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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姑娘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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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书籍名:《灰姑娘情妇》    作者:谢上薰


!害得我们一家人都这么痛苦!妳好狠的心!你好残忍!”

哀莫大于心死,棉棉忽然漾出一个让人看了就心酸的浅笑。“残忍的是你们啊!狠心的也是你们啊!”

任凰别开头。“总之,事已至此,好不容易大哥主动对你死心,提出分手,你就放手吧!大家做一个了断。”

棉棉睁着泪眸幽幽道;“好可怜的雍年!有你们这样的家人。”

“只要你离开了,我们又会是很好的一家人。”

任凰如此深信着,所以愿意帮着父母逼退棉棉,即使她心里也很不好受。

拿着那份任雍年亲笔写的声明书,棉棉嘴角泛起了凄然的笑,拖着沉重迟缓的步履,往门口走去,然后“砰”的一声,听见镂花大门重重在她身后阖上的声音,嫌恶得像是要把脏东西扫地出门。

断了!断了!她与雍年之间,真的断了!

棉棉当场昏倒在冰冷无情的大地上,直到一辆豪华轿车疾驶而至,段豪成下车跑到她跟前,“我就知道你不死心的跑到这里来!棉棉,醒一醒!醒一醒!”她紧闭着双眼,不愿醒来,因为太痛苦了。

段豪成看到她手捏着的那张文件,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太可恶了,该死的任雍年!该死的任家!把一名弱女子欺负到这种地步,凭仗的是什么?”段豪成咬牙切齿道:“任氏企业很了不起吗?走着瞧吧!把我的棉棉逼到崩溃的边缘,我绝对饶不了你们!我要报复,我一定会狠狠的回报你们!”

抱起昏迷不醒的棉棉,段豪成毅然决然地上车离去。

第八章

“什么?你辞去秘书工作了?”表妹深感意外,十分不悦。“你事先半点风声不漏,什么意思?”那她在豪成身边,岂不少了一个眼线?

“我一个月前便向副总裁递出辞呈,他也顺利找到更好的秘书人选。”表姊梃直身躯,终于可以以平等的姿态面对表妹。一个月前,段豪成顺利接任执行副总裁的位子,她同时递辞呈,段豪成没说什么便收下。她心知,段豪成对她已起了戒心。

“豪成什么都没说,但你应该告诉我啊!”

“我欠你的吗?”

“你明明跟我爸约好了……”

“从你结婚那天开始,我已履行和表舅的约定,不欠你们什么了。”

表妹一室。“好,你有种!想必你是找到了待遇更好的工作,说来听听如何?”

“我没有另外找工作,我申请到英国留学。”

“留学?你一个人?”这可是意外中的意外。

“当然不是,我跟雍年一起去。”

表妹瞪大了眼珠子。“你真的教我跌破眼镜了。你什么时候又巴上任雍年,还两个人一道出国留学?”

“雍年解除婚约后一直很消沉,任伯父和任伯母决定照以前为他安排好的路走,送他去英国留学,过几年再回来接掌任氏企业。而我一直都有着留学梦,这几年努力的存钱,刚好可以和雍年一起出去,互相有个照应。”

任父、任母看她那么力争上游,又自愿“陪公子读书”,不由得软化态度,已经暗示过她,只要雍年向她求婚,他们愿意让她进门。

表姊终于等到这一天,她有信心,在英国留学的异乡岁月,只剩她与雍年两个人互相扶持,她一定可以使雍年忘了棉棉,进而爱上她。

表妹也不是笨蛋,想也知道这女人打得是什么如意算盘。这使表妹突然有了很高的危机意识,一直被她远远抛在后头的表姊,很快要迎头赶上她了吗?

回国探亲的陈亮君,自然也会代庄承融探视棉棉和雍年的近况,哪里晓得原先的小公寓早已人去楼空。

他找左右邻居探听了一下,又将爱慕他的任凰约出来聊一聊,对任凰的说词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听起来不像是棉棉会做的事情。

陈亮君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想了又想,终于找上关键人物段豪成,经过段豪成的批准,终于见到幽居于新建好的别墅内的庄棉棉。

中午进去,傍晚出来,陈亮君弄明白了整件悲剧的来龙去脉,心疼棉棉所受到的屈辱,但事已至此,他只有开导棉棉,“把目光放远,向前看吧!棉棉。你张开你的眼睛、敞开你的心胸看清楚,哪一个才是最爱你的男人?是段豪成!这可不是容易做到喔,棉棉,雍年爱你,可是他受不了你的背叛,他只爱你完美的一面,而段豪成则爱你的全部,连你跟雍年同居的缺憾都一并的爱!”

棉棉愕然扬眸,听得心弦震荡,柔肠百转。

“可是,这不一样啊!我是雍年的未婚妻,却只是豪成的情妇,男人对结婚对象与情妇的要求总是不一样的。”

“在我看来,却没什么不同。我是说豪成对你,搞不好比对他老婆还好。”陈亮君轻描淡写地说:“这样吧!如果有一天豪成厌倦了你,愿意放你自由,你就到美国来,我和承融会照顾你。”说着瞄了瞄她微隆的腹部,心里明白永远没有那一天。

棉棉脸颊一烫。她怀孕了,怀了段豪成的孩子,她以为情妇不被允许生下子嗣,段豪成却坚持要她生下来,还搬到别墅养胎。

她记得段豪成知道她怀孕后,问了她一句:“你会爱我的孩子吗?”

“这也是我的孩子,我当然爱。”她当时这么回答,她渴望做母亲,生下一个会陪在她身边、不再使她感到孤独的孩子。

“生下来吧!你愿意爱我们的孩子,有一天你也会爱上孩子的父亲吧!”

记得当时她宛如被下了魔咒般,吃惊得无法动弹。

豪成那么渴望得到她的爱吗?

不过也因为有了身孕,使她原本绝望的心,又产生了新的希望。

陈亮君又和棉棉述说他与庄承融在美国生活所面对的大小事,他同时也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不论是快乐的或悲伤的事,他都可以说得那么云淡风轻,毕竟那都是人生的过程所必须面对的。

要离去前,他突然问道:“棉棉,你怨着雍年吗?”

棉棉沉默一会儿,摇了摇头。“一开始我无法完全释怀,还因此大病了一场,直到被医生宣布我怀孕了,怀了豪成的孩子,我才彻底对雍年死了心。生命的轨道永远直往前走,没有后退的余地;已经发生的遗憾,任谁也磨灭不去。陈大哥,我不怨雍年,真的,比起他五年来对我的专情疼爱,使我的生命比少女时代丰盈许多,一两句伤人的话,其实不算什么。我现在反而担心他会因为心里埋怨我一辈子,而耽误了自己的婚姻。”

陈亮君放心了,棉棉没有变,还是一样柔软的心肠。

从占地广阔的庭园别墅出来,陈亮君又去找了几位大学时代的死党出来喝酒,从他们口中得知任雍年三天后飞往英国,明天大伙儿包了一家PUB要帮他饯行,当然啦!陈亮君也被邀请去凑热闹。

一年多不见任雍年,陈亮君欣然赴约。

任雍年变得很沉默,大伙儿疯得起劲,他反而像个旁观者,躲在角落独酌。他没有主动跟陈亮君打招呼,陈亮君就自己端着酒杯过去坐。

“干嘛,跟棉棉分手,连我都变成仇人?”陈亮君调侃道。

“你见过她了?”任雍年闭上眼睛,止不住心中杂杳纷乱的情绪。

“是啊!我昨天见过棉棉,在一座花园别墅里,她大了肚子。”

任雍年心痛地合上眼,无言地叹息着。

“她终究还是跟了段豪成,那么当初又何必来爱我?”他掩着脸。“当我从鬼门关逃出来,迎接我的却是未婚妻的背叛,我守了她五年啊——我的胸口霎时像被击了一拳,五脏六腑俱裂!”

陈亮君心疼他深种的情很无缘开花结果,但这是谁造成的呢?他叹息道:“雍年,你与棉棉在一起生活了几年,你认为她有可能在你生死不明的紧要关头,像个荡妇一样赶紧找下一个男人养吗?”

“她承认了!我问过她,她亲口承认。”

“你有没有问过她为什么?”

“因为我当时快死了。”心痛到最后,竟是茫然。

“这不是很矛盾吗?既然知道你快死了,何不等丧事办完再为将来打算?急也不急在那几天吧!”

“她没想到我父母会从美国请来名医为我动刀,所以……”

“这不是更矛盾了吗?既然知道有名医为你动刀,你复活有望,那么深爱你的棉棉又怎么会投入段豪成的怀抱?”

任雍年怔住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亮君摇头道:“我实在不想批评你父母和任凰,只是棉棉太担心你了,担心你因为恨她而误了自己的姻缘。”他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任雍年。“这是杰瑞.谢立克博士的e-mail,他专程从美国来为你动手术,他一定还记得你,你不妨问问他,是谁邀请他过来为你动手术?又是谁付了你的医药费?”

任雍年表情凝重的接过名片,像拿到一个烫手山芋。

陈亮君抱胸道:“还有一个疑问。棉棉五年多不曾见过段豪成,也从不关心段豪成的消息,怎么有可能在一夜之间就成了段豪成的情妇?她上哪儿去找段豪成?如果没有熟门熟路的人牵线,根本不可能。而这位牵线人又是谁呢?”

任雍年霍然起身,赶回家上网,发出e-mail,然后,静静等待回音。

在他们家帮佣多年的江妈,为他端来睡前牛奶。

“没人在家吗?”任雍年回家后,任母每晚都为他端牛奶。

“老爷去跟朋友打牌,太太和小姐上街为你添购东西,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