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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垂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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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书籍名:《凤凰垂翼》    作者:绿痕


没想到他救人之余还不忘采花的飞帘,下禁心生愠恼,不知是该为他救了她一命而感谢他,还是为葬送在他手上的清白而杀了他。

怒视了他好一会後,飞帘忍抑地捺下因他而起伏过剧的气息,忿忿地撇过脸蛋。

「那好,这下我不欠你什么了。」反正她也不想欠这人半分人情。

面带讶色的破浪,在她转身想定时,腾空一跃落至她的面前,不想再多看他一眼的飞帘,索性扬起狂风直袭向他。

「若不让我走,信下信我会毁了你的东域之军?]

剧烈拍击在身上,带著点痛感的风儿,和她恫喝的话语,令破浪浑身泛过一阵久寻不致的酣甜刺激感,他也学她扬高了掌心,以内劲往前一震,轻轻松松地就令她手中的风儿改向。

他一脸自信,「你不会有那机会。」除了那三个老和他打在一块的同僚外,她可是第四个能让他这么认真的人。

直冲云霄的烟尘,在他的话落後即将他笼罩在其中,风暴之外,四处飞沙走石,让远处有过教训的人,皆下意识地往後退了几步,但愈是施法,飞帘的眉心就锁得愈紧,因为……

「风神?」站在风中一动也未动的破浪,嘲弄地对她挑挑眉,[嗯?」

甚少对人动怒的她,虽知自己身子尚未痊愈,法力还未全回到身上,可她就是对他那张对她摆架的脸庞看不顺眼,尤其是在知道他做过何事後,她发现要是他在她面前再待久一点,她恐怕会不顾他是救命恩人的份上忍不住想杀了他。她二话不说地再加重手中的力道,将两股旋转的风儿朝他靠拢,试图挪动他的双脚,好让他离得远远的,谁知觉得枯等得有些无聊的破浪,在下一刻,竟当著她的面大刺刺地打了个呵欠。

站在远处观战的力士晾著白眼。

「就说他不像人……」有没有搞错,在那种风中不倒也不摇一下?他这回是去岛上练了什么盖世神功不成?

金刚则是满脸的同情,「他一定是呕了很久。」连风神都可以无动於哀,七年来却老是摆不平那个叫夜色的女人,他八成是已经内伤得连作梦都会恨。

已看出胜负的力士一手推著他,「甭替他呕了,去叫应天做一下准备,那女人输定了。]

不想再看她变新把戏的破浪,凭恃著雄浑的内力,安然地走至她的面前,在她欲後退之时一把握住她的双手,并将它们扭至她的身後,接著他居高临下地俯视著,看似纤细脆弱有如朵花儿,不堪他一折的女人。

「别碰我。」她使劲想抽回双手,然而他却俯身至她的面前语带双关地问。

「现下才说这话,不嫌太晚了吗?」

她的嫩颊顿时一片绋红,「放手。」

「我听说海道的神女都是住在神宫裏的。」他自顾自地靠在她的耳边,以低哑的声音对她呢喃,「从前没人敢像我这般碰你是吗?]

仿佛那嗓音带有魔力似的,酥麻的感觉沿著她的耳廓,一路滑下她的身躯,她偏过头,想避开他吹拂在她颈上的热气奇Qīsuū.сom书,一阵阵遭束缚的风儿自她掌心中窜出,急急在他俩之间飘摇拍打,破浪低首看了怀中在风裏有些站不稳的她,懒懒地伸出一手将她圈拢在他的胸前,另一手则在她手腕缓缓施上一点力道。

黑眸中的色泽加深了些许,「你不是神,你只是个女人,再不收敛点,信不信我折断你的手?」

不容得她质疑的刺骨疼痛,随即自她的掌腕问传来,飞帘忍著疼,顽抗地仰首与他怒目相对。

「我喜欢你的眼神。」放肆的眸光,像是巡视领地般地在她面上徘徊,感觉四周风势渐小後,他心满意足地抚上她的脸庞。

觉得自己的手像快断了,他却还是不肯松手,飞帘有些没好气地狠狠地瞪著这个不守信诺的男人。

「别急著恨我,在我愿放你之前,你还得在我身边待上好一阵子。」修长的指尖轻轻在她唇上点了点,他敛去了笑意回首朝远处扬声一唤,「力士,把东西拿来!」

老早就捧著破浪指定的玩意的力士,见他终於玩够了,叹了口气,慢吞吞地晃至他们的面前,亲自替飞帘再次铐上。

手上泛著银光色泽的手铐,任她再怎么施法也扯弄不开,飞帘瞥了瞥那张自信的脸庞,不满地问。

「又是应景?」

「我喜欢你的自大。」破浪愉快地低笑,再徐徐向她澄清,「不过,这只是你的新行头而已。」

没想到,新行头还是不管用。

他们似乎太低估她的破坏力了。

以免她再次脱逃,无奈的力士只好祭出原始的老法子,下药、点穴,然後再请破浪择其一,看在她身子未复元的份上,破浪选了点穴,并加派了个人在她身边看著她。

「张开嘴。」手拿著木匙的应天,在碗裏舀了一匙粥後,举匙喂向她。

略烫的热粥进口,飞帘再次被烫得皱眉,可浑身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坐在床边接受喂食的她,在应天下一匙又喂向她时,她还是选择张口把那些可喂饱她的热粥给咽下。

「除了王爷外,我不曾服侍过任何人。」以木匙搅拌热粥的应天,有些不情愿地向她开口。

「谢谢,抱歉委屈你了。」虽然口舌都被烫得有点受不了,飞帘还是向这个一脸不是滋味的女人道谢。

应天有些意外地瞧了她一眼,见她虽被故意恶整她的热粥烫得很惨,可她还是感谢地笑著,这让应天悬在空中的木匙停顿了好一会,半晌,应天状似敷衍地在上头吹了吹,再粗鲁地举匙喂向她。

「快吃。」

「谢谢你救了我一命。」感觉这回入口的粥不那么烫口,飞帘更进一步感谢这个救命恩人。

「你可别搞错,是王爷想救你所以我才救你。」不习惯他人向她道谢的应天,颇不自在地对她端著一张冷脸。

「我还是要向你说声——」她很坚持,但还未说完的话却被应天下一匙已吹凉的粥给堵住。

看著被应天愈喂愈快,差点赶不上应天速度的她,辛苦地把一整碗粥都吃光,倚站在门边的破浪,满意地出声。

「很好,至少你不会愚蠢的跟自己过不去。」他原先还以为她会同他玩绝食那套,没想到她还满合作的。

「王爷。」没想到他会来此,一听到他的声音,应天立即欣喜地转过身,她脸上一闪而逝的笑容,立即被床上的飞帘给捕捉住。

破浪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出去,应天有些不愿地看著坐在床上下能动的飞帘一会,这才收拾起粥碗端出屋外。

飞帘若有所思地回想著方才应天的神情,这时取代应天的破浪已坐至她的身畔。

「说说你与海道之事。」虽然那天听她与那个神子所说的话,让他知道她是自己要离开海道,但至今他仍不知她与海道之间是发生了何事,才会使得她不惜离开她守护了多年的海道。

飞帘直觉的反应即是别过眼,不多看这个囚住她的牢头一分。

「说。」他将不能动的她脸庞转向他,同时语气亦加重了些。

她有些没好气地问:「以你的身分,从没人对你说个不字吗?」这人怎对她的私事那么好奇?不想说不可以吗?

「从没有。」他理所当然地绕高了两眉,「你呢?以你的身分,从没人强迫过你吗?」

「从没有。」除去精神上的不算,现实裏,的确没人敢勉强她做任何事。

他莞尔一笑,「那咱们可说是旗鼓相当了。」

就是因为原本是旗鼓相当,所以现在沦为囚犯的她才不想看到他这张嚣张的脸……

不过似很久没进食的她,在刚吃饱了一顿後,现在她的胃暖烘烘的,整个人也懒洋洋的,她实在是不想再跟这个脾气古怪的男人再杠上一回。

「你留我无用,我不会为帝国做任何事。」为免接下来在她能够成功逃离这裏前,将会与这男人相处很久,她决定把话说在前头,省得他有任何幻想,或是又拿海道的事来烦她。

「别太抬举自己,谁要你多事?」破浪不以为然地哼了哼,见她唇角有颗米粒,他取来桌上的手巾为她拭去。

她默然看著他那令她出乎意外的动作。

「我亦不会为海道再做任何事。」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她也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他手上。

他两肩一耸,「那是你的问题,我管不著。」

解不开的迷思令她一头雾水,「你留著我究竟想做什么?」既不杀了她以绝後患,也不想招降她,那他干嘛花那么大的工夫救她?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瞧了她好一会,出口的答案,在他低沉的嗓音下,听来很暧昧。

「我说过,我喜欢你的眼神。」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她有些负气,「你若高兴,可把我的眼挖出慢慢观赏。]

想起她在洞穴内,他欲杀她时也是一副不怕死的神情,破浪不禁要问:「你很不在乎你自己?」

[这是我的问题,你管不著。」总觉得他俩在各问各的、各答各的,吃饱了饭眼皮有些沉的飞帘,放弃再与这个沟通不良的男人对谈。

[可我对你很感兴趣。」他的两眼不客气地将她全部扫视一回,「从头到脚,都有兴趣。」

对於他那露骨的目光,她有些反感,半晌,她怱地睁大了眼眸,纳看著这个原本还把她当成件物品不断打量的男人,下一刻突然倾身至她的面前,与她四目相对了一会後,将视线锁在她方才被粥烫得有些泛红的唇上,而後侧首在那上头轻点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