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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德青岛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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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书籍名:《日德青岛战争》    作者:侯成业


古人的话大概有些绝对,从字面上看,古人不承认干这些行当的人是良民,也许这些行当容易祸害百姓,使百姓心有余悸罢了。李老板的祖上用没用过熏香?这个事情确实没法考证,也许用了?把受害人扔到黄海里或胶州湾里去了,也许把受害人用白茬棺材盛了,佯装拉棺材的,把受害人拉到崂山里的荒山野岭喂了野狼和野狗。这些事情没有根据,我们只是猜测。也许是盗匪在大车店里过夜遗落在大车店里的,不管怎样,反正李老板的家里有熏香这东西,偶然的机会使它派上了用场。

第二天李老板、尕三和他的伙计就开始着手进行准备。马大瓢把子也派了专门的车把式,赶了大车匿藏在李老板的大车店中,一切准备妥当,可谓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有时侯有的事情非常得古怪,有些古怪的事情往往不是人为所操纵的。他们一气等了个把月也没见着芳芳和丽娜出现,难道还能走漏了风声?这一想法刚一露头李老板就推翻了这种可能。在他这里谈不上走漏,尕三和他的伙计还有那两个赶大车的都是马大瓢把子的人,他们每天都猫在大车店的屋子里等待时机,连屙屎撒尿都在里面。他们等待得烦躁难忍,都急出了后疮,恨不能立刻把二把头的闺女弄来,钉在棺材里拉走。

第四十四章  德军哨卡惊险  运棺夜奔山寨

  过了很长时间的一天下午,芳芳和丽娜终于出现在李老板的文具店内,李老板见了喜出望外。他见店内再无别的顾客,便把事先准备好的一支新式德产自来墨水笔,拿出来给芳芳和丽娜看,来转移她俩的注意力。

李老板在点燃水烟袋的同时也点燃了熏香,他咕噜着吸了水烟袋吐出的烟雾,混淆了芳芳和丽娜的视听,她俩只顾欣赏那支新式的自来墨水笔去了。

再说熏香这东西一般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也不懂,两个未涉世的女孩子哪里能知道这些事情?李老板拿出一本德语练习本放在柜台上,说:“两位小姐喜欢吗?这可是新式自来墨水笔,比蘸笔方便多了,可以随身携带。”他在说话的同时用手轻轻在柜台的下面扇着风,使熏香冒出的缕缕青烟随之散发开来,弥漫在空气中,形成薄薄的烟雾,在不经意间,毫无防备地吸入了体内。

熏香这东西有个特点:它基本上是无烟无味的。当人闻到它得香味时,就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香味是熏香进入体内,在身体中发生化学变化,刺激神经传至大脑是大脑感受到的。只见芳芳拿着那支自来水笔刚要在练习本上写画,只听她说了声:“好香啊!”便瘫倒在了柜台的下面。再看丽娜时,她早已趴在柜台上两眼直直地看着前方,嘴里说不出话来。那芳芳瘫软在地上也是心里明白,想喊想叫,嘴和肢体动弹不得,只得由别人摆弄。

李老板见芳芳、丽娜已被麻倒,忙上了门板关了店,然后开了通往院内的小门,发出暗号。尕三和他的伙计,还有那两个车把式进得店来,背了芳芳和丽娜放进事先准备好的两口棺材里。料理妥当,事不迟疑,两个车把式赶了大车拉着棺材悄悄地离开了大车店。

德国人修了胶(青)济铁路后,在铁路两侧沿线十五公里范围内享有矿山开采权和治安权。德国人在铁路沿线的公路上设了很多的关卡,但多由当地民团把守。

从陆路进入青岛港,最大的一个关卡,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关卡,就设在楼山和烟墩山两山山脚的夹角下,板桥坊村西头的公路上。这里的公路与铁路并行紧挨着,距离沧口村火车站一华里左右,是进出青岛港唯一的陆路关卡,别无他路,老青岛称做卡子门。所以德国人非常重视这道关卡,白天由两个德国士兵和十几个民团在这里放岗,盘查过往行人进出车辆,夜间关闭。

拉着芳芳和丽娜的两辆大车急匆匆地赶到沧口村时,太阳就快要落到胶州湾里去了。尕三对他的伙计道:“哥哥,前面快到板桥坊卡子门了,那里有德国鬼子在站岗。”

尕三的伙计道:“兄弟,咱们现在怕的不是德国鬼子,怕的是那些刁钻的民团,德国人看不透咱们棺材里得鬼把戏,怕那些民团当中有懂得这种戏法的,果真那样咱们今天就栽在这里了。”

尕三觉着这关卡不能硬闯,万一有个闪失,在关卡上拖延了时间,那熏香麻药是有时效的,过了时效,两个活人在棺材里爹呀娘啊地一叫喊,那可就坏事了。得想一个完全之策,确保万无一失,平平安安地出关卡。在沧口村外的僻静处,他拦下了拉棺材的两辆大车,对马大瓢把子派来的两个车把式说:“两位哥哥,一会出卡子门时,如果那些德国人和民团问你两人,你俩只说是花钱雇的你们两人,其余的什么就不知道了。”两个车把式都是胡子,懂得执行任务时的规矩,尕三见两个车把式没有什么问题,便跟他的伙计商量怎样才能平安地出了这道关卡。两个人正在挖空心思,搜肠刮肚,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完全之策时,其中的一个车把式对尕三道:“兄弟,上次大当家的在平度城绑了大财主家的公子,也是用熏香熏了,然后找来粪便倒在胸前用破席子卷了,只说是服毒死亡拉回家去埋葬,我们才平安地出了城关。”尕三和他的伙计觉得这个注意不错,不过,不用这个办法再也没有别的方法了。时间拖延不得,再拖延棺材里的两个大活人就醒了,到那时可就麻烦了。事不迟疑,尕三和他的伙计飞快地到附近的住家户去弄来粪便,尕三顺便用手抓了把猪食搅在粪便里,见粪便挺厚,尕三又尿了一泡尿,这时的粪便可是稀溜溜的了,那股子臊臭味谁也说不上来是股子什么味?直顶的人恶心、干呕,熏的尕三差点吐出来。他端着粪便打开棺材盖,给芳芳、丽娜倒在了嘴上和胸前,伪装出服毒后呕吐死亡得假象。可怜两个美少女被这帮胡子任意作践,不过,这种作践应该说是侥幸的,如果他们非礼后再卖到窑子里去,谁能对他们怎样?四个人把两口棺材里的两个女人打扮伪装好了,这才把棺材盖好,赶了马车来到了板桥坊卡子门。

有人常说:干事,办事得赶巧,说俗了就是碰运气,一样的一件事,你今天办也就办了,如果一旦拖延了时间,很可能就办不成了。有时候你今天办不成的事,可过些时候你去反而办成了。咱们把话说白了这就叫碰运气,世上碰运气的事无处不在。德国人把守关卡是很严的,这不是在替他们乱诩,是有目共睹的。俗语说:多么密的筛子也漏水,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很显然,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世上的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往往有些非常严密的东西很可能有致命的空隙可钻。事在人为嘛!因为宇宙间的一切事情都是人干的,只有一样不是人干的,宇宙是自生的!当尕三和他的伙计带领着马车来到卡子门的时候,德国士兵刚要从岗楼上下来。

那年代汉族人受满族人的统治,慈禧太后老佛爷执行的是闭关锁国的政策来禁锢愚弄汉族老百姓,使汉族百姓愚昧无知,以达到大清帝国千秋万代的目的。那时的家用器具,铁器就是菜刀了,除了菜刀家里什么也没有,更谈不上钟表了,老百姓看时间只能看天看日头。所以德国人也入乡随俗不规定关卡开卡的时间,他们在岗楼的一百米处设立了一个石桩,早晨能看见那个石桩时就开卡,晚上看不见那个石桩时就关卡。这个办法道是不赖,青岛港上的民众五冬六夏就看着这个天明天黑的石桩子进出关卡。德国士兵见来了拉棺材的大车,又扭头去看那远处的石桩,见那石桩还能看到,知道还不到关卡的时间,便在梯子处站住了,等待岗楼下的那些个民团去搜查。

原来德国人在青岛港上的军队并不多,对地方治安他们以雇佣当地民团为主,他们只是出一两个士兵指挥罢了。在板桥坊卡子门岗上德国人出了两个士兵,为了安全两个士兵背了大枪站在高高的岗楼上,监督民团对过往的行人进行盘查。在民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民众们流传了这么一句话,道是:好人不当兵,好铁不打钉。民团也属于兵的一类,所以那些正儿八经的庄户人家,没有人出来干这种营生的,都在家里老老实实地种地过日子。干民团得多半是村中的那些好吃懒做的无赖、痞子之类。这些人以民团的名义到处欺行霸市无恶不作,看似是在维持治安秩序,实则是在扰民,搜刮民众的财物。见利忘义眉开眼笑,无利则恶意秉公执法。尕三和他的伙计都是匪道上的人,最懂得这些事情。甭说是尕三他们心里揣着鬼,拉着两个大活人装死尸,就是民间的百姓拉着灵柩赶路,到了三岔路口、过桥和关口时,还要烧纸抛冥币给各路把关的神鬼、土地老爷留下买路钱。何况尕三他们拉着芳芳、丽娜装死弄鬼过这活人的关卡。当尕三他们的大车来到了卡子门前,岗楼下的那个民团的头儿迎了上去,他先大喊了一声:“站住。”两个车把式只得呼喝住了牲口,停在那里等着民团的头儿上前问话。

民团的头儿为什么要上前问话?这里面的道道就多了,一般的用大车拉货得大都是大买卖家,或是货物里藏了些犯私的东西,这些人为了顺利地过关卡,不惹来麻烦,都提前准备了买路钱。我拉了私货,你收买路钱,这是潜规则,心照不宣的事情,没有必要嚷嚷着致谢,叫上司知道了丢了差事。那民团的头儿走上前来冲着尕三抱拳施礼,道:“祝贺东家,东家运的是双棺材,自古有双喜临门之说,府上将来必定有双官上任,大发双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