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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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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书籍名:《半夜说鬼》    作者:神行万里


话没有说完,我朋友父亲大声叫他:你不要说话.不要碰她,然后他父亲从竹排上跳到水里,拼命朝他游过来,还大声叫我同学快跑回家...

我同学也忽然清醒了,他想起这个红色的背影不就是淹死掉的那个女的吗?他害怕死了,想动却动不了,这时那个东西开始转身,慢慢站起来了,朝他转身还伸手拨脸上的头发,因为那个女的头发是披住的,看不清楚脸,我朋友这时已经摊坐在地上了,他父亲这时也游到岸边了,他父亲不停大叫大骂,这时,那穿红色衣服的东西见到有两个人了,就又转身朝河里走去,然后就跳到水里去了...

我同学两父子竹排和鱼都不敢要了,两人一直跑,跑回家去了...

后来,没多久,我这个朋友对我说,他们一家人要回江西了,不在武夷山(兴田)打鱼了,他们一家来了福建差不多20年了,这个事打击太大,所以他们决定离开..

之后没多久,他们把旧房子卖了,就搬走了,我到现在也没有再见过他们...

我朋友走之前,他还跟我说起另一件事,他说也是他父亲跟他说的,因为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他说他父亲刚来兴田的时候,是住在河下游的一个河岸边,是两条河的交界处,他们一家是住在河边一个-文-革-时-期遗留下来水磨坊房子里,房子是竹木结构的,有两层,楼下一层延伸到水面上的,楼板下面就是水流,而且水很深,整个磨坊建在岩石上,房子的一半面积下面都是河水...

而且房子附近都是荒地.没有什么人烟,因为不要租金,所以他们就住那里了,打鱼也方便,他们在一楼煮饭,睡觉就在2楼.

那应该是70年代末的时候,我朋友说他才刚学说话.没有什么记忆,他父亲经常半夜打鱼回来,然后就上楼睡觉,但是睡觉前总要做一件事就是把一个锣挂在窗户边,有时候睡觉了以后他父亲会大力的敲几下,然后骂几句脏话,再睡觉的...

他们家有养一只狗,不过晚上从来都不叫,白天就叫的很凶,后来他父亲把狗也杀了,说是那狗没用,因为晚上有脏东西到他家楼板上来,狗也不敢出声,特别是在月亮圆的时候,他们家一楼的竹楼板在半夜就会枝呀枝呀响,好象有个东西在上面跳来跳去,有时候还会听到他厨房的水瓢在敲打竹栏杆的声音,在半夜里很清脆的发出笃-笃-笃-笃的声音...

这时侯,我朋友父亲就会大力的敲一下锣,然后就可以听到有什么跳到水去扑通一下水溅起来的声音,他父亲就会大声骂:死水鬼仔,我这里又没有吃的,再来就打死你啊这样说了很多什么,很气愤的样子...

反正隔三五天就一定有这样的现象,父亲也没有办法,因为他知道这是河里的一种水鬼.我们那里传说就是淹死了的人未满一年就会化做一个类似猴子一样的怪物,全身红色,手臂非常长,爪子很利,脚掌有鳍的一个尖嘴猴腮的怪物,在水里力气很大,会拖人下水.只要时间一满一年,就开始害人了...

所以,后来他们才搬来上游的村庄住,就住我们家后门码头边上的旧房子那里,都过了很多年也没有事,想不到还是差点出事...

这是我朋友跟我说的水鬼的事,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说得最恐怖的时候,是当他说起他父亲有时候半夜听到那水鬼的声音后,就悄悄趴在窗户上偷偷往一楼看,他父亲看见一个红色毛皮的象猴子一样的东西在月光下用爪子抚摸他家的狗,那条狗浑身直打哆嗦,动也不动,也不敢叫,然后那怪物就拿起一个水瓢,这边敲敲,那边敲敲,还时不时地朝窗户看过来冷冷地笑.他父亲吓得半死,就拿起棍子拼命敲锣,然后大骂,那怪物就一缩身子就从缝里跳水跑了...

我在玉女大酒店做保安的时候,我表哥也和我说过,武夷山有一年曾经在河里深水区抓到过一个"水鬼",他们叫做水猴子,抓来后就关在河边的一个铁笼子里面给人观看,是一个红色的像猴子一样的怪物,缩成一团,连脸都不愿意给人看见,有人拿棍子去捅它就嘶嘶地吼叫,很吓人.老人家说那怪物在岸上是没有力气的,但是到了水里就连再大的人也拖得走...

不过,只过了一个晚上,那怪物就不见了,因为很多人都有看到,所以,应该是真的有这样的事,表哥说就在城关桥下的那个位置抓的,也是在那里跑掉...

人们传说那怪物趁着露水缩骨后钻出笼子跑回水里去了,结果那一年,三个成年人在桥下摸螺丝的时候,被淹死了,有人说,淹死的那三个人当时是被一种突然的力气拉到水底去了,后来尸体在下游水坝找到,全身都是刮伤的伤口...

正文  第四十一篇  槐树(上)

----对于我们这个世界,人类的认识是肤浅的。我们永远无法真正看清这个世界,就好象我们不能隔着活人的皮肉去看清他的骨骼一样。

所以,在你我无法感知的四周,总会发生一些灵异难解的事情,如同在烛火尽头黑暗处的眼睛,无声凝视着我们。

南坪85号是一栋师范学院的家属楼。该楼于五十年代中期建成,木质大梁,一砖到底,分上下两层,每层四户。楼前有一棵硕大的槐树伸展着,遮天闭日,几乎阻挡了整栋楼的光线。

南坪85号中最早的住户是师范学院的校长系主任以及党委书记们。随着时代的变迁,住房条件的改善,校长书记们分批搬出了这栋破旧的老楼。取而代之的住户都是一些地位不高的教职员工和新分来的青年教师。

楼上203室从六十年代中期就一直空着,即使在师范学院住房最紧张的时候也是空着,没有人敢住。

据说,这套一室两厅的房子是凶宅。

如果要解释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想,我们必须从203室的过去讲起。

这间203室最早的主人叫郑作维,曾任师范学院的生物系。五十年代中期这栋楼建成后,郑作维和校长书记们一同搬了进来,在203室一住就是十多年。

据说,楼前那棵大槐树就是郑作维刚搬来时栽种的。

后来在如火如荼的文化大革命中,地主家庭出身郑作维受到残酷的折磨,精神几近崩溃。在一次批斗会上,他的左眼被红卫兵们挥舞的皮带扣打瞎了。

这位对革命忠心耿耿的可怜人悲愤与伤痛之余,终于失去了继续活着的勇气。第二天晚上从医院爬回家后,就在饭菜里撒下了事先备好的砒霜。

一家四口,连老婆带一儿一女,不到几分钟时间,全家共赴黄泉。

一周之后,要将革命进行到底的革命小将们踹开203室的房门,才终于发现这一家四口横死的尸体。由于当时天气炎热,每具尸体上都长出了斑驳的尸斑,情形相当可怖。

郑作维的老婆和女儿都倒闭在饭桌旁,22岁的儿子郑浩倒在门边。看得出郑浩在临死前想爬出203室,从他伸出的手以及地上的血迹可以推断,在死亡前他曾做过非常惨烈的挣扎。

郑作维的尸体倒在北边的窗户下。他的脸上浮着一种奇怪的笑容,鼻孔和嘴巴里都渗出血迹,仅存的一只右眼凝望着窗外那棵他亲手栽种的大槐树。

在公安机关对现场作出自杀的判断后,一家四口的尸体就被师范学院的革委会领导出面火化了。

接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伴着文化大革命人人自危的心理,这幕惨剧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记忆。

文革后期,师范学院各部门逐渐恢复了正常工作。住房分配小组把这套空了几年的203室分给了一位姓邓的青年教师。这位邓老师年龄已经不小了,急着要房子结婚,所以并没在意这栋房子里曾死过人。

婚礼顺利举行。到了夜晚,在闹新房的朋友们散去之后,小两口宽衣上床,刚要开始羞涩的亲密时就听见几声怪笑。笑声清晰明亮,仿佛夹杂着些许伤感的味道,猛然听来竟很难分清是到底笑还是哭。

起先邓老师还以为是朋友们在跟自己开玩笑,并没有理会。

可是笑声一直不断,有时候还夹杂着几声女人的啼哭。再加上窗外随风摆动的槐树枝叶,在寂静的夜晚就显得出奇的恐怖。

邓老师终于明白这栋房子真的在闹鬼。于是,他连夜就搬出了203室。

可是,恐怖的悲剧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结束。

十个月后,邓老师的新婚爱人难产,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死了。到医院大夫们剖开孕妇的肚子,发现了一个早已死去多时的怪胎。

这个胎儿没有眼睛,鼻子上面是一个又大又软的额头。

有个好奇的大夫用手术刀轻轻划开了死婴的畸形额头,发现死婴的头颅里竟然没有长脑子,却长了密密麻麻几百个眼睛。

怪胎的事很快就被传开。处在丧妻之痛中的邓老师不久也调走了。

在一连串怪异神秘之后,已没有人再敢住进203室了。这套房子就这么一直空着,直到日历被翻到一九八七年。

八十年代后期是一个全国性的住房紧张时段。师范学院的很多青年教师员工因为没有分到房子,或者迟迟不能结婚,或者祖孙几代人被迫挤在十来平米的简易棚屋里。

学院负责分房的领导焦头烂额,情急之下又想起南坪85号这套空了十多年的203室。

这次分到203室的是一位新调来的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