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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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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书籍名:《第一武将》    作者:绿痕


很后悔问了这问题的夜色,举起手中的酒坛,将坛中所剩的酒一口喝尽,风破晓看了,只是将另一坛递给她,并且把先前说好的银袋也一并奉上。

“我知道说这会惹你不开心,所以我不会再说下去。”

正在喝酒的夜色顿了顿,发现这个男人在她面前,一直都在拿捏着分寸,说的话、做的事,都以她的心情为第一考量,只是,这男人是如何做到的?为何他会这么了解她?

“日后,你有什么打算?”收拾好一地的东西后,他取来一根木枝,边拨着火堆边问。

她不想回答,因她并不想在告诉了他后,日后还得继续被他给缠着。

“你想去你师父解神那?”他状似不经意地问。

差点被酒给噎到的夜色,一脸错愕地侧首看着这个已经不知带给她多少意外的男人。

“关于你的一切,我大都知道。”知道自己说中的风破晓,看着她那写满不解的双眸,笑笑地向她解释。

“够了。”很讨厌底细被人摸清楚的这种感觉,夜色当下站起身决定不要再与他有任何牵扯。

“你对迷陀域熟吗?”在她打算扔下他走人前,风破晓慢条斯理地问。

她回睨他一眼,“你说呢?”他不是知道她的一切吗?

“你不熟。”他笃定地说着,顺道带给她一个她还不知道的消息,“你也不知你师父在你离开师门后早已迁居。”

夜色再次被他给成功地拖住了脚步,“迁居?”怎么她从来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他点点头,“嗯,已有数年了。”

“迁到哪了?”打算先回到师门落脚,再去考虑日后之事的她,当下因为这个措手不及的消息有些慌。

这回他不再提供答案,反而自告奋勇,“我可为你带路,只要你事后随我到织女城一趟。”

“不必。”她想也不想就拒绝。

“那我就不告诉你。”他也很爽快,并先把她接下来可能会说出口的威胁给挡掉,“就算你杀了我,也不告诉你。”

不想受他指使,也不打算看他脸色的夜色,不以为然地撇过小脸。

“我可以去问他人。”又不是非得问他不可。

“你师父行踪甚为隐密,除了我外,迷陀域里应当不会有人知道他的下落。”风破晓凉凉地在她身后说着。

走没两步又再停下的夜色,没好气地回首瞪着他,“你这意思是,你缠定我了?”

“对。”他心情很好地对她眨眨眼,“你大可努力想甩掉我,但我得告诉你,很多人都对我说过,我是个相当有耐心的人。”

他真的很有耐心,且有耐心到她很想宰了他。

两脚跨进城门,夜色大步走进迷陀域一座人口密集的城镇,每当她往前走一步,跟在她身后大约五步远的风破晓也就跟上一步,在来到此地前的一路上,只要她动手赶他一回,他的功夫就更强一些,这令满脑子只想找到方法宰了他的夜色,一天到晚都在想像着,等找到人问到师尊的下落并成功地甩掉身后的跟屁虫后;她将会有多么愉快。

不必走至前头看,也大概知道此刻她脸上会是什么表情的风破晓,识相地与她保持着不会惹恼她的安全距离,心情甚好地看着那道走在他前头的背影,不知不觉间,无法克制的笑意补满了他的脸庞,而这点……俨然已经乐过头的他,似乎完全不知道。

走至城里最繁华热闹的一带后,夜色停下了脚步,四下看着这座充满各式人种的城镇,在来来往往的大道上,不知到底该找谁去问师尊下落的她,犹豫了一会,回首看了看身后,在见到后头那个男人还是笑得一脸呆相后,当下令她再次打消了去问他的念头。

“风城主?”一旁来往迷陀域各地的摆摊小贩,在认出了风破晓之后,捧着手上准备给客人的布疋,愣愣地看着那个无论是长相或身形都相当引人注目的他。

“他不是死了吗?”此话一出,大抵听过这消息的人们,面带讶色地纷纷转首看向风破晓,只见听说在与夜色一战后即伤重不起,原本全天宫都以为伤势撑不过冬日的他,此刻正笑眯咪地跟在个女人后头散步。

疑惑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先投映在仍然活跳跳的风破晓身上一会,再移师转至前头那个身穿人子衣裳,表情看似有些愠恼的女人身上。

“那女人是谁?”从没看过这等美女在迷陀域里出现的众人,晕陶陶地瞧着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总觉得那张容颜很眼熟,似曾在北域一带的迷陀域看过的小贩,在瞧见她摆放在腰际的两柄刀时,霎时脸上血色尽退,颤抖地抬起手指指着她。

“第一……帝国第一武将……”

耳尖地听见自己曾有过的名号,夜色停下了脚步,两眸缓缓往旁一扫,在正面瞧过她后,已确认她是何人的小贩,二话不说地扔下了摊子转身就跑,就在他一跑后,大街上所有也认出她的人,立即拉着身旁还不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的人快速疏散,商家与店铺也纷纷关门收摊,转眼间,原本熙来攘往的大街,净空得毫无人烟。

站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夜色无言以对地看着两旁空无一人、就连东西都来不及收走的小摊,满心不解的她,完全不知她是做了什么事,才会使得这些人像见了鬼似的不要命的逃。

风破晓摸摸鼻尖,冒着会触怒她的风险出声为她解惑,“帝国第一武将的大名,在迷陀域里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长年待在北域的她,恐怕还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她,无论是在神子或是流亡至迷陀域的人子眼中,她都是个让人光听到名字就想逃的大人物。

从不知自己有这么出名的夜色,撇着嘴,一肚子光火地听着他的风凉话。

“看样子……”他走至她身旁,半幸灾乐祸地以手掩住嘴边的笑意,“你恐怕很难找到人打听消息。”他就说他要带路嘛。

诸事不顺,心情恶劣无比的夜色,冷冷横他一眼,他不以为忤地挑挑朗眉,脸上这是摆着一贯温和的笑容。

无人可问的情况下,夜色只好再次将就于这个男人,下一刻,她转身走近他的面前,瞬也不瞬地看着这一路上嘴巴紧得像是蚌壳,就是不肯直接透露她师父下落的他。

遭她这么静看着,风破晓先是一愕,而后在她专注凝视的目光下面颊开始微微泛红,她在愈看愈觉得奇怪时,他的眼珠子有些不能控制地左瞥右瞥,她不解地侧首,他的眼珠子立即不自在地乱转,那张俊俏的脸庞上绯色更是因此愈演愈烈。

表情远比他还讶异的夜色,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变脸。

为什么……有人的脸可以红成这样?

“咳,可以……请你别再这样瞧着我好吗?”已经脸红得像只煮熟虾子的风破晓,有些不好意思地一手掩着脸,努力不要再次迎上她那令他有些消受不起的目光。

她难以置信地眨眨眼,“你……在害羞?”他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他困难地吞咽着口水,在又不小心看到她冷脸以外的模样时,他不由自主地转起自己的手指头。

“不要……这样看我……”气息变得很急促的他,浑身僵硬地将脸往旁一转,“你可以对我凶,或是继续对我大发脾气也行,就是不要用冷漠以外的表情来招呼我……”

不冷漠他就受不了?他天生就爱被虐吗?

“行,只要你告诉我我师父的下落。”难以理解他在想些什么的夜色,绕至他的面前,满面好奇地与他讨价还价。

盈盈的水眸就近在眼前,风破晓更是无法控制泛红的脸皮,“不、不说……”

大抵知道这个男人弱点在哪后,夜色莞尔地挑高黛眉,刻意两手环着胸,摆出温和的神情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他快窒息了……

心跳声大得什么都听不清楚的风破晓,忙一手掩着胸膛,才想对她再撇过脸庞,心情转瞬间与他对调的她,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笑意再次追上他。

她浅浅一笑,“我可以继续同你耗着,反正我时间多。”虽然说,她完全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喜欢她哪—点,不过她也没什么损失,既然守口如瓶的他爱玩,那她就陪他一块玩。

映在他眼中的笑颜,登时令一股热气迅速冲上他的脑海,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了一会后,他神色痛苦地一手按着胸腹间。

“你的伤势还没完全复元吧?我知道我下手很重。”终于可以一出连日来满腹呕气的夜色,偏首定定地凝视着他,“再这样下去,对你的伤势可不好。”啊,她真喜欢报复的甜美滋味。

“拜托你……别、别这样看我……”被她逼得头昏脑胀、心神大乱的风破晓,再也顾不得颜面的问题,拉下身段结结巴巴地求她别再这样整他。

“为何?你不是喜欢我?”她笑笑地以指轻触他那似会烫人的面颊。

“我……”很后悔一开始就告诉她这事的风破晓,在觉得自己可能会就这么站在她面前死于心跳过度,或是窒息时,扭头看到街角旁有座水井,像是看到救星般的他,两眼焕然一亮,马上抛下她冲过去,动作飞快地自井底提了一桶井水当头淋下。

夜色挑了挑黛眉,默然地看向四处积雪未融的商家屋顶,而后慢条斯理的走到他的身后。

“冷静点了?”只是对他笑了笑,他就在这种刚下完雪的大冷天浇井水?看样子,对他来说,她的笑脸远比冷脸还来得猛兽蛇蝎。

本已恢复正常脸色的风破晓,一转身,这才发现她已无声无息地贴上来,当他再次以近在咫尺的距离与她四目相接时,发梢上还滴着水珠的他,深深倒吸了口气,赶紧转身再提一桶水,可就在盛着井水的木桶就快被他自井底拉上来时,夜色不疾不徐地伸出两指在绳上用力一弹,系着风破晓救命井水的细绳随即应声而断,咚的一声,盛满水的木桶直直掉回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