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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衡山上的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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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书籍名:《冬衡山上的落日》    作者:自由任我飞




可怜呀,可怜。

要是让肖小兰他们知道,非笑晕不可。

要是海游他们在,必定也笑晕。

鄂飞把手抱在胸前,说:“不错,带个小妹妹,在寒冬中,还有个暖被的,好主意。”

那戴眼镜的青年,一听,跟着说:“你早就要应该这样想了,多俊的女孩,看她的行头,还能把那些小混混给打发走,你可是赚了,一举两得。”

“哪两得?”少妇问。

“还用问吗?一得美人,一得美人保镖呀。”

鄂飞转过头来对小十三妹说:“怎么样,美人保镖,考虑清楚了没有?”

那小十三妹,一个嘴脸,故作惊讶状:“唉哟,我好怕哦,还怕你吃了我不成,什么色狼,我见多了。”

又一次笑晕。

笑过后,开始正经起来了。

那少妇问任鄂飞:“看你不像是湖南人,真的是来玩的,大冷天有什么好玩的。”

鄂飞撒了个谎说:“对呀,我是广东人,这边有朋友结婚,过来喝喜酒的。”

穿西服的中年人说:“哇,什么朋友这么铁,大老远的跑来喝喜酒,可够义气的。”

“大学同学,读书的时候一起玩过来的,再冷也要来,一生一次嘛。”

“说得也是,朋友就是讲心的。”中年男人说。

“现在谁还和你讲心,只讲金啦。”小十三妹不屑的说道。

年纪小小,说话可不得了,似乎她才是这里面的大人,其他都是小孩子似的,一种蔑视的态度,这就是所谓的新新人类?

先是厚面皮,接着是色狼见多了,现在却是金钱至上,厉害。

“小娃,你就不懂了,做人不要这么现实,不要把金钱放得这么高,会摔死你的,众生平等,钱不是万能的,大叔我过桥比你走路还要多。”中年男人有点气愤的教起训来了。

可那小十三妹却一点也不示弱:“现在的社会不是这样子吗?有钱就是爷没钱就是孙子呀,一条千古不变的定律。”

还是咄咄逼人,说得头头是道,还会引经据典,说话语气确实和她真实年龄不相符。

这五个人里头,那中年男人约摸40来岁,那就是60后;那少妇和戴眼镜青年约摸30岁左右,那就是70后;任鄂飞自己是80后;这小十三妹是应该是90后吧。

任鄂飞是这样估算的。

五个人,四个年龄段的人的对话,似各不相同,却又不相离。

核心总还是人性、金钱、性情。

很好的一次不期而遇,没有擦出火花,却又埋下了火种,不过是良性的。

对于小十三妹所说的话,在各人眼中,不得不承认,这并非没有道理呀?

90后难怪会对前辈说:你们都老了,把舞台交给我们吧!

快到站了,小十三妹笑笑的拍了一下鄂飞的肩膀,说:“路上有你这肩膀我可舒服了,来到衡阳,就一定会到衡山去,送你些东西吧。”

说完从行理箱里拿张南岳区地图出来给鄂飞,并说:“把这个拿着,如果你一个人上南岳衡山,你去到南岳牌坊,就不要打车过去了,你直接往里走,在文庙左手边有条小路通往衡山入口的,自己走过去,有人叫载你你千万别上当,除了要收你50元车费,还要你到他店里买香和晚上到他店里住和吃饭。”边说边在地图上给鄂飞指路。

“有这么黑吗?你也太夸张了吧,小娃,不要丢了咱湖南人的脸哦。”少妇愤愤的说道。

小十三妹没有理会少妇的话,撇起小嘴又问鄂飞:“你要不要?信不信?”

鄂飞疑惑的问:“你不是说没上过衡山吗?怎么这么清楚?带我去算了。”

“没上过不代表我不知道,是吧。呵呵。”

鄂飞接过地图,打趣说:“谢了,要不要再靠靠我的肩膀?”

“一点都不舒服,带我上衡山玩还差不多。”

“我看还是你带我吧,省得我找人带路。”

“下车了,不跟你们扯了,各位叔叔阿姨,再见啦。”

“哈哈!”

“小娃,我有这么老吗?叫我叔叔?”戴眼镜的青年叫了起来。

“我就叫你叔叔又怎么了?你还不是叫我小娃,这辈份不是刚好吗?”

末了,小十三妹回过头来,冲着鄂飞说:“你干吗叫我十三妹?是啥意思呢?”

任鄂飞笑了笑,说:“要是有缘相见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任鄂飞随着凶涌的人流出了火车站,回个头一看,楼顶上“衡阳站”三个字,在日落下显得沧白无力,已是经过无数岁月的风雨抚吻。

黄昏下的衡阳,车水马龙,碗如繁华的都市,正在谢幕,但这是一个小城,湘江边上的一个小城。

车站前的公车站台上,站满了归家的人,大包小包的提着,似是丰收的一天,不觉得是忙碌,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满意的笑容。

车站正面的马路叫“广东路”,看着这三个,鄂飞有种归家的感觉,那种异乡心情一扫而空。深深的吸了口空气,又不同于自己家乡,这里更显得纯朴与自然。

鄂飞在路边随便吃了点东西,找间酒店,住下了。

人已困乏,无心留恋这里的夜色,心早已上到衡山上。

洗完澡,躺在床上,自然的想起了火车上的小十三妹。

小十三妹,可爱的一个女孩。

说她是十三妹,是因为她的行头,像个古惑女,而且也没有问她叫什么名字。

说她可爱,并不是可怜无人爱,而是说话直白,无拘泥,是可以去爱。

笑了,鄂飞笑了,一个人傻傻的笑了。

这一笑,也让他想起刚才吃饭的时候,饭馆老板的话:“不放辣椒我不会炒呀。”

第七章  二次邂逅

  衡阳的冬晨,好冷,比在广东冷多了,简直是寒风刺骨。

整个城市笼罩在大雾里,看不清楚行人,只听见汽车的鸣笛声。

地下湿湿的,似是落过雨。

难怪,困乏的人睡得正甜,外面就算打雷也许觉察不到,更何况是小雨。

就是这场小雨,让一直生活在广东的鄂飞,觉得下了一场雪。

如果昨晚是因为困乏而没有好好的留恋这个小城的夜色,那就现在鄂飞的心境就是无懈顾及这里的晨景。

昨晚是随便的吃晚饭,现在也是简单的吃些早点,然后直奔车站。

从衡阳市区到南岳区,坐直达车要40分钟。

鄂飞似乎天生就是个方向感极强的家伙,就算没有打车,拿着地图,走路也到走到车站,这就是一个人的旅行,比自驾游更要自驾游,就一张地图加一双腿搞掂。

是有目的的走路,并不是走到哪算那,先计划好再去实干,就算迷路了也能按原路回到原点。

任鄂飞坐上车,任由汽车飞走,只管静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其实也看不到什么,雾还没散,还是活在仙景里。

走了一半的路程,当汽车从遂道出来那一刻,一缕暖暖的阳光,洒进了车厢,洒在尚在梦中的鄂飞身上。

一座大山,一半是大雾漫天,一边是太阳初升,这一切变换得太快了,来不及眨眼。

比爱上一个人的时间更要快,如果有一见钟情!

看着这一缕阳光,鄂飞愕然了,这一切来得太快了,而这种喜悦却不能和最爱的人分享。

内心升起的又是另一种心情——失落感。

原来他忘了,这不是在广州,是在衡阳,在去衡山的路上,一个他要去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去。

任鄂飞再次在这片异土傻笑一回,却又带着诡异。

更离奇的是,当进入南岳区范围,却下起了毛毛细雨。

40多公里的路程,却有三种天气:先是大雾,接着是阳光,现在又是下雨。

这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可鄂飞除了只有惊叹号,已没有任何语言。

汽车拐了个弯,在拐弯那一刻,鄂飞看到了“南岳衡山”四个字,目的地到了。

这里就是小十三妹所说的牌坊,通往衡山的大门口。

下了车,一阵寒风吹过,隔着毛毛小雨,鄂飞打了个冷颤,随后紧了紧衣衫,按小十三妹的指示走去。

载客的车果然很多,脚才着地,便有好几辆车围了过来,鄂飞却一脸不屑的往前走,丝豪没有理会别人的围追。

祝融大道两旁都是酒店和饭馆,而饭馆里同时都摆着香烛之类,一定是供游客买来上山进香用。

鄂飞虽然没有打车进去,但还是自觉的买了一炷香带上山。

买香的时候,店主还递给鄂飞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信宝宾馆。

并说:“要是今天晚上还下山,就到我这住店和吃饭,给你些优惠。”

鄂飞仔细一看,还真是一间酒店来的,看来小十三妹没说错,这里的饭馆和宾馆都是连着的,吃住一条龙。

兴许还是典型的农家菜和湘南住宅。

店主是个精明的小商人,开着摩托车送鄂飞直到南岳衡山大门口。

往回走的时候还不忘对鄂飞说:“今晚要是下山就到我店里去住一晚,如果打不到车就打我电话,我来接你。”

鄂飞挥了挥手表示感谢。

大门只是普通的大门,右手边是售票处和导游休息区。

买完票,刚想进山,旁边走过来一个阿姨,微笑着对鄂飞说:“一个人吗?要不要请个导游,一天100元。”

鄂飞想了一下:反正也是一个人,找个伴说说话也好,山路漫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