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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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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书籍名:《羽钗》    作者:绿痕




雷宇鸣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没有放开的意思。

凤羽钗被他看得不安,移开了目光,不敢与他四目相对,也没再出声命他松手,反正他这人就是这样,不管她如何命他放手,他始终是不会听她话的。

“好了。”拉起她的手,以帕子为她拭干手上的水渍,由怀中掏出一瓶药来为她上药。

清凉的触感迫使她回头看,她怔然望着他轻柔的动作,几乎忘记他的不请自来。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清了清喉咙,不使声音显得娇软无力。

“走进来的。”他吊儿郎当地回道,仔细地将药膏均匀的涂抹在她手上,避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不可能!”魏府的人现下定当他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岂可能轻易放他进门。

“既然知道不可能,你又何必问。”为了见她,他的确是以宵小行径跃入魏府。

“强词夺理!”她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她可不是因为他为她上药的手劲极为轻柔,方任他抚着,而是怕抽回手会伤着自己,所以才会任他为她上药。

“随你怎么说。”

“你来做什么?”敢情他是将魏府当成自个儿的府邸,可以随意来去。

“想见你就来了。”语调是轻佻无比,却也是真实的心声,因为想见她,他的步伐便不由自主来到魏府前;不由自主地跃入魏府;不由自主找到她房里来。

再也顾不得可能会伤着目已,她猛力抽回手,退离他三步远,保持两人的距离。

不可否认,她的心因他的回答狠狠地颤动了下。可是这是不对的!她对他根本无好感,不是吗?怎能因他编造出来的甜言蜜语而心动,她不能被他所骗,绝对不能!

紧紧地将手搁在胸前,犹如捍卫着即将失守的芳心。

“你不必急着跟我保持距离,只要我想接近你,我就会接近你,任何人、事、物都阻挡不了我的决心,”他笑她惊惶的举动。

“你太狂妄了。”

“狂的我才是雷宇鸣。”

他可不像她的夫婿或是骆仕彬一样温吞。

“你快走吧!别让我喊人来,届时你的面子铁定会挂不住,”她警告着他。

“喊啊!你喊啊!挂不住面子的人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你忘了,还有你。”引来人潮,最后遭到责难的会是她,而非是他。

“你太过分了!”她气愤地瞪着他,没忘记前些日子,他故意紧搂她不放的举动。

“我是过分。”他同意的点头,没半点歉意。

“你!”她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的脸皮厚得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稍有羞耻之心的人早落荒而逃,没人能像他还大方的站在她面前。

“我如何?”他皮皮的追问。

“陷害我让你很开心吗?”凤羽钗深吸口气试着冷静问…“我没有要陷害你,我要的是得到你。”雷宇鸣好心的纠正她的用句遣词。

“这样还不算是陷害我吗?”亏他有脸大言不惭。

“怎么,魏震钦责骂你了?还是他恼羞成怒,动手打你?”一想到魏震钦极可能动手打她,便使他愤怒的想杀了魏震钦。

“没有,池没有。”如果他打她、骂她,她心里还会好过些。他就是没有。

“怎么,他没打你、骂你,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他有无看错,她的表情竟是愧疚,这可不成,他怎能让她对魏震钦产生愧疚。

“我失不失望都不关你的事,人你是看过了,可以离开了吧。”她急着赶他走,不想再与他牵扯不清。

“你真要我走?”他脸色微变,轻问。

“当然。”她巴不得他永远都不要出现。

“好!我谨照你的意思离开。”他点点头,没再说要留下的话。

他的同意,使她松了口气,本以为要赶他走还得费上一番工夫,更甚者会再次遭他轻薄,幸好没有。

在凤羽钗以为他要离去时,他竟反手一抓,搂着她的腰跃出房外,凤羽钗甚至来不及惊叫反应,便被他带离魏府。

“你在做什么?”她被他疯狂的行径给弄糊涂了。

“别紧张,我又不会把你卖掉。”他笑看她紧张的模样,足下不停地轻点过花木楼阁。

“我不能跟你出来,小怜找不着我会担心的。”她不好奇他要带她到哪儿去,只想快点回去。

“那就让她去担心。”她的陪嫁丫环会不会担心根本不关他的事。

“你!”他这人简直是自私的过分,她敢说,他从不为他人着想。

“你又想指责我了?尽量骂啊!”他无赖的鼓吹她。

“哼!骂你只会浪费唇舌、白费力气,”算是看穿他的真面目,她也懒得提起力气来骂他。

但,光想到小怜找不着她,焦急的模样,便令她伤神,小怜定又会为她同雷宇鸣出游的事而唠叨不休。

“哈!说得好!”雷宇鸣爽朗大笑。

四周景物飞快掠过,所幸这回雷宇鸣没存心让旁人撞见他俩在一起的画面,净挑无人小路走,否则明日铁定会有更多风风雨雨传出。

“到了!”雷宇鸣终于停下疾行的步伐,可大掌仍没松开她的意思。

“这里是哪里?”凤羽钗望了下四周景致,依山傍湖,湖中还有一座傲然独立的小木屋,的确是个让人打从心底舒但的好地方。

“我的地盘。”他骄做的向她介绍。


“你的地盘?”她不信的挑挑眉。

无论她怎么观看,都不觉这里属于他,他应当是像富家公子,无所事事地住在豪华搂阁里当他的大爷,而非住在这毫不起眼的小木屋中。

“没错!湖中的木屋是我亲手建造的。”看出她的不信,他自豪的向她介绍,他可不是只会吃睡的富家公子。

“怎么可能?”她还是不信,不论她怎么看,都不认为他的双掌做得来苦工。

“哈!你尽可怀疑,走!我带你到屋内去瞧瞧,”不容她喘个气,他意兴豪迈地带着她飞越湖泊,来到木屋中。

足落木屋上,她有些畏惧的双掌紧抓住他的衣领,是怕木屋不稳,承受不了人体的重落,会崩落于湖底,她可没当淹死鬼的兴趣。

“别怕!你该相信我的技术才是。”虽笑着要她别怕,可心底却是为她下意识的亲近高兴不已。

“就因为你说是你盖的,才更教人害怕,”她摇摇头,将他抓得更紧,身子不住地往他怀中缩,此时恐惧占据她的心房,使她忘了两人的身分,理智早已跳脱。

“哈!你对我的毫无信心真是教我伤心,来吧!”扶着她的纤腰,他将她领入朴实的屋内,她亲近他的举动,使他开心得一颗心砰砰直跳,好像刚跑完几里的路。

望着里头一应俱全的家具,她几乎相信这是他亲手所盖、所造。

“你所看到的全出自我手。”像是呼应她的疑惑,他为她解答。

“你真爱开玩笑。”她还是不愿相信,她宁可相信心底印象中的他,而非此时不为人知的他。

“好吧!既然你不信就算了。”他不介意地耸耸肩,拥着她坐在一张木椅上。

将她小心翼翼安置在腿上,呵护她的神情犹如呵护世间少有的珍宝般。

“我们这样是不合时宜的。”她猛然一惊,惊觉不该倚偎在他怀中,他们之间什么也不是,再倚偎着他,岂不是印证了传言。

“谁说的?反正又没旁人瞧见,怕什么?”他不悦的将她强压人怀,不容许她逃开。

湖中屋为他所造,没有他亲自将她带离,她根本就离开不了,这是他俩独处的最佳地点,没有人能打扰他们,所以他才会带她来此,况且,不论男女,她可是他头一个带来的客人。

“就算没其他人在场,我们也不该如此。”她不明白为何他总是能将不该的事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你老是让外在目光左右了自己。”他最不满意的就是她这点。

“而你老是为所欲为,”她反讥。两人半斤八两,他没权利指责她的不是。

雷宇鸣静静地看着她,想着她的反驳,倏地笑出声来。

“笑什么?难道你不承认我说的是对的?”她不以为他这个时候该笑,他该好好反省才是。

“对!你说的对极了。”他不住地点头,他是为所欲为惯了。

“既然如此,又有啥好笑的?”

“我笑是因为我们俩是那样不同,偏偏会缠在一块儿。”这实在是很不可思议。

“是你让我们两个缠在一块儿的。”

她指正他错误的说法。

“不!你错了,不是我!是老天爷。”他摇头不认同。

“你不要把责任怪到老天爷头上,明明是你。”是他三番两次找上她,根本和上天毫无瓜葛。

“是老天爷。你忘了,如果没有那一阵风,将你的头纱吹到我手中,我与你将会不曾见过面,各自终老,可是那阵风将你吹到我手里,那是老天爷亲手将你送给我。你说,这能不算是老天爷的安排吗?”是的!假如没有那一阵风,他们就不会相见,他对她也就不会产生执念。

“是你多心了,天天都会有风,那不过是凑巧罢了。”她不承认,不承认老天爷特地制造那场风让他俩相遇。

顾不了心中对湖中屋仍有恐惧,她推了他,想起身,再一次的,雷宇鸣末趁如她的心意放开她。

“真是凑巧吗?”他附在她耳边低喃,温热的气息挑逗地在她耳畔吐纳,勾起一颗颗战栗的鸡皮疙瘩。

“放开我,”她虚软无力道,体内冰冷的因子快被他的热力所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