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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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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书籍名:《一夜流年》    作者:荒凉




柳下同学是十分招眼的存在,刚才进入大厅的时候就扫了一圈没有看到他,果然是没来么?然后看向伯爵,他微微低着头好像是在看自己的舞伴,却明显感觉到心不在此,却也没有烦躁或者沮丧的感觉,好像还是好心情地在期待着。

执事君的话刚才有看到,带的是一位红色头发皮肤白皙的女子,现在那个女子是被别人邀了在跳的,执事君也是么?

睁着眼睛找了一圈也没找着,收回眼睛来就看到自己给周围一圈人盯着。

不是明目张胆地盯,而是说着话就会看向我,然后若无其事地再转回去说话。

听到旁边的带着笑的温和声音:“怎么了小姐,打扮得如此美丽却这样一副可怕的表情,老师看到了可是要伤心的。”

刷地转过头去,执事君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因为想起了女仆的话而改了口,还是异常欣喜地呼唤出声:“Dieter大人。”

他笑了笑:“您这样称呼我,却反而觉得不习惯了。刚才您与伯爵的共舞,真是十分优美的身姿。”

“我也吓了一跳,原来还很担心……”

“哦~是Dieter大人,真是久违了。”一旁的女人插入话来,我转过头去,是三个刚刚一直在旁边说话的女人。最前面的那个一头杂色的金发,皮肤是晒过的焦糖色,蓝灰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给人尖利的感觉。

执事君看着她一笑,打了个招呼:“Javier小姐,的确好久不见,您竟然已经长成一位淑女了。”

我表面淡定内心纠结了,执事君乃那是什么大叔的口气啊?

Javier桑居然还很受用,笑了起来:“您居然还记得呢,最后一次见面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吧,自从您成为伯爵的管事,就完全不出现在社交场合了。既然在这里见到您,是说明您又要回到子爵的身份了么?”

执事君微微点了点头:“若以管事的身份出席,对客人总是有些失礼的。”他这么说着就看向我这里,“这位是Javier小姐,舞蹈和马术都是非常有名,毫不输给男士的骑术让人非常赞叹。”

我点了点头,然后很有神地等着听他会怎么介绍我。

执事君转向Javier桑说道:“这是伯爵最近找来的孩子,叫做Desdemona。”

找来……找来的……算了,找来的总比买来的好听……

“Desdemona?”她微微地一顿,好像在思索什么一样,却没有想起来,于是挑起眉来一笑,“初次见面,伯爵曾说过这次舞会上会有出人意料的惊喜,结果确实出人意料。真是非常漂亮的礼服,已经很久没有在舞会上见到这个颜色了。”

对于这么明显的话,我都没什么立场反驳。毕竟大家什么颜色都有,可只有我一个人穿得黑嘛嘛的。于是我只能笑得万分真诚:“谢谢。”

这时候第三支舞曲响起来,执事君在Javier桑还没来得及看向他的时候就欠身向我伸出手:“我可有这个荣幸……”

我也一礼,搭上了他的手随他牵着进入大厅中心的圈子。抱歉了Javier桑,乃的话题实在没有爱。

曲子很熟悉,执事君带着我转起来,步子和教我的时候稍稍有些不同,感觉没有那么华丽,更加沉稳地引导我,很容易就跟上了。难道当时是特意模仿了伯爵的舞步来教我的?

我抬头看他,执事君和那时一样,是很愉快的神情,真挚到让我几乎以为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而不是一般在面上的敷衍。

视线相交的瞬间他对我一笑,稍稍将我拉近了一点:“跳得非常不错。看着这样的您,在下可是非常地有成就感,好像教育自己的孩子有成一样。”

我立刻刷下满头黑线来,执事君请乃不要把自己定在欧桑的位置上好么?

“又是个让人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的称赞呐,执事君。”

他并不在意地笑着:“是么?小姐的心思似乎比一般的女子要难猜。”

“不,我并不认为这是我的问题。”

“怎么能这么说,在下可是因为善解人意而博得了诸多女士青睐的。”

“您能毫不在意地说出这话来,可信度就已经很低了。”

他在悠扬的音乐里轻轻地笑了声:“真是失礼呐,小姐。”

这一曲结束后他将我归还到原来站着的位置,轻轻一礼后说:“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我回了礼,然后就看着他走开了。

下一曲是伯爵来邀,也就没有多余的人要应付。刚才被执事君引导得精神松散了,一开始跟不上伯爵强势的舞步,不过立刻就调整了过来。

伯爵微微从嘴角勾了一个笑,轻声道:“是该说意外呢,还是早就料到了。”

我抬头看他:“是说Lavin没有来的事情么?感觉您还是意外地好精神呢。”

“夜还长得很,不用这么早下定论。”

二十九

之后我有些疲于应付前来邀舞的人,因为拒绝了太多自己都感觉到有些不像话,可是就像执事君说的那样,如果到时候跟不上别人的舞步,就要更加丢脸了。

奇怪的是为毛一直拒绝还一直有人上来邀,都越挫越勇么乃们?

被女士们用各种眼神盯着,又有个看着我走过来貌似邀舞的。突然想起Niki原来给我说过的话:“凡事要淡定,知道伐淡定。淡定是装X的第一要素。”

我从手袋里摸出个小镜子面无表情地照了照,然后收起来挺直腰板款款地往门外走去,一副要去补妆的样子,遁了。

走出门来就松了口气,伸手稍微扯了一下箍在脖子上的颈饰。刚带上去还不明显,现在越来越觉得它重了。

走廊上有零星的穿梭而过的侍者,看到我的时候会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行礼等着我走过去。受着和身份不符的礼遇让人心虚,我加快步子走过人多的地方,然后在冷清的只有照明灯的地方迷失了。

明明记得就是从这里过来的,为什么走了一圈还没有看到我的房间?而且连女仆也没看见一个,我总不能随便抓个侍从让他帮我补妆吧?

看了看窗外,月亮才刚刚从东边升起来,的确如伯爵所说的,夜还很早。

从走廊的窗户里看出去可以看到月光下的庭院,这么说来我的房间应该是就是在府邸的这一侧的,为毛就是找不到?或许从外面看会比较清楚一点?

我终于找着了出去的门,庆幸着不用爬窗快步走了出去,夜风吹在裸着的肩膀上有些凉,我贴着墙往庭院的方向走去。

夜里很静,我也踮起脚尖来走路,不让舞鞋在地上磕出声音。轻轻的夜风带过来泥土被晒了一天之后的清新的味道,熟悉地让人动容。

心里想着这场舞会之后就可以结束了,可以回到我原来平凡懒散但是有爱的生活中去了,但是如同预料的一样,心中并不是只有欣喜,因为我的生活里,实在碰不到执事君这么有爱的人。而事实上,在碰到柳下同学和之后的一干人等之前,我对于男人的爱一直局限在二维世界里,三维现实中因为没有载体而存在不能。

现在要回去了,是欣喜呢,还是遗憾?不过不管我是什么心情,现实都不会因此而改变,我也无力改变,或许还是不要想的好。

扶着墙继续往前走,却听到开着的窗户里传来声音,冷冷地却有一点质问的意思:“Dieter大人,您最近的举动可是让人非常地不安。在离开伯爵家之际,对于那个孩子关爱到这种程度,是什么意思?”

这个是……Cadence的声音?和执事君在这里说话么?

为毛一开始就给我听到这么关键的话题,这样子还可能走得了么?于是我抱起裙子蹲在墙根下继续偷听。

执事君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恭敬,只是笑道:“您以为呢?”

Cadence还是冷淡不屑的语气:“不可能的,那个孩子和Lavin这件事情,一定是哪里搞错了。Luther也是,这么久没有对她下手,不就是说明对这件事情根本不信么,而且Lavin今晚也没有来。”

执事君笑了:“您太激动了。事实上从您的立场来看,Esmund先生和非贵族来往才是最有利的不是么?如果您希望由您的丈夫来继承令尊侯爵的头衔。”

Esmund?对了,当时执事君给我介绍的时候好像是有提到这个,是Lavin同学的姓。

“这个完全是两回事情。”Cadence打断他,“我在问的是您的事情,明明过了今晚就和伯爵家没有关系了,对她这样地殷勤只能让人觉得另有所图,特别是对您来说。”

执事君不动声色:“您这样迫切地追问,很容易让我对您的意图产生误解。”

我贴着墙根一滑,跟着听到里面Cadence的声音:“Dieter!连着两个晚上深夜才从她的房里出来,你这样的举动才会让人产生误解,她在舞会上看向你的眼神,你难道想说没有注意到么?”

执事君微微笑了:“不是正好么,这样。对于Esmund先生来说,迎娶贵族之后是能否继承侯爵头衔最关键的一点,我是不会让她变成这中间的阻碍的。”

Cadence的声音微微变调:“果然您是站在他那一边的。且不说这个,您真的以为Lavin会对她……”

“对于没有见过Esmund先生的母亲的您来说,可能难以理解。那是一位非常美丽优雅的东方女子,除开家世这一点来说,丝毫不会比您的母亲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