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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垂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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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书籍名:《凤凰垂翼》    作者:绿痕




她咬著牙继续前进,「我不能留在这……」一个汉青知道她在这,就等於海道所有的人也都知道她在这,若再留在这不走,海道势必会找上她将她给带回去,或者,海道那些人将会与紫荆王对上因而死伤惨重。

[王爷说不会让你走就不会让你走的,你就别学王爷任性了行不?」伯她会跌倒受伤,但又不敢碰到她,於是金刚伸长了两手圈在她的左右,亦步亦趋地跟著她,同时也再一次地对她开劝。

[不要拿我和他比较……」忙得满头大汗的飞帘,现在最下想听到的就是任何一个跟那男人有关的字眼。

站在窗边的力上,看著窗外的金刚又是讨好、又是低声下气地请她回房,可她却还是坚持地往外头走去,有点看不下去的他,忍不住侧首朝坐在书案内的男人轻唤。

「王爷。」

「第几回了?」破浪没回头也知外头发生了何事。

他扳著手指头数了数,「第五回。」在达成她的目的前,恐怕她还是会再接再厉的跟金刚玩下去。

破浪朝身後弹弹指,「应天,东西呢?」

「在这。」双眼底下都是暗影的应天,疲累不堪地来到他面前,双手奉上一只小瓷瓶。

[辛苦了,去歇著吧。」

满足的笑容顿时出现在她的脸庞上,「谢王爷。」

不知破浪已采取行动的金刚,还在外头有耐心地劝著飞帘。

「回房去吧,不然等王爷来了你就有苦头吃了……」

「我——」飞帘才想叫这个大汉别来烦她,犹在口裏的话,即被快步朝他们走来,并一手按在金刚肩上将他拉开的破浪给怔住留在唇边。

「想走?」结实的臂膀一把搂住她的腰,「就凭你现下这副德行?」

「我都说过了……」金刚摸摸鼻子,识相地转身往在房裏朝他招手的力士那边闪。

硬拖著飞帘回房的破浪,在手上的女人双脚不听使唤,差点跪下去时,索性一把将她高高抱起。

她羞窘地推抵著他的胸膛,「放开我……」

没把她软绵绵的挣扎放在眼裏,破浪自顾自地走向她的房,一脚踢开房门後再踢上,绕过半间屋子将她放回她常待的老地方。

再次坐回床上的飞帘,已经开始怀疑她下半辈子是不是得和这张床绑在一块至死不渝了。

「记得你上回叙旧的对象吗?」决定在今晚彻底解决逃亡事件的破浪,站在她面前低首看著满脸沮丧的她。

「你做了什么?」她的身躯一怔,佣懒的蓝眸瞬间恢复了精神。

「他在我手裏。」他完全不介意在她面前撒谎,「你若想保全他的性命,就别做些会惹我不开心的事。」

怪不得自那回後,她就再也没有汉青的消息,以汉青的性格来看,总是守护著她的汉青,是不可能会照她的话不再来见她,或是独自返回海道……

「对了,我听说你与那个叫观澜的女人是好友?」破浪抬起她的下颔,看著她湛蓝的眸子裏明显地写满了怒气。

「观澜也在你手裏?」她愈听愈克制不住地握紧了双拳。

他俯下身子在她面前轻喃,「不,我只想告诉你,我既可铲平天宫天苑城,我就能依样画葫芦的对付都灵岛,而我更不会介意多杀一个叫观澜的女人。]

她有些骇然地张大了眼,天宫天苑城一夜之间遭灭之事,三道皆知,只是在他开口前,她并不知那个元凶就是他,她更看不出他会有那种能耐……她的心思倏地飞回了那座她自小生长,和观澜不知付出多少心血的岛屿,她无法想像那座住满了神子的岛屿,将会在他手中变成了一座海上孤岛……

「别说我没把丑话说在前头。」见她的眼神有些游离,破浪厉声再道:「你若寻死,我照样也会拿他们开刀,听清楚了?]

飞帘定定地看了他一会,慢条斯理地启口。

「解穴。」

「如你所愿。」认为她不会那么下上道的破浪,也很乾脆地应允她的要求。

身子一恢复自由,也再度能够使力後,飞帘登时起身扬起一掌就朝他的脸颊甩过去。

没料到她会因此大动肝火的破浪,舔舔嘴角的血丝,侧首对她露出一笑。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你泼辣的脾气?]

她语气冰冷地再次强调,「别以为你能威胁我什么,我既已离开了海道,就与海道再无瓜葛。」

「是吗?」他不以为然地挑挑眉,作势转身欲走,「咱们就拿那个叫观澜的女人试试好了。」

心思遭他看穿的飞帘,当下顾不得先前说过的话,随即以掌扬起一阵清风想将他拦下,破浪将剑眉一敛,在她还反应不过来时,转身使劲握住她的双手,并将她的身子重重按压在墙上。

他阴沉地开口,「我说过,别做些会惹我不开心的事。」

心跳得飞快,遭他一身悍戾气息摄住的飞帘,紧屏住呼吸,不愿退缩地与他四目相对,可他吹拂在她面上的灼热气息,和他贴合著她身子的体温,都一再地扰乱著她的思绪,且愈是盯著他瞧,那双与子夜一般漆黑的眼,也就愈像漩涡,仿佛要将人心神都吸去般,她忍下住喘了口气,在那时,她看见一抹胜利的微笑自他脸上一闪而逝。

单手握住她的双手,并将它们高举过头,破浪以另一手自怀裏掏出那只小瓷瓶,以拇指弄开了瓶栓後,将它凑近她的唇边。

「这是什么?」飞帘紧张地看著那只带著药草气味的小瓶。

他不想解释,「喝。」

她的反应是立即偏过脸拒绝,破浪勾了勾唇角,放开她的双手用全身抵著她,一手捏著她的鼻尖,一手则抬高了她的下颔把药灌进她的口中後,再用力捂住她的嘴。

看著他那下达目的誓不休的眼眸,与他僵持了好一会的飞帘,只好赶在窒息前把口中的玩意吞下腹,察觉到她已喝下的破浪,也立即挪开双手,往後退了一步。

与那夜在耗尽法力时相同的感觉,缓缓冲向飞帘的四肢百骸,她难以置信地抬首看了他一眼,接著便站下住地身子一软。

[这是应天花了七日所咒的东西。」破浪拉住她的臂膀,边说边将无力的她揽进怀中。「你既已不再为海道效力,也不想助帝国,那么,你就不需要再留著什么神法。]

要想让她安分地留在他身边,且不让她又用那古怪的神法来对付他,最快的法子就是请应天施咒将她的神法封在她的身子裏。

飞帘倦累地张开眼,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似被抽掉了般,不得不靠在他的怀中喘息地适应那股不适感。

[看样子,我似乎太低估应天的能力了。」他低声喃喃,以指抚去她额际沁出的大汗。

她一手紧捉住他胸前的衣襟,「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从今日起,你得开始学著当个凡人。」他心情甚好地抱起她,将已快睡著的她挪往床铺。

[凡人?」她困得双眼都块睁不开。

[对。」破浪双手合上她的眼皮,催眠似地在她耳畔低语,「我要你当个平凡的女人。」

第4章

冬日已临,素来不喜在一到了冬季就冷风刺骨的迷海附近过冬,破浪在这日迁出别业,起程准备返回他靠近中上的领地东域。

与应天同坐在马车裏,从未坐过马车的飞帘,两手攀著车窗,目不转睛地看著放眼尽是陌生的外头,正在缝制衣裳的应天,抬首看了看已无神力,就跟凡人没两样的她一会,在她脸上找到了好奇、新鲜与恐惧,太多情绪明显地写在她的脸上,而她似乎并不知。

「会冷,别看了。」应天将她拉离窗边,替她放下帘子後,发觉她的脸色有点苍白,应天即放下手中的衣裳,弯身自地上那仍温著的药壶中倒出一碗药,而後递王她的面前。

[谢谢……」捧著药碗的她,两掌都因此而变得暖和了。「应天,我们要去哪?」除了这辆马车外,在後头还跟著更多辆,这情形就像是要搬家似的。

「回王爷位於东域的别业。」重拾衣裳的应天,边缝边应著。

她蹙著眉,「为何要带我去?」

「因你是王爷的人。」应天一脸木然,「王爷要走,你自然得跟著走。]

那段她所不愿忆起的回忆,在应天理所当然的语气中再次被勾起,喝完汤药暖了身子的飞帘,两抹淡淡的绋红不受制地扑上她的面颊。

什么是他的人?那是他乘人之危,她既非心甘情愿,也很努力命自己别再去想起或是去在乎那件事,她更没想过要因此而永远跟著那个男人,或是非他不嫁,可为什么这些人却都同破浪一样,每回在她不愿做何事,或是想逃定时,就搬出这套让她尴尬的说词来堵她的嘴?

应天淡淡瞥她一眼,大略知道一脸通红的她在想什么。

[别再多想了,王爷要你走,你就得走,他说不会放你就下会放你。]

飞帘抿著唇,不情愿地盯著她直瞧,没想到她却将脸一板,直接地回绝了她眼底的祈求。

「与我攀交情是无用的,我不会放了你,所以你大可死了那条心。」谁要是坏了破浪的好事,谁就有苦头吃了,她才不要为了个神子而去自找麻烦。

「应天……」

「别吵我。」再次低首重拾针线的她失了闲聊的兴致。

「不,我是想说,外头有人来了……」飞帘掀起车帘一隅,纳闷地看著外头为数不少的来者。

有人来了?这回返回东域是破浪一时兴起,说走就要走的,是谁知道他们今日要离开迷海,并恰巧知道他们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