张和平的卫道人士,她只是不想到那种沙尘滚滚、牲畜马匹、杀戮征伐、汗水血污四处充斥的地方打滚,更洒卢回到那个她连作噩梦都会梦到的地方。

“首先,我不喜欢失败。”她伸出一只玉白的纤指,“既然那个叫寰王的那么厉害,我干啥要去自讨苦吃?你是想叫我去当伏罗国的千古罪人吗?”虽然这种强敌可不是天天能遇到的,但也不是能够闹著玩的,一个不当心,输了颜面事小,但若赔上了国家可就罪过大了,她不要去担那种罪。

“还没开战你怎么知道你一定会败?你也领兵打过大大小小的战役不下百来场了,全西戎的人都知道,只有你最有希望可以胜过天朝的大军!”

她充耳不闻地挥著小手,“不去,说不去就不去,你也不必捧了,因为就算你捧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去,去叫我父王另派高明。”

“别管颜面那种虚名了,一旦国破家亡,颜面还能值些什么?它能赔给你一个国家吗?”息兰急急将她拉起,试图灌输一点责任感给她。

“其实……”粉黛抿著唇,踌躇了半天才又低吐,“我不愿去还有一个真正的理由。”

“什么理由?”

“我讨厌去战场上跟一堆闻起来跟骆驼没两样的臭男人混在一块,那种骚味,嘤……

光是想到我就浑身不顺畅。“她咋舌地摇著螓首,愈想愈不舒服地频搓著两臂,”在闻了那股臭味那么多年后,好不容易回到宫中呼吸到正常的空气两年,我可一点都不怀念那种臭味。“

息兰差点气结,“你、你……”骚味?她到底是把男人当成什么东西?

“况且战场上净是漫天刮脸的风沙,还有一山又一山数之不尽的刺碾碎石扎人脚底,我在宫里待得好好的,何苦去找罪受?”说到后来,她更是觉得满心的不平,  “你想想,我是女人耶,那种会弄得一身脏兮兮的事,为什么国里的男人不去做偏要找上我?跟著军旅开战后,不要说那一身的脏污我要洗到何时才能洗干净,说不定连个净身的地方都找不到,我才不要把出口己弄得又臭又脏。”

在她的记忆里,男人向来就是一种令人费解的生物,无论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只要是男人,他们身上就会有一种怪味,而那种味道,很臭,尤文一是在战场上成天与马匹动物处在一块的男人,那就更臭了,就算是她命所有人都要尽可能地保持身体的洁净,可还是臭。

这不是她的嗅觉有问题,也不是她太过挑剔—只是她从小就生长在脂粉艳艳的女人堆里,看惯了貌美干净合起来又香气袭人的女人后,叫她到那种各种怪味齐聚的地方,去和那群好像一辈子都没洗过澡净过身的男人相处,这叫她怎适应得过来?

况且那种颠沛的军旅生活,折磨人得很哪,就联想要保持十根指头都干净无垢的最基本这一点,都是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更别提那些汗臭、尘污、牲畜的腥膻……嗯,太不舒服了,光是想想她就觉得那跟噩梦没两样。

息兰颤颤地指著她的眉心,“说了老半天,就……就只为了你的洁癖这个主因?”

“是啊。”她十分认真地颔首。

“殿下……”洁癖重要还是国家重要?她怎老是分不清轻重?

“烦。”粉黛在她拉长了苦瓜验之前,别过头去不看她的可怜相。

她不死心,“国家兴亡……”

粉黛也接得很快,“我不是匹夫,我是女人,再说一次,不去。”再继续过箸那种动刀动枪的日子,万一以后没人敢娶,害她嫁不出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