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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书籍名:《瞬间》    作者:绿痕




不好……又是这种清醒模式……

心中大感不妙的迦蓝,只瞥了腕间的手表一眼,随即拉开被单跳下床,光着脚直冲向房门。

门把扭转震动的声音,阵阵泛在充满咖啡香的室内。

「为什么这个门打不开?」急出一头大汗的迦蓝,在怎么也扭不开门把后,心急地回头问向後头的陌生人。

悠哉坐在椅内的霍飞卿没有回头,只是举高一手,朝她摇了摇手中的钥匙。

急如锅上蚁的她挑高了一眉,「你想做什么?」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晚醒来后,她被囚禁了?

他马上将钥匙往自个儿的口袋一放,倾身向前拍了拍她刚才睡过的床,示意她若是想出去,最好是先坐回原位来。

搞不清楚他在玩什么花样的迦蓝,半信半疑地睨着他,依照指示地坐回原处与他面对面。当她就定位后,霍飞卿立即将双臂摆在膝上,交握着十指,对她摆出了一副恳谈的姿势。

「我叫霍飞卿,年三十一,无前科,正职是牙医,目前在月光酒吧里兼差当酒保,同时也是连着三晚将你扛回来的人。」

她讷讷地应了应,「噢。」告诉她这些干嘛?

「现在,我有几个简单的问题想请教你。」他刻意笑得很温和,仿佛全都忘记了刚才那记巴掌的存在。

「什么问题?」迦蓝边数著他脸上的手指印有几根,边小心翼翼地分析起他笑容的成分。

「第一,你叫什么名字?」这个问题再不问一下,他这每次都不明不白地当冤大头的人,迟早会得内伤的。

马上误会他别有所图的迦蓝,随即翻了个白眼。

「叶迦蓝。」搞了半天,又是一个想追她的人?好,算他的手法比较有创意。

「第二,不会喝酒为什么偏偏要去喝?」已经在心中反覆把问题重点整理好的霍飞卿,才不管她此刻脸上的表情是代表什么意思,现在他只想找出他想要的答案来。

「因为喝酒可以治我的失眠。」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应著,并不时地抬起皓腕看向表上时针所指的方位。

重点终于被挖出来了,他含怨地微眯着俊眸,抬高了下巴以鼻孔瞪她。

「那就在家里喝啊。」没事她干嘛出来为害世人?

她郑重地摇首,表情也好像是显得很无奈加遗憾,「我试过了,可是我发现,我只有喝你调的酒才能睡得着。」

鼻孔的角度顿时仰得更高,她看了一眼,沉沉叹了口气后,佐证似地-手指向她眼睛下方,那两个没化妆就黑得不能再黑的黑轮,让原本完全不能接受的理由,马上被他改成勉勉强强还可以接受的答案。

他一手支着额,「第三,你为什么每天都变一个样?」

「我在打工当模特儿。」迦蓝焦躁地应著,有些等不及地催促著他,「能不能麻烦你问快一点?我赶时间。」

霍飞卿完全充耳下闻,「第四,为什么你总是醒了后就落跑?」谁管她迟不迟到?这段问供时间是她欠他的。

「因为我的打工快迟到了!」再也没心情跟他耗下去的迦蓝,在他的耳边大声吼完后,一骨碌地又冲至房门前,对着紧锁的门把又扭又摇。

耳熟的钥匙响声,又再度清清脆脆地传来,让急着想离开这里的迦蓝,无路可出之下,不得不按捺下满腹的火气,踩着不甘愿的脚步走回原位坐下。

「第五。」

「还有?」才沾到床面的她,马上又受不了地站了起来。

「第五,你百公尺的最佳纪录是几秒?」这个大大打击过他的问题,他要是不问出来,恐怕每晚还是会继续戳冰块发泄。

她愣了一下,眼中盛满了意外,「问这个做什么?」

「回答我就是了。」事关男性颜面,霍家先生硬是拒绝奉告。

「十秒二五。」偏头回想了一会儿後,她边拢着散乱不整的长发边回答他。

果然是个选手……他拍拍胸口,总算可以安慰一下他受创的自尊心。

「阁下还有其他问题吗?」已经开始在房内走来走去的她,巴不得他能快点把所有没问完的东西,全都一口气问完。

「还有一个。」霍飞卿弯下身子,自椅子底下拖出一双寄放的鞋,「这是你的失物吧?」

「啊!」她拍手指著它们大叫,「果然在这里!」她才正愁不知在哪搞丢了那双贵得离谱的名牌鞋呢,这下好了,她总算不必再买一双赔给公司。

面无表情的霍飞卿只是抬眼冷瞪。

还果然咧,这个醉后就主动失忆的女人……

「惨了,这下真的要迟到了,我姊铁定会宰了我的……」她再看了手表一眼,慌张地咬着指尖在他面前走过来晃过去,不一会儿她又迈开了那双美腿,「不好意思,浴室借我一下!」

霍飞卿淡然地看着那个已经把他家浴室用习惯的女人,不经他介绍、不经他同意,就闪身消失在浴室门口,他叹了口气,走王浴室旁的小桌抽屉里找出一条新毛巾,算准了时机递给又冲出来的她。

擦完脸上的水湿后,迦蓝随意将毛巾挂在颈间,开始在他房内四下搜寻起来。

「在找什么?」他不解地看她在房内的地板上趴趴找找。

「我的运动鞋呢?」怎么才找到一双又下见另一双了?

他往旁努努下巴,「衣柜里。」

为什么她的鞋子会在他的衣柜里?好奇归好奇,但却没时间想那么多的迦蓝,从裏头找出自己的鞋子套上后,像阵风似地飙至他的面前,催促地向他伸出手。

「钥匙、钥匙!」该回答的都答完了,这下她总算可以去赶场子了吧?

霍飞卿毫无异议地将钥匙交给她,而后又再次坐回了椅里,竖耳聆听起她冲出房门后在廊上的奔跑声,并在她所制造出来的脚步声忽然停止时,心情轻松愉快地在嘴边咧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原本急急忙忙走人的迦蓝,不过多久,又回到他的房里,脸上的表情还充满了迷思。

「你知道吗?」她微偏着螓首,新月般的柳眉紧紧纠结,「贵府的大门上,有一个我这辈子从没看过比这个还要大的大锁。」

他不以为意,「昨天晚上我特地请人来装的。」

「可以……把钥匙给我吗?」暂且把又被暗算的帐记下的迦蓝,陪着笑脸走至他的面前。

「行。一坐在椅裏的他,记仇地挪高了视线,「等你付了你积欠的酒钱再说。」才问完问题就想跑?没那么简单。

她愕然地瞪了他约莫三秒左右,将他整个人上上下下扫视一遍过后,她的脾气也渐渐冒了上来。

「喂,你是个社会人士吧?才那么几百块而已,你也跟我斤斤计较?」年纪都一大把了,还跟她计较那么多?不觉得可耻吗?

严厉的俊眸倏地一瞠,「你忘了加上送你回来的车费、旅馆费、早餐费,还有名誉费。」还有我的自尊心受损费用,他在心里默默加注。

她倒竖着柳眉,「名誉费?」这又是什么名堂?

「我的行情差不多快被你坏光了……」在连着数夜扯她返家后,楼下的管理员早就把这件事告诉所有左邻右舍了!

「好好好……」心急的她烦不胜烦地举手告饶,「不管我欠了你什么,反正我都会付就是了,现在你先让我去上班行不行?」

怎么会有这么龟毛的男人?也不过只是小小的麻烦了他一下而已……啊,算了,没空跟他计较那么多,老姊发起火来可是比他还要可怕一百倍。

「好。」长腿一伸,站起人来的霍飞卿走至她的身旁,大方地挽起她的手,「走吧。」

「走去哪?」迦蓝的两眼直落在他自动自发缠上来的大掌上。

他笑咪咪的,「上班啊。」

「你跟我去?」先把他那充满谋害的笑脸推远些后,她再一根一根地把他的手指拉离她的手臂。

「你不是快迟到了?」霍飞卿又是充满亲切体贴地黏上来,「做个顺水人情送你上班后,我刚好可以顺便到你的公司请款。」

闭着小嘴保持沉默的迦蓝,在发现自己要是不摆平他,今天就哪都别想去了后,记恨地点了点头。

好……算他厉害。

「酒保先生?」她清了清嗓子,面色严肃地在他面前站直了身子。

「我叫霍飞卿。」他彬彬有礼地指正。

她懒得再跟他玩阴的,「你到底是想怎样?」

「只是想平衡一下。」狡诈本性毕露的霍飞卿,得意地亮著白牙,边将早就准备好的纸张自口袋裏掏出来,「还有,想请你顺便把这个签一签而已。」想摆脱他?正好,他也求之不得!

「这是什么?」她皱眉地抢过那张被他摇来摇去的纸张。

「切结书。」

她一头雾水地念出他擅定的内容,「日后,我本人下得出现在月光酒吧里,更不得出现在霍飞卿的视线范围内?」

「请签名。」钢笔一只立即出现在她的面前。

迦蓝默默地转首看向一旁的切结书撰写人,心中甚不是滋味地捏紧了手中的纸张。

「为什么要有这种不合理的条款?」也才睡过他几次而已,这个小气又龟毛的中年人……他到底是把她当成什么东西了?

霍飞卿也没跟她客气,大剌剌地挑明了说,「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你一次。」

「签了后,你就会让我去上班?」暗自忍了想扁人的冲动后,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地对他挤出甜甜的笑。

「我还会服务到家的把你送到你指定的任何地点、」他老兄脸上的甜度比她远胜一筹,甜到几乎可以滴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