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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好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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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书籍名:《师兄好不正经》    作者:谢上薰


“对不起,大师兄,把你的衣裳弄湿了……”拿袖子在他衣襟上擦着,却教他一把抓住手腕。

“不碍事。”她是在他身上点火啊!偏偏情窦未开的她不懂。“妳睡一下午觉,等醒来喝完药,身子若舒坦些,我们可以去逛逛市集。”

“我真的可以去逛市集吗?”柔眸点亮期盼之色,“大师兄真的肯带我去?”

“大师兄骗过妳吗?乖,睡吧!”

弄晚乖乖的躺下,南无春亲手为她盖上薄被。“我让流霞、寒嫣留下来伺候妳,妳安心的睡。”

“我不用人家陪我。”她反而不安,双婢理应是伺候王公贵族的。

南无春不容人拒绝。“照王府的规矩,弱质女流的闺阁,须有婢女在房里伺候,无时无刻。”

罗桑儿娇笑道:“这我可以作证,以前我在王府当小姐,还有一名大丫头带两名小丫头伺候我呢!”不过,王爷居然把双婢拨给花弄晚,倒是她始料未及。流霞与寒嫣,除了伺候人细心温柔,兼有一身好武艺。

看来,这位冷面王爷为了宝贝小师妹要住进王府,可谓用尽心思,就怕她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一旁静观的阮非雪看得双目发赤,向来清澄如水的眸子,此时灼烫如火,紧盯向床上的人。再不会看错,大师兄的心全在小师妹身上!

为什么?就只为小师妹病弱堪怜?虽然她还不确定这是否出于男女之情,但大师兄待小师妹特别却是不争的事实。

以前从不觉得,这次离开徐家庄,才使情况渐趋明朗化,大师兄非常在乎小师妹,非常非常在乎,至于在乎到什么程度,她不敢想。

过去大师兄每年回徐家庄一次,小住几天,不见他与小师妹有什么互动,实在是小师妹怕他怕得紧。只有在小师妹闹性子不吃药的时候,那场面……啧啧,可绝对说不上温馨,那样凶恶的强灌药汁,又生得出什么情愫?

平心而论,南无春不是个容易开心的人,他总是酷着一张脸,很严肃,令人无法轻易接近,但高深的涵养与精湛的武艺,又令师弟妹们都服他。

难道当王爷的人,都必须摆出庄重冷情的样子吗?阮非雪不明白,然而,他若是对每一个人都如此倒也罢了,为何偏怜小师妹?

将贴身侍婢寒嫣与流霞拨给小师妹,从头到脚服侍得舒舒服服的;把最宽敞舒适的房间让给小师妹,一天有大半的时间陪伴病榻中的她。

若只是为了遵从师娘的交代,不敢教小师妹有所损伤,有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吗?阮非雪愈想愈妒火攻心。

嫉妒!对,嫉妒。生平第一次,她嫉妒弄晚,甚至希望生病的人是自己。

罗桑儿或可说是一大劲敌,但看情况是她自作多情的成分大些,南无春待她并无柔情。只有弄晚是特殊的,自出了徐家庄,南无春的心思就全在她身上,或者该说……全在她的病体身上,是她的病引动了他的怜爱之心?

一定是这样没错,那不是男女之爱,是兄长对病弱妹子的呵疼与怜悯。

柳眉频蹙,阮非雪心头的紧绷宽舒了些,却又不断在算计如何将南无春的目光吸引过来,用最自然的方式。

如今方知,大师兄偏怜弱女子,她该怎么做呢?

夹一片千层油酥饼放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吞咽下,南无春轻轻扯动唇角。“五师妹身体不适要坐马车,当然可以。”

徐海城舒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原先还担心大师兄不高兴呢!”完成心上人交代的事,他开心的一起用早膳。

“我为什么要不高兴?”

“五师妹担心说马车是为了小师妹而布置的,别人不方便同挤一车。”其实他觉得非雪想太多了。

“没那回事。”南无春连眉头也懒得皱一下,阮非雪使这一招无济于事。

正在吃香米粥配小菜的弄晚,担忧的问:“二师兄,五师姊是生了什么病?怎么不请罗姊姊治一治?”

徐海城有点尴尬。“她不是生病,只是身体不适,骑马不太方便。”

“那是什么病呢?”弄晚想不出来。

“晚儿,吃一块芙蓉糕试试,好吃吗?想不想带一些路上吃?”

“大师兄知道五师姊是什么病?”芙蓉糕下肚,疑问还是要问。

“不知。”南无春说得干脆。

“二师兄……”

“咳咳咳……”徐海城被茶呛住了。

“别夹缠不休了,晚儿。”罗桑儿看不下去,把金线油塔吞下肚,直接道:“姑娘家的葵水来,不舒服啦!”

弄晚满脸通红,恨不得挖一个地洞钻!

徐海城咳得更厉害,不忘白了罗桑儿一眼,妳也算女人吗?

南无春若无其事的填饱肚子,想到:晚儿会不会有这方面的痛楚呢?找机会问问罗桑儿。

一时间气氛尴尬得不得了,只有罗桑儿满不在乎,她是大夫耶!葵水来算得了什么?这男人哪!平时再怎么能言善道、舌粲莲花,一说到女人家的隐私事,全成了锯嘴葫芦,不知有多避忌。

还有,旁边这小姑娘──

“我说晚儿,妳要脸红到什么时候啊?”

弄晚脸蛋酡红。“没……没有啊!”说着又更红了。

南无春不着痕迹的帮了她一把。“收拾一下,起程。”

徐海城和花弄晚作鸟兽散。

罗桑儿凤眸轻眨,嗓音好娇,“表哥,我可是很虚弱的,受不得马上颠簸,摇散了我一身骨头,可没法子为病家把脉诊治。”

南无春看着她,薄唇嘲讽地牵了牵。“表妹千金之躯,坐马车为宜。”虚弱?烈性子一来,一脚踢飞了一扇窗子,这种女人会虚弱?

总算弄晚的病情已稳定下来。今早还服下一剂宁神汤,预防车旅晕眩,算她有点功劳,南无春也就算了。

收拾行装,准备上路了。

马车前,徐海城扶着身体不适、秀眉轻颦、更见楚楚丰姿的阮非雪上车。

罗桑儿倒是脚蹬一踩便上去了,眉开眼笑道:“阮姑娘真是好福气哪!遇见徐少侠这样知疼着热、情深意厚的好男儿,懂得怜香惜玉、温柔体贴,妳上辈子一定烧了不少好香。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先剔去阮姑娘这位情敌了,我可不喜欢有太多女人爱慕我表哥,我娘还指望我能嫁给表哥呢!”

阮非雪气息猛然一窒,若非已坐稳了,非惊得跌下车不可。莫非扮柔弱也不管用?她不禁咬唇,心窝儿揪扯着,既苦又闷啊!

罗桑儿与南无春才是一对儿?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又是姑表兄妹,同在王府成长,有相似的背景与生活习惯,比起自己,胜算大多了。

柳眉几乎打结,胸口的闷塞感与时加剧,阮非雪沉默不语,不知过了多久,才惊觉马车已走了好一会,弄晚怎么没上车?

掀开窗帘,南无春的黑色骏马正好从车旁闪过,只来得及瞧见他身前坐着娇小的弄晚,搂住他的腰抱得紧紧的,骏马疾驰而过。

这是怎么回事?

徐海城骑着马来到车旁,笑道:“非雪,妳舒服点没有?大师兄已告诉我今晚的投宿地点,马车尽管慢行没关系,有我护驾呢!”

“大师兄他们呢?”

“大师兄带着小师妹、萍儿和双婢先行一步,可怜小师妹从没骑过马呢!”

阮非雪恨恨地放下帘子,由原先的错愕、不解,转为恼怒、幽怨、妒恨。

弄晚就在南无春的臂弯里啊!

而她,作茧自缚,反被困在一方车厢内。

苍天哪!请给她一个够分量的情敌好吗?不要是弄晚,不要啊!

胜之不武,输了想死的感觉,太残忍了。

情潮漫漫又如何?徒然困在心中。

这厢阮非雪是哑巴吃黄连,那厢罗桑儿却像是看了连台好戏,笑声险些逸出朱唇,带[奇+书+网]趣的眸光流连在对方脸上。

说什么葵水来身体不适,分明是差劲的谎言,只是很难拆穿罢了。

有意思!看来这次回王府小住,并非她想象中那样无趣,不必逃之夭夭了吧!

南郡王府。

“二爷──”娇嗓轻荡,一双柔腻的小手抚上南永真俊俏的脸,美人指尖带着隐隐香气,才滑过他的挺鼻与丰唇,已教他一把抓住。

“心月。”睁开多情的眼,南永真将纤指放入口中轻咬着、挑逗着。“妳怎么来啦?不是说好了不来书房打扰我读书。”

“读书?”美人的俏睫一眨,娇笑出声。“我看你分明是贪懒睡大头觉嘛!”

南永真嘴唇勾扬,“我自然要养足精神,夜里好伺候妳哪!”

“好没正经的公子爷!”心月红着脸蛋,脑子可没犯晕。“你接我回府,真的没受到老太君的责难吗?你千万别瞒我,我万万不想你为了我这样一位英尘女子而被逐出家门。”这是以退为进,好不容易进了王府,死也要当南家的鬼。

“别人怕奶奶生气,我可不怕,我是她老人家嫡嫡亲亲的宝贝孙子。”笑话!身上真正流着南家血脉的男子,唯有他南永真一个,天塌下来也有老太君顶着。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是宁可自己被撵出去,也不愿你受我牵连,因为,你是我所见过最好的一位男子,不轻贱我,肯待我好……”声音带着轻微的颤音,泪盈于睫显示心中的激动。

“没事的,心月,妳别哭呵!”南永真真是多情的,怜香惜玉的。“奶奶顶多骂我一顿而已,又能怎样?而且,我也向奶奶保证,有妳在我身边伺候我,我不会再时常跑出去,我会乖乖待在家里,好好用功一番,以图出身。