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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云肆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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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书籍名:《纤云肆卷》    作者:绿痕




他眯细了眼,一字一句的告诉她,“我不逃,你也不准逃;我不走,你也不许走。”

“你要留在这与你的旧友叙旧那是你的事,我要离开这里,”这种三教九流、龙蛇杂处的山寨,她一刻也待不下。

北堂傲的铁臂瞬间圈紧了她,“我不许你走,我不许。”

她怎么可以不再追逐他?与其让她离开,他情愿将她困祝是的,从很久以前,他就很想困住她了,他想将这朵柔软的云朵像这般恒久地困在他的怀里。一直以来,她就像是他珍有的领地,即使她将他视为仇敌,他还是放不下。谁要是接近她、碰触她,他都无法允许,更无法把所珍视的任何一部分割舍给他人。

他只想要独占。

他不能想像她那双美丽的水眸不再停伫在他身后的感觉,他不愿去品尝任何愤意或是妒意的滋味。

朝云怔愣地望着他带怒的眸子,感觉他高热的体温,又把她身子的处处都熨贴得契合而又燥热,一一唤醒她脑海里的记忆,羞窘又无法在他的怀抱中轻易走开,令她不禁懊恼地咬着芳唇。

“师爷,他们在做什么?”躲在马房外,本来是为了防止朝云偷马的曲沃,百思不解地搔着头向蹲在他旁边的西门烈请教。

“嘘……”不愿错过精彩好戏的西门烈,忙不迭地掩住他的嘴,示意他别惊扰了里头的两个人。

曲沃拉开他的手小声地问:“他们两个有仇吗?”看他们刚才那种互瞪的模样,他们两个好像很不对盘。

“有。”西门烈意有所指地说着,“而且仇还结得满深的。”真看不出来,原来这两个家伙在师仇之外,还有着这种名堂。北堂傲那家伙眼底写了些什么,略有脑袋的人,大都可以一眼看出来,只是就不知他的对手朝云有没有那么冰雪聪明了。

北堂傲将脸移近朝云,火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上。

“别咬了,都咬出血丝来了。”看她一直紧咬着花瓣般的下唇,让他愈来愈忍不下那揪心的感觉。

朝云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心意绪乱,思绪悠悠晃动,一味地想着他方才的不允许是从何而来,又是谁赋予他这权利的。

在北堂傲看来,她那咬着唇俏生生的模样,太诱惑了。

鲜艳欲滴的红唇,似正等待着他的探撷,诱惑着他再度光临这仅有他碰触过的芳泽。

“要咬就咬我的。”他猝不及防地俯身,精准的去掠取那令人把持不住的红唇,吞下她讶然的惊呼。

猛烈的撞击声,急急撞在她的心版上,形成了清脆的回音。

他恣意的侵略、忘形的挑逗,皆是她从不曾想像过的,唇瓣、贝齿一一遭他探进来的舌抚掠而过,缠着她,不肯让她脱身而出,她忙不迭推开他的面庞,水灵的眸子里,盛满了惊惧、愤怒、犹疑和不确定。

“害臊?”他以指轻刮着她嫣红的面颊,“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不是第一次?朝云掩着被他轻薄去的唇,心神与她的唇一般烧烫着,怎么也想不起上一回是发生在什么时候,而她又怎么可能允许?

“那时你犹病着,或许已记不得了。”他边说边拉开她双手的阻碍,再将无法餍足的唇印上,“你该重新体会的。”

然而朝云却不愿沉沦,在他的力道下挣扎着,因她的不愿,更令北堂傲促使自己源源不绝地吸取着她的芳美,鼻腔间泛滥着的,尽是她芳霏迷人的香气,在他口中迷恋丛聚的,是她甜美的滋味。

他渐吻渐深,感觉她起伏得更是剧烈,像是一头受惊的小鹿,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他缓缓撤离她的唇间,定望着她炫惑而妖娆的面容。

他没有动,她也没有。

但他已确定他所寻找的方向,她却无依不知所措,难解芳心。

看了里头那几幕后,曲沃掩着因尴尬而烧红的脸,清了清嗓子向西门烈寻解。

“师爷,他们……不是仇结得很深吗?”仇人之间不该是这样的吧?还是他的见识不广,不知道恒山的仇人都是这么对待对方的?

“嗯……”认为自己看到好东西的西门烈,迳自在心底评估他们两人的心理状态,和他们会对彼此改变的原因。

曲沃推推他,“师爷?”

“此仇非彼仇,这是另一种仇。”西门烈摇头晃脑地向他开请这门重要的人生课题,“而这种仇,他们就算是花上了一辈子,恐怕也解不开。”

不太明白的曲沃点点头,还是很怀疑地看着里头那对交视着对方的男女。

“小孩子不要懂那么多,等你长大后,你就知道了。”西门烈含笑地拉起他,把这杀风景的局外人一并带走,并在心中想出了另一个帮助靳旋玑认亲的好主意。

西门烈惊怪地瞪大双眼,愣愣地看着这班面目全非,但看起来又有点眼熟的弟兄们。

他怪腔怪调地问:“你们脸上怎么多了这么多馒头?”天哪,怎么个个都被揍成了包子馒头脸?

“还不都是个那个韩姑娘打的……”山老大哀伤地捂着被踩扁的鼻子,很心痛脸上唯一不扁的地方也被她弄扁了。

“你们……又得罪了她?”西门烈有点同情地看着他们一致的苦瓜脸。

曲莱掩着被打黑的眼眶,“我们也不过是跟她打个招呼问候问候而已,她一句话也不说,就先把我们都揍一顿。”只是碰巧遇到她,还没开口对她说两句话,大家就被她拳打脚踢得差点面目全非。

“怎么个问候法?”西门烈抚着下巴看着这班色狼,“用色迷迷的眼睛瞧着她?”

这群色狼投胎又长期没见过美女的汉子们,会在那个天仙般的佳人面前做出什么,连他肚子里的蛔虫都清得出来。

山老大显得更加委屈,“人家的眼睛看起来本来就是色迷迷的嘛……”他变得有心情嘲笑,“真稀奇,她不打要害改打脸?”她来这里以后,不是都专攻他们防备不了也躲不掉的要害吗?怎么手下留情了?

“师爷……”

“好好好,我去跟她的监护人沟通一下。”他摆着手长叹一口气,准备去找那个唯一能够跟朝云算得上和平相处的北堂傲。

“你要找我?”北堂傲在他一转身过来时,就定站在他的身后欣赏着那票皆挂彩的男人。

西门烈丢脸地刮着脸颊,“你都听见了?”

“会揍人,这代表她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北堂傲愈看那票人,心情是愈好,很高兴朝云又生龙活虎了起来。

“你就别幸灾乐祸了,快想办法治治她埃”西门烈按着他的双肩拜托,“虽说她现在没半分功夫,可是她那扎实的拳脚,就算是随便挥挥甩甩,也还是把我的弟兄们打得鼻青脸肿。”

“那几个就是被她打伤的人?”北堂傲的眼神突然变得很阴冷,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曾去找过朝云的人。

西门烈还没回答他,他就迳自来到那票伤兵面前,朝他们的腹部各赏了一记更重的拳头,借以发泄他心中的不快,令西门烈看了是既摇头又叹气,直叹自己干嘛没事要答应东方朔的请求,跑来做这两个脾气都一样坏的人的生意。

“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揍完了人,北堂傲心情不错地拍拍两手回过头问他。

“有。”西门烈一手按着额际,“你可不可以叫那位高贵的准盟主姑娘开开金口?

最少下次揍人之前先给个理由行不行?“

北堂傲并不以为然,“她本来就不爱说话。”

“可是她对你说话。”西门烈指着他的鼻尖,淡淡的提醒他是这座山寨里唯一能够和朝云沟通的人。

“那又怎么样?”他们俩打了那么多年,自是比这些外人来得熟悉。

“她一人的行径,足以影响整座山寨弟兄的心情。”他决定先改善那位暴力姑娘的言行以治本,“时时看她沉默不语的坐在一边盯着大家,让每个人是又想亲近她又害怕,日子过得提心吊胆的。”

“她也不过是不想让那班色鬼接近她而已。”北堂傲倒是站在朝云的那一边,并且把她的行为视为理所当然。

西门烈冷不防地问:“那她一定很寂寞罗?”

“寂寞?”他一时被这个措词给怔祝“生命中只有你这个宿敌,活在这么窄小的世界里,岂不寂寞?”听说那个朝云,不但对外人都不怎么开口,就连对自家师门的人,也都没说上几句话,这种孤寂的人生,有什么乐趣可言?

北堂傲在听了他的这番话后,也才更进一步地了解朝云,只是他没料到,或许发生在朝云身上的喜怒哀乐,她都是只能自己独自担着,这样的她,真如西门烈说的寂寞吗?

在他的记忆里,他似乎也从没见她真正的笑过……“为了她好,跟她谈谈吧。”看他因此而陷入沉思,西门烈军属的心情不禁好上了许多,且在他的耳边鼓吹他快去改造一下朝云。

北堂傲瞠视他一眼,心头千回百转的,尽是徘徊不去的寂寞二字。

“对了,你何时要认靳旋玑这个哥哥?早点认了咱们也可以早点收工,不如你现在就认好不好?我可以立刻叫靳旋玑过来。”难得看他会像今天那么好讲话的模样,西门烈马上打铁趁热地顺便游说起他来。

“下辈子。”北堂傲一把推开他,迈开步伐走向山寨里去找朝云。

“师爷,我们可不可以不要收留这两位准盟主了?”北堂傲的前脚刚走,山老大就挨在西门烈的身边苦苦请求。

“看开点吧,谁教咱们收了人家的银两?就算是被揍被踹也都认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